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第20章沟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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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冬玮问江南什么时候回来，他说今晚不回去了，谁能想到搬家第一天又回老房子住。
江北问他在新家的第一晚是不是睡不好，他说感觉特别好，已经困了。
看眼时间，已经是夜里九点半，家庭医生倒是有办法，封斯景配合着吃药打针。
医生走后，江南把刚热好的粥端进来，封斯景看他一眼又翻身躺着，留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背，如果那背能放箭江南恐怕已是千疮百孔。
“那你打算如何？以后再也不理我？”
封斯景的肩膀微微动了下。
“搬家这件事是我不对，所以你怎么对我，我都受着，但是，不能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封斯景沉声道：“搬回来。”
终于跟他说话，说的话又是进入死胡同。
江南扯开话题：“你先告诉我今天在老宅发生了什么？是谁做的？”
这是另一个死胡同，封斯景不知道如何解释这件事，换句话说他自己还没完全消化掉。
室内再次陷入安静。
江南叹气：“先吃饭，我喂你。”
显然是不打算配合，即便胃里需要进食。
“是你爷爷，对吗？”
这事不难猜，至于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也不难猜，江南本不想戳破，奈何封斯景打算冷战。
“不想说，我不为难你，先把饭吃了。”
封斯景才发现江南也有沉稳睿智的一面，他总把江南当小孩看，现在倒是被这个小孩镇住了。
吃完一碗粥后，封斯景打算躺下被江南按住胳膊，怕他积食，让他坐会儿。
又摸了摸额头，退烧了，江南才放下心。
封斯景面对江南满眼的关怀，心口有股暖流汇入。
“南南，等我好了，帮你搬家。”
江南在心里哭天抢地一顿哀嚎，江北和封斯景就是两头脑回路如出一辙的倔驴。
“我哥付了一年房租。我那个同学正好缺钱，估计是不退的。”现在只能牺牲邵冬玮。
封斯景就知道一定是江北搞破坏，估计先斩后奏的主意也是他出的。
此时被冤枉的江北打了个喷嚏。
“南南，以后咱俩是要过一辈子的，不能啥事都听你哥的。”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此事挺复杂，主要还是他自己想搬家。
“其实有时候我会自卑，真的，我会觉得和你差距太大，做什么都像是占你便宜。”
憋在心里很久的话说出来反而放松许多，江南一眨不眨地盯着封斯景，眸光真诚。
这是封斯景意想不到的，他没发现江南有任何自卑的表现，这些小心思被藏得真深。
“可如果这么想问题，是无解的，只要我们在一起，问题就一直在，你不该与它对抗，你应该换个思路想，我很有魅力才会把封斯景迷成这样子。”
江南不禁笑了声，封斯景抬手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满眼宠溺：“南南，既然接受我做你的男朋友，就要接受我的优点，缺点，我这个人，我的家庭，我的所有，明白吗？”
月光如水，夜色撩人，那双手温柔婆娑，那双眼睛清澈明朗，两个人四目相对皆是情意绵绵。
有些事需要消化，只是时间长短的问题。
手机铃声打破沉静，江南把手机递给封斯景时看到来电显示是冀雅，封斯景接过时似有些尴尬地看了眼江南。
江南端着餐盘去厨房，洗完餐具回来，封斯景已结束通话，被江南盯着心里紧张，说话声音不禁弱了些：“她问合作的事。”
“封斯景，别装了，她是你爷爷看好的孙媳妇。”
江南有点生气，这点气来自封老爷子，正好碰上冀雅，联想起今天的事，加之封斯景东遮西掩的态度，便压制不住心底的暴躁。
封斯景愣住，见江南要出去，立刻从床上下来，受伤的手撑床，嘶的一声叫出来，江南回头，被冲出来的人抱进怀里。
“南南，别胡说八道。乱吃醋，我可真消化不开。”他举着受伤的手，单手揽住江南，求心疼。
结果这手更是刺激到江南，他的眼圈泛红，推开封斯景，冷声道：“你不说是为了维护你爷爷在我心里的形象对吧？可你知道吗？那次去你家，他在花园里已经对我说明一切。”
一个长辈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给自己的孙子下/药，江南觉得可笑至极。
“南南，你…”封斯景顾不上疼痛，此刻心乱如麻，到底还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他引以为傲的爷爷，令他心怀感恩的爷爷，真正的面目是这样的？他不敢深想也不愿接受，有种世界观崩塌的既视感。
可今天差点把他推入火坑的就是他最敬爱的爷爷，而把他带出火坑的竟是那个最讨厌的父亲。
他的世界早塌的乱七八糟。
一天发生的事仿佛比十年发生的还深刻，除了母亲去世的时候，他第二次感受到天旋地转。
这么多年，他和爷爷相依为命，今天的事他即便生气也没有完全怨爷爷，只是觉得他是思想陈旧用错了方法，可知道他曾对江南表达恶意却装作若无其事，给他太平幻境时，垒砌的“自我安慰”彻底轰塌。
前段时间，江南是怎么看待他和冀雅在一起共事的呢？他们一起出差，甚至夜里，冀雅敲他的房门说他的外套落她的房间，那些话，江南是否胡思乱想，给他叛过罪？
“南南，你先听我解释。”他说着似乎站不稳，江南立刻扶住他，把他送进卧室，让他躺下说。
封斯景执意拉着江南上床陪他坐一起，江南怕他激动用错受伤的手，只好照做。
搂着江南方觉得踏实些，内心的不安渐渐散去。
江南不是责怪他，而是心疼他，心疼他被长辈算计，弄得狼狈不堪，还要替长辈遮掩，可这种事能瞒吗？他是年轻不是傻。
“我以为喝多了，爷爷让我回房间休息，后来冀雅来了，药效也起来了。我只是觉得越来越热…但我没碰她，我把玻璃杯打碎，攥着玻璃碴让自己保持清醒，冀雅大概是吓到了，跑出去，迷迷糊糊中，封蔺进来，带我从后门走的，说实话，这药不多…”封斯景小心翼翼地看眼江南：“回到家洗了两遍冷水澡，发现你的物品不见了，生气，不想找你，心想着实在不行去医院，主要是不想让你知道这事，谁知封蔺还是把你叫来了。”
客厅的杯子也是他打碎的，封蔺让他喝水，他没好气全冲封蔺撒了。
细节是江南没想到的，封斯景宁愿自残也要保持清醒，恐怕连封老爷子都始料未及。
“怎么，现在还要感谢你爷爷把药量放少了？”嘴上虽是调侃，心里则是后怕。
封斯景委屈巴巴地看着江南：“他是我爷爷，我能怎么办？而且他有心脏病。”
“还有冀雅，她是动了联姻的心思，打算配合爷爷，今天这么一折腾，完全没心思了。她不是多喜欢我，只是想找个靠山，她说想通了，靠谁不如靠自己。”
江南的心情有些复杂，他觉得尽管如此，封老爷子不会善罢甘休。
他和封斯景未来要面临的到底是什么，开始有了隐隐的担忧。
周日，江南起的早，摸了摸封斯景的额头，放心下床去做早餐。
封斯景睡的沉，等醒的时候已是九点多，伸个懒腰，觉得身体舒服许多。
他没找到江南，在餐桌上看到早餐和便利贴，上面写着：如果凉了自己加热，记得吃药，多喝热水，排毒，记得换纱布，手不能沾水。
这粥没熬到火候，小菜是昨天吃剩的，小笼包是现买的，想到江南笨拙的厨艺他不禁笑出声，想到有个人即便做的不好也要给自己做心里又是暖暖的。
他觉得只要是江南做的饭就格外香。
此刻的江南在机场送江北，公司总部临时召他回去。
送走江北，简池辛问他要不要去看电影，最新上映的海外大片，男孩子比较喜欢的类型，江南最近确实有看的打算，想到家里的封斯景，有些犹豫。
简池辛问他是否有其他事要处理，江南不善撒谎，摇摇头，摇完头尴尬了。
他借口去卫生间，给封斯景打电话。
“南南，你去哪儿了？我正要告诉你，爷爷派人接我回去，我在路上，快到了。”
江南实话实说。
封斯景立刻拔高声音：“不许去！明天晚上我陪你看。”
“我不惜自残为你守身如玉，你竟然跟别的野男人去看电影，心好痛”
“我又发烧了，现在就回去，你回来陪我。”
封家的司机表面专心开车，内心已狂风大作，他家少爷这副浑蛮撒娇的样子还真是少见。
大少爷算是没拿他当外人，啥话都说，听得他心脏一颤一颤的。
终于进了院子，司机立刻停好下车，打开车门：“少爷，咱到了。”
封斯景佯装疑惑，清了清嗓子：“到了吗？这不是我家。”
司机：……………
“好啦，别装，到了就进去跟爷爷聊吧，别冲动，他有心脏病。”
江南挂断电话，封斯景咬牙骂句姓简的。
简池辛买了爆米花和可乐，他笑道：“上学的时候跟你哥看电影，他说爆米花是女孩子才吃的，自己光喝可乐。”
江南大笑，说江北这个直男没有一点乐趣。
“初中时有个女孩子追他，他拒绝人家就算了，还指着情书纠正错别字。”
简池辛也跟着笑起来，他们聊了很久江北，直到电影开始。
江南从电影院出来时遇到方肖宁和一个女孩，就是曾经在方家花园送稻草的那位，她见到江南有些尴尬，垂着眼没吭声。
方肖宁倒是热情地打招呼，顺便把简池辛从上到下打量个遍，赤/裸裸的八卦目光令简池辛有些不舒服，他只是看了几眼方肖宁，面不改色。
方肖宁非要请客吃饭，感谢江南刷礼物，那位小姐姐一听立刻找个借口离开，江南欲拒绝，简池辛倒是答应了。
作者有话说第20章 第20章沟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