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自抑》路延乔

50、No.50我男朋友可真好看

　　坐在铺子后面准备的小桌子上正吃着，姜陶将一串牛肉丸递了过来，“崽崽，你尝一下，这个牛肉丸真的特别好吃！我用......我先用竹签子扎一下，因为里面有热汤，直接咬会很烫。”说完，姜陶小心翼翼地将两个牛肉丸都扎了一下，里面的热汤被倒出来，姜陶才递到辛集嘴边。

　　辛集一口就吃掉了一个牛肉丸，细细品尝，“还不错！”

　　“崽，我跟你说你就得这么吃才能胖得起来！”姜陶倒是对辛集一口吃掉一个牛肉丸很满意，于是乎他把纸盒里所有的牛肉丸都用竹签子扎了个洞，“看你这么喜欢吃，牛肉丸都给你！不够一会儿我再去拿。”

　　辛集无奈地笑了，“那你不吃啦？”

　　“我可以吃别的！”姜陶将那些牛肉丸吹凉，放到辛集的纸盒中，“快吃！多吃点儿！”

　　“那我要是真胖到两百斤，可怎么办？”

　　姜陶撇了撇嘴，“要是真胖到两百斤，不怕！到时候我陪你减肥。”

　　“哼。”

　　“真的！我真陪你！”姜陶又递过来一串海带，“崽，你尝尝这个海带，特别好吃，吃的时候小心点儿别烫到！”

　　辛集张开嘴咬了一口，点点头，“不错，感觉跟火锅一样。”

　　一提到火锅，姜陶眼睛就亮了，“崽，要不晚上咱们吃火锅吧？怎么样？”

　　“火锅？”其实辛集也挺想吃的，可他转念一想，今天可是正月十五元宵节，“十五是要吃元宵的，还怎么吃火锅呀？”

　　“吃完火锅再吃元宵呗！没事儿。”

　　“行。”

　　辛集拿起一串鱼豆腐，也学着姜陶的动作递到了姜陶嘴边，“来，把这个吃了！”

　　姜陶一口就把两个鱼豆腐都吃了，惊得辛集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哈哈哈哈......”姜陶见辛集这副呆呆傻傻的样子，赶快拿手机录视频，模糊说道：“我男朋友可真好看！”

　　“你是怎么做到一口吃掉两个的？”辛集很好奇这件事，“不烫吗？”

　　说到烫这个问题，姜陶张开嘴呼了两口气，他不断地呼气、吸气，“烫呀！不过这样就凉了！”

　　姜陶还把这一幕的自己也录了下来。

　　之后两个人手牵手走在人群之中，路过一家烤冷面店铺，两个人一齐停了下来。

　　“崽！你想吃烤冷面还是手抓饼？”姜陶一边问一边从手机屏幕上看着辛集的脸，还没等辛集回答他就忍不住地抬手上去轻轻捏了一把，“我们崽崽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呀？脸都好像能掐出水儿来！”

　　“滚蛋！你个流氓，再动手动脚我报警啦！”辛集抬手气势汹汹地指着他喊道。

　　姜陶却不在意地吐舌头，“警察叔叔才不管这个事儿呢！毕竟咱们是一家人，我想怎么动手动脚就怎么......”

　　还没等说完辛集就捂住了姜陶的嘴，“手抓饼和烤冷面我都想吃！”

　　嘴被捂住了姜陶很懵地望向辛集，“唔......”

　　“你就别说话了！”辛集拿开手将姜陶推向一边，还厉声警告：“你要是再多说一句话我就废了你！”

　　“我......”

　　然而一出声辛集就转头瞪了他一眼，他立马自己用手把嘴捂住了。

　　一旁的店主都笑了，“小伙子，烤冷面要酸甜还是原味儿？微辣、中辣还是麻辣？加蛋和肠吗？”

　　辛集看向姜陶，“原味儿，微辣，加蛋加肠，手抓饼也一样，一共多少钱？”

　　“16。”店主还特意看了一眼姜陶，之后就没再说话。

　　辛集靠在铺子的窗户那儿，双手环胸，生气了。

　　可这一次姜陶直接扑上去抱住辛集，他居高临下地看向怀里满目震惊的辛集，宠溺地说：“崽崽，别跟我生气了呗，今天是来玩儿的，来玩儿就开开心心的好吗？”他委屈巴巴地努着嘴，“求你了崽......”

　　见到姜陶这样，几乎是一瞬间辛集就心软了，哪怕是他转过头去不再看姜陶，可无奈心里都已经不气了。

　　“求你了崽！”姜陶双臂紧紧环住辛集的腰，可他却察觉到辛集在短短一个月时间里竟然瘦了这么多？以前他抱住辛集的腰可以攥住自己手腕，可现在他却能往前抓住自己的小臂，这时他才意识到，为什么辛集瘦了这么多？

　　姜陶皱紧了眉，他看向怀里的崽崽，很认真问道：“崽崽，你这一个月真的没有遇见什么事儿吗？这一个月......你还好吗？跟我说实话。”

　　哪怕要求崽崽说实话，可姜陶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如果崽崽想要隐瞒一件事，任谁问他都不会说。

　　面对突如其来如此认真的姜陶，辛集仍旧很淡定地回答：“没有遇见什么事儿，我很好，就是挺想你的。”只是说这些话时辛集眼中没有了怒火，他那双平静如水的眸子里替代怒火的都是坦然，还有一丝慌乱。

　　这些话姜陶一字一句听得很清楚，可看着辛集他没有再问，而是说：“崽崽，以后你如果遇见事情，无论大事儿、小事儿，哪怕是天要塌一般的大事儿、哪怕是芝麻蒜皮的小事儿，你可不可以也像今天一样，来找我呢？”

　　闻言辛集抬起头望向姜陶，“好。”

　　可真实想法他没有说出口，他又怎么能说出口？世间有多少爱情是因为麻烦结束了。

　　他还无法去准确定义他们之间的爱情，可他不敢仅凭姜陶这些话就去赌，他定睛朝姜陶那双乌黑且深不见底的眼睛望去，那就像是个深渊，深渊下面是好是坏......他坚信是好的，正是因为他坚信姜陶这个人就是最好的，所以他需要做好准备，如果有一天他遇见什么事儿就要做好离开的准备。

　　爱是真的，不想要他和自己受苦也是真的。

　　“真的吗？”姜陶觉得辛集这声好很敷衍，可他再问一遍，“真的吗？”

　　“真的。”辛集冲他咧嘴一笑，“真的。”

　　答案也没什么差别。

　　褚江银牵着江莱，身后面还跟着辛可辛心两个小家伙，后来辛棠也和他们汇合，五人一起在一家米线铺子里吃米线。正吃着褚江银把碗里的鱼豆腐、桂花肠都夹到了江莱碗里，辛棠在旁边看着，她不禁觉得自己挺差的，不然为什么自己的男朋友连一条微信都不会给自己发......连自己爱吃什么都不知道。

　　辛棠拿出手机，屏幕上没有微信通知，她轻叹口气又将手机放回了口袋。

　　所谓元宵灯会，其实也就是一条小吃街，还有一些装饰罢了，看着也确实挺有古代元宵灯会的样子，可街上除了小吃就剩下卖衣服、手链、耳环的了，辛集根本就没耐心再往前走，可姜陶就一直拽着他往前走。

　　“这是元宵灯会吗？这就是小吃街！”辛集一生气甩开姜陶的手，站在原地不动。

　　姜陶往远处一看有一家编织手链的铺子，他立马来了兴趣朝那儿指去，“崽，咱们去看看编织手链吧好不好？咱们买两条一起戴，就当作情侣手链了好不好呀？”姜陶抓起辛集的胳膊晃来晃去。

　　见姜陶这副样子，辛集打心底里怀疑这人真有30岁？

　　“行！逛完了就回家。”

　　“好！逛完了去超市买火锅底料。”

　　辛集很是无奈地被姜陶拖着走，毕竟他真的好累！感觉吃了那么多东西都没什么用。

　　“崽崽我给你选，你给我选嗷！”说完姜陶就开始选了起来。

　　可辛集看这些却觉得这不都差不多？就是上面的字不一样，万事大吉、平安喜乐......无非是这些，辛集选来选去还是给姜陶选了那条写有平安喜乐的手链，手链上没有其他珠子，都是用黑色线编的，他就希望姜陶一直能够平安喜乐。

　　“这个多少钱？”

　　“15。”店主边穿珠子边跟他说，连看都没看一眼。

　　辛集也不知道她究竟看没看就把价格说出来了，或者全部都是15？

　　结果姜陶给他选了一条白色的，写的字也是平安喜乐，店主说也是15。

　　“能不能换一条别的？白色我戴不出来！我天天收拾收拾这儿，收拾收拾那儿，没几天就黑了，怎么办？我不想让别人一看就觉得我这人挺埋汰的。”辛集抢过手链姜陶又给抢回去了，抢回去之后姜陶就直接把手链戴辛集手上。

　　“崽崽，你这么干净的一个人肯定戴得出来，看！多显白。”姜陶说完伸出手，眼神示意辛集也把他选的那条手链给自己戴上。

　　辛集将手链给姜陶戴上，无奈地瞪他一眼：“我他妈本来就白！还显白？你别扯了！”

　　“嘻嘻......”姜陶乐呵呵地笑了，“那戴着好看就行了呗！我男朋友给我选的这个也好看，显白。”

　　又听见显白两个字，辛集睨了他一眼，之后就拿手机扫码结账，“咱俩都显白？一条黑的一条白的都显白？你要是没别的词了就直接闭嘴行不？黑的手链白的手链都显白你开什么玩笑？”店铺里传来支付宝到账30，他们两个才走了。

　　“那我不是太高兴了吗？”姜陶挽住辛集的胳膊如同小鸟依人一般靠在辛集肩膀上。

　　“还语文老师呢。”

　　“太高兴就什么都忘了！”

　　褚江银五个人一直在元宵灯会这儿玩儿，姜陶和辛集去了超市买火锅用的菜、底料、芝麻酱等等，在超市里逛来逛去，购物车装了一大半辛集这才想起来要给老爸老妈打个电话通知一下，他赶忙拨了电话过去。

　　“喂，妈，晚上吃火锅吧！”

　　辛朵一听不用做饭立马就答应了，“行，底料什么的你们买回来？”

　　“嗯，我和姜陶现在就买呢。”

　　“好，开车回来慢一点儿。”

　　挂了电话，辛朵一头倒在辛年喜怀里，“你说咱家这几个孩子还都挺省心的，再过不久辛集也要高考了，不知道辛集能不能考得上。”辛朵脑海里回想着辛集和姜陶，她有些不可思议却又不敢相信，那天她看见姜陶抱着辛集，辛集在姜陶怀里浑身剧烈颤抖，好像在哭。

　　她不知道辛集为何而哭，她在晚上和辛年喜在房间里讨论这件事。

　　但他们都决定就由着孩子们去吧。

　　他们虽然没见过同性恋的实例，但他们也在电视上了解过关于同性恋，正常的恋爱是男男女女、结婚生子、共度一生，而同性恋就是两个男生或者两个女生......恋爱再共度一生。

　　“考上了咱们就让辛集去读书，”提起来辛集读书的事情，回想这么多年辛集一边读书一边帮家里，辛年喜心里愧疚，他突然忧愁地笑着说：“咱们也该让辛集去选自己的人生，咱们不能把辛集捆在身边，捆一辈子。”

　　“嗯，实在不行我再让姜老师给他补补课吧？”

　　“行。”

　　一行人从镇上回到了民宿，褚江银还买了很多元宵灯会卖的小吃，晚上他们吃一顿似乎在宣告离别的火锅，可每个人都欢笑着，没有一个人提及价格这件事。吃完火锅辛朵和辛年喜特意为每个人都煮一碗汤圆，还叫每个人都要吃光。

　　“啊！”辛可撑得在沙发上哀嚎，一碗汤圆十好几个是真吃不下！

　　“妈，你说咱都吃了一顿火锅了还有那么多小吃，还怎么吃汤圆啊？”辛集不满地又往嘴里塞了一个汤圆，他偷偷冲一旁的姜陶咧嘴笑，因为他喜欢吃五仁馅汤圆，但老妈给自己煮了黑芝麻馅，姜陶就悄悄在没人关注时把自己那碗五仁馅换给了他。

　　“快吃！”姜陶小声嘀咕。

　　辛朵这时却急了，气冲冲地从厨房冲出来，手里还提着一把菜刀，像是要杀人的架势。

　　手里那把菜刀让餐厅里的所有人都在一瞬间安静了，只剩下电视声音。

　　“说什么？”辛朵居高临下忿忿地瞪向辛集。

　　“我说妈你煮的汤圆真好吃！”辛集害怕地笑了，随即便整个人都往一旁姜陶的身后躲去。

　　姜陶赶忙站起来，恭维道：“阿姨，我们在说您煮的汤圆可真好吃！没说别的，您冷静，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对自己不好，况且身体是自己的呀！生病无人替是不是？”说着姜陶便去拿辛朵手里那把菜刀。

　　然而很容易就拿到了，一旁的一群人这时候竟然都笑了。

　　“笑什么啊？我说的是实话！”姜陶快步跑进后厨，把菜刀放到砧板上，这才安心慢悠悠地走回去。

　　辛朵却一直盯着辛集，惹得辛集都不敢和自己老妈对视，他胆战心惊地看向电视，可耳朵却在听着老妈的一举一动。

　　辛朵却笑了，“辛集。”

　　“嗯？”辛集战战兢兢地应了声，心想姜陶怎么还不回来？

　　“快高考了，你是想要补课呢？还是想要补课呢？”说完，辛朵双手叉腰，目透阴鸷，可脸上却露出了一抹微笑。

　　辛集皱紧眉头，他不得不看向老妈，“妈，您......也没给我别的选择啊？”

　　“你还想要什么选择？一个学生不好好上课学习，你干嘛去？”辛朵怒吼道。

　　辛集无奈地咽口水，“我选择......补课。”

　　听到了令人满意的答案，辛朵这才露出得意的笑容，姜陶从后厨一出来，她就和姜陶商量这件事，“姜老师，辛集就快要高考了，你给他补补课呗！平时教教他也看着他背书写作业什么的！我给你免房费好不好呀？”

　　姜陶不知所措地瞟了一眼辛集，辛集正瞪着他，可他怎么办？只能笑着应声道：“好呀。”

　　“姜陶！”辛集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你干什么？”辛朵一转身就攥紧了拳头，咬牙切齿地吼了起来：“你个小兔崽子我还收拾不了你了，你要干什么？反抗？我他妈......”

　　见老妈一副要降魔似的，辛集立马就服气了，“行！我同意！”

　　“我看你欺负姜老师的，我弄死你！”辛朵龇牙咧嘴喊道。

　　辛集在一旁可怜巴巴地坐下继续吃汤圆，连声儿都不敢出。

　　寒假还剩下一半，褚江银带江莱回了亓州，一家人带着姜陶一起送走辛棠，辛棠临走时冲辛集晃了晃手机，没有人理解这究竟是为什么。剩下的时间，学生继续补作业，家长日复一日地去赚钱，辛集除了补课、写作业、背书这些事儿，还会如往常那样在民宿里干杂活。

　　只不过这次不再是他一个人，还有姜陶。

　　当然他们偶尔也会偷偷亲密一下。

　　“崽，背完了吗？”姜陶悄悄凑过去用手指扒拉着辛集白皙的耳垂。

　　可辛集却迟迟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睡着了？”姜陶小心翼翼地将毛毯盖在他身上。

　　似乎只有姜陶才能够知道辛集究竟有多么累，因为他整天跟在辛集身旁，辛集在干的活他也跟着干，辛集背书他就跟着背，辛集补作业他就复习功课，毕竟他也毕业很多年就算当初再擅长文科，也会有好多知识都忘了。

　　也只有真真正正经历了，才会去切实理解到一个人有多么累。

　　姜陶拿出手机给辛集拍照，一声又一声......喀嚓、喀嚓，辛集的睡颜就像是一只玩儿累了的小猫儿在床上窝着睡觉，而辛集也只有干活累了、学习累了才会累到睡着。

　　姜阳发来了一条微信。

　　［和我小嫂子怎么样呀？你一个学文科的能不能教好理科班学生呀？］

　　其实他自己都很怀疑，可好在现在的网课软件挺多，况且辛集本来就擅长理科，看了网课视频之后有很多思路辛集基本是马上就会，他只需要给辛集补习文科就好了。

　　［挺好的，你怎么样？还单身？］姜陶昨天还接到爸妈的电话，二老说让他帮着劝劝姜阳早点儿找到一个男朋友结婚、组建家庭，二老现在知道他找到喜欢的人并且也在一起、感情也很好，也就不再担心他而是担心姜阳，如果姜阳也能够创建了自己的小家，二老也算是功成身退，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所以姜陶就得帮着劝，他知道姜阳有一个喜欢的人。

　　［嗯，单身。］姜阳回消息时都心不在焉的，一想到那个人她就伤心。

　　可是人家不喜欢自己又有什么用。

　　［表白了？］

　　［表白了。］提起表白姜阳都恨不得这件事根本就没有发生过，那天的表白......她就像是一个小丑。

　　那个人直接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那一刻姜阳觉得自己的身体、四肢、心脏似乎都在一瞬间支离破碎。

　　［怎么说？］

　　［他说有喜欢的人了，就这样，别问了。］回想起这些姜阳都觉得心脏疼得喘不过气。

　　而这时李锐希拎着一份巧克力蛋糕推门进来了。

　　“阿阳姐，你干什么呢？”李锐希一进门衣摆却被门把手挂住了，他没注意直接往姜阳那儿走结果又被门了拽回去，转头看额头差点儿撞门上。

　　见状姜阳无奈地叹气，“我说李锐希，咱能不能不像个智障儿童似的天天不是撞门就撞墙啊？一米八几大高个儿白长了，天天撞东西玩儿。”姜阳看他手忙脚乱半天也没弄好，赶忙过去拿过他手里的蛋糕，“蛋糕我拿着，你慢慢弄。”

　　“阿阳姐我......”

　　姜阳只好把蛋糕放在小圆桌上，上前去帮李锐希。

　　“你说你这么笨怎么找得到女朋友啊？”提到女朋友这件事儿她就愁得慌，她都帮李锐希联系了好几个同龄女生了，就约在书坊里见面，可每一次，李锐希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打不到车改坐公交，结果坐错站了，一直坐到火车站李锐希这才反应过来；还有一次骑车来的，还跟着导航走，结果还迷路了......姜阳想起这些就闹心。

　　“阿阳姐，”李锐希不禁有点儿委屈，“你说我找不到女朋友是因为太笨吗？”

　　姜阳却被这个问题搞无语了，她看着这个傻小子，直接揪他耳朵把他拽到圆桌那儿，“不然呢？难道是因为你不够帅吗？还是因为你钱不够多？那么多歌发出去了一年怎么着儿也有个几百万吧？你说你怎么就找不到呢？”

　　这个问题姜阳不光是在问李锐希，更是在问她自己，她怎么就不能帮李锐希找到女朋友呢？

　　“我也不知道。”李锐希垂头拱手地站在原地不动，生生像是一堵墙。

　　“好了，今天你过生日，一会儿吹了蜡烛阿阳姐带你横扫亓州小吃街好不？来！”姜阳兴高采烈地拆开蛋糕盒，将蜡烛插在蛋糕上，点火，点完了火李锐希却还傻愣愣地站着，“站着干嘛？坐下！”

　　李锐希偷偷在口袋里按下手机屏幕上的录音键。

　　姜阳那双明亮清澈的眼眸就像是额尔古纳河，一笑起来眼睛弯弯的就像是晚上的月亮，温柔的歌声在他耳边响起，一瞬间李锐希也跟着姜阳浑身晃动起来，跟着唱起来：“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李锐希生日快乐！”

　　歌声结束，李锐希又悄悄地按了录音结束键。

　　“锐希，生日快乐呀！”

　　“谢谢阿阳姐。”李锐希目不转睛地盯着姜阳，他觉得没有什么时刻会比现在还开心。

　　姜阳切下一块生日蛋糕，递给李锐希。

　　“谢谢阿阳姐。”李锐希不由自主地接过来，又说了一句谢谢。

　　“跟我你客气什么？”姜阳也给自己切下一块，两个人坐在圆桌边的椅子上吃了起来。

　　可李锐希实在忍不住才问出口：“阿阳姐，你还伤心吗？”

　　一听这话姜阳就知道李锐希是在问那个人，她的朋友们甚至是家人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人的名字，只有李锐希知道，毕竟她能够和那个人认识就是因为之前有一次她和李锐希约好一起去吃饭，她去亓州大学等李锐希，也就是那天她和那个人认识了。

　　那个人叫盛程飞。

　　姜阳和盛程飞在李锐希大二时相识，现在李锐希都已经大四了。

　　两年了，她也伤心了两年。

　　“人家不喜欢我，我也不能强求，我没事儿，”姜阳冲李锐希咧嘴一笑，“锐希啊，今天过生日，高高兴兴的，阿阳姐总有一天会帮你找到女朋友！但是你下一次能不能不要再掉链子？下次再有约会安排下课了就往姐这儿跑！”

　　李锐希沉默地点点头，他看着这个表面没心没肺的傻姑娘，可是我不喜欢那些女孩儿啊！我喜欢的是你......

　　这些话从李锐希在高中和姜阳相识之后，他就一直藏在心里，当年认识就是因为过生日，他的父母都在国外生活、工作，他从小跟在爷爷奶奶身边，后来爷爷奶奶去世他就一个人在国内生活，那年3月3号他过生日，他在路边公交站一个人吹蜡烛。

　　姜阳看见了就过来陪他一起，后来还带他一起吃饭、送他回家，之后他们就成了朋友。

　　从朋友到好朋友再到无话不谈最好的朋友，他们之间是不是注定了只能做朋友。

　　“别伤心，你这么优秀，怎么可能没有女孩儿喜欢你呢？学校里就没有喜欢你的吗？”

　　李锐希低头吃了一口蛋糕，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没有一个人喜欢我。”

　　其实那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独来独往，高冷、不爱社交，就算有女生主动来加微信，他也会直接说不加，后来传的全校都知道了，也就再也没有女生来找他加微信、甚至已经没有女生再因为他的颜值、才华而喜欢他了，就因为他这个人太不好相处！

　　这一切都是他自己做到了如今的程度。

　　“嘶......那些女孩儿不会是眼睛坏掉了吧？”

　　李锐希无奈地笑了，“阿阳姐，她们不喜欢我可能就是因为不喜欢我这个类型的。”

　　“那也不能全校女孩儿都不喜欢你这个类型的啊？现在你这种颜值在线还有才华的男生都不吃香了？不就是智商有点儿不在线吗？傻乎乎的不是挺可爱的嘛？”说完姜阳还特意掐了一把李锐希的脸颊，“可怜见儿的，走！姐带你去万达喝奶茶，不过走之前先说好，在万达买的衣服一定要是你喜欢的听见没有？我要给你买来做生日礼物的。”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