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周一卡点早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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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的沈玫，已经灵魂出窍，无意识神游中。
大老板正在念念叨叨的明明是中字，却仿佛是无字幕的台词，抑扬顿挫一个钻不进耳朵，全都糊成棉花飞到了九霄云外。沈玫身体坐在会议室，但脑子已经不知道在哪里了。
回想昨晚的争执，最终还是成为了一场没有结局的闹剧。
大概是话题过于超现实，两人好像踩在了濒临崩溃的边缘。沈佑抓捻着头发，发出那声质问后便陷入沉默一言不发。沈玫则抱胸靠在床边，即使用力呼吸，也感觉晕眩。
房间安静，两人隔着距离，好像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沈玫本觉得自己讲些事实不该这么激动，可她却控制不得情绪。
“真·不·认·识。”对沈佑关于林齐琛的质疑，沈玫一字一句地停顿回应。
沈玫极力要厘清和陌生人的边界。
莫名其妙非单身，这更像是好端端地突然被迫插手别人关系，这种飞来横祸，比吃了苍蝇还恶心。
沈佑盯着她，盯得她发毛，想从她的表情上发现什么端倪，最后却怕刺激了沈玫哪根神经，疑问很多，但都没问出口。
只落了一句：“那你有和谁说过。除了我。”
“只有你。”沈玫被盯得浑身不自在。
为什么？算是“我的妹妹”么。暂且这么说，大概是这样吧。
沈佑还想和她说什么，沈玫赶紧推脱。回来时间不早了，还不得赶紧收拾收拾，该吃吃该喝喝，准备周一上班，她要打工，她要满分考勤，她还有明天的卡点早会。她的抗拒做作生硬，但是也有效。
沈佑叹了口气，不说什么了，只是起身四处翻找着。
“我抑制喷剂呢？你前两天带回来的那些在哪里，易感期用的。”
“在柜子里……你易感期？”
“难受。喷点。”沈佑说得简单。
“真要命……。”沈玫仰天长叹。
原来的沈玫到底什么情况。
感觉林齐琛和原主关系也不算好，不然不至于见面时那么拘谨。
拘谨得跟陌生人似的。但沈玫想不通看不懂。
而现在她把沈佑当妹，沈佑大概率把她当精神病。
这副架势，沈佑如果真心想把她送精神病院……也不是不可能……等等，她躲得掉吗？！
还好今天早上是集体会议，大家挤坐在一起，可以趁机摸鱼。
沈玫虽然位置靠前，但不在第一排，摸鱼得心应手。她单纯心慌，手机屏幕停在锁屏的时间页面，解锁桌面，拉功能栏，上下划拉，锁屏。不断重复。
今天早上沈玫也是平平无奇地卡点赶到公司的。
照例买了一提蘑菇包。
外加一杯大杯热热黑咖。
把郑颖吓了一大跳。郑颖看着提着早餐趴在工位的沈玫仿佛丧尸进城：“吓。你也养熊猫了？”
沈玫顶着黑眼圈，抬起头，回以一个无言的眼神。要是你和家里说你不是原来的那个人，而对方把你当有病，你也不敢睡。这种话只能心里想想。
“下次AX搞全体活动，我们组参加活动的话，直接取名熊猫队好了。”陈岳风冒出来，拿着不知从哪薅的小勺子贴在眼窝冰敷。整个人萎靡不振地瘫在椅子上。
虽然大家都说着线上加班，还是陈岳风这种周末主动跑来窝公司线下加班的人更加吃劲。今天的陈岳风来得最早——因为昨天就来了。
这种没品位的喝法受到了曲秦的高度评价，他紧蹙眉头：“你居然点热的？”
“热热黑咖啊？就是园里小多cafe家新出的双倍浓缩，提神。”
“……你周末干什么去了喝双倍，还大杯。味道怎么样。”
“加班？顺便悟道，准备明天就遁入空门。”沈玫阴阳怪气地回答，然后黑着脸嘬了一口，嘬得她五官拧成一团：“苦死了——但没我的命苦。”
几人正聊着，苏维维过来把人招呼走：“都到齐没，赶紧走了走了，去开会。”
“今天什么事啊，赶紧还蛮重视的。”沈玫顺手抄上笔记本。
“哎，训话呗。去楼下的2号厅不用带笔电。”苏维维示意她放下多余的东西，“哎，小枣呢？”
“昨天她也过来加班了一会。今天可能晚点。我让她等会直接去会议厅。”陈岳风回应。
“噢，那让她快点来啊。”
沈玫挠挠胳膊，昨天忘记看详细通知了。办公区的各位也稀稀拉拉地往外走，怎么不用自己的会议室，订大专用厅，真搞全员线下开会？
人多，她还是不忘捎上一个新口罩。
小两百人挤在厅里，就跟捅了马蜂窝，嗡嗡乱响。
“好意外，还以为用小会议室，领导开线下，我们接线上。”几个同事互相蛐蛐。
“是咯，居然订公用路演厅，上次用这个厅是什么事来着。”
“什么会我们也要来啊。开会不是老板开开就好了么。”
“……哎，我宝贵的时间～”
“浪费时间，影响我去手撕客户。”
“笑死，他刚才说了一模一样的话。”
“你戴口罩干什么？”旁边同事看见沈玫换上新口罩。
“……方便睡觉。”沈玫瞎诌。
台上发言席满座。大家渐渐噤声。
主持人清嗓开始宣布会议开始。
开会的内容听得沈玫晕晕乎乎。因为私下群消息已经互通不少，沈玫也已经了解一些，不太意外。
五部的烂瓜算不上多烂，人员对接的问题导致正式项目数据错误。正式员工带小朋友做方案，实习生打打下手，做做程序性机械性的事情，跟着学学审核。结果千叮咛万嘱咐，审核流程走了一遍又一遍，最后还是因为实习生的错误、正式员工的疏忽形成最终的错版。
虽然损失也在承受范围内，但因为同样的问题同一个客户五部之前才栽过一次跟头，还走过内部通报。结果一而再再而三发生，实在是让人汗颜。
屡犯不止也就罢了，但不巧这几天正撞了总部的枪口。
AX总部正因为实习生错误出了什么问题，正要捂着降低影响，结果这边还没压住，那边5部也翘了个尖。
五部的人上赶着去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废话，正在气头上，你还不安分点，又来出事，不骂你骂谁。
“总部又是什么事。”曲秦凑过来问。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总部的。”沈玫压低声音交头接耳。
开会把五部最近的问题批了个遍，然后最终意见是本质问题还是所有部门带新人特别是假期短期实习生，程序不规范不认真，正式员工责任心缺乏、新人工作意识淡薄诸如此类。故特地要把大家召集在一起要现场开会传达。
“感觉又要出什么东西了。”曲秦冷哼一声。
会议宣今年的实习生名额暂时不再直接分发给各工作部门，所有实习生都要做专门的入企培训和集中基础学习后，再由人事统一配发。所有预转正的人员也不再确定立刻进入某岗位，而是在转正时统一安排专门的工作，明确人员能够规范工作程序后，再做调动。
这个安排也算是平地惊雷，回了办公区，同层的几个管理聚在一起讨论。
“新人进来本来就要从人事和业务划mentor，还有新人指引和入职协议，这种东西不是多此一举？这样搞，岂不是以后要人的进度都要无限拉低了……”会后，一个主管有些不满。
何蒙予崩溃捂头：“哥，好歹你还有几个活人……我是真没人……我连分人都等不来……”光杆司令已经想原地去世。
“还好，主要是针对学生实习，对校招和无经验的。社招资深照常。”苏维维找人确认了新要求的细节，算是放一针安慰剂。
二组的人脾气也爆：“资深？资深标准怎么分？而且你撬得到资深？有几个资深会来投C市？而且哪次来人不是先被四部挑？”
……
迟到的子袄听闻了这个噩耗，表情皱成一团就没展开过：“校招不能留在原岗吗……那我到时候申请转正要被分到哪边，还能不能转回来啊……”
“搞什么……”陈岳风吐槽，精神更加萎靡，仿佛被吸干阳气，为即将流失一位青春活力的小牛马深感惋惜。
子袄从人事得到消息，因为AX的全面安排调整，现在想拿HC的实习生们，原定的考核要求以及目标岗位都可能会随之变动，具体细节以正式发布为准。所有小朋友们要做好准备。
“为什么要这么搞，不嫌麻烦。”沈玫一边检查邮件，一边表示对新要求的不理解，“不过我们也不是急需加人就还好，反正现阶段没人比何组惨。”
“主要怕又整出些低级错误吧。”郑颖淡淡地说。
沈玫突然想到了什么，噗嗤笑了一下。
曲秦也正吐槽这个新要求，注意到沈玫哭笑不得的神情：“怎么，看起来，难道某人又提前有什么消息了。”
沈玫揉揉脸，平下脸色，皮笑肉不笑地挑了眉：“谁？什么信息？我只是觉得无语，无语的时候本来就会笑。你不知道？”
大概是咖啡的功效，以及下意识回避beta沈玫的生活，今天的沈玫在工位上有点亢奋。开会的小插曲一过，便马不停蹄地进入全天满功率运行状态。
一天下来，全身心投入，就连今天因为加急项目拖到错过末班地铁的全员加班，也变得亲和起来。
“哎。这就结束要下班回家了。”园区的部分灯光已经关闭，沈玫走出大楼，抬头望着寥寥星点的夜空感叹。
同行的郑颖也叹了口气：“怎么回事，有人加班加疯了。难道早上开会还讲了考核或者裁员标准吗。”
如果今晚要求沈玫加班在AX住一晚，她也是很乐意的。
关于沈玫更多的……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她是逃不过的。可是她真的不想回家。
沈玫走到日常的打车点，排了个网约车，这个时候了，前面还有排队，预计15分钟排上。
好好好，大家都别回家。看着排队界面，她笑出了声。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周一卡点早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