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bo世界做全勤beta社畜》谷昀

14、相见即是缘

　　周瑞琪还记得自己今天喝得有点放肆了，她感觉到几个老同学把她带走，在颠簸和嘈杂之后，她被放在一个柔软的平面上，手、脚、头发都被放在舒适的位置，还有人给她掖了掖被子。“睡吧。”她听到一个声音说。
　　她清醒了一点，吃力地起身，原来正睡在熟悉的沙发上，但不是她的家，窗帘已经闭上，从缝隙之间，看见外面漆黑一片——身边是一个熟悉的背影背对着她，盘着腿微微圆肩驼背地前靠着，腿上置着一台笔电，发着荧光。手指在键盘游走，响着不规律的敲击节奏。
　　那人感觉到了身后人的变化，侧身过来，两双疲惫的眼神交汇，相视一笑。
　　沈玫递过来一杯牛奶：“醒了？”
　　周瑞琪傻笑：“你还在加班？”
　　沈玫皮笑肉不笑：“呵呵，压榨新人。”

　　隔壁组的新人下午绷不住了，大概是一个急件的项目数据出了错误，但找不到bug，照着业务手册也看不出问题在哪里，因为已经被mentor狠狠批过。所以即便是已经拖到火烧眉毛的ddl超时，也不敢再找组里人确认，手足无措地硬是憋到了晚上憋了个大的——居然想跨组找曾经请教过的、做过同类项目的沈玫问问意见。
　　组里有人为什么要跨组、为什么还要跨组！
　　沈玫看着小新人的信息，可怜兮兮的，心头一窒又不忍严词拒绝。
　　你要么就上班时间早点问啊，晚上9点又不是上午9点，何况她还在餐吧可劲吐呐，吐完还要和沈佑把周瑞琪一起捎回去，根本没空点开这种非老板非紧急的消息气泡。
　　沈玫解释道：“新人不会…我帮她再看一下，不要浪费到明天周六的时间。”
　　如果是不急的消息留言，沈玫平常情况下会到正常作息时间再慢慢查看和回复。
　　但她明天还有安排，所以她也不想浪费明天的大好时间做好人。于是回来看到消息就开电脑收文件大概粗审了一遍，硬把新人call起来大概反馈了一些意见。
　　一些观察法可得的基础性错误让她不忍直视——她猜可能是新人交接或者培训时的记录笔误和遗漏导致。
　　新人也糊里糊涂地起床赶紧和她联系——跨组的前辈下班时间还能当天回自己消息解决一些低级问题已经很好了好吗！

　　“你妹呢？睡了？”
　　“睡了。叫不醒你，又怕你回去和男朋友吵，就把你拎回来了，回来她就睡了。…啊，我忘了，要不要和他说你在哪？现在快12点了。”
　　“不用，不想，不要管他。”
　　“那你准备干嘛？”沈玫的意思是想问周明天的安排。
　　“准备睡会。”周瑞琪弯弯眼，半清醒地咧开一个笑，沈家来过几次了，她放松极了，眼睛一翻又睡过去，很快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沈玫沉默了，算了，她居然试图让喝蒙的人思考。
　　沈玫继续和新人纠正和介绍了一下框架上的程序和标准问题，新人似懂非懂。按固定的格式做下去，细节再自行复核应该就没问题了。
　　大概和新人提醒了几点，有了解决方案，新人开开心心地回复收到寒暄几句下了线。
　　周还有很重的酒气，她身上也不好闻。沈玫喝了一口周瑞琪没接的牛奶，去拉了个毯子，搬了条被子出来，准备打地铺睡觉。

　　沈玫做了简单的洗漱，换了睡衣。
　　裤兜里掉出两张名片，搞得她心情很down。
　　黄逸诚和李铭谦。
　　看着名片，沈玫只想发疯。
　　烦死啦！

　　她在H餐吧吃得很愉快，吐得也很彻底。沈玫应该不是什么严重的过敏，只是难受和恶心是真真切切的。这个原理她也说不清，毕竟这个abo世界本身就很混沌，这么一点世界bug，嗯，不足挂齿了吧。
　　餐吧的几个店员出来有些手忙脚乱地帮忙把沈玫扶到了门边的休息区。她吐得有点头晕眼花了，抓着沈玫的手腕作支撑点不撒手，一片嘈杂中，感觉到来了更多的人。她依稀听辨，是这个餐吧的老板。
　　最开始以为是因为店家照顾自家顾客的原因，沈玫想着，这家店老板人怪好的嘞。
　　然后她看到前面三个人说着话。他看起来像是主事的，不是店长就是股东。
　　“……啊……和小张，你们怎么过来了，之前小张订的那张说要取了，我本来说再等等，结果……转头就开出去了……”
　　“啊，没事，来都来了……在哪吃的？要不要吃点……我去后面整一个。”
　　“没事，只是……临时情况。”那个alpha回应。
　　“哎，不管你吃没吃，只要现在没饱，等着，我去烤一个！”
　　“不用，我们坐会喝点就行。”alpha继续说。
　　“哎呀，你真是，——小唐，这边上一个招牌烤肉。”

　　店员过来对沈玫嘘寒问暖，沈玫坐在那边冒着冷汗，但也没有更近一步的症状，拒绝了再去医院或者检查的建议。过了一会儿，那个主事人也跟过来问候：“不好意思啊，老妹，你现在感觉怎么样？需不需要再……”
　　“不用了，没事。谢谢。”沈玫一副窘态，虽然不是故意，但在附近……影响人做生意确实挺尴尬的。
　　“啊，信息素过敏，我听说了，不好意思，他们我朋友，老李一天神经兮兮的，今天俩吵架呢。你看，最开始他们订了桌，结果有事没来——就是现在你们这场位置，说明我们这也是缘分。”
　　“哈哈。”
　　主事人递上一张名片：“我呢是这家餐厅老板，这样，我们相识也是缘分，以后你来，你就说认识，你是我和谦哥的朋友，不管你消费多少，付款额再给你折成8折，好吧。”
　　沈玫接过名片，脑子还在放空。
　　黄逸诚。xxx餐饮公司。应该是这个餐吧的老板。
　　黄逸诚看她没有接话，继续说：“哎呀，出门在外就是认识朋友吗，这个8折，你放心，永久有效！——你们埋单没？等会结账就给你们走8折！”
　　那个alpha也走过来，送上一张名片：“不好意思，如果你后续有问题的，随时联系我就可以。”
　　李铭谦。
　　有点良心。虽然她也不想和这种神经病多联系。
　　沈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点头客套几句。

　　沈佑沈玫回到位置，正好胡扬买了解酒药回来。
　　沈玫无语：“你来得太是时候了，事情都发生完了才来！”完美背景板啊！
　　胡扬呆呆的：“啊？我错过了啥？”
　　钟文：“sorry啦但是我要盯着这两个酒鬼只能坐在这里没办法。”

　　沈佑大概介绍了一下情况，刚才吵架的是一对情侣李铭谦和张陈雁，是alpha和omega，黄逸诚是餐吧的老板，本来接了这对好友的预订，预留了餐吧最好的位置，今天也专门过来准备和两人叙旧——李张本来已经到玉清河，但应该是有些冲突临时取消了——就是他们现在这桌。
　　李张两人应是有些矛盾，具体原因不知道了，只是走到附近时又吵架升级，看到此情此景的沈佑圣母心发作上去安慰劝架，遇上李铭谦把她认错成其他人，沈玫担心出事也掺一脚，结果沈玫是个信息素极度敏感的弱鸡，吐得要死要活的，把其他人吓得一愣一愣的。
　　在后厨看工作的黄老板一出来就看见这个抓马的场景，赶紧把两个朋友安抚住，再让店员把自家食客服务好。求的就一个相见即是缘，朋友多了路好走，还帮咱兄弟劝架，打8折！以后要多来照顾生意嗷！
　　胡扬给几人分解酒药：“他们为什么吵架啊，没说？”
　　沈佑：“没有，情侣吵架什么都可能。”
　　不过他之前把自己误认…嗯……说不清。
　　沈玫恍惚，朝着睡着的周瑞琪：“……都说了肯定是朋友的订位吧。”
　　钟文：“啊，沈玫你这一吐赚了啊……看来你俩去劝架还是很有策略性的。”
　　沈玫：“你妹啊！”

　　本来还想去唱k，但现在倒了三个也没得好玩。钟文和胡杨还算比较清醒，准备打车和地铁回家。胡扬认识陈清檬的女朋友，打了个电话摇人过来，等会开车过来接她回去。
　　沈玫：“啊？陈清檬女朋友在本地？新的旧的？”
　　周瑞琪已经进入甜甜梦乡了，大家犹豫要不要送她回家，毕竟她和男朋友住在一起，又说在吵架闹分手……几人相视：“……算了，把她拉到沈屋里歇一晚吧。”

　　沈玫和沈佑架着周瑞琪，打了一个出租。她们3人在车上什么都没说，直到下了车——她们还要再步行10分钟才能到家——沈佑才开始叨叨：
　　她估摸着是信息素对沈玫是一种强烈刺激性的气体，对别人甘之如饴的信息素，对她来说就是恶心的氨气。沈玫身上的泛红可能是反应太剧烈导致，就像高强度运动之后的正常情况，也可能是轻度的过敏。但沈玫如果没有进一步的异常，也确定不了。
　　沈玫：嗯嗯嗯，哎呀哎呀，我的老妹好关心我。
　　然后沈佑接下来又说的一段话让她有些意外。
　　沈佑说沈玫“之前”就对信息素比较敏感，但开始只是“有点介意”，她还不以为意。但后来沈玫意外喝倒过，不止一次向她吐槽过信息素味道的问题，闻着信息素就想吐，诸如此类让沈佑认为可能有后天的环境因素，导致沈玫对这些东西更加敏感。也许大量酒精能够麻痹沈玫，减轻信息素带来不适感，但可能存在的其他影响本身并没有消除，所以沈玫喝酒时的睡着——或者晕倒——或者清醒时的呕吐也是一种排斥的表现，喝酒是能睡着，但治标不治本。
　　而且睡久了万一迟到……
　　沈佑建议沈玫抽空去做个检查看看具体是什么原因，沈玫暂时拒绝了。
　　沈玫慢慢消化。从世界变化后她只和沈佑吐槽过一次味道的事，这样看来，是abo世界原来的沈玫也很菜，她只是一来就继承了这些特性而已。啊，看来她对“自己”并不了解啊，！感觉自己也有很多问题需要再研究……
　　等等，等她后面再研究研究这个abo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