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猫咪之家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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傀儡鸟飞过洗衣房，厨房，几个仆役住的院子，几个客院，还飞到了一个仓库，里面堆满了金银珠宝，古玩字画。
你基本把阵法薄弱的地方都飞遍了，也摸清了阵法最严密的两个所在。
第一处是那个“天师大人”的居所。天师在自己的居所布下重重阵法，这没什么好奇怪的，你也会这样做。
另一处是一个三层塔楼。
从外表看，这个塔楼与其他楼没什么区别，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矮的，不是最华丽的也不是最朴素的。它位于仓库的西南方，被重重阵法保护起来。
其中必有秘密！
留心记下方位，接着你飞到了公主府的主院。不出意外的话，司马欣就住在这里。
突破这里比突破外围困难，你花了一点功夫，控制傀儡鸟飞来飞去。
傀儡鸟进入主院。
主院有不少侍女，但都静悄悄的，不闻一丝咳嗽声。
穿花度柳，抚石依泉，奇花异草垂檐绕柱。绕过这处，又见崇阁巍峨，层楼高起，玉栏绕砌。蜀锦制成的绸绫幔帐处处可见，将清幽花木和富丽宫殿巧妙的融合在一起。
在主院的后面，有一个单独的塔楼。塔楼里传出叮叮咚咚的动静，于是你飞到塔楼的窗口前，往里面看。
塔楼的一层中央摆着一张桌子，桌旁跪坐着一个红衣少女。
红衣少女五官精致，天生微笑唇，有种独特的气质。
她带着一片单片眼镜，神情专注。
眼镜是前朝使者出使西域时，从大秦国带回来的奇物，以水晶磨制而成，能让人看清细微之物，价值千金。
你几乎没有犹豫，就确定了她是司马欣。
司马欣一边摆弄一堆瓶瓶罐罐，一边写写画画，自言自语。
“还是不行呀，怎么回事呢？”
“上次还有七天，这次居然只有三天！这个配方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你这才注意到，在一层的角落里，还躺着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
那东西一个头，两只手，两条腿，浑身都是鲜红的肌肉。在背部、腹部和一只手上，挂着一些腐烂的毛皮。
这东西……是人?！
“三种妖鬼的血液，玉露长春草，青行草，冰馨海莲……到底是哪一味药不对呢？为什么每次移植毛皮后就会很快腐烂?”
司马欣沉思一会儿，在纸上写一会儿，又拿起一个瓶子，怔怔地看。
“啊，我想到了！”
司马欣突然站起来，神情很兴奋。
“控制其他的药的量不变，每次只改变其中一味药的量，一次一次地试，记录每次的变化，从变化中看出趋势，最终就能知道正确的配方了！”
“这样在改变一味药的配比时，就不会受到了其他药的影响。”
司马欣在塔楼一层走来走去，快乐而满足。她的红色香云小羊皮靴子踩过来踩过去，一不小心就踩到了角落里那一团东西渗出的血。
司马欣嫌弃地“啧”了一声，用脚踢了踢他。然后她把靴子脱掉，赤着脚走回中央桌子边坐下。
又写写画画一会儿，司马欣站起来，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墙边的两个架子突然分开，露出一个入口，她走了进去，入口自动合上。
密室！
你又到其他地方探查，直到天黑，主院里处处掌灯，你寻着阴影飞到司马欣的卧室。
司马欣没有带单片眼镜。
她下巴曲线柔和，天生微笑唇，本该天真可爱，但眼睛里的冷漠残忍为她平添几分阴郁戾气。
司马欣穿着丝质睡衣，不紧不慢地抚摸身边的少年。
你看清了那个少年——
与潘玠有八分相似。尤其是那嘴唇，与潘玠简直一模一样。
司马欣手指揉着他的唇，少年乖顺地微张口，于是司马欣的手就探进去，拨弄他的软舌。
“小潘儿叫的很好听，最近也好乖呢。”司马欣放过他的舌头，慢条斯理的开口，声音带着薄薄的慵懒。
在少年迷茫的眼神中，司马欣把手抽出来，用一块丝绢擦了擦，随意地丢到一边。
“哎呀我忘了，是念念，不是小潘儿，小潘儿早就跑啦！我一定会把他抓回来的，念念可不能学那些坏猫咪哦，只要乖乖的，我会奖励念念。”
念念用头蹭她的手，柔顺地说，“念念会乖的。”
司马欣眼中闪过沉迷和欣喜，但欣喜转瞬即逝，她又变得有些索然无味。
“啧，像也不像。”
她按着少年的头，让他跪下。
…………
这里最能明白司马欣说的“像也不像”的人就是你了。
这个少年身上没有魅妖血脉带来的令人意乱情迷的气质。更重要的事，他的眼睛也是那种空洞的眼睛。
潘玠艳丽柔曼的小白脸皮囊下，仍然是那个漫山遍野跑的野孩子，是那个许下治病救人愿望的少年，是那个在妖鬼面前护住一个小女孩的哥哥，是独自走了三千里逃回故乡的妖鬼。
潘玠绝对不会在司马欣面前乖乖张口，不会露出这种卑微的姿态。如果他在这里，只会给她一拳，或者咬下她一块肉。
你飞到白天那个塔楼。
一层已经被清理干净，那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消失不见，连血迹都清理得干干净净。
桌子上，旁边的架子上，摆着一些草药和瓶瓶罐罐。
你留意观察白天突然分开的两个架子，表面上看不出什么端倪。傀儡鸟不能触碰，也不能施展法术，局限性太大了。
二楼全是书架，一卷卷竹简从地面码到天花板，有一些要用梯子才能够到。
三楼上了锁，窗子也封了，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你在二层书架间穿梭，看书架和竹简上的标签。
司马欣并非不学无术的纨绔，她涉猎很广。这里面有儒家经典，经史子集，还有法家、道家的著作。除此之外，各种杂学占据了大部分书架，墨家的奇门遁甲、机关术数，医书，药典，毒药制作大全，如何让人乖乖听话，杀人越货土匪生存指南……诸如此类。
离谱的是《女诫》《女则》也在她的书架上。这是当朝女子常看的书，但就你对司马欣的印象，这两本书和她八竿子打不着。
一卷名为异体移植之我思的竹简经常被翻阅，穿竹简的绳子磨损得很厉害。
还有不少春宫图。
你看完觉得，司马欣精力真是旺盛。
一卷竹简吸引了你的注意力。这卷书叫“裂缝探秘”，司马欣果然在研究裂缝！
你猜测，这卷竹简不是原来就放这里的。
它与周围的书毫不相干，也不是规规矩矩放着的，只是随意搭在架子上。看起来像是看完以后，懒得收，暂时随便放一会儿。
傀儡鸟只能看到，不能闻到气味，你很想知道，这卷书上是否有那种甜腻的血腥气。
傀儡鸟不能携带任何东西，否则你真想把这卷书带走。
公主府基本已经探查完毕，只剩下天师居所，仓库西南方法咒防守严密的塔楼，主院后面塔楼里的密室，这三个地方。
其中，法咒防守严密的塔楼最蹊跷。想必里面就藏着司马欣的秘密，甚至是裂缝的秘密……
如果想进入那个塔楼，用傀儡鸟不行，用元神分身也不行，必须你亲自前往，可能还要花半个时辰，才能解开阵法。
这种情况，除非公主府的人都是傻子，不然你肯定要被发现。
你正要从窗子飞走，突然，门口走进来一个中年男人。
你毫不犹豫借着书架的遮挡，飞快闪动翅膀跑路，但还是被他看到了窗口处的你。
苍老的声音从他口中发出，“何人藏头露尾！”
一种危险的感觉顺着神识连接直接传递到你的本体，恍惚间你觉得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端坐于静室内的你感到气息一阵紊乱，咽喉处尝到一丝腥甜。你赶紧默念清心诀调息，同时操纵傀儡鸟。
傀儡鸟飞出塔楼，飞到一个僻静处，你引动它身上的自毁符文。一道火焰燃起，纸鸟化为灰烬，被风一吹，散在空气中，没有留下痕迹。
神识回归，你在临时静室里睁开眼睛，静室内烟雾缭绕，并无异常。你仔细检查周身，被盯上是感觉似乎只是错觉。
那个……天师，你很确定他是天师，十有八九就是侍女口中的“天师大人”。他的外表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男子，但声音却衰老得像耄耋老人。
无论是八岁前在正一道清修，还是之后四处奔波战斗，你都没有见过这个人。这不奇怪，正一道人那么多，你不可能个个认得。
虽然只见了一面，你总觉得，他身上有种微妙的不和谐。虽然左看右看都是人类的样子，你却仿佛看到了一只披着人皮的怪物。
窗外皎洁的月光照进来，在香炉飘起的烟上留下一道道笔直的轨迹。
走出静室，潘玠居然还没睡，他坐在院子里发呆。
看到你，他瑟缩了一下，是很害怕的神情。你很久没有看到他在你面前露出这种神情了。
“阿雪……我……我去睡觉了！”他站起来就要走，脚步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你走过去扶住他。
他低着头，盯着你的脚尖，要从上面盯出一朵花来。
“你知道我今天去探查了公主府?”
潘玠点点头，继续盯。
“我都看到了。”
潘玠转身就要跑，被你拉着手腕，跑不了。
“阿雪，别碰我，脏。”
一滴泪珠掉下来，在地上砸碎，印出一小块水渍。
“潘玠，抬头。”
潘玠抬起头来看着你的眼睛。月亮在他晶莹剔透的眼睛里映出一个光圈，光圈中央是你的脸。
“你知道我是什么感觉吗？”
潘玠摇头。
“你很坚强。”
潘玠不敢置信的看着你。
“原本我觉得你有时候是疯疯癫癫的，逃跑，自残，我回家晚了就突然跑去乱葬岗。但是我现在觉得，你实在是太正常了。”
潘玠的一缕发丝被夜风吹到你这边，你无意识的抬手，发丝飘过你的手指。
“你也被她洗脑过吗？”
潘玠点点头。
“但你没有向她屈服，没有变成她的玩具。”
潘玠又点头。
“很痛吧……”
潘玠终于控制不住，蹲下来，把头埋在膝弯里，一只手抓着你的衣角。
“潘玠，我会为你报仇。”
他闷闷的嗯了一声。
“杀了那个变态。”
他抬起头来，“她……她是公主，要不就给她套个麻袋打一顿?”
“不，我要杀了她。不要再让她祸害别人。”
“好，被抓了我们一起坐牢，一起流放。”
“噗。”你忍俊不禁，如果被抓了，你们的结局是一起砍头，或者一起凌迟。
现在看来，人口失踪案恐怕只是最表面的东西。
见了司马欣的血腥实验，最直白的猜测就是那些失踪的人被她拿去当实验品了。她胡作非为到了茶摊小贩都能与你说上几句的地步，司马玄真的能制裁她吗？
而且，法咒防守严密的塔楼，气质诡异的中年天师，似乎昭示着更深层的，更邪恶黑暗的秘密。
司马欣留不得，但你们不会被抓。你会谨慎行事，找出真相，并且让她死的无声无息。
“我明天去找司马玄看卷宗。”
“好哦。”
你抱住了潘玠，这是一个不带情欲的，安慰的拥抱。潘玠明明比你高，怎么在你怀里看起来这么小?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猫咪之家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