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高岭之花疯狂暗示我表白》岁更

11、发言

　　一个粉笔头穿过王桐上方，精准打在樊舟的头上，粉末沾染发丝留下一道灰白。

　　樊舟被砸的猝不及防，过了两秒，痛感袭来，条件反射抬头看向袭击的方向。

　　在跟一双冰冷的眼睛对视上后，迅速低头假装背书。

　　今天值班的怎么是王姬凤，办公室的时候没见到人影，樊舟以为她没来学校，提前松了口气。

　　下了早自习就是住校同学的吃饭时间，樊舟等人早上吃过饭，也就省去这一步，他们围坐在一块儿，帮着解决齐鲁胜的问题.

　　齐鲁胜调皮捣蛋的事做起来一点都不怕，领奖发言完全不行，还没开始，人就紧张到心神不宁，整个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拽着自己写的几句话来回踱步。

　　“樊哥，帮个忙。”

　　他突然想到什么，从口袋里拿出手机，没等樊舟接过去，立马又丢到抽屉里。

　　“算了。”

　　学校里把便利店当早餐店的人不少，10分钟不到拿着一堆东西回了班。

　　看到樊舟在椅子上，拎着袋子过来。

　　“樊哥，吃个。”

　　他们拽过旁边的椅子也加进来，看到齐鲁胜与平日里不同的样子很是好奇。

　　“齐哥这是？”其中一个拉着舒怡问道。

　　“问王桐去。”舒怡整拿着手机聊的火热，顾不上旁边的一群人。

　　王桐听到自己的名字，连忙转身对着问的人小声的嘘一声。
　　他给了个眼神，手指轻轻点了下桌面，从桌上的零食中拿了一袋想堵住他们的嘴。

　　樊舟早上吃过了，但看着他们吃的很香，突然也有点饿，从里面拿出一包干脆面丢在嘴里慢慢嚼，慵懒的倚着桌子看着这边的谈论。

　　“樊舟，有人找。”班里的同学在门口叫了一声。

　　这时候能是谁？

　　他懒洋洋的起身，把没吃完的零食塞到口袋。

　　走廊里的人很少，大部分人吃过早饭直奔操场，升旗仪式是每个年级都要参加的大会，马上要参加高考的高三也没缺席。

　　夏天的太阳很大，樊舟的眼睛条件反射的一闭，过了两秒才缓缓睁开。回头确认了下时间，还不到7点。

　　一道身影背对着他，同款的校服，樊舟穿身上的感觉跟他完全不同，直挺、纤细、修长，他一眼看出对方是谁。

　　最近见面的次数是不是太多了。

　　樊舟也没出声，盯着对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放轻脚步，随意的靠在墙边。

　　教学楼最前面有一大片空地，中心处摆放一个雕像，铜制的雕像边缘处脱落，整个手臂锈迹斑斑，校园里最多的是石像，讨论学习、艺术作品、或是象征青春的最为多，这座铜的很特别，他的手里拿着一本书，眼睛却是看向远方，可能是摆放者的设计巧思，目光直视的地方好巧不巧的是食堂，听说校领导还为此考虑过给人转个圈或者或个位子，不知怎么的也没行动。

　　樊舟座位处的窗户对的是一片绿荫，很少有时间看到这个雕像。

　　阳光晒的人热烘烘的，樊舟有了困意，眼睛转向前面的背影。

　　2分钟过去，对方依旧站得笔直，一点转身的意思都没。

　　他认输了。

　　“转身。”他摇了摇头，想要晃走困意。

　　李时昭回头，汗珠随着他的动作淌在颈间，雪白的皮肤娇嫩，没弱半分。

　　这么爱出汗？樊舟想起之前，跟现在一摸一样。

　　李时昭手里拿着两份早餐，看包装是校外生意爆火的一家早餐店，位置不远，加上味道好吃，老板娘也是个好说话的，不少人都愿意出去买一份，往常队伍都要排的很长。

　　他是一次也没吃过，除去排长队的原因，本身对食物并不挑剔。

　　原本没精神的人突然大跑两步，凑近，眼神里凶光一闪。

　　“多少钱？”

　　不热衷不等于不想吃，有机会当然得试试。

　　“请你吃的。”李时昭眼神闪过笑意。

　　今天的排队人员并不算多，升旗会占据学生的吃饭时间。原本7：40的进班时间被调换成7：20。从校门口到操场最少也得10分钟，大大缩短的时间并不值得这么远的路程。

　　“你到底要干嘛，快说，不说揍你了。”樊舟被香气勾的一阵迷糊，眼神却变得冷漠。

　　他眯起眼睛看向李时昭，想从他的表情中窥探一二。

　　“交朋友。”李时昭拆开包装，从里面拿出卷饼递给樊舟，指了下树林的方向。

　　“去里面吃。”

　　班级门口公然吃早餐，对老师而言是一种挑衅。规定上出校门可以，但把早餐拿到学校中是不被允许的。

　　李时昭拿出纸巾擦出两人坐的位置，又把包装袋垫在自己的旁边，确定好范围足够大，才坐了下去。

　　“坐吧.”

　　樊舟不适的看向周围，这地方可是被他标记为情侣专用地，他跟李时昭呆着这？有点怪。

　　把自己的脑洞收了收，李时昭怎么会知道这种隐喻，像这种学霸估计连恋爱都没谈过。知道是自己多想，他毫不客气的接过，在刚刚的位子上坐下。

　　袋子的位置不大，两个人不免挨的近了些。

　　樊舟：“明天别吃饭，给你带。”
　　他的现金没带在身上，反正这个卷饼还挺好吃的，明天还能再吃一次。

　　李时昭没应声，拿出口袋里的手机，屏幕对向他。

　　“微信吧。”

　　“？？？”樊舟眼神里是止不住的诧异，他记忆应该没错吧。前几天拿出的不是老旧的非智能手机吗。

　　他揉了揉眼睛，把手机全身都看了一遍。

　　全新的，正版的，跟他的除了颜色不一样，其他的一摸一样。

　　“你不会是贷款买的吧？李时昭，说实话。”他眼神一变，语气严肃认真，“你家里人知道吗？”

　　不是他以貌取人，他用的手机是最新版的，最便宜的配置也要5000，一个正常的家庭绝不可能拿出这么多钱给一个高中生，当然，家里很有钱的除外。

　　樊舟不能确保对李时昭家庭状况的猜想100%正确，但至少有60%。

　　李时昭没躲避他的眼神：“不是。”

　　他的声音平静坦然，神情柔和。

　　樊舟面上是相信了：“那这是？”

　　李时昭：“奖学金。”

　　樊舟：“你拿奖学金买这个？”
　　李时昭：“嗯”

　　樊舟转身把垃圾收走，直接离开。

　　他就不该来，拿奖学金买自己想买的东西有错吗？没有，管他干嘛。

　　樊舟走路的步子越迈越大，气恼地回班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齐鲁胜一群人本来还在讲着八卦，樊舟一回来，声音都变小了，你推我我推你，不敢上前询问原因。

　　“气什么呢？说来听听。”齐鲁胜原本还在焦虑上台发言，一下子被吸引了注意力，凑到樊舟身边打听。

　　大人不记小人过，樊舟一遍又一遍在心里疏解自己。

　　等调整好状态，把一旁的齐鲁胜往外推。

　　“你樊哥自作多情。”

　　升旗仪式每周都是一层不变的内容，最精彩的部分当属最后的奖惩环节，表现优异的班级、老师、学生会收到嘉奖，与之相反的是惩罚。

　　王慎几人排在樊舟面前，身上穿着校服外套，拉链没拉，露出内衬，张牙舞爪的几条龙缠绕在中心，夸张的链条在胸前晃荡，花里胡哨的模样看得他眉头一紧。

　　穿成这样到底是来悔过的还是挑衅？

　　齐鲁胜整个人僵住了，拽着演讲稿不放。

　　樊舟本想安慰一下，没想到越安慰人越紧张，齐鲁胜额头上紧张的出现了一层薄汗。

　　“大家好，我是高一1班的李时昭，首先很高兴成为高一.......”熟悉的声音响起，樊舟站得位置是升旗台的右方，演讲台是在左方，隔着升旗台，他什么也看不到。

　　阴魂不散。

　　樊舟烦躁的堵住耳朵，想把自己跟这道声音隔开，效果微乎其微。

　　台下从李时昭发言起就骚动不断，不少好奇的人仰着头想看清发言人的模样。
　　“李时昭？高一那个李时昭？”
　　“真帅，声音也好听。”
　　“卧槽，本人比图片好看一万倍。”

　　无聊发呆的人一下有了精神，站的都是格外笔直。

　　短短3分钟一眨眼就过去了，不少人都还没听够，眼神黏在李时昭身上不肯离开。

　　“齐哥，该我们了。”

　　台上王慎几个人拿着稿子，结结巴巴的念着。一份稿子四个人用，内容一摸一样。

　　胆子真大。樊舟事不关己的想着，跟在后面，整个人完全融入进去。

　　“樊哥这是又犯事了？”
　　“估计是，天天去办公室。”
　　“打架怎么不叫我们，晚上去熟络熟络感情。这种事不叫兄弟一起。”

　　等到稿子递到他面前时，台下一阵欢呼。

　　台上的老师眼神都不对了，拿着手中的流程表反复确认。

　　犯错的不是只有四个吗，多出来的是？

　　樊舟把稿子接了过去，看了一眼，截取了其中一部分。

　　“打架斗殴违反学校规定，破坏学校风气，实属不该，希望他们能从中吸取教训。关怀同学，维护校园稳定和谐是我应该做的，不用谢。”

　　地下的人还没反应过来，齐鲁胜拿出准备好的稿子，手指攥紧纸张，一字不差的念了出来。

　　底下一片安静。樊舟率先鼓掌，引着下面的掌声变得热烈。

　　等老师上前为两人颁奖，底下震惊住的人才接受了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