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自抑》路延乔

45、No.45我想你多一点

　　傍晚，姜陶一家人一起去了超市，回来时天已经黑了。

　　姜陶一回到家就直接回了卧室，“爸妈！姜阳！我回卧室啦！”

　　所有人看他这么高兴在一瞬间都明白了，究竟是什么原因，什么能够让一个人早上还无精打采像是被勾了魂儿似的，而晚上就兴高采烈的，似乎只有爱情。

　　“你哥哥都谈恋爱了，你什么时候给我们找一个女婿回来啊？”姜母温柔地看向姜阳。

　　而姜阳自己倒是完全不着急，她拎着自己那一兜零食赶忙往自己卧室跑去，“爸妈！我还想在家做几年小棉袄呢！”

　　她心里藏着一个人，别管藏了几年、喜欢了多久，可除了她，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个人的存在。这样的好处很多，与别人在一起时没有人会与你谈论究竟为什么把一个人藏在心里这么多年，也没有人会笑话你怎么这么傻......然而坏处却只有唯一一个，那就是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时，只能自己揪心，去幻想那些不切实际的与他在一起的日子。

　　姜阳狠狠地关上了门，那一兜零食就放在旁边，她靠着门慢慢滑落瘫坐在地上，如今黑暗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

　　窗外的月亮弯弯的，很亮，

　　“崽崽，好些了没？”姜陶蜷在被窝里，透过手机看着对面的辛集，辛集脸色苍白，满脸病态。

　　“还好。”辛集只回了一句，之后就一动不动地躺着，连手机都是靠在另一个他的枕头上。

　　“今天晚上我陪你睡觉吧，怎么样？”说到这里姜陶都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辛集依旧没有动弹，他心里回想着晚饭时在餐厅里辛棠的举动，他看屏幕上辛棠与那个人的聊天页面，辛棠将刚刚到账的十万一次性转给了那个人两万块，他强撑着让自己装作若无其事，可当辛棠看向自己，他还是抬眸看了她一眼。

　　想要告诉她，人心险恶，可却说不出口。

　　“崽崽？你是不是不舒服啊？”姜陶见辛集脸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他不禁怀疑只是感冒又怎么会这么久还不好？只是感冒又怎么会这么严重？姜陶满眼担忧地望着他，“崽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这句话脱口而出，辛集也立马被这句话而吸引回注意力，他偏过头冲手机粲然一笑，“没有。”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辛集藏不住心虚，姜陶也听不出来坚定，一瞬间，两个人都明白了恋爱中异地恋的难处，一个人藏不住心里的秘密又不想说出口，另一个人寻不见专属于那个人给自己的安全感，逐渐心生龃龉。

　　“崽崽，我们说好的，要相信彼此，这也是我们走向未来的基础。”

　　“嗯。”

　　之后两个人都在沉默。

　　辛集就那么平躺着望向天花板，而姜陶就在手机上那么看着辛集。

　　不知道究竟是不是他多想了，可从他们第一天开始他就觉得辛集总是把他当成外人，不会什么事情都依靠他，迄今为止，依旧如此，他其实只想让辛集能够多依靠他、依赖他，他不想再看见辛集一个人那么累。

　　哪怕只是有些事情辛集会和自己吐槽几句呢？这样都会让他有安全感。

　　就这样，一直到辛集睡着了，他们之间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而这时褚江银却给他发来一条微信，［陶子，出来陪我喝酒。］

　　［没空。］姜陶心里杂乱不堪，他真的没有心情、也没有精力去喝酒。

　　［我和江莱吵架了，你来陪陪我。］

　　看到这条微信，姜陶都忍不住重复去看了好几遍，他真的不敢相信，褚江银......竟然和江莱吵架了？他们之间是因为什么而吵架？

　　姜陶皱紧眉头，手指小心翼翼地按了视频通话挂断键，之后又在屏幕上快速打字，［哪家酒吧？］

　　［常来的这家烧烤店。］

　　姜陶赶忙收拾好，偷偷出了门，赶到那家烧烤店，还在店门外，姜陶就看见了褚江银自己一个人坐在烧烤店他们常坐的那个位置，闷头喝着酒，旁边放了好多瓶啤酒，见状姜陶唉声叹气地走了进去。

　　这家烧烤店里很安静，可能是还没到人们来吃饭的时间。

　　褚江银拿起一串鸡翅，他还记得当时在民宿自己将一串鸡翅递给江莱，之后还要柔声细语地教她怎么吃、教她认清哪个是鸡肉哪个是骨头，还记得第一次在宾馆卫生间里看见从白墙之下伸出来一只手，那时他宿醉未醒，他还以为是自己遇见鬼了......可他想想这些事情，才明白原来他和江莱能够走到今天，都是一场错误。

　　当时他就应该直接从卫生间离开。

　　之后的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江莱的生活会怎么样他不知道，也不会管，况且他也无权干涉。

　　而他自己的生活应该会一团糟吧，应该不会像现在这样，家里每天都会充斥着欢声笑语，他身旁也每天都会有一个傻姑娘陪自己、关心自己、安慰自己。

　　一场梦，该醒了。

　　“怎么了？”姜陶慢悠悠地坐在褚江银对面的椅子上，随即开了一瓶啤酒，一仰头他就喝了半瓶下去。

　　啤酒虽然是常温的，可咽下去之后他还是会觉得胃里冰冰凉凉的。

　　“你怎么了？”褚江银看姜陶这副样子，却笑了，他放下鸡翅拿起啤酒，“原来咱们都是同道中人。”

　　二人一碰，之后咕噜咕噜......瓶子里的啤酒就都空了。

　　顿时，姜陶就觉得胃里突然间翻江倒海，瞬间燃起了一束烘腾腾的火焰。

　　“说吧，今天来解决你的事，改天咱们再解决我的事。”

　　褚江银呆呆地盯着他，“那你可做好心里准备，这个故事可很长，别听了一半不耐烦溜了。”

　　姜陶点点头，再长的故事也有一个时间。

　　“就是莱莱嘛，我最近突然觉得她好神奇，我以前觉得这个傻姑娘又傻又天真，可最近我发现了她的......不同之处。”提到不同之处，褚江银脑海里不知不觉就浮现了江莱这个傻姑娘的笑容。

　　“不同之处？”姜陶听到这儿只觉得褚江银似乎也疯了。

　　“是啊，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带她来我家才多久啊？而且我都没有和我爸妈解释过关于她的任何事情，我爸妈就可以和她相处得如此融洽！家里每天都洋溢着欢声笑语，陶子，你懂吗？你知不知道之前我家里，我每天面对的都是我爸妈那张冷漠严肃的脸，而现在，我几乎每时每刻都能够看见我爸妈的笑脸！你觉得神不神奇？有时候我都会觉得莱莱是不是在和我装傻？”褚江银又拿起了那串鸡翅。

　　这个故事真的很长，长到他不知道接下来该从何讲起。

　　褚江银就那么呆呆地垂眸盯着那串鸡翅，“陶子，我想让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又不想让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姜陶在对面作为一个倾听者，他好像已经明白了褚江银心里的困惑，他笑着说：“想让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是因为不想江莱是一个傻乎乎的小姑娘，不想江莱经历那些折磨，不想江莱身边都是那种人，而不想让这一切都是一场梦，是因为江莱，单纯只是因为江莱这个人，对不对？”姜陶挑眉看向褚江银。

　　而褚江银没有说话，他开始吃那串鸡翅。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关于褚江银和江莱，姜陶他一直作为旁观者在旁边观望，他知道仅仅是一个旁观者不可能将所有细节看清楚，但作为一个旁观者看得最清楚的就是情，“江银，我们骗不了自己的心。”

　　“可你知道我们今天为什么吵架吗？因为警察打电话给我，她妈妈要跟她对话，打开免提之后，我们一家人还有江莱都围在电话旁。”褚江银又开了一瓶啤酒，这一次他却没有喝，而是就放在手边，他继续说：“她妈妈让她赶紧回家，说她一个大姑娘这么不知道羞耻就跟一个男人走了，可还没等她妈妈说完，江莱就说......不回。”

　　褚江银就像是在回忆一段痛苦的回忆，他眼睛木讷地看向姜陶，他突然笑了，“陶子，当时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在心里责怪自己当时就不应该把这个麻烦带回来，我不应该一时心软、一时冲动......可之后她妈妈又问，那个男人是不是把你给卖了？江莱说哥哥不是那种人，不像你们只为了钱就会把我嫁给任何人。”

　　听到这里姜陶也觉得很震惊，他也忍不住笑了，紧拧眉头，“你他妈开玩笑呢吧？”

　　可褚江银却叹了口气，“说完之后，江莱又和警察说，我已经长大了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生活，然后她就把电话挂了，而那之后我们就吵起来了，我问她是不是想把我送进监狱，她说不想，那时她避开目光不敢和我对视，我又问你这么说不就是让警察觉得我把你卖了，她说她已经成年了，警察不会这么想，那时我还好奇她究竟是从哪儿学来了这么多东西，可我忍不住地喊了起来，我说你爸妈担心你要不你回去吧，江莱就说不回，我换了好几种说法、换了好几种角度，可江莱的答案都很统一，不回。”

　　“你有没有问她为什么？”

　　褚江银摇了摇头，“可我知道原因，因为后来我很生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爸妈在旁边也劝我不要冲动，可我觉得这并不是我的错也不是江莱爸妈的错，而是江莱的错，我爸妈越是劝我我越生气，我冲着江莱大吼，我说我马上给你买火车票回去过年！不然你爸妈真要以为我把你给卖了，而这时江莱却哭了，她说她回去可以，但她知道哥哥真的不是那样为了钱就会伤害她的人......”

　　这个故事到了终点线，褚江银咧嘴笑了，他仰头又是一口喝完了一瓶啤酒，之后他抬起手捂住眼睛，不一会儿浑身就开始颤抖，说话声也渐渐带着鼻音：“陶子......陶子我......我真的伤害了她！我......我真的伤害了一个真正关心我的人......”

　　姜陶没有说话，他就那么看着褚江银。

　　过了好久，褚江银才慢慢平静下来，姜陶开了一瓶啤酒递到他手边。

　　“有一件事我要回家去征求意见，”褚江银拿起那瓶已经打开的啤酒，却没有喝，“再见了朋友。”

　　说完褚江银起身就走了。

　　“哎你......”

　　褚江银没有开车，而是打车回去的。

　　姜陶结完账，又是一个人浪荡在亓州的街头。

　　走着走着，他掏出手机给褚江银发了条微信，［好消息或者坏消息，都告诉我。］

　　之后他发了条微信给辛集，［睡醒了吗？］

　　这条微信发过去，他只是想看看辛集睡醒了没有，可等了三分钟辛集都没有回复，看来是睡得挺沉。

　　褚江银到了家门口，他在楼道里偷偷听着房间里的声音，房间里一点儿声音都没有。

　　他突然后悔自己为什么要给房间弄隔音，现在倒好，隔音效果好不好都用到他自己身上了。

　　犹豫再三，褚江银还是推门进去了，客厅里没有开灯，他正准备换鞋，可余光里却闪过一个人的身影，他立马朝那儿定睛看了过去，是江莱。

　　江莱的眼睛都哭肿了，眼角通红。

　　“莱莱，这么晚了......”褚江银愧疚地挠挠头，一时间他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顺着说下去：“你怎么还不睡觉啊？”

　　“我在等你。”说话声音中都带着重重的鼻音，江莱端身正坐在沙发上，很快她又开口道：“哥哥，如果你讨厌我，我可以离开，但离开之前我想让你知道，你是一个善良的人，你不是一个会为了钱而肆意伤害我的人，你不相信我说的其他事情，但一定要相信我说的这些话，好吗？”

　　褚江银怔怔地站在原地，直至江莱站起身，他才朝沙发走了过去。

　　“哥哥......”

　　而褚江银快步走过去就一把抱住了江莱，他轻轻地用下巴蹭着江莱的颈窝，“对不起莱莱，今天的事情是哥哥错了，哥哥没有相信你，你怎么生气、怎么埋怨我都没关系，但我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好吗？”

　　江莱抬起双臂紧紧抱住褚江银，“好呀，哥哥。”

　　“一定要一直陪在哥哥身边，好吗？”

　　“好。”江莱没有一丝犹豫，就答应了。

　　这时褚父褚母一同从卧室走了出来，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在房间里响起，褚母小声地说：“莱莱，江银没回来就别......”可这时她却看见江莱与另一个人抱在一起。

　　黑暗中褚父褚母看向那抹熟悉的身影，很快确定那就是褚江银，他们的儿子。

　　褚江银松开了江莱，“爸妈......”

　　可还没等褚江银继续往下说他们就很高兴地笑了，随后摆摆手说道：“你们聊吧！我们就回去睡觉了！”

　　说完，褚父褚母快步回了卧室里。

　　客厅里的黑暗中只剩下褚江银和江莱，褚江银牵着江莱的手也一同回了卧室里。

　　开灯之后，江莱看见褚江银的双颊微红，刚刚拥抱时她也闻见了酒味，可她还是问了一句：“哥哥，你喝酒了？”

　　“嗯，哥哥困了，”褚江银傲娇地冲江莱露出一抹坏笑，“莱莱，哥哥今天能不能不睡在地上，睡在床上啊？”

　　今天不过几瓶啤酒，好像就已经把他心里的心结轻而易举地解开了，他看着眼前这个单纯的小姑娘，此时此刻他又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他心里的心结并不是因为啤酒才解开，而是因为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江莱才解开。

　　江莱的脸颊顿时染上了一抹红晕，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抬起手将碎发别在耳后，“可以啊，这是哥哥的房间，哥哥自己决定就好。”

　　“谁说的？”褚江银从江莱手腕上抢过头绳三两下就将她的长发绑成低马尾，他仔细看向江莱颈间因为头发长引起发痒而用力挠留下的红印子，他温柔地注视着江莱，可能是因为喝酒的缘故，他觉得自己好热，说话时都忍不住地喘着粗气，“莱莱，以后这儿也是你的家，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好不好？”

　　闻声江莱抬起头，她似乎没有想到自己会听见这番话而有些惊讶，“我......”

　　“哥哥没有开玩笑。”

　　“好。”江莱害羞地笑着。

　　之后褚江银搂着江莱，二人一起入睡，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第二天一大早，褚江银醒来就看见自己眼前的江莱，他小心翼翼地将胳膊从江莱头下抽出来，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他拿着手机赶紧跑进了浴室，第一件事就是给姜陶发微信，［陶子，好消息，兄弟成功了！兄弟这算不算及时回头？再晚一秒钟都得失手！］

　　可这时候姜陶还没睡醒，他正在梦里和辛集一起收拾民宿的仓库，这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美梦。

　　“崽崽，仓库怎么这么大啊？我感觉咱们两个人收拾一天了也没见仓库里干净到哪儿去。”姜陶略显不耐烦地扬起扫把，仔仔细细地处理着仓库角落里高处的一些蜘蛛网、灰尘，偶尔一些地方还会有土蜂窝。

　　“是啊，不然我收拾一次怎么会这么累。”辛集则是用抹布到处擦，擦擦这里再擦擦那里，“每次我收拾的时候都觉得还是上学好，虽然听老师讲课就像是念经一样，可至少比收拾仓库更好。”

　　姜陶也十分赞同辛集的这个观点，虽然他是一名支教老师，还是辛集的班主任。

　　但他也点了点头，“确实，我也这么认为。”

　　然而这是梦里的世界，就像突然无缘无故地刮起了龙卷风，吸起姜陶就往外走。

　　姜陶突然被电话铃声吵醒，“啊！谁啊？”

　　姜陶在被窝里犹如丧尸一般，挣扎好半天他才接了电话，“喂！你最好有事儿！”

　　“陶子陶子！兄弟成功了，成功把莱莱留住了！”褚江银好不容易才显得平静一些。

　　可听声音姜陶却觉得这人真应该去精神病院住一段时间，姜陶无语地翻了个白眼，“那不挺好的吗？还有其他事儿吗？我要去圆梦了。”

　　圆梦？褚江银听见这话之后就很懵，“你去圆什么梦？”

　　“还有什么事儿吗？”姜陶的声音很是冷静，他很合理地怀疑褚江银这个人即将要陷入甜甜的恋爱之中，所以之后这段时间他很需要离这个人远一些，避免看见别人秀恩爱，毕竟他的男朋友还在几百公里之外的内蒙古。

　　“没了啊......哎陶子，你跟我说......”

　　还没等褚江银说完姜陶就把电话挂了，他起身坐在床沿，抬头望向窗外湛蓝的天空，不知道为什么，冬天里每当他看见这样的天空，他就会觉得很冷，而夏天看见这样的天空，他就会莫名觉得很热。

　　天空中很干净，没有云朵，没有鸟。

　　房间里也很干净，除了他再没其他人。

　　他掏出手机刚准备给辛集打电话，可辛集的电话却在这时打了过来，他赶忙接了，“喂，崽崽！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呀？”

　　“因为想你。”

　　辛集突然一句土味情话，把姜陶都搞得脸红了，“哎呀崽崽！一大清早你别说这些，整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那你不想我？”

　　“怎么可能？我超级想你。”

　　“我想你多一点！”

　　“我想你才多一点！”

　　“我想你多一点！”

　　......两个人一大清早还因为这个争辩起来，最后还是姜陶率先认输，“好好好！你想我多一点！好不好？停下吧停下吧，一会儿都把我绕懵了，”说到这儿姜陶又想到了褚江银和江莱他们两个，赶忙和辛集报喜：“崽崽，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吧！”

　　可辛集目前感觉应该没什么事情能在他这儿称之为是好消息，除了姜陶要回来。

　　“就是江银和江莱在一起了呀！”

　　姜陶刚想要和辛集说说自己的劝和经历，可没想到辛集却在对面喊了起来：“啥？褚江银？褚江银！和江莱......在一起了？”好像一瞬间辛集的体力全部恢复，就是惊讶声之中带着一点点质疑。

　　“是啊！”姜陶笑了，“嘿嘿崽崽！我跟你说，昨天我还劝和来着呢，要是没有我他们还可能没这么顺利呢！”

　　一听到这儿，辛集顿时就明白了，点头道：“嗷！我说的呢，我说像你这么个老流氓怎么可能有正直的朋友，果然哈！那江莱才多大啊？褚江银他......他是不是威胁江莱了？姜陶！你也知道江莱智力不像我们，我告诉你，你就算是褚江银好朋友也不能这么向着褚江银！报警！赶紧报警！”

　　“崽，报什么警啊？他们真的是双方都愿意的情况下才在一起的，再说我是那样的人吗？褚江银他要是敢欺负江莱，我第一个揍他！你放心！”姜陶拍着胸脯对辛集发誓，这时他脑海里才想到离开前一天早上他本来想好了要和爸妈坦白的，可一直拖到现在......

　　“姜陶，我告诉你，你只关心我一个就行了！你那么关心江莱干什么？”辛集气得牙痒痒，“我就知道你不可能老老实实的，你要是再给我弄出什么事儿你看我不搞死你！我跟你说，姜阳可是什么都会跟我说的！”

　　姜陶无奈地笑了，“好！崽崽，不过你想好了要去什么大学学什么专业了吗？”

　　“亓州大学，医学专业。”辛集冷漠地说。

　　可是听到亓州大学姜陶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你确定吗崽崽？”

　　辛集也照样很坚定地回答：“确定。”

　　“好。”

　　被问到这些的辛集突然间有些恍惚，他瘫软地坐在沙发上，这些事情距离他好久好久，他好像都已经忘了，今天要不是姜陶问他，他应该记不起来这些。

　　“这次就我自己回去了，江银和江莱应该都会留在亓州，等什么时候能订机票、火车票了，我通知你，然后去给你买糖炒栗子还有糕点，总之回去给你带一大堆零食，都给你吃！不给辛可辛心他们！”

　　闻声辛集扑哧一声笑了，“你怎么这么狠心啊？”

　　“嗷！那我老婆我不疼谁疼啊？辛可辛心我看着都白白胖胖的，就你最瘦！我不带给你带给谁？”姜陶撇撇嘴，心里想着这次买零食一定要分成四份，一份专门给崽崽，剩下的就让辛可辛心还有叔叔阿姨他们分去好了！可这时他又想到了辛棠，于是又问了一嘴：“辛棠什么时候走啊？”

　　听见辛棠的名字辛集都愣了一下，“辛棠......十五之后才走呢。”

　　“那我也要给辛棠买一份了！”姜陶说完就叹了口气。

　　“钱包不保了吧男朋友？”

　　其实姜陶担心的也是这个问题，可他那些钱支撑最后这半年还是够的，他必须要在这半年里把崽崽养得白白胖胖！

　　“那怎么可能？”姜陶又狠狠拍了两下胸脯，“崽你放心，你男朋友一定凭借自己的努力在亓州争出一番事业，到时候你来了，肯定让你过上富豪的日子！”

　　可其实辛集只要听一听就好了，他欣慰地笑着，“好，不过你也别太累。”

　　“嗯！”姜陶随即将自己心里的另一个担忧说了出口，“其实吧，崽，我就是担心辛棠过完正月十五才走，况且辛棠都多大了，我想我是不能和你亲热了是不是？”说到这里姜陶好似要哭了似的，“哼哼......这可怎么办呀？”

　　辛集无奈地叹气，“姜师傅，咱能想点儿其他事儿吗？你脑子里天天是不是就是这些事儿？”

　　姜陶咂咂嘴，委屈道：“那可不是，我不是还得想我的崽是不是生气了、因为什么生气了嘛？”

　　“哎呦，这我可真没想到，原来你还会想这些事情呢啊？”

　　“那当然了！我虽然贪恋美色，可也只是贪恋我家崽崽的美色，离开这么久我想你想得饭都吃不下呢！”姜陶故作可怜地哀嚎两声，“哼哼！真的崽！”

　　“好呀，那我有空问问姜阳，你到底有没有想我想得饭都吃不下。”

　　可对于这件事姜陶还是很有信心的，“好呀！崽崽你放心去问，这次我可不害怕！”

　　“好，这下我算是知道你的真心了。”

　　这时姜阳敲响了姜陶卧室的门，还高声喊道：“哥，吃饭啦！秀恩爱也是要有一个限度的！”

　　姜陶立马捂住手机听筒，小声道：“啊知道了。”

　　“好，姜姜，去吃饭吧。”

　　“嗯，亲一下！”姜陶不舍地说道。

　　“不要。”

　　“要！”姜陶撒娇地哀求道。

　　“不要，然后晚上你陪我睡觉，好不好？”

　　姜陶一听立马妥协，“好！”

　　这才不舍地挂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