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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年少［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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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摸了摸刚才手上的地方，入手就是一片光滑，他愤怒地看着夏宣怀，“你骗我！”
夏宣怀不想和他多说，他举起手中的匕首，恐吓他：“那我把它变成真的？”
“不用了不用了。”男人被吓得想往后退，意识到身后是冰冷的墙壁后就往旁边挪了些，“你先别过来，我全都和你说。”
“你说。”夏宣怀收起匕首。
男人又往一旁挪了挪，“你离我远点。”
“你到底说不说！”夏宣怀往前迈了一大步。
男人抬手制止住他，“我说，你别往前了。”
“大哥，我真的很惨。我上有八十岁老娘，下有三岁小儿，我就为了养家糊口，我也不容易啊。”男人哽咽道。
夏宣怀不为所动，“说重点，他是谁！长什么样子！住在哪！你和他怎么认识的！如何联络！你叫什么？”
男人见他不吃这套就停止了哭泣，“我叫刘义。他和你一样，是个会法术的。他每次和我见面都戴着面纱，我也看不清他什么样子。我不知道他住在哪。我不认识他，我就是个卖艺的。那一天我表演完他就找到我了，说我如果帮他办事，他就给我……”刘义止住声音，伸出手指比了个五。
“接着说。”
“他把钱给我之后还让大概十三个人跟着我，我只负责露面说个话，其他的全是他们安排的，我什么也不知道。他还说事成之后给我……”刘义再次伸手，只不过这次他比了个三。
“不过现在他还没给我这笔钱呢。”刘义抱怨着。
夏宣怀眼睛一亮，有机会。
他将一个红色纸条递给刘义，“下次他来给你钱，你就把这个纸条撕碎了。”
刘义颤巍巍地接下纸条，“他要是发现了怎么办？”
“我保护你。”夏宣怀爽利道。他从身上找了半天，拿出了一个形状怪异的玉石，“有这个，他就伤不了你。”
“大哥，你找别人吧，我干不了这事。”刘义犹豫许久，将纸条还给了夏宣怀。
夏宣怀懒得和他耗时间，耽误太长时间了没法和程昼解释。
“他给你多少钱，我给你翻一倍。”
“这不是钱的事情。我家里那么多人，万一因为你这事，他们……”
夏宣怀：“五倍。”
“好。”刘义毫不犹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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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宣怀走出巷子，远远地就看见程昼。
两人视线相撞，程昼朝他跑来。
“师父，你没事吧？”程昼担心地绕着夏宣怀走了一圈，见夏宣怀毫发无伤，他提着的心终于放下来。
“没事，就是突然碰到了一个旧友，和他叙了叙旧。”夏宣怀笑着解释。
程昼一眼就看出了他在说假话，不过他也不在意，师父又瞒着他的，他也有瞒着师父的，不影响他和师父的感情就可以。
“那咱们回家吧。”
“你不再逛逛了？”
“不了，该买的都买了。”
回去的路上，程昼忍不住问道：“师父，你会包饺子吗？”
"当然会。师父很小的时候就会了，还是你师奶交给我的。“
程昼很少听夏宣怀提前他的母亲，便问道：”师父，师奶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夏宣怀怔愣了一瞬，沉声道：”你师奶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她对她的孩子很好，但是对自己不大好。她的笑容永远都是温暖的，让人如沐春风……“
”她是世界上最好的人。就是挑人的眼光太差了。“
”那师爷呢？“
”没有师爷。“夏宣怀眼里的温情消失，变为了一种程昼看不懂的情绪。
程昼意识到自己问错了话，“对不起啊，师父。”
“这又不是你的错。”
两人回到家中。因为过年，程立给宅子中的所有人都放了假。因此二人回来时，家中一片漆黑。
夏宣怀点了灯，二人一起到了厨房内。
“我先和面，你去做馅。”
厨房内各种食材都准备齐全了，两人也只打算包顿饺子。
夏宣怀是和面的好手，不过一盏茶的时间他就和好了。
他看向手忙脚乱的程昼，“我帮你吧。”
他和程昼口味不同，就决定做两种不同馅的饺子，分别是白菜肉和韭菜鸡蛋。程昼如今第一步就难在了炒鸡蛋上面。
他捧着盛了炒糊鸡蛋的盘子，守在桌子旁边，“师父，可以不炒吗？直接加进去不是也一样吗？”
夏宣怀搅打着鸡蛋，耐心地给他解释：“口感问题。如果直接加进去，鸡蛋的存在感不强，吃起来一般。”
“那就多加点鸡蛋啊。”
“多加点鸡蛋那饺子里面的馅容易成型，那样吃的就不是饺子了。”夏宣怀摇头。
“这样啊，师父你懂得真多。”
“等你大一点懂得也多了。”
“哦，我现在不算大一点吗？”程昼几下吃完了他炒的糊鸡蛋，问道。
夏宣怀看他一眼，“不算呗，十五六小孩子。整天别想那么多了，想那么多你也干不了什么。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夏宣怀意味不明地说道。
“哦。”
“师父我帮你搅拌。”
“行，我去切菜。”夏宣怀重新洗了遍手道。
程昼一边拌馅一边走到夏宣怀身边，“师父，白菜猪肉的怎么做才好吃啊？”
“这个我不太喜欢吃，我也没怎么做过。要不然你回头问问其他人？”夏宣怀道。他很少吃白菜肉的饺子，自己包的就更少吃了。为数不多的几次还都是吃的速冻饺子。程昼的问题他给不出什么建议，给了也没有任何参考意义。
“那好，我等阿娘回来问一问阿娘。阿娘做的饺子可好吃了嗯。”
包饺子的时候，程昼再次走到灶台旁。
“师父，你能不能教我包饺子啊？”
“你想学我就教。”夏宣怀将一摞饺子皮放到距离程昼更近的那边。
“你看着我的动作，包饺子很简单。先加一点馅，然后对折，捏住一端，然后不断地卷边，最后要捏紧一点。”夏宣怀将包好的饺子放在手心，他微微颔首：“你试试。”
程昼之前没怎么包过饺子，但是脑子聪明。夏宣怀怎么做，他就怎么做，即使样子有些怪，也算包出来了。
“很好。”
两人搭配干活，没一会就包完了。包的时候，夏宣怀特意放了四个铜钱。
夏宣怀点着了火，对程昼说：“一会水沸腾了你就下饺子，煮完一波在煮另一波。我出去一趟。”
程昼认真地点头，“师父你放心出去。”
夏宣怀走上了街，他紧了紧身上的衣物，只身前往离程家最近的酒肆。
“老板，要三壶酒。”
“好嘞。”
“陈叔，把他的钱记在我的账上。”谢缘的声音传来。
夏宣怀抬头望去，只见谢缘正含笑看着他。夏宣怀蹙额，他并不喜欢这样，当初的恩情他已经还了，况且他和谢缘也只有几面之缘。
“不必了。三壶酒的钱我还是拿得出来的。”夏宣怀付完钱就匆匆离开了。
【宿主，你为什么那样对谢缘啊？】小六道。
【那样对又不过分，你老问什么啊问？】曲宏飞至夏宣怀的肩头。
“小宏你回来了。”夏宣怀伸出一只手摸了摸曲宏的脑袋。
【嗯嗯，我今天才回来的。宣怀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我就是好奇嘛。】小六委屈道。
“我感觉我的态度挺正常的，就是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啊。要不然我怎么说？”
【确实。但是你们都有一层救命之恩的关系了，不应该还是陌生人啊。】
“我救了他，他请我吃饭。我们互相抵消了。至于对他的态度，大概就是陈度阡说的，‘眼缘’，我对谢缘就没什么眼缘。”
【没眼缘咱们就少相处。别搭理小六了，他都不会说话。】曲宏道。
【我，我，我就是……】
曲宏用身体撞向小六，【走了走了，回总部领工资了。】
【宿主，你等我领完工资我给你发红包昂。】
【我也发。】
夏宣怀咧嘴一笑，“你们还是自己留着吧，平常要用的地方不多了去了。你们晚上吃饺子不？我给你们留一部分。”
【吃！】
【吃！我要吃好多！】
夏宣怀哼着小曲回到了程家。
他放下酒来到厨房，却见程昼正在捞饺子。
夏宣怀赶忙上前制止，“等等，等等。现在才开了一次吧。”
“对啊，开了不就要捞出来吗？”
“不是。”夏宣怀把饺子全部放回锅里，见火烧得不旺，他又加了些柴。
锅里的水很快沸腾，夏宣怀没捞出来，反而倒了小半碗水进去。
“这个，叫做三开饺子，还有一个两开面。这么样煮出来口感更好。”
“受教了。”
“我就说他们两个还没睡。”程立大笑的声音传来。
“爹爹，阿娘，你们回来了。”程昼跑出厨房，去迎程立和徐风风。
“对啊，陛下今日特许已经成婚及有子嗣的官员回家过年。我和你阿娘就回来了。”程立道。
“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睡了呢。”徐风风进了厨房，和夏宣怀搭话。
夏宣怀洗着碗，“还没一起过年呢，睡什么。”
“对啊。我和师父一起包了饺子，保证很好吃。馅我也帮了很大的忙。”
“那可真是我的荣幸了，第一次吃昼儿包的饺子。”程立夸张道。
“不行。”程立手一拍大腿，“我得去请个大夫。”
“爹爹！”程昼恼道。
程立连忙摆手，“不玩了不玩了，昼儿包得再难吃爹爹也喜欢。”
“我包的很好！你问师父！”
“确实，程昼包的比我的好多了。”夏宣怀捞出饺子，放到了灶台旁。
“一人一碗刚好。”
“不如咱们就在门口吃？”程立提议道。
“可以。我去拿酒。”
“我去搬桌子。”
不大的木桌在厨房门口摆着，四人一一落座吃起了饺子。
“哎吆。”
程立突然吃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他吐出来后发现是枚铜钱。
“哈哈哈，我这是第一个吃到‘幸运’了？”
“爹爹你运气真好，这么早就吃到了。”程昼羡慕道。
半歇，徐风风也吃到了。程昼看得眼馋，加快了吃饺子的速度，最后竟然和夏宣怀一起吃到了铜钱。
“既然咱们一家人都吃到了‘幸运’，那咱们一起干一杯。”程立提议道。
“好啊。”
四人一同举杯，互相祝贺。
“新年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