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少年]寻找艾丽丝》毛五月

7、文化祭（其二）

　　尖叫后爱理意识到自己才是鬼屋的唯一Boss.
　　哪里又跑来一只？
　　而且露出的下半张脸有点熟悉。

　　“睡醒了？”研磨撩起头发，半蹲看着她。
　　“前辈！”爱理深吸口气，又因为周围有其他同学在，只能压低声音抱怨，“不要捉弄鬼屋NPC呀。”
　　“因为你睡得很香。”
　　“没有！我只是，稍稍闭了下眼睛。”
　　研磨明显没信。
　　爱理伸手开始赶人，“好了好了前辈你通关了，可以出去了。”
　　啪嗒。
　　因为用力过猛，指甲又断一根。
　　一只手少一只。鬼Boss吓人的长指甲秃成了凹字形。
　　什么质量啊。爱理无声叹气，默默摸索着断甲。
　　幽暗的鬼屋里只有模模糊糊的地光。在这种条件下找东西无异于大海捞针。
　　忽的有照明打来，原来是研磨折返回来。
　　他按住手机，明明什么也没说，视线却沉重地压得爱理抬不起头。
　　看吧，
　　前辈的眼睛这么说道，
　　这就是说谎的报应。

　　终于，爱理找到指甲，把它们按回去。期间一直有研磨的手机照明。
　　一切重整。
　　研磨收回手机：“那我出去了哦。”
　　“等等，”后辈凉凉的手指划过手背，牵住他的小指。
　　她垂着脑袋，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关于我睡着的事情，能帮忙保密吗。”
　　虽然是请求，但大有不答应就不放手的态势。

　　可真强硬啊。换成夜久前辈，在鬼屋被这种角色威胁恐怕早就叫出来了吧。研磨心想。当然他还是答应了：“知道了，不会说的。”
　　鬼Boss终于松手，缩回了木箱。

　　研磨刚走出去，就被排球部的人包围。
　　“真的那么恐怖吗？”
　　“刚刚是研磨你叫的？音调真高啊。”
　　“哦↗哦↗哦↗”混进来一个莫名其妙的山本猛虎。

　　“研研磨，你的手手手......”突然夜久颤抖道。
　　手？研磨举起右手，手背上不知什么时候被印上了红色颜料，长长一条，像是指印。
　　“诅咒！这是诅咒啊！！鬼屋的诅咒！”夜久已经开始胡言乱语。
　　不，明显是报复吧。因为吓唬她结果被报复回来了。
　　可真强硬啊。研磨再次感叹。

　　有了研磨的插曲。之后爱理不敢再偷懒。
　　她老实呆在木箱里，数着别人的脚步声再出现吓人。
　　一天工作下来，后背膝盖和全身的关节都开始抗议。咔哒咔哒，连木箱差点都爬不出来。
　　另一个抽中扮鬼的女生把她搀起来，怨气十足：“到底是谁决定要做鬼屋。”
　　十分赞同。

　　她们两个互相搀扶去了更衣室。
　　卸妆时，明明借来的是水洗颜料，但怎么都冲不掉，始终有红红的痕迹蜿蜒在身体上。
　　爱理用力搓了几分钟，依旧没有效果。
　　“有濑，还没好吗？”
　　门外已经开始催促。
　　爱理回道：“我还要一会儿，春田同学，你先回去吧。”
　　门外没动静，应该是回去了。
　　爱理呆站在莲蓬头下，觉得文化祭真是无聊透顶。
　　一整天都缩在潮乎乎的木箱里，回去还要顶着奇怪的颜料。
　　不过她自己也接受了这种安排。
　　话说那种情况下也不可能拒绝吧。

　　爱理擦着头发走出来，余光瞥见门口站了个人。
　　“春春田同学？你还在啊？”一点声响没有，她慌张地差点叫出抓色狼了。
　　换好衣服的春田嘿嘿一笑：“反正之后也没有事情，我就在这里等你啦。”
　　等...我？
　　很久没听到这种词语，爱理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不要愣着，会感冒的。赶快换衣服，我们再去逛逛吧，听说一组的奶油面包和芝士棒卖的超好。”
　　她又看到爱理脖子和腿上的红色印记，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我就说你怎么洗这么久。这种颜料要混合卸妆水才能洗掉哦。”
　　“卸妆水？”
　　“嗯，正好我知道有家店，放学后一起去吧。”
　　等爱理换好衣服，她们两个开始朝三楼狂奔。
　　“快点快点，快到结束时间了。”

　　冲到一组摊位时，奶油面包早已售罄，只剩下寥寥几罐饼干。
　　“可恶果然来不及啊，早知道就拜托别人帮忙带些了。”春田说。
　　“...抱歉，如果不是等我...”爱理低头。
　　“和你没关系。这种热门商品本来就很难买到，我早就做好心理准备了。”她拍拍爱理肩膀，又突然开口，“其实我之前一直觉得有濑同学很难接近。很少说话，班级活动也基本不参加。如果不是坐在灰羽前面，几乎不会被人发现。”
　　爱理僵住，这是在说坏话？
　　“但是今天接触后才发现不是这样。有濑同学身材很好，皮肤白皙，脸也很可爱。”
　　喂你这讲的全是浴室印象，你到底看了多久啊！
　　“抱歉跑题了嘿嘿。咳咳，话说回来，有濑只是不擅长和别人相处，其实内心超渴望和大家交朋友，对吧。对吧？”春田眼睛扑闪扑闪，写满了就是这样我猜对了吧的期待。
　　啊——我是这种人吗。
　　爱理沉默。
　　不过这里装成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
　　反正和同学破冰了。
　　“大概？”她说。

　　果然如此！春田还想再说什么，走廊尽头走过来个高高的身影。
　　“喂，你们在这啊。”
　　“灰羽同学？！”这是春田。
　　“灰羽同学。”这是爱理。
　　列夫拎着一个袋子走到她们面前，“找你好久了。”他掏出包装好的面包递给爱理，“给，一组的奶油面包，还好我提前排了队，这可是最后一个。”
　　“欸？列夫同学，没有我的份吗。”春田问。
　　“只剩最后一份啦，奶油面包很难买，”列夫摇摇头。
　　春田满脸失望，列夫又变魔术般地掏出一份：“骗你的，鬼屋的大家都有份。”
　　“太好啦。”春田高兴地接过面包。
　　就这么简单地，操纵着人们的情绪。
　　灰羽列夫，无愧于班上选出的人气王。
　　相比之下，完全被当成阴暗人物的爱理：......

　　春田推荐的药妆店相当便宜大瓶，加上当天折扣日特价活动，只用了1500日元就拿下了整整500毫升。原本以为要大出血的爱理结了帐依旧感觉轻飘飘。
　　好便宜。
　　“安啦，我不会带你去那些贵的要死的店。有濑不是在打工嘛，节约，我知道的。”春田忽地丢出个重磅消息。
　　爱理顿住。
　　春田慌忙捂嘴：“难道这不能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我也是偶然撞见的。”
　　果然在周围打工会被同学撞见啊，以后要不要去更远的地方？不过交通时间就太长了，耗费太多精力就有些得不偿失。毕竟除了凑够留学费用还要保证成绩OK.
　　思考很多后爱理继续向前走。
　　春田小心翼翼凑过来：“我不会对别人说的，有濑同学。”
　　“拜托你了哦，春田同学。”
　　爱理温暖的微笑却让春田打起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