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追往昔》柚叶落

12、第 12 章

　　红芙也想不出来什么，只是怎么看潍子这样子怎么不顺眼，轻轻地把潍子撑着下巴的手给推放了下来，嗯，顺眼多了……
　　潍子：“……”白眼给你哦，念红芙！
　　郁儿：“……”红芙啊！
　　犬笛嘴角抽搐，这几个人都不怕死的吗，郁儿刚想说话来着，就被犬笛打断：“你们三个都不怕的吗，怎么都一点不怕的呀？”他不理解，他真的不理解。
　　“怕呀，可是我们根本插不进手，现在过去，只会给司徒姐姐和那个哥哥添乱，你没看出来吗，那不是我们可以插手的，潍子就是最好的例子。”红芙指了指半身是血的潍子，这人的惨状就是最好的证明啊！
　　红芙也是挺无奈的，虽然她和司徒也算有交过一次手，但是她很确定司徒除了一开始的那一下，后面的打斗，对方并没有使出全力。
　　如果说司徒比自己强好几倍，那么就现在这情况来看，黑鬼便是比司徒还强大的存在。
　　潍子表示很伤心：“……人家一开始就没想插手，是它主动对我动手，好像我做了什么对不起它的事。”
　　这也是他目前最大的疑惑，要真仔细感觉灵力强弱，倒是红芙比他强一点，他次之，难道是对方太自大了，所以不把其他人当回事？折中一番后便对他动手？完全没想过对红芙动手，难道黑鬼是怜香惜玉的主，怎么可能，他柯潍子难道不美不香吗？！还是说因为这几日他跟踪过这黑鬼，但也不至于对他下死手吧，他就跟过几次啊，而且没做什么啊，要说做的过分的不是司徒吗，那货可是偷了黑鬼重视之物啊！
　　郁儿冷静地打断他们诡异的对话：“刚刚红芙说过的第二种情况，我也比较认同，我还想问有没有一种可能便是，黑鬼所过之处，都可能有难以察觉的黑雾在，万一那太希少族长的祭祀之处也出现了这种黑雾，容易出什么岔子吗，或者说，这么远，那只黑鬼可以通过这些黑雾，去做什么，严重点说——能借雾杀人吗？”
　　郁儿很担心公主驸马，要知道她们去了祭台那边，而神女族的族长也许会过来解决黑鬼的事情，可留在公主她们身边的那些神女族人能护住公主她们吗？太子似乎也过来了吗，会不会也被影响到，虽然有神女族的占卜，但是万一出事了呢？！
　　不要怪郁儿他会想到个问题，无奈这时间太过碰巧，神女族少族长成人礼，黑鬼出没狂化，怎么想怎么不对劲，奈何他见识浅薄，无法想象拥有强大灵力的人能做什么地步，这个问题他刚刚有问过红芙，红芙也不敢确定，因为这个距离范围实在是太远太大，即使可以做到，也会非常耗费时间精力，这黑鬼也是有脑子的，如果真这么做的话，神女族也并非是吃素的，黑鬼不见得能讨到好。
　　潍子和红芙郁儿相比，确实是对灵力了解更深。
　　潍子一听这话，脸刷的白了，他冷声道：“别人或者其他的什么鬼东西可能做不了什么，但我们眼前这只黑鬼就不见得了，它有这么做的实力与胆量……要出大问题了！”
　　难怪他方才也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原来问题是出在这里吗，人受伤了，怎么脑子也跟着不行了吗，可恶！
　　“公主她们……”红芙害怕道，有些后怕起来。
　　“不，不会吧，少族长她那么厉害的……”犬笛不太能接受潍子所说的。
　　潍子这回的确认真起来，他一番思虑：“这只黑鬼绝对杀不死，司徒临姐还在那里顶着，得想法赶紧出去！”
　　“那你赶快起来吧，也不知道司徒姐姐她们能撑多久，郁儿，你和犬笛扶着潍子，我警戒周围，得赶紧想办法！”红芙紧绷着心，担忧道。

　　“该死的，怎么四处都是黑雾气！”槿玥咬牙愤道。
　　她身边的犬舞也是忧心忡忡的：“现在我们都在黑雾里，根本找不到黑鬼的，我的鼻子完全不行了，连回去的路也难找。”
　　“这黑鬼真的是超乎我们的想象，比起这个，我现在更加担心祭祀的那地方。”不出事还好，一旦真出事，可不得了，幸好让那太子不到时间先不要去，现在想想，让太希留在那里还是好的，只是她的成人礼可能真的要毁了。
　　“那司徒和云德郡主她们不会出事吧？”苑柒问。
　　槿玥哼声道：“那么多年，司徒那女人你还不了解吗，她没那么容易死，况且，红芙在！”
　　“郡主在那里会怎么样吗？”犬舞急迫问。
　　槿玥盯着周围的黑雾，不紧不慢道：“红芙对那只黑鬼有非常明显的克制，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对所有的黑鬼的都有克制。”
　　但是她可以确定对全部黑鬼，红芙都有明显的克制，如果希希比她早预知到这个，便也就能解释的清楚，希希她为什么会对红芙那么上心。
　　苑柒和杨月娇对视一眼：“这怎么可能？”
　　一直没说话的老太太突然说话了：“方圆数十里估计全部有这些黑雾，我们已经分辨不出这来者会是谁的气息了，接下来得小心，兴许真的会有黑鬼出现了。”老太太指了指前面，一只身形高大的黑影在前方四处摇晃。
　　老太太身旁的犬钱看了过去：“可别啊，司徒跟小克前辈不在我们很难对付那只黑鬼，这来的东西看样子也不像是那只可怕黑鬼，不会是什么别的人过来找咱的吧！”眼前的身影高大，飘忽不定的，怎么都不可能是那只黑鬼，族长提过的，那只黑鬼，身形瘦弱，不过十七八少年的感觉。
　　槿玥盯了他一眼，嘴角轻抽：“……不要乌鸦嘴了！”
　　无法从气息来判断是不是黑鬼，但距离近了看那模样，似乎很像阴城的鬼东西。
　　所有人沉默了：“……”
　　神女族的二十多名高手敛容屏气，死死地盯着眼前那黑影，以及……后面慢慢跟来的一只又一只的黑影。
　　这和只遇见那只可怕的黑鬼有什么区别啊！

　　神女族某处。
　　不知道黑鬼对小克动了什么手脚，小克的失忆症居然发作，他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他安抚面前这几只受到了极大打击的小动物。
　　一边默默想：“我有忘了什么吗，那我会不会也忘了那个女孩子啊……我还不知道她的名字呢，她倒是一直不停的……”
　　他脑子一抽：“啊，我又忘了，你们几个知道吗？”
　　“嘤~”它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想要小克的宠爱。

　　“噗——”
　　“少族长，你又做了什么啊！！”明香叶见太希突然吐血，也是不懂自家少族长做了什么。
　　只见太希直接用祭祀服擦血。
　　明香叶：“……少……”少族长啊，虽然这话有些不太心疼您，但是我们有手绢啊，为何要用这祭祀用的衣服擦啊！
　　“香叶，你和莫仙去召集现在所有可以去祭祀台的族人，不要让异族人接近。”好在外族的来宾就没有多少，除了红芙公主一行人，司徒她们，外加她们被迫邀请的太子班亘，和……一个没脸没皮的潍子罢了。
　　明香叶显然不知太希要做什么：“少族长是想做什么？”
　　“献灵。”太希像是在说什么很寻常的事情。
　　“这是要……”见少族长眉目一凝，明香叶还是听令行事。

　　太希站在祭祀台中央，这里一片清明，不见半分黑雾。
　　太希无神看看天空中的太阳，现在离正午还有半个时辰左右。
　　“少族长，是出了什么事吗？”底下的神女族族人满脸不解的问道。
　　太希回过神来，摇头不予以答案：“这些过会你们便会知道，开始吧！”
　　族人们虽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们相信他们的族长还有少族长。
　　数百人以太希为中心围成多个圈，每个人的神情皆坚定执着，口中默默念道，每个圈上的人以着不同的方向转动，并手舞着，足蹈着。
　　太希神情庄严，立于祭台，心神静默。
　　伊人在一旁看着，祭灵舞，是她当年以神女族为灵感，提出来的，神女族的人把它设计出来，并由神女族展现的。
　　但此舞，要求献祭者心念一致，一旦有人想放弃，那么献祭便不会成功，只是不会伤害到领者和获得灵力者。
　　神女族族人们身上浅薄的灵力缓缓腾升，太希银白色的灵力则扩散到四周，结合着族人的灵力，慢慢灵力聚合一起。
　　可是，伴随而来的是，是一种奇怪的黑色灵力，不是雾状的，而是纯碎的黑，太希等人的灵力在被纯黑色灵力慢慢侵蚀着。

　　一旁的伊人心很是疑惑：“这是怎么了？”
　　顾之突然拍了一下伊人。
　　“你不要吓我啊！”
　　“没有吓你，你有发现吗，这黑色灵力很诡异，可侵蚀灵力，这边时间长了，这里可能会有危险，我们得走！”顾之道。
　　“可是……”
　　“我们在这里只会碍事。”顾之实话实说，方才太希便让人过来提过几句，让他带走伊人。
　　神女族的几个人也适时过来，按照太希的命令，带着伊人离开此处。

　　梧桐树处。
　　两人一鬼交手不到一盏茶的时间。
　　“二位可还行？”黑鬼嘶哑的声音响起。
　　“你想体验一下？”司徒到勉强还行，而王临却恰恰相反，浑身上下尽是伤口，已然状态开始不行。
　　黑鬼声音中带着些许怒意：“没兴趣，我本不想对你们动手，可谁让你们敢动我东西。”
　　“嘿，我不过帮你保管一下，届时自然还你。”司徒一直有注意着周围，发现黑雾如水雾般本该是连绵不绝的，可他们附近的区域却是完全没有黑雾，无论她怎么避开这片区域，都会有这样的情况，总不可能是黑鬼怕自己看不见路的，那她当场指着黑鬼鼻子嘲笑死它……那么是哪里有问题呢？
　　至于那几个小屁孩同她保持着微妙的距离，不太远也不太近。
　　也不可能是周围的植物，要有影响这几天她追踪黑鬼的时候早就发现了，也就是说是他们中间有人对黑鬼有比较大的影响，她果断猜应该是念红芙。
　　司徒勾起一抹坏笑，“友好”道：“你说，这里会不会有人能够克制你啊？”
　　在黑色布料和黑雾后面，司徒看不见黑鬼的表情。
　　而在黑色之后的女子，表情凄然，但嘴角上却挂着一丝笑意，它轻声回答：“有啊！”
　　司徒见它比自己还狂傲，眸子眯了眯，低声不爽道：“噢，是吗，你的无所畏惧真让我心烦呢，真想把这一切一点点你给剁碎了！”
　　“呵。”

　　四个人还是窝在那儿，想离司徒她们远些，以免惨遭祸害，却又不敢兀自跑到黑雾中，万一又是死路一条，几人像热锅上的蚂蚁，急躁得不行。
　　红芙护在几人身前，小心翼翼四处游荡，几人发现了神奇的一幕，只要他们接近黑雾，黑雾会主动往其他地方散去，这也是几人没能跑进黑雾中另一个原因。
　　几个人尴尬相视着。
　　不知为何郁儿下意识觉得和红芙有关，这令他无端恐惧，不愿提起，但是潍子才不管郁儿心里想什么呢，直接和红芙商议起来。
　　至于犬笛，身子绷得僵直一言不发，静静搀扶着他讨厌的潍子，因为他现在的情况同方才不太一样，他的少族长对他动了些手脚，通过秘法，太希可以获得他的五感，虽然她人不在，现在却是看着听着全程，因此太希才会在房间里快速做出相应对策，只是此法极其耗费灵力和精神。
　　潍子大胆猜测着黑雾消退的缘故，直到真让红芙随手一试，这才确定红芙的火焰可以烧掉黑雾。
　　“……这，虽然我可以试试把它烧掉，但是不能确定会不会产生什么危害气体。”红芙干巴巴道，她有些不太能接受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