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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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开放日 （下）
宋云灯的声音逐渐放大，后面已经开始不着调。
“可惜了你们是个盲人，我现在帅爆了。”
“在哪呢小美人，给爷瞧瞧你那突然瞎掉的眼。”
许山在旁边暗暗喊了一句：“你是谁我不认识你。”
喊完就听见旁边在笑。
他猜还是周知意，但他现在是盲人，周知意不会和一个盲人过不去吧。
“别笑了，”许山扭头对那个方向说，“都怪这个蠢游戏。”
自己的脑袋被揉了一下，但是做戏做全套，许山还不能表现出自己知道那个人是周知意，只能有些气急败坏地背过身不说话。
林夜行的大喊结束了，又迎来宋云灯的大叫。
“我靠正常人那边！！别算了！！这里有答案！！”
什么答案？
“什么答案？”林夜行问宋云灯。
“林美人爷真是爱死你了么么么么么～”宋云灯安抚了一句林夜行，“话说你们是不是也有任务纸给我看看？”
在他们交谈的时候，健全人还在讨论谁去。宋云灯指导完林夜行一下子扔十个粉笔入圈后还没看到有人过来。
“林珑！”宋云灯往那头喊，“你信不信我！信我就带着卷子和一支笔过来，先把答案抄了再说。”
仍然没听见林珑的声音，但听见了宋云灯跺脚的声音。
“妈的免费数学答案你要不要，过了这村没这店了！”
“哎等等，我现在过来。”
围观的家长爆发出了哄笑。
两个健全人到了盲人岛就开始了组织，形式为林珑小声和宋云灯传达，宋云灯再大声和另外两群人沟通。
最后发现中间的哑人拥有独一无二的道具，木板。用来搭桥把盲人转移出去。
最后所有人都集中在了盲人岛，大家都忙着怎么组织这群看不见的人走上木板，许山找不到带他的人，只能跟着声音踩上那个超级细的木板。
那好像是扫帚把，许山又要摔，被谁扶了一下。
“沿着走就可以，不用踩上去。”周知意说。
他点点头，加快脚步往前走。
游戏结束，每个人都摘下口罩往教室走。过了会儿许山才看见宋云灯和黑衣服的林夜行混到人群里。
“介绍一下，林夜行。”宋云灯指了指黑衣服的男生，“这是我朋友许山，这是我同桌林珑，那个很高的没穿校服的发明了这个蠢游戏的是我班主任。”
“表哥吗？”周知意忽然回头，三个人都吓了一跳。
宋云灯强装镇定，假装刚刚说坏话的人不是自己，“鸽子的鸽，他今早放我鸽子所以…”
她歪歪脑袋代替没说完的话，又凑到林夜行旁边。
“要他听见吗。”林夜行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一句。
“快回教室，我先去催后面的人。”周知意说了就转身朝后面走去。
“他们俩是我在班里的好朋友，你让他们俩听见就行。”宋云灯说着伸手拦住了许山和林珑。
“宋云灯，我喜欢你。”林夜行说。
身边交谈的人听见表白都停下了脚步，不可置信地往许山这边看，他扭头躲开目光，发现了同样偏头的林珑。
“我也喜欢你。”宋云灯笑着伸出手，林夜行撸起风衣外套牵了上去，裸露的半截胳膊格外显眼。
啊？？？？？？周围的人也是一样的心理活动。
“快跑，周知意回来了！”许山看见宋云灯被鱼从后面推了一下，就干脆笑着往前跑，顺带拽着刚刚十指相扣的林夜行。
那天的阳光很耀眼，宋云灯和林夜行也是。
许山回头看了一眼，趁着没人发现放慢了脚步，试图等到在人群后的人。目光看了一瞬，又别开目光默默走到座位上。
周知意走上讲台，上衣口袋忽然掉出了一个装口罩的塑料包装，他有些疑惑地伸手一掏，一大堆袋子“哗啦啦”掉了出来。
底下有片小小的笑声。
“这样是不对的。”周知意说，却像火上浇油，班上的人笑得更厉害了。
笑闹过后周知意在台上复盘游戏情景并把三群人的任务书放出来。许山才知道是个类似求生的游戏。
林夜行和宋云灯的一系列互动看似幼稚又任性，却误打误撞了正解，求助与信息共享。
下课铃不久响了，以往涌出去的人大多挤到后门找自己的家长吃饭，占据后排后门要道的许山等人自然成了重灾区。
一阵喧闹中，他又听到了林夜行的声音。
“宋云灯！”他喊，“抓住我。”
周围一片起哄，也暂时让开了道路，两个人顺势飞速跑到了教室外面。
没有对象也没有家长的许山只能被困在座位上，等人走得七七八八再绕到前门，看到讲台上散着的塑料包装，一并抓在手里，走到走廊的洗手间丢了。
许山刚扔进去，就听见垃圾桶说了声“谢谢你”。
用的还是周知意的声音。
他怀疑是不是昨晚没睡好出现了幻听，就看见周知意站在旁边。
游戏已经结束了，他却觉得自己比哑巴还哑巴。许山看了一眼周知意，又很快别开目光，垂着眸喊了声“老师”。
“和妈妈去吃饭？”周知意问。
“自己去吃。”许山攥了攥书包带子。
话音未落，底下饭堂的喧闹已经冲上了五楼，在许山耳朵炸开。
他扒着栏杆往外探头，看见饭堂的门口挤着一群人，像吸饱了水的海绵。
他在想，这饭是非吃不可吗。
许山缩回脑袋，“人有点多。”
然后他听见自己一直逃避看着的周知意喊了他的名字。
“许山。”
许山抬头看他。
“刚刚的复盘，你应该还记得我教过什么。”
虽然宋云灯和林夜行时不时在后面窃窃私语，许山还是听了周知意说话。周知意说，谁也不能感同身受自己的无助，说出来才能让知道，自己才有可能得到帮助。
许山沉默了几秒，才意识到自己不说话是因为拧巴，深呼吸了一下，他才开口。
“饭堂人有点多，请问我可以和你去教师饭堂吃一次饭吗？”
他感觉自己的后颈脖被周知意轻轻揉了一下。
“走吧。”周知意说。
教室饭堂比学生饭堂安静很多，但也有跟着老师穿校服的学生。许山跟在周知意边上并不突兀。像哥哥带弟弟吃饭。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许山抖了一下，然后发现不止自己一个人这么想。
教师饭堂是自助式的，刷了卡直接去拿想吃的。许山跟着周知意，碰上了一个他没见过的老师。
他们闲聊了几句，没话聊了就拿许山开涮。
“你这么潇洒也逃不过带小孩？”那个老师开玩笑跟周知意说。
周知意笑了一下说：“他不麻烦，吃顿饭的事。他爸妈今天都没空，冒充一下他家长。”
许山听见“家长”两个字，下意识地抬头看周知意，手上端着的托盘就被猝不及防塞了一块鱼。
“想吃什么自己拿，吃饱了下午才有力气上课。”
许山“哦”了一声，也夹了别的肉，塞在了别的格子里，和那块鱼分得很开。
作者有话说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