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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离婚前 ...

  •   然而严录白并未说什么,而是转身去一楼的浴室洗澡。
      一楼浴室只有浴巾,他洗完便围着浴巾出来了。

      严录白皮肤偏黑,肌肉不大,但分量刚刚好,健硕有力并且线条清晰分明。他扭身看向坐在后院哼叫的西瓜霜。
      西瓜霜撒娇似地着急摇两下身子,脖子上的铃铛晃浪响,他看着呵呵地笑了。
      似是能看懂主人高兴了,它立马从自己睡的小屋子里咬出一只小熊,然后歪头看他。

      这时陈议吃完早餐在沙发上用电脑,他正在看股价。
      陈议大学跟着老师炒股,积攒了不少家底。在很多人看来他是做老师的稳定工作,殊不知,他背后是个炒股老手。
      从获取的资金数额上看,似乎当英语老师才是陈议的副业。
      听到铃铛声更响了,他扭头看向后院,严录白刚好转身,一具迷人的鲜活躯体展现在他的面前。
      “……”
      两人对看几秒,严录白最先转身去厨房。
      他吃完剩下的早餐,打开家里的空气清新器,回楼上换了身衣服下楼,还是黑色短裤和白色无袖上衣。

      严录白坐在陈议旁边,泰然自若地打开电视,琢磨了一会儿,开口:“不然你搬去城南那边?那个租客也是租一个半月,房租全免,就当是浪费你时间的赔偿。”
      虽然答应人的事再反悔不好,但陈议狗毛过敏,而且……他好像还挺排斥男人的,和自己住在一起,他不觉得勉强?
      还是早些分开的好,对人对狗都有好处。

      严录白淡淡的眼神盯着陈议,观察对方听到时的反应。
      陈议面色一怔,难道刚才那副表情是为了下定决心说这事?
      他身体一僵,回想起挺肚大叔的嘴脸,顿时浑身难受起来,比过敏时还难受,肚子隐隐翻涌有点想吐。

      陈议没说话。
      严录白沉默片刻,看着他的侧脸说:“你对狗毛过敏,这几天西瓜霜只能住在这,我担心你受不了。”
      陈议皱眉,抿嘴道:“我可以慢慢适应。”
      “身体要紧。”严录白一手搭在沙发背上,打开电视也不看,就光顾着看陈议。他悠悠道:“那个租客好像对城江也挺熟的,刚好你偶尔想出去逛逛也可以问他,方便。”
      “……”
      陈议看向严录白,表情郑重:“我能忍受你的狗,不用担心。”
      “这样啊。”严录白声音连同嘴角微微上扬,“也好,西瓜霜很乖,受过专业训练,不会咬人。我保证。”
      看他神采飞扬的样子,陈议忽然有种掉入虎口的错觉。

      陈议突然问:“你喜欢男人吗?”
      “为什么这么问?”严录白脸色倏地煞白,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地反问:“你喜欢?”
      看样子是不喜欢。
      “那就好。”陈议庆幸地笑了笑,发自内心的。他放心道:“不喜欢,我有老婆。”
      虽然殷书悦要离婚,但现在还在冷静期,没有领离婚证,仍然是夫妻关系。
      还有挽救机会。

      “嗯?你看着年龄不大,这就有老婆了啊。”严录白略带诧异。
      陈议看回电脑,“我二十八,不小了。”
      严录白双手搭在后脑勺,姿态悠闲:“好歹你有老婆,我才二十四就被催婚了。”

      陈议看着电脑上的曲线图,沉默半响,看向严录白,他又换姿势了。
      严录白单手撑在沙发背上,屈手抵着脑袋,噙着嘴角正面看陈议,大有要和他畅聊一个下午的意思。
      陈议微怔,“昨天晚上那个女的,不是你女朋友?”
      “不是。”严录白笑了,“你都觉得她是我女朋友,为什么还担心我会喜欢男的?”
      陈议被问不会了,他本能觉得严录白虽看起来像个莽汉,但绝对没有那么简单。

      严录白时而让人觉得很好相处,但有时简单的坏笑却让人觉得背后发毛,比如现在。
      陈议忍着不适感与他拉开距离,说:“性向是流动的,遇上对的人,自然而然就变了。”
      谁知道下一秒喜欢的人是男的还是女的?

      “呵。”严录白轻笑着起身,并不打算回答。
      他走到门口,吊儿郎当的背影看起来似乎心情颇好,“镇上的医院就在城南那边。”
      “嗯。”
      陈议轻轻应了一声,也不知道严录白有没有听见。
      只见他插兜出门了。

      陈议转头看向后院里的西瓜霜。
      西瓜霜似乎以为陈议不喜欢自己,严录白走后它就不胡闹了,无聊地躺在屋檐下乘凉。

      /
      临近中午,严录白的房子来了个男人。

      房子的饮茶区有个竹子做的摇椅,摇椅旁边架着一台老式吹风机。
      看着屋檐下一把摇椅和一个旧风扇,陈议想到小时候奶奶哄自己睡觉的画面,一时没忍住,端着电脑躺在摇椅上,惬意地听着耳边嗡嗡声响,没一会儿居然睡着了。
      完全没发觉有人进屋。

      来的男人发现严录白家的大门没关,他一手轻轻推开门,另一只手提一大袋东西,四处张望地走了进去。

      陈议睡梦中感觉有人在看自己,慢慢睁开眼,扭头,看到一个粉红色上衣黑长裤的男人。
      不过与其说是男人,倒不如说是男生。
      这人五官精致,眉目柔情,望着陈议是时的眼睛里似乎藏进了星海,激动地闪烁着。

      陈议扶着电脑猛地坐了起来,愣愣道:“你是……”
      他看着那人快步走进屋子,先放下手里东西,然后返回到他面前,表情兴奋:“你就是陈议!”
      “呃……我是。”对方表现得太过热情,陈议不自觉往后缩。
      那人丝毫没有察觉到异样,他盯着陈议的脸左右端详:“你好,我是钟谌(chén)星。”
      “你好。”陈议下意识回避钟谌星的目光。

      许是终于察觉自己越界了,钟谌星直起身拉开距离,贴心问:“吃午饭了吗?”
      他这么一说,陈议突然感觉有点饿了,“还没。”
      “那我做给你吃。”钟谌星习惯性做了个挽袖的动作,拿起刚刚着急进屋放地上的购物袋,自信地走向厨房。

      应该是经常下厨,钟谌星动起来相当熟练,抓鱼操刀干脆利落,剁菜声咚咚咚的格外整齐有节奏。
      陈议转移到客厅,看他自然地使用严录白的厨具,想着他们关系匪浅。
      虽然他们共同认识的人是严录白,但陈议对严录白并不熟悉,一时也不知道怎么打开话题。
      百无聊赖下,他只好和无聊的西瓜霜隔空干瞪眼。

      钟谌星看了眼陈议,视线回到手上,似是闲聊一般提到:“听录白说你狗毛过敏?”
      “嗯。”陈议淡淡地应了一声。
      “过敏症状很严重吗?”
      “还好。”
      钟谌星说:“如果不严重的话,可以尝试隔断时间接触,久而久之,过敏症会慢慢好的。”

      陈议起身走向后院,西瓜霜见陈议来找自己玩,连忙起身跑出小屋子,开心得狂摇尾巴,低了低耳朵,眼睛都眯了起来。
      表情竟然有一丝谄媚。
      陈议蹲下来,隔着玻璃门敲它的鼻尖。
      西瓜霜哼叫着,抬一只前脚掌刮门,急躁地吐舌头。
      陈议笑了下,隔着门逗了它一会儿,感觉身体有些轻微发热,就站起来拉开距离。

      忽然,他望着西瓜霜发呆,想到如果他不适应西瓜霜,那么这一个半月内不是西瓜霜无聊死,就是他难受死。
      必须要一方破了这个死局——就是他尝试着脱敏。

      钟谌星做饭功夫很好,没一会儿便轻松弄出两道菜。
      他在准备其他时,猛然想到自己还没煮米饭,于是他打电话给严录白,“喂,你还没回来吧,上你爸妈家要一锅煮熟的米饭。”
      这要求,严录白听到不禁挑眉,重复道:“你让我,上我爸妈家要饭?”
      钟谌星看了看自己准备的材料,都是些简单易熟的菜,便说:“我现在煮等会菜好了饭熟不了。”
      “行。”

      之后,钟谌星把菜汤弄好后,严录白也刚好回来了,还带来了严杭。
      严杭一进屋就跑向后院,对严录白说:“哥,我要和西瓜霜玩。”
      “不行,过来洗手。”严录白看都不看他,拿着两盒氯雷他定片放在陈议面前的桌上,然后提着一锅米饭走向厨房。

      “哼。”严杭冷哼一声,屁颠屁颠地跑去厨房洗手。
      陈议看了眼桌上的药盒,他也有,是治过敏的。
      他刚才是特意去买药?

      陈议回头看严录白,但他在检查严杭洗手,面色如常,仿佛刚才给药的不是他。

      他们围在一起吃饭,严杭吃着鸡腿,抬头看严录白:“哥,我想要西——唔!”
      严录白抽了张纸堵住严杭的嘴巴,一边左右用力擦,一边无情地说:“想都不要想。”
      “哇啊!”严杭鼓着脸,学着大人的模样捶桌宣布:“哥!我暑假要和你一起住!”
      严录白淡着脸为他夹了块肉,吐了字:“滚。”
      “……”
      严杭愣了下,虽然被狠狠拒绝了,但内心完全没有悲伤,甚至隐隐激动。他发自内心觉得他哥这种态度帅呆了,又酷又冷,又拽又强悍!不愧是他心目中的偶像!

      看他被无情拒绝,钟谌星不厚道地哈哈哈大笑,揉了揉严杭的头,说道:“你哥哪那么容易和你住,你才十二岁,赶紧回去找爸爸妈妈吧。”
      “切!”严杭避开钟谌星的手,有些嫉妒地看向陈议。
      那他凭什么可以和我哥住!

      陈议不知道严杭为什么那么看自己,但他莫名看向严录白,本能觉得源头是因为他。
      注意到他投来的视线,严录白扫他一眼,看向严杭:“你看人家干什么,他是租客。”

      租客就租客。
      严杭委屈地看回严录白,严录白道:“想说什么直说。”
      严杭:“哥,我也想变得和你一样帅。”
      严录白轻轻勾唇,就算听过几百遍这小子的溢美之词,还是会下意识得意。
      他刮了下严杭的鼻子,取笑道:“跟我住一起就能变帅?”
      严杭偷眼看他哥,小声说:“我想知道哥是怎么这么帅的。”

      钟谌星单手撑着脸,眼神示意陈议,问他:“你看陈议帅吗?”
      忽然提起陈议,严杭这时候才真正打量起他的脸。
      陈议眉眼柔和,不带丝毫明显起伏的情绪,长相也没有严录白那样来得张狂,好相处,反而气质冷淡正直,不苟言笑,仿佛下一秒就会拿出练习册开始讲题。
      想象他拿着书严肃上课的样子,严杭胆寒了下,摇摇头说:“不帅。”
      随后他转头看向钟谌星,表情正经:“你也不帅。”
      “……”
      臭小子。
      钟谌星撸起袖子,无声地站起来。

      严录白见状,淡定地将严杭的椅子拖到自己旁边,垂眼瞥他。
      严杭顿时心脏扑通狂跳,双肩缩成小老二,样子好似被欺负惯了的跟班。
      严录白看似是在为严杭撑腰,实则是在护着他,因为钟谌星看着战斗力不高,但其实是个练家子,非常能打。

      不过钟谌星懒得和小孩子计较,他捏着严杭的脸蛋,同样吐槽了句:“黑傻蛋。”
      意思是又傻又黑又长得像光头。

      钟谌星是实实在在的颜控,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长得好看,他看到了心情都会很好。
      可显然严杭不在那个范围内。

      “哼!”严杭摸了摸自己新剪的薄寸头,才不觉得自己又傻又黑又长得像光头。
      只要像他哥那样帅就行。

      几人吃完饭,严录白主动把碗洗了,钟谌星用客厅的电视打游戏,还拉陈议一起。
      严杭正是好玩的年纪,居然对游戏完全没有兴趣,眼睛全程盯着严录白,脑子里想着天底下谁还能像他哥这么帅。
      严录白在翻动盘子时,手臂上的青筋轻微扭转,爆发力十足,极为性感。褐色的皮肤更是给人一种莫名安全感。
      他洗完回头,发现严杭盯着自己。他走过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道:“下午好好待家里。”
      “好。”严杭望着他哥答应。

      严录白拿了一把刮刀,开车带陈议和钟谌星去老房子。
      到了地方,他用刮刀斩断老房子门口的杂草,好让他们方便进去。

      钟谌星看着老房子的结构,忍不住欣赏地点了点头:“样子看着不错。”
      他看了看顶柱上的缺口,略微可惜:“可惜有些木不能用,都被白蚁吃得差不多了。”
      陈议:“能尽量恢复到原来的样子吗?”
      “那是不太可能的,很多东西都要换掉。”钟谌星看向陈议:“不过我尽量让它看起来不难看。”

      起初陈议是有点担心钟谌星的专业能力,他很难相信一个看起来搞时尚潮流的人会修复老建筑。
      可拿到钟谌星的简历后他更震惊,钟谌星竟只比自己少两岁,并且十分优秀。
      钟谌星是设计师,不仅毕业于国外名校,大学就已在国内顶尖院校出展作品,底下还有一个团队,是专门做装修设计和修复建筑的,爱好收集和分析传统建筑。
      于是他不免对钟谌星多了几分敬意和歉意,对钟谌星讲解该怎么装修、需要用到什么理想材料时格外专注认真,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们在老房子内讨论,严录白在外面刮完草后被蚊子狂叮。

      陈议和钟谌星从一楼的各个角落聊到了二楼,等他们傍晚出来,严录白已经在外面从王者掉到星耀。
      他听到两人渐行渐近的声音,直接划掉后台,将手机装进口袋,拿起脚边的风油精起身,决定暂时忘记好几盘游戏来的猪队友。

      “风油精?”钟谌星闻到熟悉的味道,下意识看向严录白手里拿着的东西。
      见果然是风油精,他瞬间如释重负,连忙高兴道:“快帮我腰上涂一下,我快被蚊子逼疯了。”
      说着,他便背向严录白掀起腰上的衣服,露出红红的一片,上面鼓起了好几个大包,全是蚊子的杰作。

      严录白倒了点风油精在手心上,帮钟谌星抹在后腰上方。
      “哇啊,风油精就是不一样,抹着舒服多了。”钟谌星感觉涂上风油精后,整个后背的搔痒都被征服了,冰冰凉凉的。
      严录白看了眼后腰上的大包,忍不住笑了。

      看到两人和睦的场景,陈议有些变扭地别开头,他挠着身上发痒的地方,一声不吭地往后退,表情有些惊慌。
      严录白瞥眼看陈议,发现他在挠脖子,便停下动作走过去。

      见他朝自己走来,陈议默默地想走开。他可不想别人帮自己抹风油精。
      他说:“我不——”
      “别动。”严录白却直接伸手掏过他的后颈,摸到脖颈边上有块包,本能揉了揉,然后迅速将手里的风油精塞到他的手里,轻声说:“你的自己涂。”
      “……?”
      他还以为严录白会擅自帮自己涂,原来是错觉。

      陈议尴尬地摸鼻子,忽然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了。

      严录白的手没有在脖子上停留多久,只揉了两下就很快放开了。
      他说:“我们走吧,这天越暗蚊子越多。”
      “赶紧的。”钟谌星已经要受不了了,他走向车的方向,注意到严录白斩断成堆的杂草,说:“一定要把这里草全部扒光,种上好闻的花,比如桂花月季什么的。”

      /
      严录白先把陈议送回自己家,接着带钟谌星回去。
      陈议进屋时莫名觉得不安,他开门进屋,听到严杭在楼上的笑声。
      他慢步上楼,越走越觉得身体在发热,脖子上被蚊子叮咬的地方越发瘙痒。
      正觉得奇怪,到了二楼,他忽然明了。严杭果然带着西瓜霜在玩严录白的杠铃。

      西瓜霜看到陈议,立马开心地踮着前脚掌,激动地跑过去。
      “啊嚏!”陈议猛地喷嚏,他揉着发痒的鼻子,快速走向自己的房间。
      西瓜霜跑过来蹭他的腿。
      “闪开。”他用腿将西瓜霜挪开,紧接着躲进自己房间,将它拒之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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