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绝色（暂定）》宁宁夏

11、怀孕时代（1）

　　当言慕风看见本来是两人是同住的房间，只剩下他一人的东西时，他就知道李子歌在用实际行动让他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生气。

　　他轻易地在三楼的第一间客房里找到了已入睡的李子歌。不由分说地抱起她，没有刻意地放轻动作，所以李子歌几乎是立刻就醒了。一阵朦胧过后，就直接声讨，“言慕风，你干什么呢？”

　　“呵呵——抱我老婆回房睡觉呀。”说完，还响亮地亲了她一下。

　　李子歌不由得颤了下，同时也无语地翻白眼，迂回与简接对这个男人来说等同于无物。“我现在睡觉不是太规律，你上班又那么辛苦，我是不想打扰到你。”

　　言慕风低下头来抵着她的额头，李子歌疑惑地等着他的反应，过了会儿，他竟笑了起来。“你笑什么？”她说的话有这么好笑么。

　　言慕风抬起头来，她才发现他笑过的眼睛里亮晶晶的，让她有了两个人第一次见面那晚的熟悉感。“子歌，你终究还是太客气。你难道还没发现，对我最好再直接一点。比如，这一次——”他突然放缓了声调，让李子歌的心都一下子随着提了起来，“你可以直接说，你生气了，所以，不想和我睡在同一张床上；或者是你害怕了，怕自己太过习惯。”

　　那一晚的谈话，以李子歌很窝囊地装睡结束。

　　而她表达生气的非暴力不合作运动，也仅仅持续了几个小时，就因为敌人的不配合而宣告瓦解了。他和她依旧如正常的夫妻一般睡在一张床上。

　　李子歌的日子好像从来没有这样过过，每天睡到想起床的时候，没有闹钟，不用挤公交，不用匆忙地吃早餐，不用打卡，不用听老板吩咐工作，甚至不用想每顿饭吃什么，每一天要穿什么衣服。李子歌怀疑除了不能替她怀孕，上厕所、睡觉和吃饭，其它的每一件事，言慕风都能让人替她去做吧。偶尔地想起在H市的日子，她只觉得恍惚，似真似假，想哭都哭不出来。

　　一连整个月，她每天睡到十点钟起床，然后吃早餐，又觉得困了，她又去睡，下午三点她饿醒了，她又开始吃东西。一般在下午出门的言老太太每到这个时候都会拿眼睛瞟她，她当做没有看到，仍慢条斯理地吃着不知道到底是午饭，还是晚饭的东西。她本来就是易饿易疲劳的体质，又处在特殊时期，就放任着自己，困了就睡，饿了就吃。

　　尽管如此，当消失了一整个月的言清城又出现在言家时，看见她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子歌，你怎么瘦成这样？”

　　李子歌发现自己在言清城面前格外地脆弱，这不，他一句话，就招来了她的眼泪。在言家的日子称不上委屈，但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偶尔言慕风晚上下班回来会逗逗她，但是她提不起精神。自从那天晚上，被他抱回他们两人的房间后，她就觉得再没那个精神头儿去和谁较什么劲儿，连赌气的力气都没有了。

　　言清城摸摸她的头，“你不是一个星期都没有出门了吧?”含着眼泪的李子歌可怜巴巴地点头。
　　“去！换上你最漂亮的衣服，再化个妆，我带你出去吃饭去。”

　　“好。”她乖巧地点头应允，一如以前在学校里，每一次学长带她出去玩儿一样。

　　“学长，你这段时间去那儿了？”差不多一个小时后，李子歌和言清城一起坐在了T市大学城外的一个小餐厅里。她觉得自己像是又被充了电一样，问道。

　　半晌没有等到他的回答，李子歌从一碗冰激凌里抬起头来，“学长？”

　　言清城回过神来，看看李子歌，轻笑一声，扬手抹掉她鼻子上一点乳白，“回去不要让慕风知道你今天吃了这么多冰激凌。”

　　李子歌皱皱鼻子表示抗议。“学长，你回来了就不再走了吧？”

　　言清城没有回答，反而是问她：“这一个月来，在言家过得不好吗？听说很多女生怀孕的时候最好是待在娘家，你呢？是不是也要回老家去？”

　　小木片慢慢地搅着冰激凌，一阵鼻酸，那阵酸涩好像又袭向了全身，略变了的声音响起，“学长，我怎么敢回家？我结婚都没敢告诉家里的老头老太太们。”

　　言清城听罢，眉头紧皱，但很快长出一口气，轻笑一声“呵——子歌，以后要记着叫小叔叔。”

　　李子歌瞬时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好像她一直珍藏的某些宝贝就这样被他一句话给拿走了，碾碎了。

　　一个温暖的巴掌落在她的脑门上，“放心，以后要是言慕风欺负你，我还是会站在你这边的。”

　　“你们两个怎么能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似乎带着难以置信打断了他们。李子歌讶异地看着那姑娘，有点眼熟。但是她不明白的是，她和学长有做了什么让人神共愤的事，让她这样难以置信吗？

　　言清城却动也没动，像是根本没有听到，也不看那女孩一眼，只是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水，放下杯子，才对李子歌说：“子歌，你到前面的大学城东大门口等我，我一会儿就来。”

　　李子歌没有异议地站起来，忍不住盯着那女孩又看了眼。

　　李子歌在东大门口等了有十多分钟了，正在考虑，学长的“内务”可能没那么快解决了，要不要先走算时，却等来了她老公——言慕风先生。

　　“你怎么来这儿了？”李子歌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因为另一个她正在内心里表达鄙视，没出息的，这有什么好心虚的，你又不是出来偷情的。哟，敢情那姑娘就是这样想她和学长的？

　　“我来接你的，小叔叔给我打的电话，走吧！”说着，手已自动自发地握住李子歌的手。

　　李子歌看着两人牵着的手，心里却觉得挺新鲜，他们两个人一认识就上床，牵手这种纯情的动作却几乎还没有过。而且，最近她的日子过得颠三倒四，说句让人浮想联翩的话，她已经好久没有在白天见过言慕风了。她不由得笑了笑。

　　这一笑却被言慕风给抓住了，“又一人在偷笑什么？”

　　她不想多说地摇了摇头，顿时只觉得手被人用力一扯，人已经扑到言慕风的怀里了，一阵天旋地转——她已经被言慕风按在怀里狠狠地咬了一口。

　　待她被放开时，只觉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懊恼地看着罪魁祸首，分明是想问，我怎么招你了？
　　言慕风却欢颜一笑，安抚似的亲了一下刚刚咬的地方，带着她朝车子走去。而她只能在背后偷偷踹着他的影子来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