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迷死在了那个早晨》腰断

19、第 19 章

　　一个学期来了，一个学期又过去，时间飞逝，光阴最是留不住。一转眼，离月折就大三了，在大学的环境下，他逐渐变得外向一些了，具体表现为，说话不再结巴，不再容易紧张。因为学业繁忙，他和方居桃还有遇寒都不怎么联系了，倒不是方居桃和遇寒不想联系离月折，而是他们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忙，所以见离月折少了。
　　遇寒的影子是很难见到了，方居桃又是为什么呢？离月折有些担心方居桃的状态，只好找了个时间约了方居桃出去。

　　“你最近怎么样了？”离月折专注看着方居桃。

　　方居桃看起来不太好，眼睛里全是红血丝，眼神疲惫，脸色有些发白，但是她还硬着嘴皮，“我没事啊，我没事……”

　　说着自己都不相信的话，说着说着，方居桃就哭了，眼泪一颗一颗往下掉，她甚至来不及伸手去擦掉，眼泪就已经滑落到了嘴巴里面，是咸的，是苦的。

　　这让离月折不知所措了，他手忙脚乱抽出一张纸，给方居桃擦了擦脸，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你就跟我说，我能帮你的话一定帮你。”

　　方居桃这才愿意开口，说明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她说：“家里逼我和一个男的结婚，我不愿意，他们就说我不孝，我不喜欢那个男人，他们又说相处一段时间就会喜欢了……我本来就有喜欢的人了！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嫁给不喜欢的男人！”

　　离月折斟酌一番，才说：“方齐哥呢？他是什么看法？”

　　方居桃听到方齐的名字，就没那么难受了，她回道：“哥哥是很尊重我的想法的，他去劝过爸爸妈妈，但是爸妈都听不进去，还说什么我带坏我哥了，让我哥也不找对象了。”

　　离月折为方居桃擦干净脸蛋，眼中的担忧毫不掩藏，他提议道：“如果实在是不行，你可以来我家住。”

　　方居桃被离月折的碧绿的双眸吸引，她同离月折对视，呆呆应了一声好。接着，方居桃接了个电话就离开了，没能和离月折聊很久。
　　后来放了假，大四开始之后，方居桃就消失了，无声无息的，没有任何消息，打不通电话。遇寒倒是变得有空了，时不时找离月折喝酒，虽然离月折不喝。

　　临近零点，夜市里的人变少了。

　　“你吃些东西吧……空腹喝酒不好。”离月折劝了一下遇寒。

　　遇寒看着不复昔日的光芒，身上的气质变得阴沉沉的，冷峻又充满疏离，好似变了一个人一般。遇寒听到离月折的话，自嘲般笑了，他摇摇头，还没喝多少酒就感觉醉了。

　　遇寒微微抬起头来，看向夜空，呼了一口气，“月折，你说，为什么就我不能有梦想呢？拉投资，开会，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除此之外，还要听他们的话，娶一个不认识的女人。”

　　离月折自知帮不上什么忙，便沉默了。遇寒喝了一大口酒，从嘴角涌出的酒浸湿了他的衣领，他已经忘了曾经自己的模样，虽说人总是会变，但怎么就他没有往好的方向变化？
　　遇寒看向离月折，他读出了离月折眼里的担心，可他觉得自己不配让离月折这么担心，他这些日子想通了很多东西，特别是和离月折相关的。

　　没错，他就是觊觎离月折。
　　他遇寒就是想独占离月折，巴不得离月折只有他一个朋友，他希望离月折眼里只有他一个人。
　　这叫做喜欢吗？遇寒不明白，他觉得这种感觉比喜欢重一点，却又比爱轻一点。

　　见遇寒这么盯着自己看，离月折不由想要移开视线。遇寒的视线太过炙热，仿佛要将他烫伤。

　　喝到半夜，遇寒已经醉到不省人事了，离月折只好扶着他，打了个车。

　　“诶，叫你少喝点了……”离月折轻轻喃了这么一句话。

　　到了遇寒家里，离月折本以为会有人来接遇寒，但是等他找到遇寒家的钥匙，打开了门，他才知道遇寒眼里的疲惫是怎么来的，屋子里头空荡荡的，和他的家很像，灯没开，黑漆漆一片。

　　咔哒——
　　离月折把灯光打开，遇寒被突如其来的光线刺眼到了，便伸手挡了挡。离月折扶着遇寒，把遇寒带上了楼上，遇寒的头埋在离月折的脖颈间，嗅到一股清香，他努力睁开眼睛，看到的是一片雪白，雪白的脖子和锁骨，即便是醉了，他也知道，他们这样太近了。

　　或许是酒精壮胆，遇寒一把按住离月折，离月折的背部顶上了墙壁，他不明所以抬起头，刚想开口说话，便被遇寒吻住了，他直接傻掉了。
　　遇寒感受着唇齿之间的柔软，似吻了果冻，让他忍不住吮吸，他低着头，一手按住了离月折的腰肢，一手扶着离月折的后脑勺。离月折根本动弹不了，他们之间的是有力量差距的。

　　“唔！”离月折只能发出一些零散的声音。

　　遇寒忽然停下了吻，他的额头抵着离月折的额头，重重喘息着，他的心跳疯狂飙升，恍惚之间，他放在离月折腰肢间的手往上抚摸，另一只手摩挲着离月折的脸颊和发梢，把离月折摸得浑身颤抖。

　　离月折瞬时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离月折，选择我吧……”遇寒轻语。

　　两个人的呼吸纠缠在一块，离月折碧绿的眸子微微阖着，眼角染上了一层绯红，这样的五官，做什么表情都是极好看的，像个妖精。离月折用力推开了遇寒，遇寒撞在栏杆上。
　　离月折虽然不觉得恶心，但是他觉得没有缘由，他又没有勾引遇寒，遇寒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呢？有没有可能是遇寒醉了才做这样的事情？

　　遇寒像是酒醒了一样，他垂着头，低低地笑了，嘲讽又悲伤的一声笑。

　　离月折不忍去看这样的遇寒，他该走了，“你喝醉了，我当做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我先回去了，你……保重。”

　　遇寒看着离月折离开，一直到离月折的背影消失，他还看着楼下的门，砰的一声，门关上了，这个地方又剩下他一个人了，寂寞如潮水包围了过来，他跌坐在地上，头仰着靠着墙壁，眼泪顺着下颌角流下。

　　喜欢上谁不行，为什么偏偏是离月折？真是自作多情，自作孽不可活。

　　这一晚过后，离月折就再也没有见到遇寒了，遇寒也不联系他，他不敢细想是什么缘由，也不主动给遇寒发消息，所以他不知道的是，遇寒一直在默默观察他。

　　自从那次看星星过后，天心若就一直跟着离月折，上课和吃饭，都是在一起的。离月折没察觉遇寒在暗中的窥视，但是天心若是很敏感的，他一下子就知道有人在盯着离月折。

　　刚出了教室，天心若就知道不对劲，他和遇寒对上眼，心道，真是不死心啊，看来得让这个人知道，离月折是他的人，他势在必得。

　　于是，天心若就抱住了离月折，准确来说是把离月折搂入怀中，他说：“别看，听我指挥。”

　　离月折懵了，但是他真的就不动了，“怎么了？”

　　“你也不想被变态盯上吧？”天心若邪邪笑了一笑。

　　“啊？”离月折还是不知道天心若的意思，“什么变态？”

　　天心若松开了离月折，但是一只手还放在离月折的腰间，另一只手抚上了离月折的脸颊，路过的人一看就会觉得他们是情侣，天心若一双多情的眼眸，看狗都深情，更别说他故意这么看离月折了，离月折再怎么傻，也觉得不大对劲，于是离月折移开了视线。
　　离月折一转移视线，天心若立刻用手挡住了他的眼睛，然后在离月折额头留下一个轻轻的吻。

　　“你在做什么？”离月折满脑袋问号。

　　天心若伸出食指，嘘了一声，“有人盯上你了。”

　　离月折觉得天心若在开玩笑，便笑了，“什么啊，你在开玩笑啊？”

　　“你可要谢谢我，我可不是开玩笑的。”天心若难得正色。

　　离月折和天心若这边的气氛还是挺轻松的，但是遇寒那边就很沉了。遇寒看着天心若和离月折有说有笑，他心底就涌起无限的酸涩和嫉妒。

　　为什么站在离月折身边的不是自己？是离月折厌倦自己了吗？还是说，离月折喜新厌旧了？遇寒越想越不明白，他握紧了双拳，指甲深深陷进手掌心，浑身都是紧绷着的，呼吸很重。

　　不行，他不能就这么失去离月折，得想想办法，对，办法，他要想想办法，不能就这样下去。

　　一个恶毒又黑暗的计划开始形成，是从前的遇寒不可能做出来事情，一切都是为了得到离月折，为了让离月折眼里只有他，为了让离月折知道他的想法。他承认他疯魔了，可若是不疯，就没人在意他了。

　　遇寒转身离开，他拨打了一个电话。

　　“监视他的动向，帮我查有关他的一切，然后就是，我需要一种药。”

　　“尽快，越快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