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归途》了了晴山

9、受伤

　　“周曼曼?”警局里人来人往，忙的很。周曼曼静静跟着走，直到一堵人墙挡在面前，还听到了试探的询问。距离高中已经过了许多年，随着时间流转大家都发生了许多变化，不过仔细认认还是能认出来的。这人身材高大，国字脸，长相一点儿凶，但笑起来憨憨的样子依稀可以和从前的大壮重合。
　　周曼曼一抬头，大壮更加笃定了。这圆溜溜的一双鹿眼还是很好认的。“周曼曼，还真是你啊，嘿嘿。”
　　“大壮。好久不见呀。”长大以后，人会格外怀念曾经短暂的青春时光，包括那些时光里并肩走过一程的人。“原来你做了警察啊，真好。”寒暄几句，大壮敏锐的发现周曼曼腿脚极其不自然。“你的腿伤着了？怎么回事？”
　　都到警局了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刚刚还讹钱的人在警察到现场后还嚷嚷呢，让一顿数落现在带回警局做笔录。
　　“也不是什么大事，大壮，我能自己处理的。”周曼曼和大壮约好了改日吃饭前去做笔录。
　　“越哥，你还有小名呢。”听见徒弟的问题，大壮想起来了，他已经好多年不叫这个绰号了。刚刚见了周曼曼多年前的顺嘴也没纠正。
　　“干活。”推开耍贱的人，大壮快步往门口走，好像生怕晚了误了什么事儿。
　　“欸，师父你干啥去啊？”
　　“你少管，干你活去。”干啥去，干啥去。通风报信去啊。都撞这儿来了还不赶紧告诉那人去。
　　路放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和朋友吃饭。难得回B市联系了之前的一些老同学和朋友。饭桌上接到大壮神神秘秘的电话，知道周曼曼受了伤匆匆离席去警局。
　　“啥事儿啊这么急，你喝酒了啊，不能开车。”友人在身后反复叮嘱。看着匆匆离去的人自言自语:“谁啊?这么急。”
　　做好笔录对方被批评教育后灰溜溜的走了。本来该赔偿的，周曼曼不愿意纠缠就放人走了。腿上感觉没什么大事，活动活动骨头不疼看来是皮外伤。坐在长椅上先给周母编个过不去的理由，准备扶着墙慢慢走。还没站起来，肩膀一沉被按在了椅子上。路放的表情很臭，不，是非常臭。顾不得疼，周曼曼想起上次尴尬的告别讪讪地问:“你怎么在这儿啊？”
　　“怎么，开的太快了，还是速度慢，再快点啊你！”一语双关，周曼曼宁可自己再迟钝一点好听不懂话里的嘲讽。
　　“抱还是背?”路放意识到自己态度不好，长出一口气调整一下。
　　“背吧。”想到婚纱店的事，说不准路放和爱丽丝已经决定共度余生了，这不太好。话到嘴边看到路放感受到自己有抗拒之意脸色已经越来越难看了，这话也不敢说了。
　　“那……背吧。
　　路放俯身不忘抬一只胳膊支撑周曼曼摇摇晃晃的身体。白净的手搭了上来，传来手心干燥温暖的触感。细白的胳膊费力的勾上脖颈，路放一颠，有力的双臂小心的勾起双腿稳稳的把人背起。走路的时候难免靠的更近，周曼曼即使侧过脸温热的呼吸也不可避免吹向路放耳根。
　　“好好喘气，憋着干什么?”许是察觉到周曼曼连大气不敢喘一声，路放松了松扣紧的手，拉开了一点儿距离。
　　“ 你怎么会来啊？”
　　“腿上的伤重不重?”两人异口同声的问对方。
　　“在附近办事。”
　　“也还好，看着吓人而已。”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路放开车把人带到了附近的诊所。确定了伤口不算严重，皮外伤，拿了纱布和红药水准备处理伤口。
　　诊所人多，周曼曼在路放的搀扶下坐在了诊所门口的长椅上。折腾了这么久日头西斜，夏日的微风拂去了人的急躁，沙沙的叶片在头顶晃动，好像唱着一首经久不衰的歌，一切都带着一种安详，催的人昏昏欲睡。
　　“嘶～”不困了，周曼曼一点儿不困了，消毒水刺激下伤口火辣辣的生疼。有力的手牢牢按住想要逃脱的脚，手放轻，一点点用棉签蘸掉残余的污泥。
　　包扎的时候，路放凑近吹气，细致的不得了。从诊所出来的人纷纷侧目，男俊女美好像一幅画。收拾好东西路放开车送人回家。周曼曼没把详情告诉周母，只是明面上受了伤想瞒也不大现实，就说路上蹭了一下。周母也顾不上跳舞了，心急火燎的往家赶，在小区楼下遇到了两人。周曼曼趴在路放背上休息，直到路放停了下来，不解的问:“怎么啦？”
　　“你妈妈。”路放见过周母，虽然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周母也老了很多但不至于认不出来。周母也觉得背着女儿的人眼熟。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来。看着两人越来越近了，也就迎上去打招呼。
　　见了周母周曼曼挣扎着要下去，路放手上使了劲作为警告她只能消停趴着。周母对二人之间的小动作一无所觉。笑眯眯的和路放打了招呼，小心查看了女儿的腿。
　　“小伙子，你是曼曼的朋友?真是谢谢你。麻烦你了，今天阿姨下厨来家里吃饭。”周母热情的招呼，路放也没拒绝。
　　周家没什么大变化，当年他也来过。把周曼曼放在沙发上作势要帮周母做饭。作为过来人还有什么不明白。嘱咐好女儿不要冷落了客人，周母自己进厨房忙活了起来。
　　“路放，我的衣服脏了，我想去换。”
　　“我抱你进去。”路放假装看不懂周曼曼眼里的抗议，起身抱人回了房间。
　　“不要沾水，换好叫我。”把人放在卫生间驾轻就熟从衣柜里拿好睡衣递过去。好像这个屋子的布局他熟记于心一样。周曼曼的房间没什么大变化，布局简单他凭借记忆不难找到。路放坐在了书桌前。他腿长手长不经意间磕到了柜门。“咚”的一声掉出了什么东西。路放弯腰捡起来翻面愣神了一会儿。
　　周父走之前卷走了家里所有的钱，这个房子虽留了下来但被抵押了出去。没多久就有人上门来闹抢房子，都是些手续不正规的地痞流氓，想通过这样的方式从孤儿寡母手中抢房子。周母还没来的及从巨大的婚姻骗局走出来又遇上了这一桩事。她让周曼曼住校自己处理。见周母态度强硬这些人就把主意打到了周曼曼身上。周末回家的路上几次三番的纠缠。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发现校门口老有人蹲守着，周曼曼就更加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