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绝配》苏唐雅文

24、美聪强优选医院

　　车子在一栋淡黄色的八层楼房前停下。这一看就是一栋老式住宅楼，一梯两户，设计简单，经济实惠。
　　“老大，东西要搬……搬上……”金刚还没问完，赫酩就回答道：“不必！我跟秦澈先上去看看！”
　　他俩直接上到802—秦澈的家。
　　一打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
　　“咳咳……咳咳咳咳……”秦澈不禁捂住口鼻猛咳。
　　“你先待在楼梯间的窗口！”赫铭指了指七楼到八楼之间的窗户，便迅速进门，把屋内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
　　“怎么不等通通风再进来？”赫铭一转身就发现秦澈也进了屋。
　　“没那么脆弱！”他直奔母亲的房间，翻查抽屉。
　　赫铭也四处查看。
　　“没有产检记录，也没有我爸的任何资料！”秦澈说。其实，这也在预料之内。
　　“在我们来之前，有人来搜过！”赫铭锐利的眼神，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我知道，大多数地方的粉尘和霉菌都盖过原有的色彩了，相比之下，我妈的东西显得特别干净！”
　　“我们要找的东西，也许被别人拿走或销毁了！”赫酩冷静地说。
　　“也许跟我们一样——毫无收获呢！呵～产检记录如果有保留，应该会在整理遗物时出现，但我毫无印象。至于我爸，一直都像个透明人，家里几乎没有他的东西，他每次都来去匆匆，就像偶尔出差住旅馆一样，谁住旅馆会落下东西？”秦澈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转眼就被微笑掩盖。
　　赫铭想起曾听霍达提过控方律师提出的证据，是一张年代久远不甚清晰的缴费单，落款是港城妇幼保健院。在那个找街边小贩都能随意刻章的年代，这东西造假成本太低了，何况以现在的高科技，仿章加做旧并不难！
　　于是，赫铭提出：“医院离这不远，去问问？”
　　“好！”秦澈正有此意。
　　下楼后，赫铭安排波波拉把701和802的卫生搞干净，其他人一起去医院。
　　波波拉抗议道：“为什么又要我负责卫生？为什么不能换泰迪或金刚？”
　　“因为你是女人！”泰迪作死地说。
　　波波拉大喊：“这不公平！职场上反对性别歧视！”
　　“这不是歧视，是各有所长！关键是潜入目标系统搜查信息的活，你也不会呀！”
　　“谁说不会了？只是你过分柔弱，除了技术啥也干不了，才让你专项负责的！我还擅长伪装套话呢，能帮上老大的地方多了去！”
　　波波拉怼完泰迪，又向赫铭撒娇：“搞卫生这么简单的小事，交给家政公司就好了嘛！”
　　“不是不能交给清洁工做，但你得时刻盯紧！我只信任你！”赫酩说。
　　“好！我保证将两套房子搞得一尘不染！”就冲这份信任，累死也值了！波波拉想。
　　其他人都上了车，前往港城妇幼保健院。
　　“你只信任她？”秦澈挨着赫酩阴阳怪气地低声问。
　　“搞卫生，波波拉比较细心！”赫铭毫无波澜地回答。
　　“除了卫生呢？”
　　“她不会乱翻乱拿东西，毕竟是自己人，不怕泄密！”
　　“自己人……很好！”
　　“怎么了？”赫酩皱了一下眉头。
　　“没什么！男未婚女未嫁的，能把宿舍和家都交给她打理，好好珍惜！”
　　赫铭怎么听都觉得别扭，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得继续解释：“我跟她认识很多年了！”
　　“有我们久？”秦澈温柔的声音变得冷漠。
　　“怎么能跟你比？”赫铭觉得越说越离谱了，完全没有可比性啊！
　　“确实。她是女生，还挺漂亮！”秦澈始终面带微笑，却丝毫没有高兴的感觉。
　　“没你漂亮！”赫酩想都不用想就脱口而出。
　　“男生没法比！”
　　“不是你非要比的吗？”赫铭这一句直接怼得秦澈没话说。
　　秦澈心里气炸了，又不好发作，只好捂着胸口闭上眼。
　　“你怎么了？”赫铭不知死活地问。
　　“晕车！”秦澈气呼呼却优雅高傲地说。
　　“到了！”金刚适时地中断了这俩不同频率的对话，“但是，为什么是......美聪强......”
　　四人齐齐看向医院招牌——美聪强优选医院。
　　“我导的明明是......港......港城妇幼！”
　　小凤适时解释道：“港城妇幼保健院已更名为美聪强优选医院！”
　　“什么时候的事？”泰迪也傻眼了，这可是他最熟悉的家乡，就算外出工作，他每年还是会抽时间回家看看的。可是，从没留意过这个保健院的变化。
　　“去年！”小凤一秒就搜到了答案。
　　“还能找到以前的资料吗？”泰迪有不好的预感。
　　“碰碰运气吧！”秦澈说完，与赫酩一个眼神会意，俩人直接找到了院长办公室。
　　赫铭向对方出示自己的特级护卫证并说明来意。
　　院长表示27年前的资料，查起来比较困难，正想忽悠过去，一看赫酩的脸色，又不敢直接拒绝，于是叫来一个主任，说他是管资料的，让主任带着俩人去查一下。
　　既然是院长交代，主任也不好推搪，他不冷不热地带着这俩人到了另一间办公室，走到一台电脑前，说：“我帮你们查查看，这么久之前的记录，电脑留档的可能性不大。”
　　说完，他在键盘上缓慢地按了几下按键，隔一两分钟，又按几下，看起来不太熟练操作的样子。
　　“需要查找的姓名？”主任推了一下眼镜，眯着眼盯着显示屏问道。
　　“苏怡！苏醒的苏，怡然自得的怡。”秦澈回答。
　　主任看几下键盘，又看一下屏幕，看几下键盘，再看一下屏幕，好不容易才打出了这两个字。
　　结果搜索结果显示有三条，逐一点开查看，却没有一个出生年月对得上的。
　　秦澈要求查自己出生那天的记录，搜索结果显示为0。
　　“你看，都说了这么久之前的数据，没法查！”主任开始显得不耐烦。
　　“不对，刚刚看过其中一条记录，虽然出生年月对不上，但是单据的日期是二十八年前，输入电脑的日期是十年前，也就是说，至少在十年前，就已经有人整理之前的数据放电脑存档了，二十八年前的已经入档，二十七年前的不可能不存！”
　　“这些陈年资料，没法核对！谁知道是不是哪个实习生记错日期了！”主任有些烦躁，“好了好了，查——我也配合你们查了，查不到——我也没办法！我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会议，失陪了！”
　　“等等！你们医院是不是有叫李梅的？”秦澈突然问道。
　　赫酩立即长臂一伸，挡在主任面前。
　　主任十分不悦，“这个我不清楚！医院上下这么多人，我怎么可能全部记住？院长只是叫我帮你们查一个产妇的记录，其他的不归我管！”
　　“我想查阅原始单据！”秦澈说。
　　“我不管原始单据，每天手写的、机打的单据那么厚，我哪有哪个闲工夫？”主任抱怨道。
　　“谁管？”赫酩顶着一张杀气十足的脸，步步逼近，主任看得腿都软了，怯怯地说：“仓......仓库里存着，找林伯——林海聪！我......我可以走了吧？”
　　“你最好提前通知他，如果他不配合，我回来找你算账！”赫酩撂下狠话，就跟秦澈走出了这个房间。
　　俩人到了仓库，管理员林伯倒是很和善，给俩人都倒了茶，但是林伯腿脚不方便，说要找什么只能自己找，体力活他帮不上。
　　“那请问二十七年前的产妇资料在哪个区域？”秦澈礼貌地问。
　　“应该在十号仓！”林伯回答，“先喝杯茶，再慢慢找！”
　　“谢谢！”秦澈礼貌地回应。
　　但是俩人都没顾上喝茶，就急匆匆地去找十号仓了。
　　仓库十分庞大，就跟大型工厂的仓库一样——存货量惊人！
　　俩人走了十几分钟，才走到二号仓区域。
　　“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医院占地面积这么大的吗？”秦澈看看赫酩，赫酩摇了摇头。
　　“终于明白林伯为什么叫我们喝茶了！估计还没走到十号仓，就渴了！”
　　正巧，赫酩看到不远处有辆正在行驶的运货车，他向秦澈使了个眼神，说：“等着！”他便向那辆车快速跑去。
　　秦澈原地等候，顺便打量一下四周，没几分钟，货车便朝他开了过来。
　　秦澈上车后，就听到司机发牢骚：“大哥，我说不顺路你怎么就不信呢？十号仓放的都是几十年前的垃圾，平时根本没人去！我绕路去一趟耗不少油呢！我自己还有货要送，万一耽搁了，得罚款的！”
　　“这么多废话，不想混了？”赫酩鹰一般的眼睛瞪了他一眼，右手把左手的手指按得啪啪作响。
　　“大哥，我也只是混口饭吃，上有老下有小的，别......别动气！”
　　这一路，终于安静了。
　　秦澈下车的时候，司机特意挨近他小声问了句：“真的不能赏点油钱？”
　　秦澈错愕，随即掏出了钱包，抽出了两张递给对方。
　　“谢谢老板！谢谢老板！”司机感激地差点想磕头。
　　“等等！”赫酩低沉的声音一出，司机差点吓得误踩油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