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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萌发[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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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馆,那是什么地方?”
“醉仙馆是一处游园,风景宜人,价格公道,很多俑州人都会去那里游玩。”侍卫解释着。
“叫上阿水,现在就去醉仙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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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仙馆经过洪水的冲刷已经被毁得不成样子。
徐索和阿水先后走了进去。
两人仔细地搜寻着。
书上有记载,腐虫只能在石头或者木头上寄居生存。
这么多人感染,绝对不可能是一丁半点的腐虫可以造成的。
“阿水,你来这看看。”徐索突然大声道。
阿水赶忙跑上前。在徐索身前的是一块体积巨大、奇形怪状的石头。
徐索随身带着匕首,他找了块凸起的地方割了下去,露出了一个看不到底的洞。
而一条条细长的白色虫子争先恐后地爬了出来。
徐索感到一阵恶寒,他连连退后几步。体内的灵力化作飞刀不偏不倚地落到那些掉在地上的腐虫上。
“这应该就是根源了。”阿水之前吃过苦头,这会见了也是害怕得不行。
“应该。”徐索点头。“腐虫要用火烧才能彻底死亡。但是现在还不能烧。”
“根源已经找到了,那其他问题就不大。不如咱们先回去,晚些和师父一起商量。”
“也好。”
入夜。
一天的时间果然不够,像老者那样误以为自己是受到腐虫影响的人有不少。处理起来费事了不少。
夏宣怀走进房门,褪去外衣,直直地扑到在床上。
柔软舒适的床榻让他放松不少。意识昏沉间,好像有人把他抱上了床,他想睁开眼看看这人是谁,眼皮却厚重得让他怎么也掀不起来。
“豆腐拌小葱一定要加西红柿,要不然没有辣味。”夏和意识模糊,胡言乱语道。
徐索没听清,心里以为是夏任要叮嘱他什么,不由靠近了些。夏任又嘟囔了几句,徐索仍是听不清,他再次靠近,夏任干软的嘴唇却意外碰上了他的耳朵。
徐索眼睛瞪大,他眼睛快速地眨着,嘴巴微张,似是十分不敢相信方才发生了什么。他登时退后几步,却平地被绊了个趔趄。
耳畔极快的砰砰声不似作假,微小的动作让他头脑发昏。
徐索慌乱地跑出门。
“大人,您怎么了?”路上碰见桃子,她见徐索一副喝醉样不由问道。
“无事,无事。”
桃子奇怪地看着他,心中不由疑问:“徐大人这是做贼了吗?”
徐索落荒而逃,跑到了假山后。夜晚冷风徐徐,耳畔心跳声愈来愈烈。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却半天也静不下来。
这似是一种无名的悸动。
徐索顺势坐下,背靠着假山,整个人缩了起来。
等到他终于想明白,天都泛起了白。
徐索抬手挡住初生的阳光,他缓缓站起身,眼里多了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和以往的任何情绪都不同,他深深地明白这到底是什么。
想明白后,徐索的心里不仅没有轻松反而变得更加烦闷。从小到大接受的教育警醒着他,这种念头是不对的,这种情感是不允许有的。
可他又有些私心,万一他就可以接受呢?
徐索摇了摇脑袋,想要把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通通甩出去。
不重要,都不重要,现在只有父母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等尘埃落定,会有结果的。
腐虫的根源已经被找到,这件事就算是解决了一半多了,剩下的就是百姓的伤了。夏任一早起来就又去挨家挨户地治病,早解决早安心。
徐索、曾成化还有其他人则在一旁帮着他,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不过六天,这件事便基本落定。
夏任和徐索又在这停了两个月才启程。
这次虚是安抚民心,实是加官进爵。如今周明式微,朝廷上支持他的人一个个被皇帝拔除,他心里自然急得不行,每天和皇帝虚与委蛇,假面相应,他心里恶心得不行,却不能发作。
夏任和徐索距离京城越近,他的动作就越是不能急,越是不能露怯,越是要滴水不漏,让皇帝抓不住他的把柄,让他拿他没法。
“敬中,你怎么想?”周明对面的人一身黑衣坐在榻上,不急不慢地倒着荼。
陈敬中徐徐饮了口茶,“静观其变。”
陈敬中是今年的状元郎,早年受过他的恩惠,也算是他的人。
周明道:“如今我在朝中的地位大不如前,却也不容小觑。现在的局势你也清楚,若是那二人回来,皇帝必会对他二人委以重任,趁机分散我的权利。你可有妙计?”
陈敬中不假思索:“那就让他二人有去无回。”
周明指打着桌面,沉声道:“这事不容易。从他们二人上路到今天我派去了不知道多少人,可是每一次这二人都能完完整整地活下来。”
陈敬中“噗嗤”一笑,“这还不简单。那就让他们封不成官,你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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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索和夏任第一时间就到了宫里。
“你们可是朕的功臣,朕一定会大大嘉赏你们。不日,朕就要为你们办个升官宴,好好挫一挫那个周明。”皇帝笑着谋划,一脸的阴险。
夏任和徐索对视一眼,眼中浮现几分无奈。
皇帝高兴了半晌才看向他们二人,问道:“你们想要什么奖励?”
“全凭皇上做主。”夏任无所谓道。
皇帝期待的目光看向徐索,徐索双手作揖,躬着身,“皇上,臣的奖励臣想以后再要。”
“……准了。你们先退下吧,朕还有些事。”
“是。”
徐索快马加鞭赶回了府里,夏任紧随其后。
“阿娘,阿娘。”
春怡赶忙出来迎他们,脸上是掩不住的心虚。
“少爷,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风风姐。”
徐索身子一僵,赶忙朝里屋跑去,徒留春怡驻足原地。
“怎么回事?”夏任问道。
“我真的不是有意要害风风姐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连勇他会那样……我不知道,我也没有办法,我真的不知道,我不应该这样的。”
“你先冷静一点,说清楚。”
“对不起,我不应该擅自做主让连勇进来,真的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会对风风姐不利。我真的没想到,我以为……我以为……对不起……“春怡说着就忍不住哭了起来。
”呜,我真的很抱歉。“
“冷静一点!”见春怡半晌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夏任不由冷声道。
春怡被他一吼,瞬时就愣住了。
“连勇是摄政王的人,我不知道,他,他来找我说他实在活不下去了,我才让他来府里的。他一开始真的很好,我没想到他会给风风姐下药,风风姐昏迷了,大夫也查不出来……”这么说着,春怡又哭了起来。
夏任叹了口气,“先别哭了,你跟我来。”随后匆匆奔向卧房。
卧房内。
徐索紧紧抓住徐风风的一只手,轻生呼唤着她:“娘亲……”
夏任走上前捏住她的另一只手。
“师父,我娘亲——”徐索抬眼看着夏任,眼睛里满是信任。
“这个脉象……”夏任拧眉思索,“没有任何问题。但是为什么会陷入昏迷呢?”
“春怡,连勇还在吗?”
春怡连连点头,“我让人把他关在柴房里了。”
“去叫他。”夏任沉声道。
他摸了摸徐索的脑袋,“不会有事的,放心,有我在。”
徐索点了点头,眼里的关切却并未减少半分。
没一会,连勇就被带上来了。
“你给夫人下的什么药?”夏任开门见山。
连勇不屑地看着他,反问他:“我凭什么告诉你?”
徐索本就忧心忡忡,如今连勇这话让他的心情更加烦躁。他松开握着徐风风的手,转而抓住了连勇的衣领,带着他出了房间,“就凭这个。”
徐索刚踏出房门,连勇的惨叫声便响起。
“你不能打我,啊!你不能!啊!啊!”连勇不断挣扎着。
夏任随手拿了桌子上的折扇,开开合合,拿在手里打量着。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合上折扇后,徐索拉着连勇进来了。他的脸上沾着水,不少地方隐隐有血冒出。
“说吧。”徐索一把将他甩到一旁。
连勇向后挪了挪,后背倚着墙,让自己不至于痛苦得趴下去。
“我只给夫人下了一点安神药,我什么也没干。王爷只是想恐吓你们一下,不让你们和他做对了。那个药还在我身上呢。”
连勇的手臂应该是骨折了。夏任上前,“哪呢?”
连勇眼睛扫过胸口,“那有个口袋。”
夏任蹲下,一靠近连勇,他便闻到了一股淡淡的腥味,像是海鲜的味道,似乎是——螃蟹。
他扫了连勇一眼,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来这之前在做什么?”说着,他从连勇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小包被纸包裹着的药粉。
“我在王爷家喂螃蟹。”连勇答道。
夏任点点头,捏起药粉便闻了闻。
“确实没问题,这就是安神的,只不过会让人昏睡几天。”
“春怡,风风姐睡了几天了?”徐索问。
春怡心虚道:“约莫有五天了。”
五天,也不算短了。夏任手指不断敲击着桌面,如果系统在他身边就好了。
“你先下去。把他也带下去。”夏任转头看向春怡。
“好。”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