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寻找艾丽丝》毛五月

9、告白季

　　学期末即将来临。考试变成了每个人头上压着的大山。
　　每个人都是紧绷的琴弦，稍有差错就开始爆发。
　　“什么！社团要及格率？我们不是田径部吗，竞赛成绩好不就行了！为什么要及格率？”讲话的是中川，田径部新入的一年级王牌。
　　“教导老师说太多人只顾着社团活动，忽略了成绩。就在今年新下达了新通知。及格率不达标，要从下学期开始缩减活动经费。”
　　这不是针对人吗！
　　中川脸色僵硬。天赋某种程度上是平衡的。体育特长，就会在学习上摔跤。
　　收到新通知后，学校里的伤心人应该不止她一个。

　　突然，中川余光里闪过一个人影。
　　沉默寡言，只在班级聚会上讲过几句话，但据交流过的同学说脾气不错，成绩也非常nice的有濑同学！
　　中川眼神一转，伸手揽住周边人，笑道：“春田~”

　　“学习会？”爱理有些惊讶。说话的春田只在文化祭上相处过，平时也很少打招呼。这种关系为什么会突然邀请她？
　　“是啊，马上就考试了。我们周末打算办场学习会。我，你，还有中川。”春田说。
　　中川？是哪位？
　　而且这周末她刚刚接了个商场发传单的兼职......
　　爱理歉意一笑：“这周我有事情。”
　　“怎么这样——”
　　身后有人在小声悲鸣。
　　爱理猜测应该是那位中川同学。
　　“有事情啊，”春田想起她平时打工的日程，对旁边使了个无可奈何的眼色，“那确实没办法了。”
　　不料中川理解错意思，直接翻身直进握住爱理的双手，迸发出强烈的生存欲望：“有濑同学！真的没办法吗？只要一小时！40分钟都可以！求你了！来参加学习会吧！”田径部未来的生死一战可就在这次考试上了。要是被社团前辈知道因为她挂科导致活动经费缩减......她绝对会被捆起来加训拷打！
　　还没被人用这么强烈的眼神盯着看过，爱理试着抽回手，反而被握得更紧。
　　但这种被需要的感觉，意外地让爱理心跳加速。
　　“40分钟吗，我知道了，我会去的可以先放手了中川同学。”她妥协了。

　　说是学习会。其实相当于中川的一对一辅导。
　　春田成绩不算拔尖，但足以应付考试。她本人也是低目标，看了会儿书后就彻底放松弯腰玩起了手机。
　　整场学习会，只有中川抱以了百分百的热情。
　　“老师，文中的[被同化]为什么指的是脑和机械的结合？”
　　被称作老师的爱理再次起了扶额的冲动，“中川同学，仔细看，文章后面就写了[和人体不同，机械不会违抗脑的意识]。”
　　中川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如果只要求及格的话，这种题目大可以略过，只要这里，这里还有这里...”，爱理算出分值，标出几个地方，“记住知识点就可以。”
　　好人做到底。她干脆在旁边写上预估的考点。列举之详细，连春田都被吸引凑了过来。
　　“天才...不...是天使...”幸福来得太突然，中川喃喃自语。
　　算算也到打工时间了，爱理起身准备离开。
　　春田忙拽住她，另一只手晃晃手机：“有濑同学，介意再多位同学吗？”

　　学习会，别名有濑考前突击队，正在以极快的趋势在熟人之间传播。
　　更有外班的人慕名而来。
　　“我来看传闻中的天使，”男生脱口而出，随即改口道，“不是不是，足球部的未来也请一并拯救！”
　　这些后面来的人连目的都变了。
　　爱理感受到股灼热的视线，然而顺着来的方向，只看到颗垂下的脑袋。
　　她拿出手机，默默给春田发信。
　　【学习会先到此为止吧】
　　春田回信的很快，【打工时间变了吗】
　　平时爱理都是固定一个时间离开，今天却提前了快20分钟。
　　爱理打了字再删掉，犹豫会儿，回复，【不是。是我以后不会来了，时间赶不及】
　　【欸——可惜，大家都超级喜欢你的教学，大明星/(ㄒoㄒ)/~~】
　　【抱歉】
　　爱理收拾书包离开房间，想着今天的打工总算可以早点结束了。

　　被期末压得喘不过气的还有排球部。
　　同样作为教导新令的受害者，部里还有几个徘徊在及格边缘的危险人物，作为主将的黑尾铁朗当机立断把大家聚在一起，共同奋斗。
　　“排球部的经费绝对不能减少哦~”微笑着说出这句话的他散发着比恶魔更可怕的气场。
　　危险人物其一——山本猛虎在高压下露出了慌张一面。
　　“没没那么严重吧。”
　　危险人物其二——犬冈走无知无觉。
　　“是，我会努力~”
　　看似危险人物其实成绩还不错的灰羽列夫举手发问：“也不用把我们都叫到一起吧。”
　　“那是因为，”黑尾一把揽过研磨，夺走游戏机，“音驹排球部是团队。团队内互帮互助，血液才得以奔流不息。一旦有一个停止脚步，身体就无法运行。”
　　“不要把口号用在奇怪的地方啊。”下面传来小小的吐槽。
　　黑尾装作没听见，问道：“明白了吗，下周的考试，一个都不许掉队。目标，全员合格！”

　　虽然说得热血沸腾，但实际学习起来痛苦万分。
　　研磨作为“好学生”之一，绝无不及格的可能。本来应该窝在家里打FF14，却一大早被拎过来当答疑机。消遣时间的游戏机也被没收，他的语气逐渐消极。
　　“那里应该选A。”
　　“为什么，是B才对吧。”
　　“...A.”
　　连解释的兴趣都没了。

　　本来嘛，补习活动只针对某些危险人物。其他人写完作业后便开始在手机上闲聊。
　　一开始还是聊些比赛啊其他学校的选手这种正经话题，后面不知道谁歪了方向，讨论重点转向了恋爱相关。
　　【列夫还没谈过恋爱？？！】
　　【你这是什么话！很过分啊夜久前辈】
　　【因为列夫你个子很高嘛】
　　【个子高不意味着受欢迎哈哈】
　　【福永前辈，我生气了！】
　　【开个玩笑，不是有个女生和你很亲密嘛，就是之前来排球部的那个，我还以为你们已经在交往了】
　　【谁？】
　　【名字好像是...有濑？】
　　有濑？
　　列夫缓缓打出疑问的表情，又默默删掉，改成愤怒发送。
　　【是同学，不要误会啦】

　　【也就是说那位有濑同学没和列夫交往】
　　【好耶，有濑酱是单身？没男朋友？】
　　【我可以追她吗】
　　沉默许久的犬冈连发三条信息，字里行间都是预备进攻的跃跃欲试。

　　【犬冈，看后面】FROM研磨

　　窥屏已久的黑魔王握紧拳头，狞笑着把犬冈低垂的脑袋转移到课本：“一年级的，专心！”
　　“疼疼疼我错啦前辈呜呜呜。”

　　群里也沉寂下来，没人再回答犬冈的提问。
　　列夫的回复停在草稿阶段。
　　【大概会被拒绝，有濑她超冷淡啊】

　　二年级的体育课，研磨被别人叫去搬运器材。路过走廊时，看到操场树下站着一男一女。
　　男生背对着窗户，向女生斜伸出手。
　　大概是在告白吧。研磨想。
　　暑假前的一周是告白高峰期。
　　一旦成功，长假便是恋情升温的最好时机。
　　就算失败，过了一个月再见面也不会太尴尬。
　　树下告白，最近每天都在上演。
　　研磨对这种老土戏码没兴趣。正当他准备离开时，男生错开身子，露出被挡住女生的全貌。
　　是他认识的人。
　　是有濑。

　　炎热又漫长的暑假，就此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