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天》一叶水

2、第二章

　　benefit朋友就是friends with benefit,怕被毙掉
　　(四)
　　半决赛的时候对手有点强大，双方进球都难得很，虽然最后还是赢了但也是险胜。最后的分数只差了两分，他下场的时候我也看得出来整个人的心情不太好。
　　其实他们院的球队缺点很容易看出来，只有一个人强大而剩下人是平均水平的时候，对上普通队伍还可以，对上很强的队的时候还是有些吃力的，毕竟一个团队不是只靠一个人的厉害就能撑起所有胜利的。碰到的这个队伍就是大家没有特别出众的但是配合打的特别好，所以打到最后着实有些吃力，差点决赛都进不去。当然我还是很信任他的，他们队友也是挺棒的，就是他不在的时候有些没有主心骨，感觉都不知道传球传给谁了。因为平时都是传给他的，毕竟他投球准。这次他休息的时候就是这样，虽然他休息的时间并不是很长。
　　这让我有点担心决赛。
　　因为我看过另外一个队伍的球赛，配合确实很不错，虽然投球有些不太准，但如果认真打起来不知道最后谁会赢。当然这些担忧我都只敢在心中想想。
　　果然决赛的时候很紧张。
　　暴露出短板的队伍，是非常危险的，尤其短板还是这么容易被击破。
　　决赛那天空中又时隔好久地飘起细细的雪花，我撑着伞出门，这雪花打人实在太疼。
　　路上的雪刚刚化了没多久却又满满当当的被填上了。除雪机在嗡嗡作响地工作，我在一步一步的踩着雪咯吱咯吱。终于到了球场的时候我看见他在练球。决赛在第二场，所以他还有些时间可以练练球。
　　他看见我来了看了我一眼向我示意。然后我坐到椅子上在最上面的那排椅子上看着他打球。
　　现在还没有球赛的气氛。
　　第一场快打完的时候他出去换衣服，回来的时候我发现这场的球服跟之前不一样了。之前是白色的，现在是深蓝色的。他问我哪个好看啊？我说都很好看。他挺开心的笑了，但我看出他其实是有一些担心这次的比赛的。只能给他加油。
　　之前的白色球服显得人非常清爽，而这套深蓝色的球服则显得人非常干练。总之都很好看，我都拍了照片。
　　上场之前我拍了一张背影照，心中默默的喊，
　　加油啊，我的7号球员。
　　我们院正好坐在篮球网后面，所以看到正好是正脸。每次他进球的时候我都给他疯狂的鼓掌。两边皆是两个院的同学，叫声疯狂到我都觉得要当场打起来，还好我坐在中间。
　　他因为一抬头就能看见我，所以第一场还会冲我笑笑，在我鼓掌的时候。
　　而到了第二场的时候情况就有些不对劲了。对方好像有一个队员专门是碰瓷的，被裁判判犯规，于是他第二场就因为犯规太多而下场了。他走的时候都是低着头的，我的少年，他何时低过头啊，他都是骄傲地抬着头，不管输球赢球都是平和的，而现在，他却低着头被教练领着下场了。
　　四周传来的都是愤愤不平的声音，他脸上的那一抹不甘和失落，让人很心疼。果然第二场的时候就追回来了，然后第三场的时候打到最后他们终于反超了。对面院的尖叫声中，我看见他在奋力跑整个场去投篮的时候却被重发球之后胸膛的上下起伏，他紧绷着的脸和嘴，以及最后终于被教练带着下场休息的时候的面无表情。
　　最后一场的时候刚上场的时候我就觉得他的状态不太对，整个人都散发着怒火一样，上来对手每次投球都会拦下，在传球的时候也像不要命一样疯狂抢球，大跨步的把拿到手的球传回球框，然后被拦下，他又紧绷着嘴快速跑回再抢回来，这样来来好几回。罚球的时候我也在默默祈祷，加油，加油啊，终于进的时候真的是全场一起欢呼起来，我用力的拍着手掌，他转身就进入下一次抢球中。
　　然而饶是这样，最后也还是差了三分，正好一个三分球的分数。我突然想到，他一个平时最擅长投三分球的人，这次却一个三分都没投，每个球都是突破重围到球框底下才投的，大概是为了保险。
　　不只是他，全队都处在一种生闷气的状态下，每个人都摆着一副臭脸，领奖的照片里都是一副不开心的样子。其实有点可爱。
　　关键是这样了还不能走，还得最后听领导的教诲和主办方的演讲。大家都排排站，面无表情的听着最后的讲话，但我可以看出来他非常生气。
　　如果像是上次那样实力对实力，技不如人输了也就罢了，偏还是对方耍了手段，最后结束的时候他们院的人一瞬间全都走光，而且在骂骂咧咧，与另外一个院的欢呼形成鲜明对比。暴露了短板是非常危险的事情啊，对方甚至在比赛过程中都还在喊防着xxx，防着xxx，别让xxx拿到球，xxx那里没人了，诸如此类，我在上面听着都非常生气，难以想象在下面屡屡受挫的他是什么感受。
　　我在层层包围的人群外等着他，终于结束的时候他快速的走向放包的地方，然后收拾好了之后示意我走了，我们就一起走了。
　　路上我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只能默默牵住他的手，他的手非常大，上面都是常年打球磨出的茧子，很硬，刚运动完的手即使在这样寒冷的天气里却还是滚烫的，就连我这个手一直都是热的的人也自愧不如。我轻轻揉着他的手，默默安抚着他。他回握住我的手，牵着我往前走。
　　一路上不言语，我们只静静的走着。突然在转过一个岔路口没有人的时候，他停下来，转过身面对我，把我拉过来，头靠在我的肩上。对他的个子来说，这个动作相当于半蹲着了。我用手慢慢揉着他的头发。他的头发是烫过的，细细的褶皱，被烧焦了一般，然而就是这样才造就了特有的蓬松感。我慢慢地捋平他刚才打球赛太用力而乱掉的头发，过了一会，他突然重重地叹息。
　　唉。
　　我说，没事的，没事的，你已经非常厉害了。
　　他低低的声音传进我的耳朵，他说，我真的挺想赢的，而且你还看着，大家都看着。
　　我轻轻却坚定地说，我知道，你已经非常棒了，在我心中你是最棒的。说完用手扶过他的脸，重重的亲了一口他的脸颊，然后对他微笑。
　　他看着我，垂下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然后说，走吧，去吃饭了。
　　然后我们就去吃饭了。
　　我吃的菌汤米线，他吃的是煮饺子。
　　食物渐渐温暖了我们的心。
　　这只是一次比赛而已，他以后还会有更多更多的比赛，到时候他一定会变得越来越棒，而今天的失败也会给他带来一定的教训，成为他今后成长的推动力，虽然今天输了，但他未来一定会赢更多的比赛，上天从不辜负有天赋且努力的人，在这一点上我对他有信心。
　　下午我们一起在图书馆待着看书看到了晚上，晚上一起吃饭的时候我突然又在想这么多天的比赛，然后发现了一个很奇怪的点。
　　我问他为什么正式比赛的时候要把上衣塞进裤子里，平时也没这么做啊，是因为冷吗？
　　结果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方便擦汗。我更疑惑了，方便擦汗怎样都可以啊，不管是塞进去还是放出来，随即明白，原来言下之意是怕擦汗的时候漏出腰部。
　　我坏心思的问他，那为什么私下练习的时候不塞进去啊？
　　他说，那不是人少吗，而且，而且因为有你在啊。说这话的时候他竟然有些不好意思。
　　我笑了，没想到他竟然是因为害羞，我揉了揉他的头，又摸了摸他通红的耳尖。
　　果然不管怎样都还是个孩子呢。
　　(五)
　　交往一个多月的时候，我犯了一个错误，现在回想起来都想抽自己的那种。
　　我跟朋友在阶梯教室上课(不是上次的朋友)，朋友问我跟他进行的怎么样了，没想到我俩真的能在一起。
　　我想了想现在的关系，于是就跟朋友说，还行吧，就当benefit朋友处呗。
　　结果我朋友突然脸色一变，看了看我后面。她自然是认识他的，在隔三差五去球场看他练球的那一个月里我把所有朋友都带着去看了他，因为一个人多少有些尴尬，不过后来就释然了，我就是来看你的怎么了？所以我的朋友都认识他。
　　我心叫不好，但随即又想到，这不就是我们一开始的相处目的吗，怎么也没有错误啊，他不可能生气的，顶多就是生气我把这种事告诉了别人，没事的，那是我好朋友，不会瞎说的，再说你技术很好，没什么可怕的。
　　这样想着，但看他转身就走我还是追了出去。
　　我们从后门出去之后他就停了下来，但是背对着我，没转过身来，我有点慌，就问他，你怎么来看我上课了？还不跟我说一声？
　　他没说话，我又说，你不用担心xxx会说出去，我们都是特别好的朋友，她不会乱说的，如果你不喜欢我跟别人说的话我以后就不说了。
　　他还是没说话，这时候我就有点生气了，凭什么你生气啊，我都道了歉了，一开始也是因为这个目的相处的，难道告诉了别人就恼羞成怒了？而且告诉的是我朋友啊，我都说了不会往外说了还想怎么样啊？
　　结果我刚生气了没多久，他突然转过身来看着我，那个眼神充满了伤心和失望，让我想起了家里之前养过的一条拉布拉多小黑狗。我生的气突然一下子就没了底气，心中又重新被愧疚占领。
　　他看了我一会，紧绷着嘴角，然后气愤带委屈的说道，我在你心中就是benefit朋友吗？
　　这个问题一下子给我震懵了，我想说交往十多天就上床的不是benefit朋友是什么啊，好好相处的话我怎么会这么快就上床啊，再说你跟以前的女友不也这样？难道我们不是以这种身份相处的吗？
　　我呆呆的说，你不会以为我们在认真交往吧？你难道不也是把我当这种朋友吗？
　　他眼神一下子冷得吓人，他说，我没有。
　　然后就下课了，人群一贯而出，他冷冷的看着我，然后转身离开了。
　　我无言以对。他竟然说他没有。他没有把我当benefit朋友，而我却在这一个多月里都把他当做benefit朋友来相处。这，我的心跳突然加快，山一样的愧疚感向我袭来。我竟然欺骗了一个比我还小的孩子的情感，我罪孽深重。
　　他走之前好像还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应该是太生气了但是却还控制着脾气。我突然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我俩就这么冷战着了。
　　大概有一个星期吧，一切好像都变回了之前的样子，没有他的样子。以前不知道在哪里听过一句，说拥有又失去并不能回到一开始的样子。拥有过的感觉是记在脑海中的，所以我根本回不到之前什么都没有时候的从容。
　　我每天都既害怕又期待着遇见他，但其实这一周都没有碰见他。也是，任谁认真交往被当做benefit朋友也会不想见到对方的吧。我真是过分。
　　然后有一天，好像是周三，我还是忍不住去球场了。其实也不是就想去见他，就是莫名其妙的想去球场逛逛，也许是潜意识里想见吧。
　　朋友跟我打了一会羽毛球，我有些心不在焉觉得累了就歇了会。朋友问我是不是跟他还在闹矛盾，对不起啊，上次没见到他，要不然应该给你提个醒的。我说没事，我就是有点累，还行吧，本来就是我的错，不怪你。
　　朋友跟我又聊了一会天，问我要不要去篮球场看看，我说不用，陪你去打乒乓球吧。她说行。
　　乒乓球台就在篮球馆外面有一排，我们就在那里待着，朋友在跟她约的人打乒乓球，我靠着墙看了一会。看着篮球馆的门，还是不由自主的转了进去。
　　篮球馆一切如旧，大家还是在打篮球，我进来的时候有一个男生给他使了使眼色，他在。他看到我来了也没表现出什么，接着打球，我坐在离他最近的那个座位台子的最下面一排座位。
　　好近，可气氛僵得不行。
　　打了一会，我感觉到他越来越生气，最后一甩球给他的朋友，拉着我的手就往外走，我被扯着，急忙赶上去。
　　走到外面，他松开我的手，非常生气地踱步走来走去，我也不知道说什么，不过他这次没有沉默，突然就大声说出话来。
　　他说，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你还想不想跟我谈恋爱？难道你就一直把我当benefit朋友吗？这几天又躲着我，你是不是想跟我分手？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
　　我哪有躲着他？我有点被他的语气吓到，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毕竟他说的条条在理，条条都对，我也无力反驳。
　　我只能说，对不起。
　　他好像被重击了一下，目光闪烁，颇有些溃不成军的感觉，他说，那你这是要跟我分手了？
　　我不说话。
　　我看见他手都握成拳，努力压制着自己的怒气。他说，你到底想怎么样，你给我个痛快好不好？
　　我想了想，还是从头说起。
　　我说，刚开始xx告诉我你就是约的，不谈恋爱，跟以前女友几天就睡来着，所以我以为你跟我也是这种关系。对于这个，我真的很抱歉，是我错了，对不起，我不该先入为主的觉得你就是这样的人而不去真正的了解你或者问问你。至于我俩现在的关系，你知道的，我现在是大四了，明年就要准备考研了，我其实也不想认真谈恋爱的，而且其实这段时间我也处于一种比较独的状态，没想过谈恋爱这回事。
　　他愣住了，拳头早就不握了，一脸震惊的眼神看着我，那个表情，我都以为他下一秒要哭出来。
　　他看着我，声音低沉又有些颤抖，所以你是一开始就没打算跟我谈恋爱？那你现在是要分手吗？
　　我看着他的脸，又想着这一个月的相处，其实内心还是对他有感觉的，说拿他当benefit朋友是假的，而当他说出跟我是认真谈恋爱的时候，我又是真的有一丝欣喜。所以想了一会我说，如果你愿意给我一次机会的话，那我愿意跟你试一试。
　　试一试什么？
　　试一试在一起。
　　他的表情瞬间拨开乌云见日明，开心的搂住我，越搂越紧，我都觉得要喘不过来气，然后他在我耳边说，xxx，我喜欢你。我也回抱住他，心中是止不住的欢喜，脸上都忍不住微笑，嗯，我也喜欢你的。
　　其实自己内心也是伤心的，不过因为一开始就以为自己是benefit朋友所以可以忍住可以告诉自己不要投入过多的感情，而在真相暴露的那一刹那，心中更多的是慌张而不是解放，我怕他肯定，在他否定之后又怕他生气，归根到底，我就是怕他不喜欢我了，这段关系走向结局。不过还好，这并不是结局。
　　(六)
　　有一天中午想吃水果捞，去食堂买完之后称了一下竟然比平时多拿了几块钱。我打包完之后突然就跟朋友口嗨了一句，这么大份，我不吃，我去球场拿给xxx吃。其实那个时候才是中午啊，他怎么可能在球场练球，肯定是在上课的路上啊。(因为我下午没课，所以跟朋友吃饭吃到很晚)朋友纷纷表示我也想吃，我说送给你们你们能亲我吗？送给他的话他可是可以亲我的。朋友们都无语了。其实大家都知道我是口嗨的。
　　走到外面的图书馆面前的时候，我一个朋友拍了拍我，她说，你看，是xxx。我说，不可能，哪有这么巧的事啊？结果我抬头一看，还真是，就是这么巧。他离我们挺远的，正在往这边走，赶着上课，教学楼就在图书馆旁边。我朋友一个个露出看热闹的笑容，说，那你去给他啊，去啊去啊。
　　我就在他走近的时候问了句，你吃水果捞吗？
　　然后我就损失了一份大的水果捞。
　　他像个大狗狗，眼睛发亮地点了点头，连烫焦的头发都晃了晃，一把接过我手中的水果捞，说，谢谢你给我买水果捞吃！我愣住，他轻轻亲了我脸颊然后说，我去上课啦！下课见！
　　我久久不能回神，而我的朋友都笑得差点趴下。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大家不要瞎口嗨，否则可能会失去一份心爱的水果捞。
　　有一次我去球场看他训练的时候刚进去没多久，也就一分钟吧，他就脱了原本穿着的白色长袖换成了白色球服，露着两条胳膊。我好奇，这球馆也不热啊，我穿着棉服都还冷呢。
　　于是我就在训练结束的时候问他了，没想到这小子说，
　　我注意到你进来了啊，我们在这边训练，你坐到最那边，离得那么远，我们又这么多人在一起，穿白色的衣服也不少，我怕你认不出来我啊，我就穿上球服，球服上面有编号嘛，你就能一眼就看到啦。
　　我很无语，说，你那么显眼，我怎么会看不到嘛！
　　他挠了挠头，挺开心的笑了。
　　他平时训练的时候是在校队，校队球服上面的编号是13号，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也是穿的球服，只不过是黑色的，这次穿的是白色的，都是13号。实不相瞒，我刚认识他的时候确实是靠着球服上面的编号认人的，球场打光有毒，人离得远了就有些模糊，而球服上面的编号又大又明显还稳定，当然成为我认人的首选。可是后来这个人我看了太多遍了嘛！我就能够认出来了，所以现在就不需要编号啦。认不出自己男朋友这种事情，说出去也太丢人了，唉，还好现在能认清了。
　　刚开始去球场看他打球的时候室友都笑我，说我好像回到了高中，感觉像高中的女孩子偷偷去看喜欢的男孩一样。明明我都是大四的学生了。话虽如此，但其实也是忍不住就想去看的，可能是着魔了，反正就是每天晚上都心痒痒，想去看一看才安心，还好后来在一起了可以约时间，而且校队准时周四晚五点半开始训练。五点半开始训练，真的很辛苦啊，毕竟我们下午最后一节课是五点才下课，半个小时甚至连正经吃个饭都不够，我们每次都是飞快的吃完晚饭之后等训练结束还会再补一点夜宵。
　　校队训练真的很有趣，我记得有一次去的时候教练竟然摆了四个长的充气气球，可能是前几天举行趣味运动会剩下的吧，教练竟然想到把他们拿来当训练用的。让所有男生分成两队，坐在气球上，然后前进返回，比赛哪个队伍更快。真是恶趣味。不过很好玩，大家的气氛也很棒。
　　训练完跟大家告别之后我们一起去吃宵夜，今天晚上吃米线。路上我突发奇想就问他，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啊？
　　我第一次见他的时候是当场就心动了的。然后就眼睛追随着他无法移开了。
　　结果这小子竟然脸红了，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跟我说，其实当时是这样的。他跟朋友在玩球，首先其实注意到的是我朋友，因为我朋友他认识，然后才注意到我在旁边，一个没见过的人(毕竟我之前从来没有来过篮球场)，从来没见过，他就多看了两眼，觉得‘你好可爱啊！真的可爱，撩头发微笑甚至走路的样子都很可爱！’(原话)。
　　我整个人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接着他脸色一变，一脸遗憾的样子，说，可是我在那边打了好久的球你都不看向我。
　　我问他你在哪里打球啊，他说在靠近第三个出口的那里。
　　那里是篮球场的另一边，我怎么会看那么远，我坐在这边。
　　接着他说，我就想怎么能让你注意到我，然后我就跟朋友说我们去那边打球吧！然后就到你面前打球了。
　　我突然想起什么，说，所以说是你的主意才让那个球差点砸到我？
　　他连忙摆摆手，急忙撇清关系说，才不是呢，是我朋友他一个没控制住，我是不会的！
　　我坏心思地说，那你就不怕真的砸到我身上吗？
　　他突然就不慌张了，一脸骄傲地说，有我在啊，我一直盯着你呢，怎么可能会让球砸到你呢！
　　臭屁！
　　不过也是，如果不是那个球我还真的注意不到他，这也算阴差阳错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