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自抑》路延乔

54、No.54重逢

　　之后褚嬴就在学校里出席各种活动，她曼妙的身姿及温柔善良的性格早就已经在学校里出名，大一新生刚来不一定会认识，但大二大三的学生一定都认识，可他们如果知道了褚嬴，很快就会知道褚嬴身后的一个类似保镖的追求者。

　　赵玛莱。

　　赵玛莱还没上大学，高二，他和褚嬴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别人都看出来了赵玛莱对褚嬴的那颗至诚之心，可褚嬴却一直坚信他们只是朋友、姐弟。

　　“莹莹，你说他会不会来这些活动呀？”褚嬴平时也不喜欢来这种闹哄哄的场合，可最近三番五次地参加她不能说是完全适应，可也生出了一层保护膜，她在人群之中放眼望去，没有寻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她不由自主地咂咂嘴道：“莹莹，你说我还会有机会吗？我好想再见一见他，他会不会有女朋友了呀？”

　　顾莹莹也陪着她在人群之中穿梭，可顾莹莹只能给她一颗定心丸，“宝贝，褚褚！咱们不要担心，缘分到了就算有人故意阻止也还是会走到一起，知不知道？所以咱们不怕，挺直腰杆！”说完，顾莹莹微微用力一拍褚嬴的后背。

　　两个女孩立马相拥笑了起来。

　　而在旁边的三人组却认出了褚嬴。

　　顾虎指着褚嬴问道：“这是不是那天辛集救的女孩儿？”

　　“好像是。”肖阳直勾勾地盯着褚嬴，他甚至忘记了那天那个女孩儿长什么样子。

　　而李胜基却直接亮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一袭白裙，扎着两个麻花辫，款步行走于学校操场上，他凑近顾虎和肖阳才小声解释道：“兄弟们，这个女孩儿，叫褚嬴，可以说是咱们学校的校花！目前在大三，音乐系，唱歌跟只百灵鸟似的，特别好听，而且她还有个保镖，也可以认为是追求者，叫赵玛莱，目前读高二，是个家境殷实的富二代。”

　　一听这条件肖阳就开始摇头，“就这条件，咱们辛集不仅拼不过也比不上啊！”

　　“还谈什么辛集啊？这不纯纯秒杀？”顾虎又转头看了一眼褚嬴，“辛集这个傻小子能玩儿过人家吗？学姐把高二的富二代都玩弄于股掌之间了，至于他？更他妈完蛋了。”

　　“咱们替辛集去探探底吧？我看辛集应该也喜欢她。”李胜基眼睛都离不开不远处的褚嬴了，感觉只要一看见褚嬴，她身旁的一切都不过是个装饰品。

　　可顾虎肖阳有点儿犹豫，但李胜基为了自己一饱眼福突然喊道：“兄弟们！咱们为了兄弟的幸福！一定要不顾一切往前冲！”

　　肖阳审视地将李胜基从上到下仔细打量了一番，“你确定......是为了兄弟的幸福？”

　　“当然！”李胜基十分坚定地吼了一声，之后就一手搂住顾虎一手搂住肖阳，“虎哥，阳仔，咱仨一起去探探路。”

　　三人蹑手蹑脚才靠近了褚嬴，对于褚嬴这样的美女，奈何身后总跟着一头猛兽般的富二代保镖，因此学校里也有很多人只敢对褚嬴偷偷喜欢，没有人敢表现出来，听说赵玛莱已经收拾了几个。

　　顾虎声音铿锵有力地喊了一声褚嬴，“褚嬴！”

　　吓得褚嬴和顾莹莹立马转过身来，她们二人身旁的好多人也被这一声而吸引。

　　“嗷，是你们。”褚嬴双颊瞬间就浮现了一片红晕，本以为会有辛集所以她赶忙低下头，都没有去看究竟是不是真的有......

　　顾莹莹冷眸瞄了三人一眼，“有什么事儿吗？”

　　“就是来和学姐打个招呼。”顾虎这次说话的声音明显都温柔了许多。

　　褚嬴暗中戳了戳顾莹莹的手腕，这下顾莹莹才明白褚嬴的反应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莹莹也想要看看被褚嬴看上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她犹豫再三才问出口：“你们就三个人吗？”

　　被问的三人都笑了，顾虎作为三人中最不怯场的男生，只好又替所有人回答：“辛集就是个财迷，除了赚钱他对啥事儿都不感兴趣，”可嘴巴总是比脑子快，说完顾虎就后悔了赶忙找补：“也可能是为了......要和女生约会才去努力赚钱！”

　　听见这话褚嬴猛地抬起头，可却什么话都没说。

　　“我听说有人救了褚嬴，是谁？”顾莹莹只看一眼外表，就对这三个人都保持着一种不相信的态度，毕竟她都感觉不到这三个人中哪个人身上有英雄一样的气质，她一把搂住了褚嬴的腰，“我们宝贝要和他道谢，那天那人走得太急。”

　　“急？”李胜基狐疑地问。

　　“是啊，名字也不知道，联系方式也没留，怎么道谢？还直接就走了。”顾莹莹撇撇嘴，那天褚嬴回来跟她讲起这件事情的发展过程以及结局，她都恨不得踹那人一脚！竟敢这么欺负她朋友？

　　这下三人都不说话了，大眼瞪小眼。

　　见状顾莹莹更生气了，指着他们三人怒吼：“你们把那个人给我叫过来，我他妈先赏他一耳光！有这么办事儿的？”

　　“可能......”李胜基赶忙冲上前，仔细与这个女生解释道：“那个......可能辛集就是有急事儿呢！毕竟那时候还不算很熟，连彼此的名字都不知道，我们辛集......”李胜基回头看向其余两个人，那两个人倒是清闲，就看着他一动不动，李胜基只好随便编一个理由：“我们辛集动不动就害羞，面对学姐这么个美女他肯定是害羞了害怕了，一溜烟儿就......跑了。”

　　果然谁都抵挡不住糖衣炮弹。

　　这个理由顾莹莹信了，褚嬴也信了。

　　之后李胜基还把电话号码、微信都给了褚嬴，毕竟褚嬴身旁那个母老虎太吓人！双手叉着腰一动不动，就瞪着你看......

　　辛集正在快递站里卸车，电话响了，可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陌生号码？

　　他一想最近没有买快递，所以就没接。

　　可之后电话就一遍又一遍地响，辛集实在受不了就接了，“喂。”

　　“喂，是辛集吗？”

　　“我是，你是谁？”辛集走到一旁小声地问。

　　“我是褚嬴，”褚嬴脸上洋溢着笑容，“就是那天你救的人，之后我们还一起回学校来着，你还记得我吗？”

　　等答案的时候褚嬴感觉自己都能够听到自己心脏跳动的声音，那几秒钟就像过了一整个世纪那样漫长。

　　“哦，记得，有什么事儿吗？”辛集冷漠地问。

　　听到这番话褚嬴不免忧愁，“我没什么事，我加你微信了，你可以通过吗？”

　　“可以，还有其他事儿吗？”

　　“哦，我叫褚嬴，在读大三音乐系。”

　　辛集对于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很是不解，于是他只好又耐着性子继续问下去：“还有其他事儿吗？”

　　“没了。”

　　辛集甚至都没有多说一句，直接就把电话挂断了。

　　“怎么样宝贝？他怎么说？”顾莹莹抱着一盒曲奇饼干凑了过来，拿一块饼干递到褚嬴嘴边，“来，宝贝，张嘴！”

　　经历了这么一遭之后褚嬴再面对自己最爱吃的巧克力曲奇饼干，没有一点儿食欲，她郁闷地趴在书桌上，紧闭着嘴巴。

　　“他说什么了？跟我说，我帮你出谋划策。”见状顾莹莹只好把那块曲奇饼干塞进了自己嘴里。

　　“他问我有什么事吗，之后又问我还有其他事吗。”褚嬴眼睛里没有一丝光亮，她木讷地盯着辛集的朋友圈，朋友圈里什么都没有，她不禁心生恐惧，“莹莹，你说辛集是不是已经把我给忘了啊？”

　　顾莹莹整个人压在褚嬴身上，“宝贝，放心吧，他不会忘记你的。”

　　回来的路上，辛集特意走了相反的路，他行走于亓州的大街小巷之间，只是因为他想再次遇到姜陶，也许下一秒就遇见了呢？辛集从口袋里掏出那个九眼天珠，哑声说道：“按照你的愿望，我现在过得很好，你会开心吗？”辛集紧紧攥住九眼天珠，之后他又将衣袖往上拽，露出那个情侣手链。

　　姜陶还会戴着吗？

　　可才走到学校门口，褚嬴就叫了他一声。

　　“辛集！”褚嬴叫完还冲他挥手。

　　闻声辛集抬起头，没有任何举动，他甚至就那么停在原地，可挡不住褚嬴朝他跑过来。

　　这时褚嬴身后停了一辆车，从上面下来的那个人忿忿盯着他。

　　“阿褚，你在干什么？”赵玛莱拎着买来的麻辣烫和炸串，声音里都听得出来愤怒。

　　“嗷，”听见赵玛莱的声音褚嬴才没有继续朝辛集跑去，她只好半路转身朝赵玛莱跑去，她呼呼喘着粗气，赵玛莱一看见就心疼不已，抬手撩开她眼前的碎发，“阿褚，累就不要跑了，慢慢走吧。”

　　褚嬴冲他粲然一笑，“嘻嘻！就当锻炼身体啦！玛莱，作业多不多？”

　　“还好。”赵玛莱一把将褚嬴抱进怀里，将下巴轻轻搭在褚嬴肩上，还故作可怜地说：“阿褚，现在高中的题也太难了吧！我一道都看不明白，还有那些数学题、生物题，都好难啊！阿褚，你得抽空帮我补课。”

　　不论如何，赵玛莱就是死活不撒手，尽管褚嬴的身体一直在他怀里挣扎。

　　辛集不想看他们秀恩爱，因为这样他会想到姜陶，他只好就一声不吭地走了。

　　之后赵玛莱也加了辛集的微信，看着那条好友申请，［我是赵玛莱，就是那天在学校门口抱住褚嬴的人。］

　　辛集忍不住笑了，他又仔仔细细看了一遍那条好友申请，心想这个小屁孩儿是不是搞错了？把他当情敌了？他是该解释还是视若无睹？最后，辛集还是选择将一切视若无睹。

　　晚上辛集、顾虎、肖阳、李胜基四个人一起出去吃饭，李胜基突然提议说要去一家酒吧嗨一晚上，除了辛集都同意了，因为他们宿舍一向秉承三占从二、四不拗六的选择，然后他们三个就开始选酒吧，结果选了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辛集看电子书来着，他盯着手机屏幕上那些文字，不知不觉就愣了，姜陶开酒吧了吗？

　　“怎么可能呢？”辛集嗤笑一声，又继续背知识点。

　　“选好了，咱们就去这家叫OK KING的酒吧！”

　　四人一起出发，但路上辛集就和大家解释说他酒精过敏，一喝酒脸就红、浑身发热。

　　“那虎哥就给你弄一个好看的姑娘陪你，咋样？”顾虎双手插兜，走路的架势都硬生生走出了□□大佬的感觉。

　　可辛集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直接说他不喜欢女生？还是说他心里有喜欢的人了？

　　辛集都怀疑自己快疯了，他烦躁地将双手插进头发里，紧紧抓住头发用力揪。

　　“辛集，你咋了嘛？紧张？”李胜基抬手搂住辛集的肩膀，“第一次嘛，不用害怕，不用紧张，毕竟谁都有第一次，我们第一次去也害怕，等咱们去适应了就好了，这一年，哥几个就让你完全适应酒吧，咋样？”

　　辛集不住地摇头，可已经到了酒吧门口，辛集大吼大叫：“我不喝酒！”

　　可下一秒就已经被李胜基、顾虎、肖阳拽了进来。

　　“这家酒吧是夜店和清吧的混合酒吧，我们三个去夜店，辛集，你自己去清吧吧台那儿思考人生吧啊！有事儿直接微信联系，不过能不能看到消息就随缘吧！”顾虎边说边大步流星往夜店那边走去，李胜基肖阳他们也像是被勾了魂儿似的跟着走去。

　　辛集只好朝清吧吧台那儿走去，可走近了他才认出来那个调酒师。

　　李叶。

　　“辛集？”李叶皱紧眉头看着辛集，他差点儿连手里的酒杯都拿不住。

　　“嗯。”辛集只回了这么一声，之后就一直很安静，既不点酒也不说话。

　　李叶趁隙赶忙就给褚江银和刘浩发消息，恰好今天这两个人都不在，而就这么巧，今天姜陶在。

　　［注意，注意！辛集来了！］

　　看到这条微信刘浩和褚江银几乎是一个态度，都不相信却又十分震惊。

　　［啥玩意儿？李叶你说真的假的？这种事儿可不能开玩笑！］褚江银回完微信就赶紧穿衣服，他还给刘浩发了条微信，［来活儿了来活儿了兄弟！辛集来酒吧了！身为医生你得看着点儿姜陶，他万一疯了你还能对症下药！］

　　而褚江银发完微信直接就抓了件外套往门口跑去，“莱莱！辛集来了！爸妈！我突然有点儿急事儿，先走了！”

　　一听辛集江莱锁紧眉头，似乎有段时间没有听见辛集这两个字了，她都有些陌生，可仅仅是那两个字，就能够勾起她记忆中的从前，也仅仅是那两个字，她就很清楚究竟能够引起多大的事情发生。

　　然而刘浩现在正被老婆和儿子孤立，他看见微信连说都没说一声就走了。

　　姜陶从天台下来就直奔清吧吧台那儿，可朝那儿走去的时候他就觉得今天吧台坐在角落里的人背影很是眼熟，李叶忽然间抬起头，眼神里都充斥着慌张，他也没在意径直朝那儿走去，到了吧台他用手指一下一下敲着，“给我来一杯柠檬酒。”

　　闻声辛集立马转头望去。

　　而也正是那一秒，姜陶也控制不住地朝那抹身影望去，一瞬间四目相对，所有美好的、黑暗的记忆都如同春风般袭来。

　　那些记忆，难以忘记，可再想起来却只像一阵风，开了个头下一秒所有的......所有的都会像电影似的在你脑海中不断播放。

　　姜陶怔怔地站在原地，望向辛集。

　　而辛集就也那么望着他。

　　时隔一年，他们都变了。

　　人变了，关系也变了。

　　之后相见无言。

　　辛集想要和姜陶说话却又不敢，姜陶就坐在隔他不远的位置，他一直在角落里偷偷地看姜陶，时不时他还掐自己一把，有时候疼得他龇牙咧嘴、有时候那种无法忽略却又转瞬即逝的疼......让他真的觉得这就是一场梦。

　　他直勾勾地盯着姜陶，受不了心里的慌他就攥紧拳头，指甲好似要抠进肉里，犹豫再三才鼓起勇气，咬紧牙关调侃道：“酒吧里竟然还有外国人啊？”

　　说完，辛集就冲姜陶扯出了一抹微笑。

　　“难道我的酒吧里来什么人也要向你过问吗？”姜陶仰头一口就喝干净了那杯柠檬酒，随后他就把空酒杯递给了李叶，冷冰冰地与李叶说：“再给我调一杯柠檬酒，等会儿我会过来取，对了，今天酒吧里人多，高浓度酒不要反复卖给同一个人，我不想处理吵架一类烂糟糟的事儿。”

　　之后，姜陶就起身朝夜店那边快步走去。

　　见状辛集赶快追了上去，他一脚踏入充斥着喧闹音乐声的夜店里，他还是第一次来到这种地方，可他转眼间就找不到姜陶了，他在人群之中来回穿梭、打转，可姜陶就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

　　殊不知褚江银和刘浩就在二楼看着，不一会儿姜陶就过来了。

　　姜陶同他们两个人一同看着，正在楼下舞池中寻找他的辛集。

　　时隔一年，辛集瘦了许多，可哪怕他们之间以那样的方式收场、又以这样的方式再次重逢，他见到辛集心里还是不免悸动，他察觉到辛集瘦了那么多心里还是很心疼，这一切犹如提前设定好的编程。

　　一切都会按照固定轨迹去发展，对吗？

　　“实在舍不得就和好算了，何必呢陶子？”褚江银瞥了他一眼。

　　一旁的刘浩也开口劝和：“是啊陶子，你们这样不止你们心里难受，我们看着我们也难受，还不如直接和好，去把过去那些误会都解决了，和好如初，一切就像从前那样，难道不好吗？”

　　面对重重质问，姜陶没有说话，他看向在楼下人群之中四处寻找自己的辛集，酒吧里嘈杂喧嚷，纷乱不堪，舞池里每个人都在随着音乐节拍而舞动，只有辛集，在寻找自己。

　　“江银，找个人把辛集赶出去。”说这话时姜陶的语气都异常冰冷。

　　一听这话，褚江银惊得差点儿把手里的酒杯扔了，“你认真的？”

　　姜陶闻声只是转头睨了他一眼，“你觉得呢？”

　　随后褚江银就派人去了，两个略微比辛集壮实一些的服务员，他们只是过去跟辛集说了几句话，辛集也不想和服务员大吵大闹，毕竟他们也只是按命令办事，可那一刻他的心很疼，他觉得自己就要窒息了......是呼吸都要停止的那种感觉。

　　把辛集赶出去的全程姜陶就在楼上看着，他俯身趴在楼梯扶手上，转身要走的那一刻辛集也抬头望着他。

　　他们之间明明很近，却这么远。

　　辛集走了，他独自一个人走在亓州的大街上，他给顾虎发微信，［虎哥，我先走了，你们好好玩儿。］

　　姜陶躲在卫生间，他偷偷看着手机里以前和辛集的视频、照片，却忽然听见卫生间里有其他人在议论辛集。

　　“虎哥，你说辛集是不是伤心了？失恋了？咱们学校校花级别的人，家里有钱，还有富二代在追，可能就因为那次辛集伸出援手......之后就一见钟情了？”李胜基不确定地猛吸一口烟，再吐出一口烟雾。

　　“白日做梦。”肖阳直接抢过李胜基手里的烟踩灭了，“这儿禁止吸烟！”

　　顾虎闻声也哀愁起来，“哎呀，尽早让辛集死心也挺好。”

　　而这时姜陶却出来了，他瞥一眼地上的烟头，认真说道：“禁止吸烟，谢谢配合。”

　　说完就朝卫生间门口走去。

　　三个人都被这个人搞懵了，连顾虎都被这个人的气势唬住了，所以他只敢小声地和肖阳李胜基嘀咕：“这人有病吧？”

　　姜陶虽然没听清可他刚想到他还有事没有说完，所以就转过身又说了一句：“我们这儿是酒吧，不是情报站，想要分享情报请去宿舍，别来这儿。”说罢姜陶转身离开，那双眼睛透露出来的凶狠吓得三人连动都不敢动。

　　“这人......”李胜基很不服气。

　　可刚要说话姜陶又回来了，他撩开帘子，极度压迫的眼睛又一次望向他们。

　　“哥，我说您真帅！”李胜基直接冲姜陶竖起大拇指。

　　姜陶只是不想听见有人议论辛集而已，可听见那三个人议论辛集，那一刻他才是真的确定......辛集是真的在这儿、是真的与他见面了。

　　而他也是亲自派人将辛集赶出去，他也是真的就站在二楼看着辛集被赶出去。

　　姜陶才从卫生间过来，一进清吧就看见吧台那儿坐着两个人，一个褚江银，一个刘浩，认出来这两个人，他就看见俩人还在那儿碰杯，见状他不禁苦笑，当初开什么酒吧呀？这儿都快成情报基地了，谁家有点儿什么事儿第一时间都来这儿倾吐，他不想听也得听，听完了还他妈得负责去斡旋解决......

　　难道现在最应该被安慰的不是他吗？

　　忍不住叹一口气，姜陶只好朝那儿走去，李叶一见他来便将刚才调的那杯柠檬酒递给他。

　　“怎么了又？刘医生又被赶出家门了？”姜陶挤着坐在了二人之间，无奈地瞪了刘浩一眼：“我说，被赶出家门就赶出家门了，哄哄就好了呗！怎么就至于这副可怜样儿，你有我可怜？嫂子对你多好你还不满足？”

　　刘浩没说话，也瞪他一眼，之后就喝起了闷酒。

　　褚江银在一旁却笑了。

　　“哎呦，来都来了，”姜陶一把搂住刘浩的肩膀，“就说说呗，哥几个儿帮你想办法。”

　　“那你们说我给孩子买东西，我错了吗？我老婆就非说我不关心孩子！”刘浩气得差点儿把酒杯摔了。

　　闻声姜陶皱紧眉头，不解地看向另一边的褚江银。

　　“你问问他，给思齐买的什么，这事儿怪不了嫂子，只能怪他自己。”褚江银气不忿儿地瞟了刘浩一眼。

　　“买的什么？”姜陶略显好奇地问。

　　“裙子。”刘浩说完直接一仰头把一杯酒都喝光了，之后老老实实将酒杯递给李叶，忿忿道：“再来一杯。”

　　一听裙子吧台这几个人都笑了，除了姜陶。

　　姜陶还以为是自己耳朵不好使听错了，他很是震惊地瞪圆眼睛又问一遍：“啥玩意儿？”

　　这一次刘浩直接喊了起来：“裙子！”

　　一时间姜陶有点儿缓不过来神，“思齐......思齐不是男生吗？”

　　“是啊！”刘浩还应了一声。

　　一瞬间姜陶觉得思齐这个爹不是很靠谱，“你知道你还给孩子买裙子？”

　　“谁让这臭小子天天跟我抢老婆！还跟我老婆告状！就不应该让他会说话，长大了就知道欺负他爹，成天阿巴阿巴抱着阿兰就知道哭！当初我就不应该把他弄出来气我！回炉重造吧！造出来个小女孩，都说姑娘是爹的小棉袄，小棉袄肯定向着他爹！”气得刘浩直咬牙。

　　姜陶唉声叹气地抿了口酒，“嫂子不把你彻底赶出家门已经是宽容了，挺着点吧，反正过几天就回去了。”

　　刘浩用力一拍桌子，气势汹汹好像真要离家出走，“这次我不用她赶我出家门！我自己离家出走还不行了？我这么大个人还没地方睡了？再可怜我也不至于可怜成这样，亓州酒店、旅馆多了去了，我就不信！我找不到一个容身之处！”

　　褚江银和姜陶相视一笑，碰杯喝起了酒，他们都不想管刘浩了。

　　“不是，浩子，你多大个人了还和孩子吃醋啊？思齐多大？肯定要粘着妈妈啊，阿巴阿巴话都不会说就算告状了？你个当爹的因为生气就给孩子买条裙子？你像个当爹的吗？”褚江银一把抢过刘浩手里的酒杯，“还他妈喝！怎么？你想英年早逝啊？想喝死？”

　　“那谁让他天天坑他爹了？他要是老老实实的我不也挺疼他的吗？这个臭小子！我赚了钱再也不给他花！抱着阿兰就知道哭，整得我好像怎么欺负他了似的。”

　　辛集才走到亓州大学校门口，他并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坐在操场上抬头望星空，北斗七星指向北方......他累了就直接躺在操场上，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褚嬴发来一条微信，［辛集，你在做什么？］

　　［在操场看星星。］辛集苦笑了起来，“如果和姜姜还是以前那样该多好......”

　　可手机没有再响过，褚嬴却直接来了。

　　“辛集！”

　　闻声辛集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他看着褚嬴朝他肆无忌惮地跑过来，他下意识就往后躲。

　　“辛集，看！”褚嬴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盒子，递了过去，“送给你，打开看看。”

　　“我......”

　　“辛集，学姐要谢谢你那一次救了我，这是我特意为你选的，你就收下吧，学姐心里也好舒服一点儿。”褚嬴将盒子塞进了辛集的手里，“时间不早了，学姐就先回宿舍了！辛集，你也要早点儿回去！”

　　说完，褚嬴转身就跑走了。

　　操场上转眼间又只剩下辛集一个人，辛集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是一个吊坠，可他看了一眼之后就又把盒子封好，将东西带回了宿舍。回到宿舍他直接躺在床上，盒子就扔在一旁，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睡着之前他还在回忆今天看见的姜陶......

　　姜陶成熟了好多......冷漠了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