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徒弟的二三事》tengri

5、第 5 章

　　沈昭南出了门，便也装了起来，断叫人看不出他原来模样。
　　“师尊，五师叔！”
　　迎面跑来一人，是沈昭南的亲传弟子，池岁。
　　池岁分明长的是一副精明脸，却总透出傻气来，好在人不是真的傻，只是涉世未深。
　　“是了，门派大比要求至少筑基，苏栀倒是来得及，另一个怕是难。”见到池岁，沈昭南方才想起这档子事。
　　“江师弟……他……他出事了！”池岁艰难把话说完整。
　　江鹤眠爱徒心切，问了江戾渊所在地点便立即赶过去了。
　　沈昭南等池岁缓过气来，才问道：“是什么事？让你如此惊慌失措？”
　　“江师弟筑基了。”池岁平静的说了出来。
　　“哦……筑……筑基！！？”
　　沈昭南不再停留，连忙赶了过去，边走还边嘀咕道：“练气初期一下子突破筑基？真是疯了！”
　　一个练气期跳了这么多级直接筑基，很难不怀疑是不是走火入魔啊。
　　等沈昭南赶到之时，早没了人影。
　　“所以……人呢？”沈昭南如是问道。
　　池岁也摸不清状况，先前明明围了一大帮人，眼下却全都散去了。
　　……
　　鹤山
　　江鹤眠带着人直接进了小院，而后师徒二人便开启了大眼瞪小眼的模式。
　　“你……”江鹤眠忍不住开口，但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可有不适？”
　　江戾渊许是没被人这么关心过，一副受宠若惊的羞赧样：“弟子无事。”
　　“嗯，你且在此处固元培本，我……”
　　“师尊，天下名剑尽在剑冢，但弟子听闻名剑亦有高下之分，不知师尊可能为弟子介绍一二？”
　　江戾渊想是第一次鼓起勇气主动提问，话音才落，头便低了下去，不敢与江鹤眠对视。
　　江鹤眠也不在意话被江戾渊打断一事，心思几经变化，方才开口：“回风，望归，淬羽，灼华，绝圣，星陨，万川，残星，贯日，……素同。”
　　“这些位列剑冢前十，亦是天下剑修若追寻的极致。”
　　“这些剑可都择主了？”
　　江鹤眠看着江戾渊，却有些恍惚，眼前之人容貌清晰，但周边景象隐约模糊，江鹤眠闭眼揉了揉眉心，试图缓解这不适。
　　“师尊？”
　　江戾渊的声音传来，催促又急切，只是……好似十分遥远，江鹤眠睁开眼睛，江戾渊只在那站着，身影越来越远。
　　“这些剑，都择主了吗？”
　　又是一声催促，江鹤眠晕眩感愈来愈盛，却还是强撑着为江戾渊答惑：“贯日，万川，绝圣与……素同，尚在剑冢。”
　　“若是持剑之人身死道消，名剑可还会归于剑冢？”
　　江鹤眠突然跌坐在地上，江戾渊却只在原地袖手旁观，怎么如此？不该是这样啊……
　　“不全然是，剑存剑灵，端看剑灵如何选择，不过，若是剑主未死，亦可主动将剑送归剑冢。”
　　江鹤眠心中一惊，他分明没有开口，可这的确是自己的话！！
　　很熟悉……实在是太熟悉了……
　　他……曾经说过这话吗？
　　为什么会……
　　“弟子与同门交谈之时，得知二师叔为淬羽剑主？”
　　想起来了……这是……！
　　“师尊！”
　　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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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鹤眠悠悠转醒，推开门就见到在门外等候的沈昭南神色一片凝重。
　　“师兄，你怎么？”
　　沈昭南难掩怒意，音量有些难以控制：“你还知道我是你师兄！”
　　“我……”
　　苏铖皱眉，拉住沈昭南，道：“他才醒过来。”
　　沈昭南才反应过来，转过身去，好一会才平复下来，极其认真严肃的问道：“你的灵气为何是枯竭之象？你要同我说实话。”
　　“进来说吧。”江鹤眠侧身让出过道来。
　　等到三人都坐下来后，江鹤眠垂下眼眸，用平常的口吻道：“是禁术。”
　　“你！”沈昭南好像下一刻就要爆发，但有苏铖牢牢拦住，也只能无力狂怒“禁术需要付出怎样的代价你分明清楚！既然清楚，为什么要用？为什么！”
　　江鹤眠脸色稍显苍白“既然用了，自然是因为不得已。”
　　“你用的是哪个禁术？”沈昭南好容易恢复了理智，禁术所需代价不同，只是灵气枯竭而已，兴许还能补救。
　　“溯洄。”
　　短短两字，这下不止沈昭南，连苏铖都被惊得说不出话了。
　　没了苏铖的阻拦，沈昭南顿时气疯了“江鹤眠！！！你怎么敢用这个禁术？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江鹤眠平静抬眼，只一眼，沈昭南就深感无力。
　　是啊，他知道的，但还是用了。
　　“一定还有办法，我这就去问老祖！”
　　沈昭南一把推开苏铖，匆匆离开。
　　苏铖天性冷淡，对人对事都不大在意，只是相处多年，生出感情也是不可避免的。
　　“溯洄之术需修为高强之人方能施展，后世发生了什么？”
　　江鹤眠脑中涌进许多画面，最后只剩下鲜红的血，越来越艳，越来越夺目。
　　满地的尸体，断肢残骸，未干的鲜血顺着台阶往下流去，最后，法阵结成，整个沧海阁都被夷为平地，地上的尸首化为灰烬。
　　“沧海阁……独剩我一人，苟活多年，报仇无望。”
　　“是谁？谁有这么大的本事？”
　　“长生奇盟。”江鹤眠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四个字。
　　长生奇盟是修仙界几大世家一手建立起来的势力，全都是疯狂追求长生之人，已到了疯魔的地步。
　　他们做出这样的事来不奇怪，怪就怪在，沧海阁竟丝毫没有还手之力？
　　沧海阁虽低调行事，却仍旧是修仙界的第一门派，长生奇盟一群乌合之众，想必其中牵扯甚多。
　　“我这就去杀了他们。”
　　“没用的，如今一切尚未发生，你若是这样做了，沧海阁如何在修仙界立足？”江鹤眠赶忙阻止。
　　“我会跟阿南说，你好好休息。”苏铖说着就要走。
　　“等等。”江鹤眠叫住了他“可否请师兄代为保管素同剑？”
　　苏铖沉默许久“淬羽不待见素同。”
　　苏铖走后许久。
　　江鹤眠无奈一笑：“老伙计，看来是没人要你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