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敌国太子互演的那些年》一片瓜田

19、第 19 章

　　“皇兄，我们还去翰林院吗？”妥烬衍弱弱的问了一句。
　　妥烬骁：“翰林院那边先放一放，你去大理寺办一件事。”
　　妥烬衍获封景王不久便进了大理寺任职，一路做到了大理寺卿。而妥烬钰获封翎王后不想入仕，只想当个闲散王爷，到现在只有封地。
　　妥烬衍疑惑：“大理寺？”
　　妥烬骁：“嗯。你去大理寺查一查周文斌近几年来接手的所有案子，收着点查，不要打草惊蛇。”
　　周文斌，世家大族的遮阴旗。
　　苏铭渊瞬间明白了他的意图：“殿下这是要从周文斌下手，肃清世家？”
　　“肃清二字谈何容易？敲山震虎也不错。”妥烬骁轻描淡写。
　　妥烬钰：“那要是周文斌接受的案子没有问题，或者有，但他已经将证据销毁了呢？他是监察司使，毁灭证据轻而易举。”
　　“所以殿下说先放一放翰林院。大理寺那边查不到，没道理翰林院那帮老头也查不到。”苏铭渊替妥烬骁解释。
　　吏部直属宰相，掌全国科考。而翰林院直属皇帝，所属学士皆是从吏部退居，相当于第二个吏部。
　　近几年吏部重心都在秋闱和春闱，而选拔出来的人才都要通过翰林院培养过后才行分职，所以说，科考有没有问题，谁有问题，翰林院那帮老头心里一清二楚。
　　然近几年的科考中，世家子弟中举者过大半。其中问题显而易见。
　　妥煜舟心里明白，却有所顾忌。
　　现在世家给了他们这么好的借口，不利用也说不过去。
　　周文斌经手案件没有问题，那他们就从科考下手。
　　两头总有顾得上的。
　　妥烬衍明白轻重缓急，异常认真：“皇兄放心，我一定会查清楚，不会遗漏。”
　　“注意苏伯伯。”妥烬骁当着苏铭渊的面提醒妥烬衍。
　　妥烬衍心里苦：“皇兄，这我真的注意不到。”苏晟神出鬼没且对事严格，他是真的怕。
　　苏铭渊看不过去，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王爷放心，我父亲不日便会和云伯伯启程下江南，不会有时间盯着殿下的。”
　　妥烬衍眸子瞬间亮了：“你说真的？”
　　这点云佩离也可以作证：“是真的。”
　　那玉佩碎了云昊霖固然生气，但也没有到茶不思饭不想的地步。就连今日在朝上告的御状，也是和苏晟和妥煜舟商量过的。只是没告诉几个孩子而已。
　　等苏铭渊反应过来，就已经被自己父亲摆了一道。
　　亏他一大早就去东宫告知妥烬骁，感情是多余。
　　被坑的苏铭渊越想越生气，转头看云佩离，被一个白眼瞪了回来。
　　苏铭渊：“……”
　　遭了，忘了这祖宗是真的在生气。
　　交代完了事情，太子便开始赶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让我知道有谁擅离职守，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虽然很不服气，但他们确实有要事在身。当然，妥烬钰是回府睡觉。
　　云佩离还想再八卦一会儿，被苏铭渊扯着袖子拉走了。
　　“你干嘛？”云佩离不满。
　　苏铭渊：“你傻啊？看不出来殿下想一个人待一会儿？”
　　妥烬衍只是单纯的有事要办，闻言眉头一皱：“你怎么知道？”
　　苏铭渊震惊：“你们没看出来吗？”
　　“看出来什么？”妥烬衍和云佩离同款疑惑。
　　苏铭渊和妥烬钰对视一眼，意味深长：“我们要有第一个嫂子了。”
　　不知道这俩在搞什么鬼的妥烬衍和云佩离：“……”
　　嫂子就嫂子，还什么第一个嫂子？不对，他们什么时候要有嫂子了？！
　　妥烬衍兴奋：我哥铁树开花了？
　　不知道自己铁树开花的妥烬骁打了个喷嚏。
　　天凉了？他看了一眼天空。
　　若沅芷睁眼的时候，身边围着一群御医给他扎针。
　　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晕倒，但这阵势，他实在是怀疑自己活不过明日了。
　　属实有些惊悚。
　　见他醒了，李资将银针一个个拔出，松了口气的同时也生了几分担忧。
　　看太子殿下那副样子，这人多半得没半条命。
　　刚救活的人，长得也还行，乖乖巧巧惹人疼，给太子殿下糟蹋总归让人有些不忍心。
　　关键还得他费心思救。
　　诶，造孽。
　　“殿下，人醒了。”李资转头道。
　　妥烬骁闲适地坐在椅子上喝茶，闻言扫了眼病榻上的人，才出声：“都下去吧。”
　　被抢了地盘的李资毫无怨言，甚至走的飞快，生怕战争波及自己。
　　同情是一回事，插手是另一回事。
　　等李资带上门，屋子里的那股若有若无的草药味渐渐蔓延。
　　若沅芷难受的哼了一声，艰难爬起。
　　“别费力气了，李资刚刚给你施了针缓解疼痛，代价是你要在榻上躺一天。”
　　妥烬骁好心提醒他。
　　啊，头疼要有后遗症吗？但在榻上躺一天似乎也不赖？
　　若沅芷不再无谓挣扎，心安理得躺下了。
　　若沅芷皱眉揉揉鼻子。
　　这被子的草药味有些大，让人恶心。
　　妥烬骁没错过他的一系列小动作，被气笑了，他还好意思嫌弃？
　　不好好吃药，身体不适也不知道说。承受不住晕倒了才让人知道，活该。
　　“听李资说，你的病迟迟不见好转是因为没有好好吃药。”
　　妥烬骁突然的开口将若沅芷吓了一跳，人差点从榻上滚下去。
　　妥烬骁眉头一挑，胆子这么小啊。
　　他陡然想到今日在他床上的人，即使不情不愿，还是软着声音叫他起床。被压在身下动弹不得也不吭声，最多红着脸叫他放开，没有丝毫威胁。
　　软的不像样。
　　他还未睡醒时有个毛病，阴晴不定非常难伺候。
　　前一秒还在笑，后一秒就能掰断打扰他睡觉人的脖颈。
　　就连他父皇母后也没有在还未睡醒的他手里得到过便宜。
　　所以今日让魏芷罚跪，是真的太轻了。
　　轻的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魏芷好像是专门来克自己的。
　　妥烬骁忘了今日听完苏铭渊的话时，自己眼里闪过的杀意。
　　既然事事都对自己胃口，不收了他岂不是对不住他背后之人。
　　一秒闪过八百条念头的太子殿下没注意他说完之后榻上人的僵硬。
　　若沅芷确实没有好好吃药，甚至大多药都倒在了西厢院中的树下。
　　南越太子成功急了。
　　毕竟证据他还没有销毁。
　　“殿下说笑，每日的药都是煎好有数的，怎么会没有好好吃药？许是小人身子太弱的缘故。”
　　若沅芷嘴硬。
　　身子差也是一条原因，没错。
　　他的玉佩有调养身体的功效，但他没有胆量要。
　　妥烬骁淡淡问：“是吗？”
　　眼眸锐利似鹰隼，盯着榻上的若沅芷，像是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若沅芷心虚了，语气里满是不确定：“是…是吧？”
　　妥烬骁看他不见棺材不落泪的死心眼儿就来气：“那你倒是说说，西厢院的树下为何有药渣残留？”
　　“就……一次而已。”若沅芷梗着脖子狡辩，第一回撒谎的他面上绯红，心里默默又记了妥烬骁一笔。
　　“西厢院里每一棵树下都有药渣残留，李资也说你没有好好吃药。孤是不是对你太好了，纵的你一而再再而三地说谎？”
　　妥烬骁起身逼近若沅芷，周身寒气逼人。
　　若沅芷睫毛扑簌簌地抖，绞尽脑汁想计策。他不想命丧异国他乡，太不值当了。
　　早知道妥烬骁不好糊弄，他刚刚是脑子抽了才会胡说。
　　若沅芷躺着看不见走近的妥烬骁，更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尽可能圆上自己刚才的借口：“殿下，小人身子是真的弱，吃再多药也没用，不如浇树来的快。”
　　这是什么烂借口！
　　若沅芷唾弃自己。
　　“知道你的药值多少银子吗？”妥烬骁问。
　　若沅芷：“…知道。”
　　他不知道，毕竟谁有闲心去关心药值多少钱？但现在如果说不知道，他毫不怀疑妥烬骁会亲手掐死自己。
　　不开玩笑。
　　因为他现在是真的很慌。
　　“你的一副药，抵那一院子的树。”妥烬骁居高临下，冷声道。
　　虽然这几两银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这件事要是轻松过了，这人不会长记性。
　　吓一吓，让他涨涨记性。
　　若沅芷：“我错了。”
　　保命要紧，先认错。
　　他见过年仅三岁的孩童做错事后的样子，奶呼呼认错效果立竿见影。
　　他是大人，虽然没有三岁孩童的可爱，但道歉还是会的。
　　妥烬骁伸手，指尖摩挲着若沅芷的脸庞，语气阴冷：“那这些浪费掉的银两怎么办？”
　　若沅芷抿唇，微凉的指尖在他脸上滑动，原本僵硬的身子更为紧绷：“殿下大恩，小人永记在心。”
　　不怎么办，他没有银子赔给他。
　　以后有了他第一时间还，绝不拖欠！
　　“可孤不想要你的大恩，只想要银子。”
　　“哈哈，是吗？”若沅芷尴尬一笑。
　　他的大恩可是很值钱的！
　　“不然”妥烬骁指尖一顿，滑腻柔软的触感让他心情大好：“给孤当暖床丫鬟抵债，如何？”
　　若沅芷震惊抬眼，对上妥烬骁居高临下的俯视：“暖床……？”
　　他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
　　不是说只是搬东西吗？怎么会演变成暖床的？！
　　若沅芷自动忽视丫鬟两个字。
　　太子就可以说话不算话？
　　好吧，确实可以。
　　同样身为太子的若沅芷崩溃。
　　妥烬骁收手起身，嘴角噙着笑：“暖床丫鬟，好好睡吧，珍惜当下。”
　　上了他的床，就不要想下去。
　　若沅芷：“……”
　　他还是死了比较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