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深自抑》路延乔

30、No.30过程2

　　冯雨珊躲在角落里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她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参加过这种简单快乐的场合了，只是因为这个小镇里她只能置身在黑暗之中。

　　看着辛集与姜陶说说笑笑，而她仅仅只能在旁边犹如一名观众，她很不甘心，可她也在犹豫，自己身为一名人民教师却因为嫉妒而将辛集置于危险之中，她到底该不该？她又......值不值得？

　　没有答案，热闹渐渐消失，辛朵和辛年喜带着辛可辛心回了房间里睡觉，院子里就只剩下辛集姜陶他们。

　　“冯老师，你是要回去休息还是同我们喝酒？”褚江银眼神幽暗地盯着她。

　　“我还......不困。”冯雨珊不敢与褚江银对视，每每一看见褚江银的眼神，她都有些心虚。

　　因为褚江银那个眼神就像是有魔力似的，她总是会觉得好像对视一秒褚江银就会知道她做的所有事情。

　　“好，那就留下来。”褚江银将烤好的一串羊肉串递给江莱，温柔地问：“莱莱，你吃饱了吗？”

　　江莱高兴地撸串儿，咧嘴摇摇头。

　　“还想吃什么？你去冯老师那里拿，哥哥给你烤。”

　　然而这时姜陶却讥讽地盯着褚江银，“江银啊，你对江莱可真好，你咋不问问我想吃啥呢？”

　　“你有空吃吗？”褚江银狠狠瞪他一眼，“你啊，你就快点儿给辛集烤吧！咱们两个服务人民你还说什么啊？自讨苦吃。”

　　“哎呦，可以呀！来了这么些天嘴皮子都溜了。”

　　“跟你学的。”

　　辛集才去拿啤酒回来，一手三瓶冰镇啤酒，隔得很远就冲姜陶喊：“姜陶！你赶紧的......赶紧过来帮我！这瓶啤酒好像要掉！”

　　姜陶一听一溜烟就跑了过去，“来了！”

　　“莱莱，帮哥哥看着点儿。”说完褚江银立马起身朝冯雨珊走去，眼睛紧盯着她。

　　一看褚江银款步走来冯雨珊顿时就慌了，可她不敢表现出来，脸上还是一副淡然的笑容，渐渐转变为不解，她知道自己这副样子只是装给其他人看，她的底子就算褚江银不知道，褚江银也不会把她当成一个好人看待。

　　“冯老师，你与姜陶做同事开心吗？”褚江银坐在冯雨珊身旁，冷漠地问。

　　冯雨珊多么渴望此时此刻姜陶能够将注意力往她身上放一放，而不是一味地只顾着辛集，可冯雨珊朝那边远远望去，姜陶将辛集手上所有的啤酒都抢过来，还很关心地给辛集吹手指。

　　辛集受伤了吗？冯雨珊眼里流露出的渴望已然不是一星半点，她的心里也不止只有一星半点的嫉妒。

　　“你应该知道姜陶心里真正在乎的人究竟是谁，看看你在这儿望了这么久，姜陶可问过你一句？”褚江银无情地说出冯雨珊心里清楚却又不想承认的事实，他很是温柔地继续说道：“无论被不被世人接受，只要双方愿意，那才是爱情，你可以明白吗？”

　　褚江银眼神幽暗地凝视着冯雨珊。

　　冯雨珊感受到那瘆人的眼神，她甚至不敢转过头去与他对视，因为她知道，对上那双眸子输的只会是她自己，没有任何意外。

　　“没想到褚先生对爱情有如此深刻的见解，想必褚先生身边曾经一定有一位美丽的女孩，不知她现在还陪在你身边吗？”冯雨珊无助地笑了起来，眼睛仍旧望向姜陶与辛集的方向，“没想到我们都是固执的人。”

　　褚江银从盘子里抓了一大把牛肉串，“我已经不再是固执的人，希望冯老师也能够早日走出困境，而且我是一个冲动的人，我不会容忍别人伤害我身边的人，谁都包括在内。”说完，褚江银便又起身回了烤炉那儿，与江莱说笑起来。

　　不一会儿姜陶与辛集也一同回来了，冯雨珊看着这些人，她知道自己是一个外人，所以她借口困了先回了房间1202。

　　“姜老师，我就先回去了，你们继续吧，”冯雨珊冲姜陶温柔一笑，可临走前她还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停下来说：“对了，酒大伤身，各位少喝一些。”

　　说完冯雨珊离开了。

　　看着冯雨珊的背影姜陶有些不知所措，赶忙打开一瓶啤酒递给褚江银。

　　“江银，喝一口！凉快！”

　　而褚江银却没打算就这么接过这瓶啤酒，他一脸阴笑看向辛集，“辛集，你男朋友这桃花可是不少，虽然在亓州也不少，但都是玩玩儿而已，我看他在这儿可是玩儿开了，把人都带到这儿来了。”

　　“你说什么呢！褚江银！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好？”姜陶收回啤酒，反倒自己仰头喝了一大口。

　　辛集没有在意，“褚师傅，我来烤一会儿，你歇会儿吧？”

　　“行，我歇一会儿。”褚江银去了一边的地上坐下，用牙齿打开一瓶啤酒，“陶子，我说句不好听的，你那个同事摆明了奔着你来的，你不打算解决一下吗？作为过来人我可告诉你，放纵下去没什么好处。”

　　而姜陶却不以为然，指着褚江银恶狠狠地喊：“你嫂子只能有一个人！就是......”

　　“行行行，别喊！一会儿叔叔阿姨以为来小偷了呢。”

　　辛集在一旁很认真地盯着肉串，他本不想将事情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他只想和姜陶平安喜乐地度过这段时光，抬头望向姜陶，他知道姜陶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不愿意去处理这些事。

　　姜陶都是在为自己着想，姜陶害怕会为他惹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可麻烦有什么不需要去惹，它会自己来。

　　他的脑海里浮现着冯雨珊的面容，他又怎么可能知道冯雨珊究竟是怎么想的，冯雨珊总是偷偷地看自己，这就说明她已经知道了他和姜陶之间的关系，且已经心生嫉妒。嫉妒不一样，嫉妒可以使一个人完全改变，可能变得好，也可能变得坏......他又怎么能预知。

　　但至少他可以很清楚，嫉妒之后，冯雨珊会只冲自己而来，只要姜陶平安，那就万事大吉。

　　四个人一直在院子里待到了十一点，江莱都已经靠在椅子上睡着了，她不肯自己回房间里，褚江银也就不强迫只让她在椅子上先睡一会儿。而姜陶已经喝了三瓶啤酒，辛集在旁边看着都觉得头晕。

　　“呼......舒服！”姜陶高举着已然空了的啤酒瓶子，“再来一瓶！”

　　而辛集也终于忍不住了，冲姜陶就是一声吼：“什么？”

　　这一声吼让姜陶也瞬间清醒了不少，“啊，没什么！”

　　褚江银在一旁笑着，“带他回去睡觉吗？辛集。”

　　可辛集却不知道该怎么应答，喝酒无非就是为了消愁，可今天这酒喝着他还没见过褚江银“消愁”，他就带着姜陶这么走了真的可以吗？辛集看向已然醉醺醺的姜陶。

　　“不用看他，累了就回去，我来收拾。”褚江银抬眸，眼含笑意地盯着他，酒瓶在他的手中来回摇晃，仿佛铃铛一般。

　　“你......好些了吗？”辛集小心翼翼地问。

　　而褚江银听见这话却笑了，他如今竟然沦落到这种地步，要一个小自己九岁的高中生来安慰自己，可他也知道，他心里有很多话急需找一个人来分享、倾诉，因为那些话再憋在心里就会憋得长出刺来，扎着他的心让他每一天都生不如死。

　　那个带给他无尽苦痛的人走了，可那些苦痛还是留了下来......这个世界对受害者未免过于残忍了。

　　“当我知道我在细心安排婚礼现场时，她却在和另一个人约会的那一刻起，我就好不了了，这段感情我再也拿不起来所以就必须放下，分手了，断绝来往了，所有人都在问我怎么样，其实我挺好，本来就是我纠缠在她身边，离开她的这段时间里我才明白过来，原来我是那个有她没她都可以生活下去的人，这件事也没有那么严重了。”褚江银仰起头将瓶里剩下的啤酒全部喝下。

　　“难的是什么？”辛集淡然一笑，看着褚江银那双暗眸，“难的是习惯失去她的生活。”

　　褚江银一时间也愣了，他没想过辛集会是这样的人，辛集心思细腻、沉稳从容，他看着辛集也笑了，“人生大喜大悲、大起大落，我也该去做些我喜欢的事情了，而你和姜陶，我期待你们美好的结局。”

　　“睡觉去了。”辛集架起姜陶就走了。

　　一直看着他们的身影直至消失不见，褚江银也起身在院子里悄悄地收拾残局，江莱就那么小小的一团倚在椅子上，跟只小猫儿似的，虽然在这么艰难的环境下，睡得倒是挺香。褚江银却忽然想到江莱曾经就被关在旅馆卫生间里那个小房间里，潮湿、阴暗、各种虫子......想来那儿的环境才是更差的。

　　之后他们又应该怎么办呢？褚江银有空了就会想这个问题，可始终没有一个答案。

　　想来想去，在原地愣了片刻，褚江银又动身收拾起来，他需要快点儿收拾，收拾完好带江莱回房间里睡。

　　一路二人踉踉跄跄才到了1201的门口，辛集好不容易才拿出了口袋里的房卡，嘭一声门开了。

　　“姜姜，以后你可别再喝酒了，酒量不好还非要喝。”

　　“嗯......”

　　姜陶已经昏昏欲睡，辛集将他放在床上，又转身去卫生间用热水淋湿毛巾，他温柔地褪去姜陶身上的衣服，仔细给姜陶擦了身体才去洗澡。等他从卫生间里出来时，姜陶已经睡得很沉了，辛集坐在床边看着姜陶的睡颜，“我这么累，你还睡得这么香？都是因为你。”

　　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姜陶就醒了，他悄悄地下床去卫生间洗漱，一会儿他还要去加班，节假日不通校车，看来他只能借褚江银的车去学校了，辛集还睡得正香，他就静悄悄的别把辛集弄醒，省得弄醒了就睡不着了。

　　可他再出来时，辛集已经换了个姿势，就趴在床沿那儿脑袋也垂在那儿。

　　“崽崽，醒了？”

　　“嗯......你要去上班了吗？”辛集昏昏欲睡地问着。

　　“是呀！”姜陶宠溺地抱着辛集的上半身，让他靠在自己的怀里，“我这就走了，你接着睡吧，好吗？”

　　可辛集却要同他一起去，“不要，我和你一起去。”

　　说话时辛集都闭着双眸，姜陶还一直以为崽崽是没醒透说梦话呢，所以也没应答。

　　“我和你一起去，我可以保护你。”

　　姜陶却觉得这话是胡话，没有依据的，他又问道：“你不用留在这儿帮叔叔阿姨干活吗？民宿里很多杂活的。”

　　“不用，我跟我爸妈说，让他们去找辛可辛心，”说到这儿，辛集打了个哈欠，才倦怠地睁开双眸，“跟他们说如果他们不干活，我就要把他们的所有私房钱全部拿走！一点儿都不留给他们去买零食！”

　　“能行吗？”

　　“可以！”辛集凑近亲了一下姜陶的耳朵，暧昧地说：“我马上就能洗漱好，你去开车吧！”

　　“好！”

　　而两个人刚难舍难分地分开，却听见敲门声，两个人一同朝门口望去，窗帘还拉着他们看不见究竟是谁，姜陶就只好去开了门。

　　一开门，是冯雨珊。

　　面对已然起床的姜陶冯雨珊还有些震惊，“姜老师，你这么早就起了？”

　　“嗯，”姜陶挠挠头，“有什么事儿吗？”

　　“我想问问你要不要坐我的车去学校加班。”冯雨珊说这话时很不自觉地就看向了屋里的辛集。

　　辛集只是平淡地望着她，随后就去了卫生间洗漱、换衣服。

　　“哦，不用，我开褚师傅的车去，况且辛集也要去，不方便的。”姜陶又抹了把脸，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不方便这三个字的，只不过是坐车而已能有什么不方便的？有空他还真得和辛集还有褚江银学学说话损人的技巧。

　　可冯雨珊却将重点全部放在了辛集身上，“今天是老师加班判卷子，辛集也要去吗？”

　　姜陶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冲冯雨珊咧嘴一笑，“冯老师要是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就去开车了！回见。”

　　姜陶把门关上就朝褚江银的房间1403走去，冯雨珊在后面只得是老老实实地看着他离去。

　　“江银，你醒了吗？”姜陶敲了两下门，房间里却没有声音，他只好就趴落地窗上祈求窗帘能有点儿缝儿让他看清楚褚江银究竟在干什么。

　　“姜老师还真是表里不一呢？这次又看什么呢？”辛集笑着问道。

　　“我就是看看江银在干什么！敲门了他也没来开门。”

　　辛集径直朝门口走去，又敲起了门，“那你也得敲门啊，光看有什么用？”

　　“嘭嘭嘭......嘭嘭嘭......嘭嘭嘭......”正当辛集又要用力敲门，褚江银把门打开了。

　　“我说二位，”褚江银强睁开眼睛，辛集和姜陶都盯着他那一头犹如鸡窝一般乱的头发，“能否给褚师傅一个休息的空间，昨天晚上忙了半宿，这天才刚亮，二位又要干什么？”

　　晨曦晃得褚江银睁不开眼睛，他只好用手掌挡住。

　　“我要去加班判卷子，把车借我开开呗！”姜陶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那下次能否就直接说，别这么折腾我了！”褚江银把门一摔，门嘭一声就关上了，不一会儿他又拿着车钥匙打开了门，“陶子，你那个同事冯老师是吧？也去吗？”

　　然而还没等姜陶说话，褚江银就沉声道：“我不管她去不去，我是不允许她坐我车的，你记住。”

　　“啊！记住了！”姜陶一把就抢过了车钥匙。

　　辛集还偷偷冲褚江银笑了。

　　“二位启程吧，也让我睡个囫囵觉。”

　　临走时，院子里也已经没有了冯雨珊的车。姜陶坐上主驾驶位，他摸着方向盘不禁就怀念起了自己的爱车，自己的爱车虽然没有褚江银的越野车看起来气派，也没有越野车大，但那毕竟是他自己攒钱买的而且开了好几年，想着想着姜陶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我那车有没有人给我洗一下。”

　　辛集无奈地看向他，“开车注意安全啊，我先补个觉。”

　　“啥？你补觉？崽崽你这么对我良心真的不会痛吗？”姜陶将钥匙插进锁孔，“我好可怜！”

　　“我也可怜，还要看着你加班！”辛集怒目横眉地瞪姜陶一眼。

　　然而姜陶这才明白辛集跟过来是为了这个，可他顿时就很开心，“这才是我男朋友呢！这就是有男朋友的快乐！”

　　一路上辛集都在睡觉，姜陶有空就会看看他，再几天他们就要在一起一个月了，不知道辛集会想要怎么过专属于他们的第一个纪念日。

　　姜陶在学校判了整整两天卷子，语文卷子判完了还要被其他科老师拉去帮忙判选择题，那些ABCD看得他是老眼昏花，还总是看错，所以每每他判完一张卷子都要重新对一遍才肯安心。然而这两天他在学校，辛集就在学校门口的车里待着，困了就睡觉。

　　这两天没做别的，差不多都睡觉了，也就百无聊赖时玩玩儿手机。

　　他觉得辛集这几天有些异样，而冯雨珊他也觉得变了，这两个人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变了，他倒是没将其联系到一起，反而辛集这么粘着他看着他，他还有点儿小兴奋，常常还在心里暗自开心，崽崽终于知道谈恋爱时要怎么对待男朋友了！

　　但是这么一想他觉得自己心里似乎有些问题，别人谈恋爱都是向往自由，怎么偏偏他祈求男朋友紧紧束缚住他呢？

　　边判卷子边想这些姜陶羞怯地偷笑。

　　一看时间已经整四点了，辛集这才下车，他想去附近找一家店打包些饭，等姜陶下班先吃了饭再启程往民宿赶，也好过半路上饿意难耐，可草原上却一望无际，连个小卖部都寻不见。

　　可一下车，关上了车门，辛集就看见后视镜里映着好几个人的脸，几个人都露出了凶神恶煞的眼神，领头那个还莫名地冲着自己笑，见状辛集赶忙朝巷子里走去，没走几步，那几个人就都跟了上来。

　　辛集便打开手机报警，四个人就领头那个瘦一点儿，其余三个都是壮汉，且一看还都是练家子，他再怎么能打也不可能打得过四个人，在这种时候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警察身上，拨通110之后，他都来不及说废话，“我在吉尔镇第一中学校门外，有四个人跟着我！”

　　“什......”

　　辛集都没有给那个警察机会说话就挂断了电话，然后赶紧往巷子深处跑。

　　这种时候他只能依靠地形，巷子深处有一处小巷，小巷里有一条通往大街，另一条通往其他小巷，如果那四个人不知道的话他就能逃脱......呼吸声越发粗重，汗水顺着脸颊流淌下来，他忍不住痒抬手擦了把脸。

　　可这时前面巷子却突然冲出来一个人。

　　看来他赌错了，这些人都知道地形，想到这儿辛集淡然一笑，也是，既然是要收拾他又怎么可能找几个废物？自然找的都是熟悉地形且能打的厉害人物。

　　“呼......”辛集极力平稳自己的呼吸，半晌才缓过来说出一句平整的话，“找我什么事儿？”

　　领头那个此时就站在他面前，款步缓缓朝他走来，面上露出了一抹阴笑，“小朋友，我呢想找人撒撒气，但是吧，能力不济，除了找你一个高中生，也没人了你说是吧？”

　　辛集扫视一圈，四周没什么趁手的物件，就有一块砖头，拿一块砖头爆四个人的头？想想辛集都觉得刺激。

　　“能力不济可以再努力，但别找我一个高中生撒气，你说是吧？”辛集冲领头那个男人一笑，面孔他瞧着眼生，要不呢就不是本地人，要不呢就是本地人，但算不上厉害的，不过就是街溜子而已，游手好闲。

　　“油嘴滑舌没什么用。”领头男人转过了身，抬起手动动手指，辛集身后的三个人就都亮出了甩棍。

　　辛集一看都不好惹，赶忙就将那块砖头紧紧攥在手里，“现在只能靠你救我了。”

　　其中一个人率先挥着棍子冲辛集扑来，他一个闪身躲过棍子随即就将砖头砸在那人的脑袋上，只听那人一阵哀嚎就躺在地上捂着脑袋不再动了，而后那两个人一看，便同一阵线不再单打独斗。

　　“怎么着？欺负一个高中生，还二打一？”辛集也将被砸了脑袋那人手里的甩棍拿在手里，“今天真是开了眼了。”

　　“啊！”剩下两人中的其中一人先跑过来，一棍子没打中，随即就是一脚朝辛集肚子踹了过去，之后又是一棍子狠狠打在辛集的小臂上。

　　辛集一阵吃痛，他被打了右手小臂，攥不住甩棍只好将甩棍握在左手里，他紧紧咬住牙期盼着警察能够先一步到来，毕竟他一对四真的扛不住。

　　最后的那个人见状也跑了过来，才扬起棍子就被辛集抢先一步，一棍子打在肘关节。

　　三个回合倒了两个人，辛集也知道主角都是在最后登场，他最后要面对的这个人可不止有本事，还心狠手辣，之前那一棍子就已经让他右手拿不起东西，他现在只能靠左手，幸亏他左手也还算灵活，不然那一棍子之后他就已经废了。

　　“兄弟，拿钱办事不至于这么认真。”辛集冲那人咧嘴一笑，左手手指都紧紧地攥住甩棍。

　　“那你就快点儿投降？”

　　投降？辛集嗤笑一声，那人又快步冲过来，临近时就挥起甩棍，而辛集一个转身朝身后那个领头人跑去，领头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被他用棍子勒住脖子。

　　“您是老大，发话吧，放我走。”辛集不禁就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棍子抵在领头人的喉结上。

　　“怎么办？”领头人没有发话，而对面那个小弟却先开了口。

　　而这时巷子间却传来了警车声。

　　辛集粲然一笑，“看来还是我赢了。”

　　一听警车声响了那个小弟立马就架起另外两个伤员一起跑了，跑得那叫一个快速，如同一阵风似的，三个人就这么没影儿了。

　　辛集手臂传来的痛意令他咬紧牙关，现在他的右手是一动不敢动，按照这个痛感他估计应该是骨折......可他一心都在痛感上完全没在意领头人的动作，领头人抬手一把捏住辛集的右手臂，下一秒就抢过了他的甩棍，随即朝着他脑袋又是狠狠一棍子。

　　“我他妈美得你！花了钱还不打个痛快？这种亏本生意我可不做。”

　　几乎是一瞬间辛集就觉得额头好似有什么液体流了下来，他想抬手去摸看看究竟是什么，可一抬手他就双眼一黑，直接倒在了地上。

　　领头人嘲讽地笑了，蹲下后还紧紧掐住辛集的脖子，“小兔崽子，你跟我斗？”

　　辛集虽看人看不清楚，可他意志还算清晰，他不禁觉得这个领头人似乎是个傻子，警车都来了这人还不跑？还在这儿？看他笑话？等着被抓？

　　有什么大病。

　　精神病？

　　辛集无奈地看向一边，也许是手臂太痛了，他真的察觉不出额头上到底是哪里在痛，但他知道额头上的口子不小。

　　领头人还抬手一个接一个打他巴掌，“小兔崽子，你不是厉害吗？不是一个打四个？”

　　“卧槽......”辛集此时此刻觉得身心都受到了侮辱。

　　“什么？还卧槽？你他妈除了卧槽还会说别的吗？废物！”

　　气得辛集几乎是一瞬间用尽全身力气用左手捡起砖头朝领头人的眼睛打去。

　　领头人也丝毫不让他失望，这一砖头就倒地上，捂着眼睛不肯起来了，辛集见状也是很不明白，就这一砖头怎么就至于倒地上哀嚎还不起来了？那要是像他这样小臂骨折、脑袋还被打出来个口子，那不得号啕大哭喊妈妈了？一时间辛集很是疑惑，这人究竟是不是老大啊......辛集无力再去计较这人究竟什么来历，他瘫坐在地上，双眼模糊地盯着巷口。

　　天旋地转，时不时还眼前一黑。

　　“警察什么时候来啊？”

　　可等不来警察他只好费力地掏出手机，给姜陶打电话。

　　第一遍没有接，第二遍响了好久仍旧无人接听。

　　“卧槽！姜陶你他妈干什么去了？”辛集渐渐地连手机屏幕上姜姜那两个字都看不清，血液从额头淌下来，他觉得眼睛里都是血......红红的......这个世界都是红红的......

　　之后他就无力地瘫倒在了地上。

　　半晌警察才赶过来，警察抓了那个领头人，将辛集扶起来扶进了警车。

　　一上车，警察就要带他去医院，而辛集却不愿意，只要警察用他手机给姜陶打电话。

　　“打电话？联系你家人？”警察不解地问。

　　辛集点点头，“通语录里有一个叫姜姜的人。”

　　警察立马就找到“姜姜”拨了过去，随即开了免提将手机放在辛集耳边，这一次几秒钟姜陶就接了电话，“喂，崽崽！”

　　辛集一听就忍不住骂了起来，“崽个屁崽！你赶紧......你赶紧......来警察局找我。”

　　“警察局？崽崽你犯法了？”姜陶顿时就紧张起来，他还有半个小时就下班了。

　　“我被人跟踪，被打了。”辛集此时说话都有气无力，他真的也接不住姜陶这么一句又一句地盘问了。

　　“啥？”姜陶一听就急了，“谁敢动我的人！”

　　这句话让警车里的两名警察都懵了，我的人？这俩人不都是男生吗？

　　“你他妈再问我就要死了！”辛集抬手轻轻抹了一把眼睛，可他看不清似乎并不是眼睛里有血的缘故，他想睁开眼睛、他想看清楚，可眼前就是一片红色，眼前也是一片模糊，他再怎么努力也看不清手机屏幕上姜姜两个字。

　　之后辛集就没有力气再说话了，他甚至连睁开眼睛都觉得是一件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