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还是学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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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依依笑道：“那他知不知道你参加朗诵比赛也是因为他？”
当时姜颜知道周辰安参加了朗诵比赛后也没考虑过自身的实力，当机立断地报了名，他俩之前还交流过这事，双方都觉得对方应该实力不错，结果却是俩人半斤八两，一个比一个让人瞠目结舌，总结下来，就是谁都不是朗诵的这块料，见到对方都总要调侃几句。
姜颜掩面，并不想回忆以前的黑历史，“这就不需要知道了。”
柳依依：“那你是怎么想的？”
“我不喜欢他了啊。”
“那你是拒绝他了？当着他面？可以啊你，有来有往地拒绝，这算不算礼尚往来？”
“没。我说我回去想好了再联系他。”
“你都不喜欢了还要考虑什么？”
客厅里的角落飘着一只粉色爱心气球，开着的窗户通着风，气球被吹得摇摇晃晃，眼看着就要被吹到外边。姜颜从沙发上起来将窗关了，风消失的瞬间，气球往姜颜边上飘来，姜颜随手将绳子扯过来，拉在手上，一下下地拔着绳子玩。
姜颜顾着电话：“当时没想好该怎么说，觉得只是简简单单地拒绝，显得草率，想想好了措辞再认真拒绝。”
柳依知道姜颜这么做是因为当年周辰安拒绝她的时候也是礼貌十足，给她的暗恋画上了比较美好的句号。
她让姜颜先别把拒绝的话说绝，“就算你现在不喜欢了，可以前是喜欢过的，保不齐以后又喜欢上了呢。再说了，他是你喜欢过的第一个男生，现在他向你表白了，而你刚好也单身，为什么不和他试试？也算是弥补了以前的遗憾。”
姜颜摇头，躺了下来，手腕上被绳子一圈圈缠住，“就算我以后又喜欢上他，那也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确实对他没感觉，我总不能违心说喜欢，和他交往，这对他不负责任，也对不起他对我的喜欢。”
柳依依沉默片刻，她了解姜颜，她不会勉强别人，也不会强求自己，便不再劝，调侃道：“是不是很戏剧性，等你不喜欢了，他又开始喜欢你了。”
不对等的时间点，阴差阳错的喜欢。
姜颜也有些无奈，“是啊，是很戏剧啊，可偏偏发生了。要是他再早一点，或者我再迟一点，多好。”
姜颜在为曾经的自己觉得遗憾。
柳依依好奇问：“这么多年没见也没联系，他是怎么忽然喜欢上你了？”
姜颜淡淡道：“我们在一个大学嘛，可能是某个拐角，某次擦肩而过，也有可能是那天在广场上的时候，对我一见钟情了吧。”
这已经不重要了。
姜颜退出和柳依依的通话界面，手机上的Q/Q早已安装好，她点开软件，顿了下，脑子一片闭塞，试了几次后还是报错。姜颜理直气壮地向电话那头的柳依依问道：“你记不记得我的Q/Q密码？”
“……”
*
另一头，易执拿着卡座上的外套离开。
蒋其来看着易执的背影，眯着眼睛，语气欣赏：“多伟岸的肩。”
徐凡推搡了下他，把手里话筒塞过去，“嘀咕个什么，你歌到了。”
徐凡手边瓜子磕得正起劲，忽然有个人上来问：“听说你网恋被骗了2万？”
徐凡一脸“我靠谁跟你说的”要命表情，眼睛直瞪着前边摇头晃脑的蒋其来，直挺挺地坐起，把前面站着唱歌的蒋其来脖子一锁往后带了带，“让你往外说。”
蒋其来被袭击地没有丝毫准备，脚步在地板上拖拽到踉跄，嘴里的词溢出，一句“老婆最大呀老公第二”如杀猪般凄厉地破了音。
在一边看热闹的人语气揶揄：“徐凡，你高中网恋被骗50，后来想报仇又被骗100，现在单位都变万了，你进步不是一般大啊。”
有人搭腔：“不是都说，越是想要什么就越是得不到，你去寺里住几天，没准桃花就开来了。”
徐凡像是被戳到肺管，气急败坏了：“我急？我能着什么急，没准我比易执还早脱单呢。”
徐凡说完后还觉得自己有理，但大家显然不觉得，他的壮言只得来无情的嘲笑。
徐凡真觉得自己说得没错，解释道：“我至少还谈过几次，易执可是一直单身到现在没错吧，他就算长得还可以，人也优秀，但他肯定眼光要求肯定得很高，一时半会哪能立马看上眼。”
徐凡有一种自己在舌战群儒的感觉，喝了口水后，继续说：“而且，我觉得，易执这人读书读傻了还没开窍，就刚刚在走廊，有个美女和他搭讪，给了他一杯酒，易执说他不会喝，人家美女很热情，说，要不要去她那，她教教他怎么喝。哇撒这意思不都很明显了，你们知道易执说了什么吗？”
众人满是好奇的眼神被徐凡接收到，他模仿易执平淡自然的语气，面无表情，语气学了个八九分的认真：“我还是学生——”
徐凡说完了立马破功笑起来，“真的就离谱，我人都傻了，有一种天灵盖被击穿的感觉你们懂嘛。就像蒋其来已经结婚，但易执还停留在睡一张床就以为能怀孕的那种强烈落差。”
安静和钟黎对视一眼，也笑了下。
被当对照的蒋其来也不生气，翘着二郎腿晃啊晃，一副“我很高贵你不配”的姿态，“你就庆幸吧，要是易执跟你一个德行，你还有没有活路了。”
眼看着俩人又要当小学鸡干架了，安静不动声色地将手塞在蒋其来手里。蒋其来的注意力顿时被引开，又是十指交叉又是将她手包起来，立马不理徐凡了。
徐凡心塞，看得一脸无语。
安静点头肯定了徐凡：“这么一听，还是你更有希望。”
徐凡表情傲娇，自信心爆棚，他甚至觉得拿他和易执比简直是大材小用。
钟黎幽幽道：“但易执帅啊。”
安静：“徐凡也不差的。”
钟黎：“我还是更看好易执。”
安静：“徐凡这种人傻钱多的其实更受欢迎。”
钟黎：“易执优点很多的好不好。”
安静：“徐凡缺点也没很多啊。”
更多人加入了讨论。
徐凡受不了她们你一句我一句半天每个结果，“赌不赌？”
安静和钟黎同时问：“赌什么？”
*
车内气氛安静。车外，霓虹灯闪烁不断。
天逐渐往黑里暗，黑亮分界线逐渐被冲歪，最后那条线的两侧被揉被浸被渗透在了一起。
车里没开灯，忽明忽暗。
窗外的灯光被擦成残影，连成虚线，留下片片多彩斑驳。
姜颜看向左边的人。
跳动的光点子时不时印向他，一下是这，一下又到了那。
像是在拼一块拼图。
光点是无数个散落的他。
姜颜还没想好该怎么问，怕问得刻意，也担心他已经不记得。
姜颜：“今天下午，我好像看到你的车开出小区了。”
易执微顿，眼睫遮着眼，注意力在路况上，随口问：“你在外边？”
“我从我姑姑的琴行回来，我表妹最近想学钢琴，我当个小老师，稍稍地辅导一下。”
“钢琴好学吗？”
“得看是想达到什么样的目的吧，如果只是想当个爱好什么的，钢琴算是可以短时间能看见回报的乐器。”
“像我这样零基础的呢？适合吗？”
姜颜诧异，“你要学啊？”
“嗯，想学。”
姜颜看着抓在方向盘上的手，实话实说：“我觉得你的手弹琴会很好看。”
易执笑了笑，眼里跳动着光点，“谢谢。”
“不客气，我说的是真的。而且你聪明，应该能很快上手。”
易执问：“你姑姑的店有课吗？”
“有啊，你提我名字还有优惠呢，你等等啊，我把地址发你。”
就在两个小时之前，姜颜打开了久违了的Q/Q。
里头有两个过期了的好友申请。
一前一后。
周辰安是最新的。
另一个，是易执。
在她沉浸在易执是在什么时候加她的，又是因为什么要加她，他现在还有没有用Q/Q等等的问题里找不到方向时，易执的消息来了。
易执：【一起吃晚饭？】
姜颜看着眼前的热气腾腾的面，看着桌上“我们不止一面之缘”的立牌，生出些回到了原点的错觉。
姜颜：“今天有人问我是不是已经不用Q/Q了，我忽然就觉得好像离用Q/Q的那个时期有那么一点点的久远了。”
姜颜抬眸看了眼他，“我大一开学就把Q/Q删了。”
“为什么？”
“那时候，大家都转移到了微信上，Q/Q里就没收到过消息，而且当时大家都写了同学录，大家的微信我都有，所以Q/Q就没什么用了。”
“原来一张同学录，作用这么大。”
姜颜停下筷子，笑着看他，“对啊，只有你，是‘音信全无’。”
话是这么说，但姜颜自己心里清楚，当时的她就算有易执的联系方式也肯定不会主动添加。高中都是前后桌了仍然是不熟，毕业后还能有多少联系。
“我还在用。”
“嗯？”姜颜抬头。
“Q/Q，我还没删。”
“情怀吗？留作纪念？”
“还没有想到要删的理由。”
比起删，更有不删的理由。
作者有话说第18章 还是学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