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超新星第一次公演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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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西洲有些懵：“啊？”
“你的胃疼，我想是不是我给你带来了太大的精神压力。”
许西洲：“……那倒也不至于。”
一个导师能给他带来什么压力，他只是想筹钱，而且迫在眉睫，但这样的话没有让南风竞听进去，他的神情认真：“那晚的事情是我的错，我喝醉了，我——”
“啊？”许西洲听得莫名其妙，那一晚南风竞是把他搞得很烦，但他不就是他起来抱怨了几句吗？为什么南风竞一直对那个晚上耿耿于怀？
莫不是他觉得自己居然耍了酒疯失态了，所以觉得丢脸，才这样一直深陷不可自拔吗？他偶像包袱这么重？
许西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那个晚上你喝醉了，都是男人，我能理解你酒后失态，我又不在乎这种事情，你有什么好在乎的！”
“不在乎？”这两个字让南风竞浑身一震，许西洲头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这种诧异表情。
“是的，我早就不在乎了。”许西洲一字一句，看着他的眼睛。
南风竞霎时间颓然了下去。
“不在乎……”
确实，那只是一个醉酒的人的无意识的亲吻而已，他们又不是青涩的少年了，只是他将这个吻看得责任太重，怀揣着惴惴不安的心太过小心。
他感受着陌生又无法抗拒的情绪，他拼命地追问，不知是想要什么样的答案。但此刻有人告诉他自己所找这些并无意义。
南风竞感觉到自己的胸口骤然一股疼痛，如同砂砾从心口钻进血肉里一样，他有些茫然地捂着胸口。
“好奇怪，这是什么感觉？”
许西洲也是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在意自己的形象，看起来失魂落魄得让人害怕，听到他喃喃自语着：“那我现在这个样子，算是什么？”
“算是得赶紧去挂个诊的，”许西洲神情肃然拍了拍他的肩：“现在我们就在医院，现在去挂个精神病科还来得及。”
南风竞：“……”
南风竞露出苦笑：“走吧，我们先回去。”
南风竞和许西洲回来时，推开门又看到了众人捉摸不定的眼神。
这个眼神许西洲很熟悉，拿出手机，果然就看到了今早的热搜。
他拿出药简单解释了一下原因，而看到关联的狗仔所拍摄的照片，让许西洲想起来了昨晚上看到的那个人影。
原来那个人就是徐屿。
即便知道这与自己根本不相干，但仍旧一瞬间闷堵得有些透不过气。
南风竞神情肃然拿着手机一言不发地走了出去，呆呆接到了他的电话：“工作室已经发布声明了，那几个私自传播你照片和造谣的人已经在处理中了，词条虽然炸了，但你的粉丝可能还等着你安慰，你更新一下动态澄清一下吧。”
南风竞：“徐屿那边的情况呢？”
呆呆：“和他们的经纪人联系了，但那个家伙你知道的，挺没有下限，故意说了一些混淆视听的话借机蹭你的热度。我警告了他三次，他才挂了个公告，要不是徐屿是你的师弟，我早和他经纪人翻脸了。”
南风竞：“这次又麻烦你了。”
“小事，这比起秦晴晴那次算得了什么，”呆呆的声音忽然激动地拔高了：“那真相是？那个和你在一起被拍到的人是许西洲吧？你小子终于把许西洲吃抹干净了？”
南风竞：“？我只是带他去看胃病。”
“你原来没下手啊？”电话那头的语气相当失望：“我还以为你小子终于得手了，原来是胃病，啧！”
“……嗯？”以往是他迟钝了没有注意到，现在却觉得呆呆的话里有话：“你怎么会认为，我和许西洲——”
呆呆：“你不是喜欢他吗？”
南风竞：“啊？”
呆呆恨铁不成钢：“你啊什么啊？等一下，你小子该不会没发现吧？要不你这些年一直追着他四处跑为了什么，他欠你钱啦？还为了百忙中推了几个制作就为了他当了选秀导师，你这么闲得慌吗？”
南风竞：“……”
南风竞看向了许西洲，他穿着宽大的T恤挤在人群里带着耳机，拿着乐谱皱着眉，南风竞忽然发现，即便人潮汹涌，他总能一眼看到许西洲。
这是一种根植已久的习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忘了，在他无意识这么多年，原来目光早已告诉了他自己的心。
“我明白了。”
呆呆：“你才明白？”
南风竞：“现在也不晚。”
许西洲吃了药赶忙继续练习，他知道自己的进度比其他人都要慢，明天就要彩排了，他只有半天的时间，南风竞看来已经将事情安排妥当了，他拿着吉他走到他面前，翻着谱子：“我来帮你。”
不知为何，他的神情比起在方才在车上苦愁大深的时刻轻松多了。
许是终于哄好了徐屿了吧。
许西洲一连练习了三个小时后，南风竞拿着午饭递给了他：“先吃了饭和药再继续。”
执拗不过南风竞，许西洲一边吃着饭一边听Demo，和南风竞反复推敲每一处细节，有了南风竞的加持，更是如虎添翼，改了许多许西洲觉得不满意但又没有灵感的地方。直到最后，但还是有一个地方将两人都卡住，结尾处的旋律，两个人改版了十二次都不满意。
“先不弄了。”许西洲摘下耳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他抹了一把脸：“你先去睡。”
“你不去休息我也不去。”
许西洲：“这次是我太过高看自己的能力了，如果编曲完不成我也认了。”
“我答应了要帮你，就不会扔下你。”南风竞站起来原地扭动脖子打了个哈欠：“我太困了，给我一分钟让我清醒一下。”
许西洲放空大脑中，脱口而出：“对了，你昨天晚上说要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南风竞僵住了。
许西洲也不知道这个随口的问题会引起来南风竞这么大的反应，他之前满脸的疲惫尽消，带着一丝诧异，嘴唇阖动了一下，并没有回答许西洲这个问题。
整个练习室里安静得只剩下绵长的呼吸声。
没有镜头的时刻，他们才能尽卸下一切的防备，心神俱疲且平心静气地坐在一起，就是这样看着彼此，多年前所建立来的默契，让他们无需多言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但许西洲现在却看不懂他脸上的神情。
他向来都是有话直说的，许西洲很难不让自己去在意这一份反常。
但刻意地忽视反而引起来了感官的越加敏锐，他有些承受不住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迫切想要知道他改变的缘由。
南风竞虽然坐在另一个沙发上，但只是想身体朝向了自己，许西洲似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声变得更粗重明显了。
南风竞只有紧张的时候，呼吸声总是会重一些，他想有点后悔这么问，但又觉得不甘，问问题的人是他，他为什么要跟着紧张？
他忍不住咽了一口唾液缓解紧张，但被南风竞过于认真的眼神注视着，让他有一种莫名的错觉，认为自己是被珍视着端起来的脆弱又名贵的瓷器，但他又觉得自己过于厚颜无耻，将仅仅一个落在身上的目光就假以贪婪得想象。
但他还是忍不住心脏砰砰直跳。
“你若是不说，我便去休息了。”
许西洲备受煎熬，大声地喊着，想要从这股让他深陷诡谲的气氛中挣脱出来。
南风竞一连试了几次，但对上了许西洲的眼睛，他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许是过于紧张，又许是他还不曾想要自己要如何传达才能说清这些年的困惑，看到许西洲真的要走，他慌张地拉住了许西洲，脱口而出的却是另一件事。
“我联系了一位医生，他是斯威唐医院最好的医生。”
瞬间气氛凝结住了。
南风竞硬着头皮继续：“悠悠她……”
许西洲抬起眼直盯着南风竞，他的眼瞪大，胸口的血液沸腾地涌上脑门，理智被冲断，他忍不住甩开他的手厉声道：“南风竞！！！你怎么还敢对着我提起她！”
他的眼眸通红，无法抑制地愤怒。任何人都可以在他面前提起悠悠，或是扼腕叹息或是嘲讽戏弄，他都能忍受，但只有南风竞，他是唯一一个不能在他面前说起来悠悠的人。
“我只是——”
“住口！”许西洲大声打断他的话：“她的事情不需要你管，我说过多少次，你不配提到她的名字！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忽然爆发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刺耳，伍城正揉着肩膀从舞蹈室里走出来，听到音乐室里的声音惊讶地走过去，迎面撞上摔门而出的许西洲。
许西洲还来不及收敛一身的愤怒，一言不发地走了，伍城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发怒的样子，心想着他该不会和秦安吵架了，转头便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导师。
还是公认的最不好惹的那一位。
伍城已经来不及去想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听到了后面传来了一声：“等一下。伍城。”
伍城感觉自己脑子一蒙，南风竞不是一贯根本不记他们的名字吗？他是什么时候记住自己的？
伍城满脸是汗，只看到南风竞慢慢站了起来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这是许西洲的胃药，麻烦你帮他带回去，叮嘱一下让他记得吃药。”
彻底地失败了。
南风竞捂着脸颊，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他明明知道这件事情是许西洲的逆鳞，也是他们真正关系决裂的本因。他当时为什么慌乱到口不择言地偏要选择说这件事。
他原本想着一切慢慢循序渐进，等到他和许西洲恢复以前的亲密无间，再试着提起他妹妹的事情。许西洲也许不会这样愤怒，将他所有的努力全都付之一炬。
他忽然有些厌恶这样优柔寡断的自己。
难道这就是因为喜欢，所以会将人变得畏惧吗？
许西洲几乎是落荒而逃，他冲进洗手间将花洒打开，任凭冷水将自己淋了个透彻。
他又不冷静了。
当年的妹妹所经历的那一场意外，南风竞明明没有错，只是他太过于痛恨自己，所以才不能原谅。
他还记得事故之后，南风竞每一次来找他，被他恶言恶语地赶走时，他眼中的失落和受伤，与今日如出一辙。
明明已经决定不再和南风竞有任何纠葛。
是他松懈了，心软了……以及贪念了。
是时候让自己抽离出来了。
他颤着紧握手心。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超新星第一次公演六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