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曼归途》了了晴山

4、喝酒

　　那时候以为朋友都没的处了，毕竟这么大的黑锅路放背着都冤。后来是怎么和好的呢？好像是贺川在球队里解释了什么，回来的路放就一切正常了。成年人的世界也许有诗和远方但是不是现在。为了严格把控教学质量与学习水平。A大的考试周可是远近闻名的难搞。不止学生焦头烂额教师也是。周曼曼在火热的工作摧残下已经顾不得联系路放了。自从收到路放邮寄了的资料周曼曼已经近一个月没有接到路放的消息了。其实真不是路放故意躲着不愿意见人，只是最近他都不在A市有个科研交流在外市，人不在。
　　加完班同事提议出去放松一下周曼曼拒绝不了一起去喝酒。深知自己酒量差她可不敢多喝，坐在不起眼的地方小口小口的抿。路放交流完回了A市所里的同事也提出聚聚，好巧不巧同一家。周曼曼刚进来的时候路放就看见了。以为几年不见对方都敢来酒吧了酒量见长。不过看了一会儿发现人和鹌鹑似的呆在角落不挪窝。冷嗤一声:“还这么没出息。”看着看着人就走神了，想起第一回和周曼曼喝酒，小声嘀咕了一句“酒品差。”
　　周曼曼第一次喝酒还和路放有关。路放的父母都在国外，生意忙路放也理解不做过多要求，生日到了自然也叫一些同学一起吃饭。都是高中生大家要了些度数低的果酒。就这么些果酒给周曼曼喝醉了。一杯的时候还没挂脸。等路放在看的时候不止脸红眼睛都飘忽了。情况不对，路放和相熟的同学提前结束了吃饭。
　　周曼曼是真醉了，夜里的冷风也没有换回丝毫的理智。同学们一个一个回家了。就在路放问第三遍周曼曼住在哪儿无果后只能把人扛回自己家了。“周曼曼，你是真沉啊。”
　　“没……没礼貌，路放，我很轻的。”哟，这是接上话了，路放赶紧追问:“周曼曼，你家在哪啊？”
　　“嘘……不能告诉别人。”路放是真无语了。周曼曼醒来是半夜，迎接她的是周母的咆哮声。在周曼曼唯唯诺诺的解释和路放假声配合下周母勉强相信周曼曼在“女”同学家过夜的事实。周母是应付过了，只剩他俩面面相觑了。
　　一直尴尬沉默着也不是办法，路放清了请嗓子率先打破了沉默。“侧卧没人住，里面有我妈的居家服，你要不早点休息吧。家里只有我，要是有顾虑锁好门，晚安。”路放说完就走没有一刻停留，仔细看会发现连耳根都是红的。
　　其实现在想来酒品也没那么差，人乖乖的，第二天还做了早餐才走。
　　酒吧里的音乐吵的头疼，两杯酒下肚已经到了周曼曼的极限了，和同事悄悄打了招呼周曼曼准备开溜。A市的街道总是人声鼎沸极具大都市的繁华与热闹。而人心却是孤独的，在喧闹的环境中尤甚。打开手机微信也没什么聊天消息。周曼曼晃了晃有些昏沉的头去便利店买水，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了人。
　　“一起算吧。”结账的时候路放随手从边上拿了点东西，跟了一路不出声周曼曼应该是不会发现了。
　　“路放?你……怎么在这里啊?”估计是酒精的关系，说话有点大舌头，周曼曼说完自觉丢人，闹了个大红脸。
　　“刚出差回来，偶遇。”
　　“哦，好吧。”有一种错觉，好像路放在解释，不管是不是，周曼曼最近低落的心情真的有被安慰到。
　　“出来上车，我送你回去?”路放没什么表情，就是一种陈述或者命令的语气，换别人早不满了，但谁让这个人是周曼曼呢？她就是这么温吞，出门听话的上了车。
　　路旁的树飞速的划过，空气里已经有了夏天的气息。车窗开了小缝，清凉的风顺着钻进车内添了一丝惬意。路放的车这是第二次坐，不同于第一次的忐忑这次两人之间好像又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
　　“你这一次出差很久吗？”周曼曼主动打破沉默。
　　“嗯。”得到了路放简单的回答。
　　“上次的事谢谢你啊，还给我邮寄过来了资料。”
　　“你下班这么爱谈工作吗？”路放斜了一眼副驾驶的人阴阳怪气地说。
　　“啊？”怎么感觉路放又不高兴了。周曼曼以为路放嫌弃自己话多主动闭嘴了。
　　“呵，周曼曼，你这个反应速度，还敢出去喝酒?让人卖了也不知道！”
　　在说什么啊，周曼曼一开始没听懂直到街景越来越熟悉才发现这不是回家的路，路放开车来了A大。
　　“来这里……干什么？”周曼曼心中有一点猜测，但还不能证实。
　　“下车看看吧。”路放找了路边停车然后率先下了车。
　　“上次来A大比较匆忙，什么都没看，今天想来看看。毕竟当初要没走说不定就来和人读书了。”当初约定的人是谁不用多言。
　　“好。”
　　A大的校园很大，也不限制外面的人入校参观。走进大门这座百年学府的历史底蕴就展现在眼前，高高的匾额是庄严的校训。众多社团装点了A大的夜色，热闹无比。穿过教学楼、图书馆，周曼曼简单的介绍着，路放时不时会简短回应表示自己在听。
　　走累了周曼曼带着路放来到操场坐在看台上看别人打球。球场上的少年人依然意气风发，只是换了群人。有人认出了周曼曼笑着叫周老师打了个招呼。注意到身边还有别人。兴致勃勃道:“周老师，我们院今天打球 ，有个队友脚崴了缺个人，这位……您的……男朋友可以帮忙顶一下吗？球赛快开始了，实在是赶不来人了。”
　　周曼曼没怎么听清那句含含糊的男朋友，所以很自然的转头看向路放眼神询问，路放却听的清清楚楚，但没拒绝反而同意了。
　　怎么说呢，风采不减当年，那是个什么词来着?周曼曼下意识想起来一句宝刀未老，马上呸呸呸，这让路放知道还了得?还是用风华正茂好一些。
　　当年的校队队长自然不是浪得虚名，路放上了球场用最快的速度去找当年运球的感觉，观察对方踢球的习惯，极快融入了队员的队伍，一场下来不止把失去的比分追回还小胜了一把。几人勾肩搭背的回来。不知路放和他们说了什么，几个男生笑了，向看台挥了挥手就结伴走了。
　　路放穿的衣服此时已经被汗水浸湿，周曼曼拿了毛巾和水递给这位功臣。
　　“走吧。”路放潦草的擦了擦汗，自然拉过周曼曼的手往校外走。
　　“去哪儿呀？”周曼曼顺着回握对方问。
　　“饿了，去吃东西。”确实是体力不如那会儿了，路放不得不承认，短短一场比赛还有点儿喘。
　　“老板，来两瓶酒?”周曼曼说要请路放吃饭，哪知路放一屁股就坐在了烧烤摊，还呦呵着要喝酒。
　　“你疯啦，开车来的，喝酒不开车你不知道啊！”从再见开始第一次周曼曼有这么大情绪波动，眼睛瞪得圆圆的，充满了责备与不解。
　　“打车回，明天来开。”
　　“周曼曼，其实我一直不明白，当初你为什么要替我填那张表。”说完满了一杯酒一口闷。
　　“你别说话，你听我说。我怎么你了？为什么连朋友都没的做?我高三是喜欢你，但是我没说一定要在那个时候在一起，我们说好了一起来A大。”说完又闷一杯。
　　“还有，你家里的事不是都能解决么，我们不是一起面对么，我这些年也想明白了，只是我不明白我都没退缩你怕个什么劲儿?”一杯一杯的喝，问一句和一杯。路放就是要把自己灌醉。也许这样就能逃脱周曼曼带来的让人难过的答案。
　　其实周曼曼没有要说什么，她静静的听路放的每一个问题。一件一件的理想找一个答案。如果一定要说，十七八岁和二十七八岁看待问题和世界的眼光是不同的。小时候被老师责骂好像就是天大的事儿了。那是一个人可以承受的极限。而在二十七八岁的时候我们见到了世界的更多面，心理承受力与解决问题的能力最重要的是看待困难的眼光都是不同的。这是每个人的必经之路。周曼曼给不出路放满意的答案，一定要说就是那个时候的她真的太破碎了。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路放走，那个时候对于爱的理解也很单薄，不明白同甘共苦或许才是情感中最可贵的地方。
　　路放这个喝法周曼曼是真拦不住，那没办法，结果是注定的，路放喝醉了。不省人事的那种。这一次换周曼曼什么都问不出。只能带回家。
　　路放一路都在嘟囔，凑近了听还是那些问题，车轱辘话来回嘟囔。打了个车把人带回家，一居室的房子只能先安顿在床上。就在周曼曼要离开的时候路放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这次周曼曼听的很清楚。路放说:“周曼曼，你起来 ”
　　她先是笑了，笑自己这么多年自作自受，然后开始嚎啕大哭，夏雨说来就来，哗啦哗啦的冲洗着城市每一处角落，气温一下降了下来，温热的带着酒香的身体逐渐靠了过来，一点点收紧了怀抱。两个人再一次在雨夜紧紧相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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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女鹅其实一直在主动啦，只是性格原因做起来比较内敛，感情升温主要还是得靠放哥打直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