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自抑》路延乔

61、No.61露营2

　　“阿阳姐！”

　　李锐希抱着几根木头，在远处大喊道。

　　吓了众人一跳。

　　姜阳赶忙朝那边望去，结果李锐希就把抱着的几根木头冲她晃了晃。

　　“我以为这小子碰上野狼了呢。”姜陶看着李锐希那副不值钱的样子，他唉声叹气地又看向姜阳，一瞬间他似乎察觉到了这两个人之间的一些......不同，“崽崽，锐希和小羊崽子他们是不是和好啦？我怎么看着他们之间有点儿暧昧。”

　　闻声辛集也朝身后看去，此时姜阳攥紧菜刀气势汹汹地往李锐希那边走去。

　　这一幕的两个人确实和昨天的两个人不一样了。

　　“嗯，应该是。”

　　“姜阳能给家里生一个小孩儿玩玩儿了！这下我家的亲戚就不会催我了。”姜陶撇撇嘴，回想起家里亲戚催婚的场景他就浑身麻木，事业、房子、汽车......甚至是生出来的小孩儿他们都要比一比，虽然他很不明白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为什么什么什么都要比一下？

　　整个人都陷在催婚回忆里的姜陶，他完全没有注意到辛集的变化。

　　“姜姜，我很抱歉我......”辛集一脸歉意。

　　可姜陶一看他这样，这才察觉到，“崽崽，不用这样，生不出来小孩儿我们两个人都有错，但是爱情没有错，喜欢是不能够被束缚的，你尝试着束缚了那么久、欺骗了自己那么久，然而最后你做到了吗？”

　　听到这一番话辛集才明白原来姜陶他一直都是最懂他心的人。

　　辛集摇摇头，“没做到。”

　　“所以啊，我们就好好享受属于我们的生活，等困难来了我们再一起去解决。”可说完了姜陶却很认真地盯着辛集看，他心里有一个问题，哪怕是一个充满恶意的问题，他也还是要问，“你为什么要如此努力去帮助辛棠？这明明是她自己闯出来的祸事，况且你为这个家已经付出了太多太多，她也不是你的亲妹妹不是吗？”

　　这个问题无疑是暴露了辛集心底的弱点，可这一次他却笑了，他嘴角微扬、满眼释怀地看着姜陶，“我不想成为最好的人，我甚至不想成为一个好人......而我只想问心无愧。”

　　问心无愧，四个字说说倒是挺容易的，可做起来却是那么艰难。

　　姜陶一把将辛集抱在怀里，温柔地在他耳边小声说：“没事儿，以后我陪着你走过每一个你想要问心无愧的时刻。”

　　“阿阳姐，你快看！”李锐希看见辛集和姜陶抱在一起赶忙小声叫着姜阳，他似乎比拥抱在一起的姜陶和辛集都要兴高采烈，“哥和小嫂子真的和好了，以后他们会越来越好！”

　　看向那一幕，姜阳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了，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嗯。”

　　然而过了半天姜阳才反应过来，皱紧眉头质问道：“你......你怎么也管姜陶叫哥了？”

　　“啊？”李锐希顿时就慌了，手足无措地往后退，却被姜阳一把抓住衣领。

　　“你给我说实话，你什么时候和姜陶关系这么好了？还叫哥？”说着姜阳就高举菜刀。

　　“啊！姜阳！你干什么呢？你还要杀人啊？”姜陶赶忙起身，趔趔趄趄地往这边跑来。

　　可姜阳却毫不畏惧，仍旧直勾勾地盯着李锐希。

　　李锐希直接高举双手，摆出一副要投降的架势，“阿阳姐......”

　　叫这声阿阳姐的时候李锐希语气里都带着委屈。

　　“姜阳，你把刀给我放下！”

　　“不放！”

　　“放下！”

　　“就不放！”姜阳狠狠瞪了一眼姜陶，又喊道：“你别忘了你和小嫂子吵架的时候是谁帮你！”

　　气得姜陶将手指插进头发里狠狠地扯，碰上这么个妹妹他感觉他要疯了！

　　“阳阳，吵架归吵架，别动刀，万一误伤到锐希怎么办？到时候你会后悔的。”辛集说完就直接上前从姜阳手里把菜刀抢了过来。

　　这一幕让姜陶和李锐希都懵了，他们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竟然这么简单？

　　姜陶还好奇地问：“你......你是怎么拿下来的？”

　　“嗯？就这么拿下来的啊，姜姜你没看见吗？”

　　“卧槽，姜阳，我是不是你亲哥啊？崽崽的话你怎么就这么听？”姜陶双手叉腰一副泼妇吵架的样子。

　　“那好啊，那我问你，李锐希为什么叫你哥？”

　　这个问题搞得姜陶晕头转向的，“李锐希他比我小不叫我哥叫什么？再说了姜阳！我对我这个妹夫特别满意，爸妈也肯定会很满意！所以你能不能不要再找碴儿？好好珍惜人家锐希吧，像你这样的泼妇如果错过了锐希，就不知道还能不能遇见锐希这样一心一意爱你的人了！”姜陶仍旧双手叉腰，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绝不服输的气势。

　　而面对这样的姜陶，姜阳却只反问了一句：“也不知道究竟谁更像泼妇......是吧？小嫂子！”

　　辛集丝毫没有犹豫地点点头，之后便和姜阳阿兰一起去做早餐。

　　“嗷......我像个泼妇吗？”姜陶狐疑地转头看向李锐希，然而还没等李锐希说话，他就吼道：“李锐希，你最好给我想好了再说！”

　　“不像！”李锐希大声吼道。

　　之后姜陶就和李锐希一起去叫还在帐篷里赖床的几人起床，一撩开褚江银和江莱的帐篷，映入眼帘的就是褚江银紧紧抱着江莱，而江莱也蜷缩在他怀中，帐篷里都散发着一股恋爱的酸臭味......可姜陶丝毫没有惯着这俩人，毕竟他刚刚受到了来自崽崽的肯定！

　　他才是那个泼妇！

　　“喂喂喂！二位，该起床了，”姜陶蹲下身一拳捶在褚江银肩膀上。

　　甜甜的美梦之中突然被人打了一拳，让褚江银立马睁开双眼，睡眼蒙眬地看向蹲在帐篷门口的姜陶，小声道：“你他妈干什么？没钓上来鱼疯了？疯了就去别的地方发疯，我要和我老婆睡觉！”

　　姜陶冲他翻白眼，指向远处已然泛白的天空，“你看看！太阳都升起来了，还睡呢？不想吃饭了是吧？”

　　而这时江莱也醒了，她在褚江银怀里翻过身，还冲着褚江银露出一抹微笑，“好啦，起床啦！”

　　姜陶赶忙就溜走了，他不想当个电灯泡，还是一个特别亮的电灯泡。

　　又去叫刘浩和思齐，然而这次一撩开帐篷姜陶就忍不住笑了，思齐的脚丫正在刘浩嘴边，也不知道思齐脚丫的味道如何？姜陶笑得合不拢嘴，没一会儿笑声就把刘浩给吵醒了，他很无奈地问：“陶子，你干嘛啊？”

　　“怎么着？浩子，思齐脚丫的味道如何啊？哈哈哈哈哈......”

　　这下刘浩才反应过来，扬起手就打了思齐脚丫一巴掌。

　　而思齐也丝毫不让他失望，立马就号啕大哭。

　　闻声阿兰快步跑过来，将思齐抱在怀里，“宝宝怎么啦？妈妈在呢，是不是爸爸又欺负你啦？”

　　“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刘浩皱紧眉头，然而他的询问在阿兰那儿毫无用处。

　　阿兰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不是你还有谁？你多大个人了？还就知道欺负小孩儿，能不能大度一些？思齐多大你多大？整天就知道跟个孩子计较，就知道欺负孩子！”

　　一连串的数落让刘浩平静的心情一下子跌入谷底，他忿忿地瞪向姜陶，“明明都是姜陶这个当叔叔的欺负思齐，阿兰，你怎么都怪在我头上啊？哼！太憋屈了吧？这个家里我就是食物链最底端！”气得刘浩起身就走了，结果这一上午都是刘浩在河边钓鱼。

　　姜陶褚江银就在河边劝刘浩，让他去给阿兰思齐道歉。

　　而辛集、姜阳、江莱、李锐希都围在阿兰和思齐的身旁，让她就不要和刘浩生气了。

　　一上午众人分成了两个小分队，然而主角就只有刘浩一家人。

　　“浩子，你是不是觉得你没错？”姜陶问道。

　　“是啊！我没错！凭什么什么事情都是我的错？”刘浩虽然语气愤愤不平，可眼睛却怔怔地望着远处的天际。

　　这一次姜陶也没有给刘浩留一点余地，直接用早上的真相来质问：“那思齐挨那一巴掌是鬼打的？不是你吗？我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你别想跟我狡辩。”

　　刘浩回头瞪了他一眼，“这一切都他妈是因为你。”

　　“你没地方赖了吧？我就在旁边看了场戏，你就把所有都赖在我身上？”姜陶不解地嗤笑道。

　　“嗯！没错！我确实没地方赖了......”

　　这时褚江银说了个最好的解决方法，“那你就去和嫂子道歉，和好。”

　　“不要。”刘浩又一次没有犹豫地拒绝了。

　　“那在你们之间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时，不要来跟我们哭诉说后悔了！”褚江银气得甩下这句话就走了。

　　姜陶凑近轻轻拍了拍刘浩的肩膀，“浩子，恋爱不会一帆风顺，结婚就更不会，阿兰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妻子，如果你先去和阿兰说，阿兰也不可能不原谅你，我想这些你会比我更清楚，毕竟你才是要和阿兰思齐一起生活一生一世的人。”

　　刘浩仰头看了他一眼。

　　无论恋爱还是结婚，时间长河之中最无可避免的就是......吵架。

　　吃饭时刘浩还没有和阿兰说话，阿兰一直偷偷盯着他，却也不说话。一旁的褚江银终于忍不住了，目光在这俩人身上来回注视，“我说你们两个吵架归吵架，但能不能不要影响露营整体的气氛？刘浩，你还不打算道歉是不是？”

　　气得刘浩直接把筷子扔了，“道歉！对不起！我错了！我不就是打了刘思齐这个小王八蛋一巴掌吗？刘思齐你这个小王八蛋，我当初把你造出来干什么？成天就知道欺负你爹我！你这个小王八蛋，我他妈......”刘浩紧紧攥着手里的碗，本想冲刘思齐直接扔过去，可再三思虑之下他还是放下了碗，去河边继续钓鱼。

　　而看到这样的刘浩，江莱吓坏了，整个人都躲在褚江银身后。

　　阿兰倒是没什么反应，等刘浩在河边坐下，她还小声地问：“他是不是疯了？”

　　“嗯！哈哈哈哈......”姜陶捧腹大笑，“嫂子，我看他像是疯了。”

　　“姜陶！你说谁呢？”刘浩一听就炸毛了，但仍旧坐在河边的折叠椅上一动不动。

　　“刘浩！你给我过来！”阿兰却急了，因为她真的不想在吃饭的时候碰上这些事，她瞠目欲裂地盯着正朝这边慢慢走来的刘浩，“你给我快一点儿！一秒钟之内到不了这儿我就把你剁了扔河里喂鱼！”

　　一听刘浩直接大步跑了过来。

　　餐桌上的所有人虽然都被刘浩和阿兰吓坏了，可这一幕众人还是忍不住笑。

　　江莱也笑了，她将饭吹凉才小心翼翼地递到思齐嘴边，“思齐呀，不用害怕，爸爸妈妈就是意见不合，一会儿他们就会好的！”

　　刘浩掏出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时间，“一秒钟之内我到了！”

　　“嗯，那你能不能不要再这么幼稚，你明不明白我为了什么跟你生气？”

　　“不明白！”刘浩咆哮道。

　　阿兰这才将真正和刘浩生气的原因说出口：“因为你一点儿都不关心儿子，早上儿子哭了我冲进去时都没看见你把他抱起来、哄哄他，你一天就只想着和思齐争宠，你以为你是贵妃我是皇上？就必须要宠你？”

　　这一番话彻底让刘浩无法反驳，他就低着头不说话。

　　“再说，儿子多大？你就不能让着点儿他吗？”

　　“凭什么他抢我老婆我还要让着他？”刘浩怨恨地瞪了一眼思齐。

　　思齐倒是吃得正欢快。

　　刘浩的话又让大家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阿兰也妥协了，“我真是高估你了，原来你的心智年龄比思齐还小。”

　　“我乐意！”

　　这个时候刘浩还在倔，丝毫不示弱。

　　阿兰、姜阳、辛集、李锐希正在刷碗，刘浩却被褚江银和姜陶生拉硬拽了过来。看见刘浩来了，除了阿兰所有人都很有默契地离开了，就像是提前商量好的一样，刷碗的地方一转眼就只剩下阿兰和刘浩。

　　“阿兰，我不就是不想每次思齐告状你都向着儿子吗？我才是你老公！你不向着我这对吗？”刘浩用力拍着胸脯，紧接着又吼道：“明明我才是你老公！刘思齐才不是呢，刘思齐他只是你儿子！”

　　说完，刘浩在旁边一蹲，努着嘴巴，这下彻底安静了。

　　阿兰转头瞥了他一眼，“是，你是我老公，可我看啊，你更像我儿子。”

　　“我是你老公！亲老公！”

　　“啊，你让开！去一旁蹲着去，我要刷碗！”

　　刘浩就退到了角落里蹲着。

　　阿兰刷完碗筷才发现原来刘浩还在角落里蹲着，撅嘴的样子就像是犯了错的孩子在被罚站似的，阿兰被他这副样子逗笑了，“好了，老公，咱们别生气了行不行？而且，我保证以后我一定公平处理你和思齐之间的事，不再一味地只向着思齐。”

　　“真的吗？”刘浩双眼放光，起身朝阿兰跑过来。

　　“真的。”

　　刘浩一把将阿兰抱在怀里，“果然是我老婆！还是向着我！”

　　下午所有人都聚在河边聊天，而姜阳却和李锐希去了山上，说是捡柴火，可逛了半个小时了一个能烧的柴火都没有。

　　“阿阳姐，咱们露营回去了你能不能带我去你家呀？”李锐希满眼期盼地看着姜阳。

　　“好，你想什么时候去，就什么时候去。”姜阳嘴角微扬，她看向李锐希时却觉得很惊讶，她并不觉得见家长会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可这件事李锐希就是很高兴，他咧嘴笑着，还小声地哼着歌。

　　［在亿万人海相遇，有同样默契，是多么不容易。］

　　［你懂得我的固执，我懂你脾气，两颗心在靠近。］

　　［等不及解释我的心情，怕错过爱上你的时机。］

　　［浪漫已经准备就绪，全新的旅行。］

　　［多幸运，在最美的年纪，遇见你没有遗憾和可惜。］

　　［抱紧你用尽全部力气，不让幸福逃离。］

　　［多幸运，爱你这件事情，成为我今生最对的决定。］

　　［我相信你就是那唯一，愿陪你到底。］

　　“这首歌叫什么？”姜阳没有听过这首歌，可她很确定这不是李锐希的原创歌曲，因为李锐希的歌曲她每一首都听过。

　　“多幸运，阿阳姐！你觉不觉得这首歌的歌词好像我们啊？”李锐希怯生生地笑了。

　　“臭小子，”姜阳点点头，“你这个臭小子我总算是看清楚你的真面目了，能演会装，我要是早就知道你的心思，我还能逃跑，现在才知道我怎么逃跑啊？我就只能乖乖就范了。”

　　李锐希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戳了戳姜阳的手腕，小声道：“阿阳姐，可不可以牵手？”

　　然而姜阳没有回答，而是直接牵了上去，“牵手有什么不可以的？以后不要再问我。”

　　“嗯！”

　　傍晚，阿兰把钓上来的鱼都做了，做了一顿全鱼宴，因为第二天他们所有人就都要离开了，再次回归城市，置身于雨帘云栋之中。吃完饭大家一起把露营地周围都收拾了一番，收拾完，他们又坐在帐篷前喝起了啤酒。

　　阿兰却突然问起，姜陶和辛集在一起的过程。

　　这个问题让姜陶和辛集一愣，其他几个知道内情的也跟着慌了。

　　“那个......”刘浩赶忙开口打圆场。

　　可他们不会理解，他们会认为姜陶和辛集之间和好了，然而那些回忆还是不能够坦然讲起......其实哪怕他们不和好，他们也从不忌讳聊起这些，他们只是受够了日思夜想却抱不到最爱的那个人，思念真的可以啃食掉一个人所有的精气神，所以他们想要让周围所有人都不再提及这个话题。

　　而今天聊起来了，姜陶就和辛集一起坦然讲起，与众人分享。

　　“我去草原支教订的民宿就是崽崽家里开的，一见面我就觉得崽崽不是个善茬儿，但事实证明我的评价没有错！第一天崽崽就踹了我一脚，让我瘸了好几天！”说到这儿姜陶怨恨地踢了一下辛集的折叠椅。

　　“你咋不说是因为啥呢？”辛集也皱紧眉头盯着他。

　　“嗯！提起因为啥他就更不像是个好人了，我怕猫，那天房间里突然来了一只黑猫，前台电话打不通我挨个儿房间找人，崽崽看见误以为我是个变态要欺负他妹妹，就踹了我一脚。”姜陶转头打量起了辛集，很认真地问：“我这么文质彬彬的人你怎么能用武力对付我？崽崽，你的心不会痛吗？”

　　辛集冷冰冰地说：“不会，变态向来都文质彬彬的。”

　　“哼！不和你计较。”

　　“哎对！他就总说他度量大，不和我计较！那是谁？是谁？就因为我数落了两句就踹我的椅子？让我差点儿摔了？”辛集伸手一把抓住姜陶的手，咬紧牙关忿忿道：“我在你眼里不是善茬儿，那你在我眼里还是变态呢，咱们不相上下！”

　　见这两个人因为讨论往事又吵起来了，众人都笑了。

　　“哥，小嫂子，你们要不要这样啊？你们可是我们这群人里恩爱的典范呐！”提到典范姜阳都有些心虚，她转眼就看向了褚江银和江莱，“不过以后不会是了，之后就是江银和江莱才是恩爱的典范！”

　　褚江银还和江莱恩爱相拥。

　　“我就发现你们都向着崽崽，那平时我才是被欺负的那一个啊！你们能不能公平一点儿？”姜陶不服气地又吼了起来，挥起双臂捶打胸口，生生像一只生气了的大猩猩，捶胸顿足。

　　辛集不屑地笑了，“那是谁？在我期中考试的时候，大庭广众之下在操场上和别的人约会？还特别高兴！像只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嗷崽崽！我不是说了那天是冯雨珊不开心，我只不过就是陪她聊聊天、散散步嘛！毕竟她是我的同事嘛！”姜陶几乎是在一瞬间就相信了，扯起往事只会连带着扯出一连串的事情，而不是只有一件事。

　　例如今天聊起他们相爱的过程，然而相爱的过程才起了个头儿，之后就有一连串不好的事情冒头儿。

　　“那要不是因为她，辛集还不能挨打呢！”褚江银说道，其实他完全没有想到之前打过架的几个人现在却成了同事，他还记得李叶把辛集打得多么惨，而姜陶又把李叶打得多么惨......这一切都是天意啊。

　　姜陶立马就闭嘴了，他无奈地垂下头，“行行行！我说不过你们，那些事情是我的错，之后我肯定会好好保护崽崽，这下行了吧？我就发现你们没有一个向着我的！姜阳！”姜陶怒气冲冲地指着姜阳，“我亲妹妹都不向着我啊！你们不向着我我也认了！人心险恶，我习惯了行吧！”

　　气得姜陶起身就要走。

　　“好好好，就是聊聊天！别生气！”辛集一把抓住姜陶的手让他坐下来，随后还轻轻地在他背后拍着、抚摩，“那都是些陈年往事了，回忆而已，总不能之后咱们每讨论一次都要吵一次架吧？”

　　“对呀，谈恋爱哪有那么容易的？都是经历千难险阻之后才能享受幸福。”

　　晚上，帐篷前只剩下了姜陶和辛集。

　　“崽崽，”姜陶身上都散发着啤酒的味道，他整个人都倒在了辛集怀里，他几近哀求地说：“崽崽，你能不能别再离开我了......你不知道那天我在车站口看见你和那个女孩抱在一起，当时我的心都碎了......再也拼不回来的那种.....”

　　提起这件事辛集的心也如同撕裂一般疼。

　　可面对这件事他能说的就只剩下了对不起，“对不起，姜姜。”

　　而姜陶对于这个答案却不满意，他抬起头醉眼蒙眬地盯着辛集，“你为什么就不明白我想要听你说什么？我没怪过你，我不想听对不起！”

　　在一瞬间辛集也理解了他的意思，辛集将他抱在怀里，手掌仍旧一下接一下地抚摩着他的后背，“我明白啊，只是我觉得......我做出那样的事情，除了对不起说其他的都是徒劳无功，姜姜，那个时候我真的不想把你卷进来，你可以不爱我、你可以离开我、你可以打我骂我......甚至恨我，可那段时间我真的不能把你卷进来，否则，无论我们的结局如何，我都会后悔终生。”

　　“如果有一天我也陷入了那样的深渊，我也要这么对你，让你撕心裂肺地哭！”姜陶手臂紧贴着辛集瘦削的腰身，紧紧抱住他，“可我觉得我舍不得，再难的事情我可以让你不去帮我......但我不会让你离开我，因为你离开了我我就活不下去了。”

　　回想起没有辛集的前二十几年，他过得浑浑噩噩，快乐时就尽情欢笑，悲伤时就费力去琢磨究竟要怎么样才能够走出悲伤......

　　可回想起没有辛集的那一年，他就像是没有了心可以依靠，喝醉了、睡着了他都无法忘记辛集的脸，没有了心，可心却仍旧在疼。

　　这就是心被一个人占据和没有人占据时悲伤的区别。

　　“那一年我们都在黑暗之中度过，如果我知道会这样的话，我就不会去找那个女孩儿假装我不喜欢你了，我就直接说分手就好了，那样会更简单......也会让我们彼此受的伤更少一点。”辛集从衣服里把九眼天珠拿了出来，那之后他一直都戴着，“可我也后悔了，可我却不得不那样做。”

　　姜陶在他怀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崽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