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下午好啊妹夫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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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佑？”一个声音叫着熟悉的名字。
沈佑？沈玫循声抬头。
哪有什么沈佑，只有一个男人望着她。
面前的男人，身上套着浅色的针织毛衣也盖不住其体形的消瘦。瘦削的脸上尽是疲惫，眉眼间有些焦虑，眉头也一直无意识地皱着。望着她时，眼底是疑惑和焦虑。
手上拿着一件工作大褂，看样子像是这里准备下班的工作人员。
沈玫一下就瞧着他了。
因为他明明样子很年轻，头发却泛着银灰色。比起常人深色的头发，太引人注目了。
憔悴，太憔悴了。
看吧！早就跟老板说了，他妈的要重视Work-life balance吧？以后把这人拉到老板办公室直接当模板：你看上班上多了要把人整神经，就会变成这样！瞧瞧这人上班都上瘦了，头发也上白了，人也认不清了。
他真的，我哭死。
沈玫沈佑两姐妹差几岁，不是双胞胎，也没有平等平均继承父母的颜值，除非是长久的熟识能够在两人的五官之中看出些相似，大多数时候，两人在外更像是同姓的堂姊堂妹。
也许因为这人认识沈佑，而她今天出门随手拎走的正是沈佑的外套——沈佑这两天没回来，沈玫就把两人脏衣服混在一起扔洗衣机，挂在阳台风干，今天出门随手拿了沈佑一件五彩斑斓的全黑夹克，别说，穿这出外勤，舒适度还挺好的。
沈玫望过去，两人视线相对。
沈玫挑眉睁圆了眼睛，看，看什么看？
望见沈玫，对方眼神停滞了一下。
有的人是这样的。认错人的时候自己会比较尴尬。
“认错人了。”沈玫又切换成礼貌地笑容。
沈玫趁着对方呆滞的一瞬打量了他的样貌。
有点阴柔，但还有点好看呢。
“不好意思。”对方语气仍然平静。
沈玫分明读得出他在压制着情绪。
对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盯着她。
沈玫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微睁大了眼睛示意他有什么问题。
“需要帮忙吗？”对方问。
沈玫确实还没找到正确的操作指南：“额……”
那个人并没有离开，走了过来，朝她伸手：“手机给我。”
对方面色很冷淡，但也许是工作习惯，他自然而然地向沈玫伸出手。
沈玫把手机递出去：“嗯，就是，我帮人取药，需要委托码。”
“沈佑的。”对方的声音不咸不淡，不是疑问句。
“嗯。”
沈玫看着他低头操作自己的手机。
被认成沈佑了啊。
和沈佑很熟。
难道穿着老妹的衣服，也是一种菀菀类卿？
很显然，他和沈佑很熟，可能很熟悉，熟悉到，说不定他也认识自己。
沈玫让自己不要想多。这种傻瓜式基础操作，他们可帮可不帮的。可能他只是乐意出手帮忙的类型，在这里每天这么多人，肯定也不是一次两次。
他操作熟练，很快调出了委托码，拿到引导台，扫码登记。
沈玫注意到他挂在胸前的工作牌。
林齐琛。
“谢谢。”沈玫接回自己的手机。
“沈佑，xxx药物，对吧？”对方确认信息。
沈玫也没留意到底是什么东西，反正点头就是了。
要是弄错了就是沈佑自己弄错的。
“你在这里等着。”林齐琛说。
另外有工作人员进去了。沈玫就跟着林齐琛站在原地。
她以为只有几盒药，那样可以轻便地放进她的小包，她再照常回家。
结果等工作人员从房间里拿出来了一大购物袋的量。把她吓傻在原地。
这么大一袋，太占空间了。
坐地铁会被压成虾饼吧。
“这、这都是吗？”沈佑买了这么多？
“嗯。”林齐琛的语气，像个机器人。
“你怎么不说有这么一大包——！我等会还想去WW广场买东西，地铁好不方便，出租过去好贵的。”走出干预中心门口。沈玫就把东西放在地上开始和沈佑打电话念叨。
这比月底超市采购还多，要重不重、说轻不轻，药盒还很臃肿。沈玫恨不得把每一个药盒全部拆开，把药片全部抠出来，压缩空间装走。
“啊哦，我一直是一次囤很多啊……这样不用反复跑……忘记和你说了……那你就坐出租嘛。”
“哎……我又不像你晚间出租可以报销。现在高峰期，带上堵车，出租超贵的好吗。”车费也不至于贵到肉疼，沈玫只是单纯地要和沈佑发发牢骚。
“啊哟，你坐出租，回来我给你报销～mua，好吧？”
林齐琛离开干预中心，从她身边经过，看了这个对着手机吵吵闹闹的沈玫一眼。
“呃，刚才谢谢啊。”沈玫瞧见他冷漠的眼神，电话都来不及挂，再道谢一下。
“嗯。”对方简单地回应。
话好少。
按字收费吗？
“不说了我先挂了啊，我去打车，又重又远的。给我报销双倍！”沈玫假意训了沈佑，挂了电话，准备开始打车。
“很多吗？”一个声音响起。
林齐琛并没有走，停在她身边听她发疯。
“不太多……额，嗯，其实还是比想象的多点。”话在沈玫嘴里绕了大半圈。
“我可以送你去WW广场，”林齐琛顿了一下：“顺路。”
“真的？”
“真的。”
“那好啊？谢了。”沈玫毫不犹豫地回复。
林齐琛点点头，只是他的车停在外面街边，要让她跟着走两步。
沈玫一点都不在意。对方都邀请了耶。为什么要拒绝？
沈玫可不在乎这种客套，如果谁说了什么假模假样的话，她会顺着竹竿往上爬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而且，这个人——凭沈玫的直觉——一点都不危险。
正经工作，还认识沈佑。最重要的是，看样子………和沈佑关系挺好的。
好吧。
也许他和沈佑关系没有想象中的好。
从他无数次吞吞吐吐欲言又止的样子，她就应该发现，他和沈佑关系可能有点复杂。
她有一丢丢的后悔。
林齐琛开车，沈玫连连感谢着地后排落座。
本来想蹭个伪熟人的车子，再顺着沈佑的话题，多攀谈几句了解下。
不过，沈玫每次透过后视镜看他的时候，都能对上对方的视线，他不太友好的眼神里，总是有一点戒备。
过了一会，林齐琛犹豫着开了口：“你，妹妹，沈佑，她……还好吗。”
妹夫哥，你怎么一个个字往外蹦啊！
“挺好的呀，有什么问题？”沈玫回答。
“嗯，嗯，那就好。”对方又不再说什么了。
“……”沈玫不好多说了。
他应该和沈佑，关系很密切吧。
难道……？
是自己的妹夫哥……？？
沈玫感觉得到对方的迟疑。
“你跟沈佑很熟？”沈玫挑眉，想个由头。
“……熟。”林齐琛抬头看了镜中后座的她。只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熟。
但这语气。
搞什么？两人最近关系不好？
那她还大剌剌坐别人车？
沈玫憋着大气不敢出，怕自己太冷漠、又怕自己太热情。
她突然在想，也许她想错了，这位不是妹夫哥，而是她无数前妹夫哥中的其中一个。
其实，沈玫并不清楚自己妹妹的感情生活。
好吧，沈玫承认，不管是在以前的生活里，还是现在这个奇怪的abo世界，她都没怎么关心过沈佑的桃花。
不是不关心，不是没谈过。
沈玫和沈佑差小两岁，所以上学不同级，很多信息并不太互通，而且只要沈佑不愿意说的，沈玫也不会刻意了解。
但沈玫知道，从上学开始，学校里生活里，对沈佑有好感的异性也不是没有，主动帮忙的，示好搭讪的……但沈佑从来都没有过男朋友。
沈玫甚至接受沈佑喜欢女生的事实。连有亲戚要给沈佑介绍介绍同龄人，想问沈玫，沈佑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沈玫一听，直接摆手不说话。
直到某个夏天，沈玫在外实习，沈佑放假来玩。
沈玫带她在外面闲逛吃吃喝喝，闲聊之间，沈佑说她最近接触一个男生，但是一个月不到决定分了。
沈佑说得云淡风轻：“开始的时候觉得有趣，但是在一起之后就他很无聊，走近了才觉得性格也不太合适。”
“那你对你男朋友，还真无情哎。”沈玫评价。
“啊，一两周而已，这不算男朋友吧。”沈佑说得轻描淡写。
“？？？哈？”
沈佑很受伤：“一个月不到，我发现问题就及时止损了啊。不浪费时间，也没骗钱骗色。工作也得一个月试用期吧，这也算谈恋爱吗？”
看着沈佑一脸无辜的样子，沈玫有点懵了：“等等，你先跟我说，这种及时止损，你止了几个？”
“……”沈佑仰头开始掰手指回忆。
“？？？怎么还数数啊，你就说你大学，在学校止了几个？”
“啊，也就四五个吧。”
“——”沈玫瞳孔地震，“WHAT THE F*？”
从此沈玫知道了，沈佑不算没谈过，只是那些都不算。
you know，那种打排位，准备大半天，结果判断异常该场比赛不计胜负的感觉。
根本不计入场次。
啧。
可怜的汤姆们，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沈玫胡思乱想着以前的事，眼神飘忽，偶尔望向后视镜的时候，又能看见林齐琛试图探究的眼神。
“你头发，还不错。”沈玫没话找话。
看上去不是人工漂染的发色，仔细看是深色的发丝，但是远看又是奇怪的银灰色泛光。
“……”林齐琛没有搭话。
四面车窗紧闭，也没有开音乐，不会听不到她的声音。
看来林齐琛是不太喜欢这个话题。
城市道路，车辆走走停停。沈玫还是忍不住想开窗，有点闷闷的。
是那种过度刺鼻的花香香氛。
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喜欢在车里放这种气味浓烈的东西，拜托，车子是封闭空间，放香水真的很没有审美！
白天一个夏天天，晚上一个林齐琛，怎么沈玫今天跟车载香水犯冲是吧！
沈玫小心地把车窗按下一寸宽的缝隙，手靠在车窗感受风的流动。当新鲜冷冽的空气进入空气，沈玫感觉舒服了很多。
林齐琛看到了后排的动静，默默主动把沈玫这边车窗又降低了些。
沈玫：“谢谢，刚才有点闷。”
“……”林齐琛不说话。
怎么这么闷的人。这两人关系，到底什么情况啊。
妈的，沈佑从哪谈的这么个专车司机？
开到WW广场，沈玫下了车，礼节地再次道谢。
“麻烦你了。谢谢。”
“……注意安全。”林齐琛最后说。
沈玫分明看得出他想说的不是这个。
他的眼神真的有点哀怨。
算了，不要再多想插入别人的感情——何况她可能已经因为不经意的一次搭车，严重成为沈佑和前妹夫哥play的一环了。
WW广场离家里还有一点距离，但很近，走路的话，只用十几分钟。
所以虽然东西多，但距离够近，她扛得住——！
沈玫在WW广场又简单买了些点心和日用品，慢慢走回去。
沈玫回家后，简单休息了下，开始煮饭煲汤——沈佑说今天要回家，再晚不想在公司吃晚饭——随便一锅乱炖，等着沈佑回来，直接吃热乎的。
沈佑回来后招呼都来不及打，饿得前胸贴后背，吭哧吭哧吃了两大碗。
酒足饭饱，两人又躺在地上和沙发床上开始刷无聊综艺。
“你来C市后是不是又谈过恋爱。”沈玫突兀一问——但语气不是疑问句。
“……嗯唔……啊，什么？”沈佑一边听着电视，一边玩着手机傻乐，没怎么听她说话。
“你过来C市后，是不是想谈，然后觉得不太行就分了一个。”沈玫又换了个说法。
沈佑正躺着玩手机来劲，乍一下反应过来，带着戒备：“谁跟你说的？”
“嗯哼哼。”沈玫歪嘴一笑，这就承认了。
“等等，我没跟你说啊？你听谁说的？你认识？”沈佑鲤鱼打挺坐起来，赶紧贴在沈玫身边。
沈玫不再往下说了：“随口一问。”谁叫沈佑非要让她去帮忙拿药。
看起来那个林齐琛在那里上班，遇不到才是小概率事件吧。
算了，不说了，说多了不好。
“谁，谁跟你说什么坏话了？不是，你俩认识？不行不行，你不说不能睡觉。”
“没有，就是诈你一下？突然想诈，一下就诈出来了。”沈玫赶紧起身准备收拾碗筷躲厨房。
“肯定是谁说什么了，到底是谁啊——”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下午好啊妹夫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