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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 17 章 ...

  •   “该怎么形容我此刻的感想

      如果你了解我过往的渴望

      当过尽了……”

      陷入沉睡的丁俪凛蓝牙耳机没电断开,刚好停在这一首,叫醒了她自己。

      迷蒙之中最先映入眼帘的是贺骁遥欠揍的嘴脸,趴在方向盘上调侃她‘我在停车场看你睡半个小时了,想着你要是再不醒,我是把你叫醒还是叫醒’。

      丁俪凛揉揉自己发麻的胳膊,冲着贺骁遥的脸来了一拳,拳头只差零点零一厘米即可亲密接触贺骁遥的鼻子,可惜被贺骁遥眼疾手快地拦下。

      贺骁遥朝后退一步,用手掌包住丁俪凛作恶的拳头,“真想打我?”

      丁俪凛挥挥手,毫无歉意,“不好意思,刚睡醒,身体凭本能行动。”

      “您这本能针对性够强。”

      贺骁遥背着手杵在丁俪凛面前,丁俪凛往左他往右,丁俪凛往右他往左,“哎——”

      懒得多迈几步的丁俪凛被迫跟随贺骁遥的脚步左移右晃,寂静的停车场内充斥着暧昧的黑,说话会引起回音,用力踏下的步子也会引起回音,嗡——一声。

      青春期最爱的烂俗偶像剧自她心中奔腾而过,诡异的违和感扑面而来,为什么贺骁遥突然像个怀春少男一样低着头绷着嘴,说话犹犹豫豫,眼神反反复复,恶心得她快要皱成高低眉。

      她拿包挥走碍眼的家伙,“闪开,在这拧麻花呢?”

      贺骁遥被她拍得踩上缺德住户随手扔下的矿泉水瓶,一个踉跄。无奈距离太远,丁俪凛的胳膊够不着,下意识伸出腿用脚勾住了他。

      不勾还好,一勾两人双双倒地。

      这次不像烂俗偶像剧了,因为贺骁遥摔了个屁股蹲,痛到腰使不上力,右手撑住地想让丁俪凛拉他一把,转眼看见‘救命稻草’呈大字型趴在自己面前,浑身上下唯一没贴住地面的部位是用包死命护住的脸。

      他想笑,但是不敢笑。

      丁俪凛龇牙咧嘴地挣扎着爬起来,爬到一半自暴自弃,脸臭得像刚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千年冤死鬼,对贺骁遥说:“想笑就笑吧。”

      贺骁遥一本正经:“没想笑。”

      说完捂住嘴背过身去。

      丁俪凛检查完自己的膝盖有没有擦伤,拍拍衣服上沾染的尘土,脱下气人的靴子,就是它害自己站不稳。随后拉起贺骁遥,边狗腿地帮他拍打裤子上的灰尘边说:“这一摔可别把您老的腰摔坏了,不然贺总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年轻有为、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偏偏,偏偏再也做不了爱做的事咯。”

      贺骁遥单手捏住丁俪凛的脸,问她:“小嘴儿抹蜜了,能不能积点德?”

      “我功德圆满,再积要爆了!”

      贺骁遥低头吻上丁俪凛,这张嘴巴除了睡觉和接吻的时候都很叛逆。

      丁俪凛像小孩求家长抱一样,朝扶着自己腰的贺骁遥伸出胳膊,气喘吁吁地被贺骁遥从前引擎盖抱下来。

      他们在接吻方面培养出心照不宣的默契,比如刚刚丁俪凛没穿鞋,身高原地下降七厘米,贺骁遥会自觉遵循丁俪凛的习惯,把她抱到不用仰头看自己的位置。

      贺骁遥摘下藏在丁俪凛发尾的蒲公英,拿在手中端详。

      这恐怕是秋天的b市最后一朵蒲公英,趁着丁俪凛走出心野阁的短暂时间卷进她的发丝,藏了一路直到家门口被人捕获。

      贺骁遥:“哎最近怎么没听你提过林煜?”

      丁俪凛满不在乎地答道:“提他干嘛,发一个时长两分钟的秀恩爱视频还不够我看吗?也没听你提过唐曼茹啊。”

      贺骁遥含糊其辞:“因为我最近很少……”

      他找不出合适的话表达自己,最近很少见?根本没想见,自然会少见。最近很少想起她,本来也没经常想起,经常想起的是在读高中的自己。大概是在透过唐曼茹回忆自己的青春。

      他喜欢的那个人真的存在过吗?

      把自己可鄙的念头告诉丁俪凛会得到什么回复,她一定会嘲笑自己,也一定能理解自己。

      丁俪凛冷笑:“您老终于发现唐曼茹看上的是你的钱了?”

      一刀不够还要再插一刀,“其实你也不在意她看上你的钱。关键人家只看上钱,完全没看上人,没准心里讨厌你讨厌的要死。”

      贺骁遥跟丁俪凛一起靠在车前,听她笑容肆意的把自己刮得遍体鳞伤,破罐子破摔道:“你不也讨厌我讨厌的要死。”

      丁俪凛想笑,“你是不是弱智?她的讨厌和我的讨厌能一样吗?”

      “她讨厌你也是因为钱,你钱太多了,懂不了她这种情感。”

      “喜欢上一个不可能喜欢自己的人,这个不会喜欢你的人为了你的钱,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为了轻松实现人生飞跃,逼迫自己接近你,利用你,伪装成喜欢你的模样,或者是伪装成你喜欢的模样。在我看来,你俩不管是谁都挺可怜。”

      “但我谁也不同情,咎由自取、自作自受、自食其果——活该。”

      贺骁遥反问丁俪凛:“你呢?”

      丁俪凛笑得坦荡:“我也活该,我们都活该。”

      “但是我衷心的不希望你放弃唐曼茹,因为你醒悟后剩我一个人沉迷,会很可怜。”

      —

      丁俪凛去楼上换成平底鞋,拿上自己运货专用的大号提包,要求贺骁遥开车带自己去云环中心的822,逼迫在外逍遥一天的贺总巡店。

      贺骁遥愁容满面地看着利用紧迫的换鞋时间扎了个高马尾顺带卸完妆的丁俪凛,她换了一身青蓝色的宽松长袖长裤,素面朝天的脸带一副从自己那打劫来的墨绿框墨镜。

      明明一小时前一捆啤的外加半瓶白的进肚,喝时不眨眼,喝完脸不红气不喘,顶多走路发飘。回来路上睡了不到三十分钟,醒后两人聊会天,酒精的影响已消散得无影无踪。

      丁俪凛走路时习惯性抬起下巴,此时从头到脚焕然一新,走路姿势配上颜色靓丽的衣服,雄赳赳气昂昂的像一只嘚瑟的小孔雀。

      眼不见心不烦,贺骁遥扭过头,对当代酒神丁俪凛过于旺盛的精力自愧不如。

      在车上时,丁俪凛和他分享自己上午遇到一个热血敬业店员的故事,他向丁俪凛揭露了事实真相。

      丁俪凛非常满意自己得到的答复,这称得上她心中的完美真相:店员因幼时受创,智力受到一定程度的影响,使她不能理解复杂的句子和事件,但仍然好好的长成了一个热心、热情、热爱生活的大人。

      她不是守着自己的幸运对别人的不幸可耻的自喜,仅是满意自己‘坚信世界上没有全意全意热爱工作的打工人’的信念没被打破,除非打工人失心疯。

      贺骁遥告诉她三家店内共有六名情况相同的店员,她/他们负责简单但必不可少的工作,定期轮班休息,将来新开的店里也会聘用某些方面存在一定缺陷的员工,为他们提供工作机会。

      至于艺术家合作限量玩偶还在预热阶段,具体什么时间上架,要看副驾的艺术家什么时间有空。

      丁俪凛:“?艺术家本人怎么不知道自己接过这活?”

      贺骁遥让心思不在合作上的大艺术家动动手打开手机,点进两人的对话框,找到他第一次在丁俪凛家看到各种造型奇特的羊毛毡那天下午四点三十分的聊天记录仔细看看。

      丁俪凛不信邪,用手指狠戳手机屏幕以示不满,点进去发现贺骁遥确实给她发过文件,还不止一次。

      她偃旗息鼓,心虚地点进文件,缓冲的绿色小圈转了一圈,出现一行小字‘文件已过期或已被清理’。

      丁俪凛对着手机欲哭无泪,屏幕上扎眼的红色字体无情地嘲笑她刚才猖狂的态度。

      贺骁遥幸灾乐祸:“怎么不说话,这么久没发现这件事,我猜现在文件已经过期了吧?”

      丁俪凛理不直气也壮:“为什么不提醒我,不会误事吗?”

      贺骁遥:“不会误,合作款雏形我已经提供了,到时候你自己掂量着完善就行,我相信你的品位和速度。”

      丁俪凛:“……”

      丁俪凛:“重新发一遍,谢谢。”

      贺骁遥:“锁屏密码499822,文件传输里有合作款文件和咱俩的合同,你都转发给自己。”

      得到百分百信任的丁俪凛犹犹豫豫地拿起贺骁遥的手机又放下,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拿起输入密码,输入到一半再次放下。

      她语气正式的认真询问贺骁遥:“我能看你的手机吧?不乱看,我是说点进微信没事吧?”

      贺骁没领悟丁俪凛的内在含义,“为什么不能看?我手机里又没存账户密码。”

      “万一我点进微信,聊天界面一排红色的小点点、粉粉的小头像等你回复。消息内容尺度过大会残害我幼小的纯真心灵,建议你一会儿自己发。”

      被质疑人品的贺骁遥轻蔑地瞥向握着自己手机的那只手。如果不是在开车,他绝对会把屏幕按在丁俪凛脸上让她睁大眼睛看到底有没有,“只有自己微信这样的人,才会认为别人也是如此。两部手机都打开摆在面前的话,不一定是谁残害谁的心灵。”

      于丁俪凛而言,贺骁遥就是连接炸弹的那根引线,反之同样成立。

      一点就着的丁俪凛把包倒了个底朝天,在钥匙、纸巾、墨镜、镜子、梳子、小玩偶等一堆小玩意儿中挖出手机,“355122,一会儿停车了咱俩拿着对方的手机当面对峙。”

      她听出来贺骁遥的锁屏密码是姓名缩写加生日,没抓住这个点趁机讽刺他自恋是因为她自己的锁屏密码是同样的配置,不过她的生日是10.22,放不下四个数字所以变成122。

      真巧,他们的生日在同一天。

      贺骁遥:“幼稚。”

      丁俪凛:“你就说敢不敢吧!”

      贺骁遥:“我有什么不敢,随便你看好吧。”

      丁俪凛:“我也随便你看好吧,网盘云文件都能给人看好吧!”

      时间回到现在,看似相安无事的两人并排走进822。

      进店前在停车场酝酿半天,还是做不出翻看别人隐私的举动,以昧着良心说相信对方的为人并换回手机结束了插曲。

      贺骁遥迷迷糊糊地站在店内,他回忆不起自己上当受骗,被忽悠来当买单冤大头的细节,丁俪凛究竟耍了什么花招说服他。

      丁俪凛:“我要——”

      贺骁遥示意她坐一边歇会,别磨磨蹭蹭举着夹子夹半天,影响真正的顾客消费。他拿起托盘把今天上的新品全拿一遍,吩咐店员装两个芝士熏鸡贝果,没有的话换成全麦贝果,单独装一个‘祝你苹安’,拿六个饮品,三瓶苹果汁三瓶铁观音轻乳茶,外加一杯,保质期仅限3小时的限量牛油果酸奶。

      贺骁遥把装满的藤编小提篮和托盘端给丁俪凛,说:“排队去吧。”

      丁俪凛接过沉重的提篮,刚要腾出手去接托盘,还算有点人情味的贺骁遥躲开她的手,说:“太重了,你再拿一个会洒,我和你交换。”

      贺骁遥不能替她排队,更不能让她插队,丁俪凛不会甩手掌柜一样丢贺骁遥去排队,更不会无理取闹要求插队,于情于理不合,不仅不合还没品。

      他俩在拒绝没品,争做有素质年轻人方面意见高度统一。

      丁俪凛听到贺骁遥和店员说的话,好奇他怎么知道自己想要什么,贺骁遥的语气像回答一加一等于二一样轻松,夹杂些许他身为品牌创始人的傲气和敏锐,他说‘这是一个合格创始人应该具备的能力’。

      丁俪凛白他一眼,“你再胡扯。”

      贺骁遥没有令人作呕的大男子主义,当着自己员工的面被怼也不会将‘难堪’一词同自身关联,依旧该说说、该笑笑,唯一不同的是对丁俪凛多了一份伪装出的耐心,避免眼熟他的客人误会822背后的老板情绪不稳定。

      他不能说自己情绪不稳定的症状仅针对丁俪凛发作,细心解释道:“因为你上次按这个规律拿了,新品、爱喝的饮料、永远的‘祝你苹安’。这次根据你的饮食习惯略做了改动。”

      丁俪凛命里带瘦,而且日常运动量极大,成天胡吃海塞也能安心做模特。不过甜品一类热量过高的食物需要控制量,要保证吃完可以消耗掉。所以贝果拿了她一天的量,保证口感,分别是早饭、晚饭,苹果汁不会长胖,三瓶轻乳茶估计她会喝一个月,至少隔一个星期才喝一次。

      丁俪凛唯一的□□,欲望之火,无法割舍的罪恶是‘祝你苹安’,每次吃完都会在跑步机上听着歌狂跑两个半钟头,贺骁遥得知这一消息时默不作声地鼓掌,向无所不能的丁俪凛小姐致以崇高的敬意。

      她还说假如她半夜底气十足的唱歌,说明适逢深夜悲伤时刻,如果唱两句歇一会儿,不一定有下句接上,说明她在运动。

      贺骁遥常年锻炼,客观来看身材确实够劲,先天基因好,腿长肩宽,出门在外身姿挺拔,脱衣在家肌肉结实、线条流畅。丁俪凛偶然撞见一次他头发半干走出浴室,半身裹着黑色浴巾,上半身一览而尽,足以匹配自己毫不吝啬地称赞‘完美’。

      但绝对没有丁俪凛拼命,冒着猝死的风险日复一日的白天吃晚上加倍减。领悟到凛姐为保持身材不要命的精神后,贺骁遥默默提高去健身房的频率,悄悄加大配重。

      时间久了,丁俪凛隐约感觉贺骁遥行程日益繁忙,喝酒次数大大减少,哪里看起来不太一样,却找不出具体哪不一样,总觉得状态貌似更好了,是因为身材更好了吗?实际穿着衣服看不出变化,总不能把人衣服扒了检查,‘是不是偷偷锻炼了!身材那么好还偷偷锻炼,讲不讲道理啊!’

      她不允许贺骁遥比自己优秀,既然不能扒光对方,那便鞭策自己,每周尽量腾出时间去上一节普拉提。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有了强健优美的体型她才能更好的挣钱,更好的吃喝玩乐。

      两人暗暗较劲,互不相让。

      丁俪凛猛然想起自己昨天吃完蛋糕只跑了一小时步,踌躇未决地看着托盘上的新品,思考着放回去,但是已经放进她的盘子,没有再放回去售卖给倒霉鬼的道理。

      丁俪凛对贺骁遥说:“我买单你试吃新品,可以吗?”

      贺骁遥果断拒绝:“不可以,我在它们上架之前已经试过几百次。”

      这话他不该说,但确实快吃吐了。

      丁俪凛:“请你吃饭。”

      真不凑巧,近期贺骁遥讨厌事情名单第一名是出去吃饭,“不吃。”

      丁俪凛咬咬牙,“请你滑雪。冬天快来了,看你朋友圈每年冬天都会滑雪。”

      这次一定能成。

      贺骁遥坚守底线,除去公司需要,死都不会吃一口甜品,“不用,我请你。”

      丁俪凛:“……我玩命加班,月底把合作款做出来?”

      贺骁遥:“不用加班,起码等到贺逢云接手你的账号一个月后才能推出。”

      丁俪凛想撬开这小子的不锈钢嘴巴研究明白为什么闭得死紧,两个自家店里的面包,一袋生吐司,总共这么点东西能把他个188的大男人撑得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丁俪凛非得问出个所以然:“为什么不吃?”

      如果店里只有他俩,她真想说‘是不是有毒’。

      贺骁遥嘴硬得很,“你为什么不吃,是你胁迫我带你来看新品,大小姐。”

      丁俪凛因为不知如何处置新品,早已从队伍中退出,她将托盘放在一边,看四周没有店员,使出百试百灵必杀技,“人家特意买给你的,不可以吗宝贝?”

      贺骁遥没有制止她,反应慢下半拍:“……你特意抢的也不可以。”

      出奇乖巧的贺骁遥吓出丁俪凛一身冷汗,她凑过去想看贺骁遥用何种表情逼自己接话,却发现他有些僵硬地侧着身子。

      丁俪凛说顺口了,“怎么了宝贝?”

      贺骁遥:“没事。”

      丁俪凛:“没事?”

      错乱到承认自己是宝贝了居然说没事,分明看起来跟秦微笙发给她骂老板的表情包一样,满脸怨气的大耳朵臭比格,图上写着:拉拉个大笔脸

      就差用拿大喇叭挂脖子上循环播放:我不高兴,快安慰我,我不高兴,快安慰我,我不高兴,快安慰……

      “你好,我是唐——”

      清脆的声音轻悄悄地传来,仿佛有人趴在耳边低声呢喃。

      丁俪凛傻眼了,她貌似因为长时间戴耳机产生幻听,虽然声音轻微到埋没在人群中。

      疯了,这个世界全疯了,不止贺骁遥在她放个托盘的功夫秒切人格,还有她的耳朵,出现了什么惊天动地的离奇幻听。

      丁俪凛呆若木鸡地转过身,第二个字漏出半个音便及时刹住,“宝——我耳朵出问题了。”

      完全转过来发现‘唐——’的确存在。

      最令她意想不到的不是细小的声音并非幻听,是她们见过,就在上午,那个不想再见第二次的LV挎包藕粉色敏感女。

      丁俪凛想一头扎进生吐司把自己闷死,身为一个合格的盟友她该为自己乱认一个表妹堂姐、七姑三婶之类的身份,之后拎上包麻溜滚蛋。

      千算万算没算到她们早上遇到过彼此,聪明人通过虚情假意的交谈互相明了对方不喜欢自己,天生气场不合。

      算了,她还是用吐司把自己闷死吧,此题无解。

      贺骁遥的事交给贺骁遥解决,他要是做不好这点小事,也别想跟谁谈恋爱了,去死好了,一个无法化解人生危机的男人还算男人吗,不算。

      她在想什么……

      丁俪凛一辈子的局促时刻加一起没此时此刻威力大,她重新端起托盘,提上框,准备去排队。

      回家把新品放冰箱,明天带到酒吧好了。

      距离队尾一步之遥,贺骁遥毫无感情,没有起伏的声音砸她一跟头。他没费尽心机的找借口和自己撇清关系,也没卑鄙的装作无事发生,反而沉着地开口,说:“介绍一下,这是我万里挑一的绝世好姐们丁俪凛。”

      听得穿平底鞋的丁俪凛在平地走路打滑。

      丁俪凛若无其事地站进队伍,带着‘和善’的假笑看向贺骁遥,仿佛在说:你有病吗?

      她不想面对明摆着利用自己刺激前女友的场面,站回去专心排队,把舞台留给他们尽情发挥。

      静默的白色灯光下,玻璃墙映出模糊的街景与店内的景象交错,结账队伍慢慢缩短,人们的动作同降临的夜色放缓。

      丁俪凛很幸运,前边的两位顾客是一对母女,她把自己的东西放到收银台,看着一高一矮的身影携手离开。

      她不慌不忙地谢过收银小哥,像欧美街拍明星一样,单手拿下夹在领口的墨镜在店里戴上,动作优雅地领走属于自己的货品。

      磨蹭这么久,贺骁遥和唐曼茹该离开了吧,不用面对‘奇葩情侣’修罗场了吧。

      阴魂不散的贺骁遥拽住只要信念强,处处是T台的丁俪凛,“诶!撞玻璃门了!”

      丁俪凛刹住,透过墨镜看到贺骁遥和唐曼茹,两个人中间空出一人的位置,两张面无表情的脸猜不出情绪。

      怎么还不滚?等着请她吃饭呢?

      丁俪凛惊讶地瞪大眼睛,指尖捂住嘴巴,语气诚恳,“啊,抱歉,没看到你们。”

      贺骁遥看着丁俪凛浮夸做作的举止,对她的嫌弃反应在脸上,“你应该对门抱歉,撞坏了要照价赔偿。”

      丁俪凛被拆台也不恼,当务之急是溜之大吉,“我先走啦。”

      贺骁遥:“等等我。我和她顺路,有时间再见。”

      丁俪凛听到贺骁遥的话,抱紧怀里的面包撒丫子开跑,贺骁遥脑子被驴踢了吗,为难她干嘛,她不要成为两人恋情的调味剂,平白无故站到陌生女人的对立面很影响世界妇女大团结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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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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