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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不切时的开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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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话说回来，有时候还真的会吃醋呢。”就在几人沉浸在贝尔摩德抛下的惊雷中时，后藤久忽然幽幽来了一句这样的题外话。
后藤久忍不住咬了咬唇。
这种有些酸涩的感觉，也是喜欢的一部分吧。
可能他真的像是之前许诺的，更加喜欢了零哥一点。
每天、每天都更加喜欢一点。
降谷零有些惊讶，紫灰色的眸子目光流转到他身上，似乎是不解为什么后藤久会说这样的话。
后藤久在吃什么醋？降谷零想象不到。
况且后藤久在两人交往之后的表现，一直让降谷零心底有种惴惴不安的感觉。
就像是……降谷零很少能过感受到，后藤久对于他所拥有的、只属于情侣之间的冲动。
甚至有时候会让降谷零产生这段名为交往的关系中，只有他自己在一头热的错觉。
“什么吃醋？”降谷零盯着因为通话挂断而黑屏的手机半晌，这才像是找回自己声音一样问，“小久你是在吃赤井的醋吗？”
诸伏景光察觉到降谷零语气中的微妙：“等……”
“诶，是的。”后藤久仰着头看他，被降谷零亲手剪短的发丝垂落在肩头，那双浅灰色的眼睛看着降谷零时，执拗的像是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一样，“因为零哥……那么坚定的说什么‘赤井那家伙一定不会死’这样的话，感觉真的是很看重赤井先生。”
“所以小久你说会因为这个吃醋吗？”降谷零躲开他的视线，声音虽然是在开玩笑，但那种几乎宣泄的情绪，怎么听都像是在讲积压在心底的真实感受，“如果是这样的话，明明hisa你干的事情更多吧？例如为萩原留的长发、和hiro生活在一起，还有和女性之间没什么距离感的……”
这一大段话让后藤久和诸伏景光同时愣在了原地。
诸伏景光想要开口解释些什么，但是话梗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他对小久，只是单纯的把对方当成需要照顾的孩子，可能还有一些对于对方救了自己的感激之情。
但没想到会让zero这么在意。
诸伏景光扭头看向似乎听傻了的后藤久。
这种事情还是让他们自己说开更重要吧。
降谷零话音戛然而止，似乎是觉得自己这番不合时宜的话有些可笑，只是很小声的说着：“就连你这次醒来之后，也只是问了小春。”
“……但是、”但是是因为了解零哥，所以才很快就知道了你的现状。
这样的话堵在唇边，怎么都说不出口。
后藤久看着降谷零那双眼睛，忽然有些怅然若失。
明明从最开始，就已经感受到了，只要待在一起就会很快乐。
会因为对方的亲昵而心跳加速，会因为对方在忙碌之中还来陪床而在心底欢呼雀跃。
但是不是，只要不说出口，这些感情就都不算数呢？
就像零哥那个时候说的。
「有的时候，我感受不到你是真的喜欢我的。」
像是相处中开玩笑一样的问：“难道是那个时候的气氛太适合告白，所以hisa很自然的就接受了吗？”
简直就像是……
后藤久忽然也有些难受。
简直就像是，从来没有相信过他真的喜欢他一样。
后藤久承认，他确实是比其他土生土长的日本人要更加开放，或许说有些举动甚至能过被称之为“骚扰”。
但像是更加亲密的事情，他也只和眼前的正在交往的男人做过。
“所以。”后藤久指尖抓了抓白色的被单，“零哥想说什么呢？”
降谷零顿了顿，叹了口气。
小久他年龄还小，跟他计较这些做什么？
“没什么，抱歉，在这种时候还说这样的话。”降谷零脸上的笑容刚想扬起来，又被后藤久的话打断。
“零哥是不是想说，这样的我根本没有资格讲什么吃醋不吃醋的问题。”后藤久强硬的抢过话题，把对方试图回避的话语打断。
又是这样了。
他们之间可能真的有喜欢，有很多喜欢。
但少了一些……或者很多信任。
从最开始的，在组织里再次相认开始，后藤久就可以隐约感受到。
同样的情况，降谷零可以毫无芥蒂的接纳诸伏景光，但对他还是心存疑虑。
从最开始，“交往”的过程中，他们的关系就不是让人心安的喜欢。
只是降谷零太能忍了，他什么都不说。
而后藤久也心安理得的忽视了那些明明早该说开解决的问题，只是留下了一个“我会努力更加喜欢上零哥”这样的承诺。
“不是……”降谷零僵了僵。
他下意识想要否认。
他不是那个意思，他知道后藤久是什么样的性格，也知道对于对方来说，有吃醋这样的情绪已经是可以验证喜欢的了。
明明是该开心眼前的人终于开窍一些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越来越深了。
但心底还是……
还是因为得到的喜欢不够多，而叫嚣着不满足。
“我同意零哥的想法。”
“我觉得、或许我们需要更加清楚的看一下我们之间的感情。”后藤久仰起头，然后侧开视线，“零哥，你明白我的意思。”
诸伏景光不知道为什么忽然事情就在几句话间快进到了这种地步，他下意识阻拦：“不是、小久和zero你们！”
怎么会忽然在这种时刻和情况下吵架啊！
后藤久摸了摸心脏的位置。
喜欢的情绪好像被什么其他的东西堵住了。
胀胀的有些发疼。
这也是喜欢吗？
降谷零忽然伸出手，按了按后藤久的发顶：“可以啊。”
降谷零心底有一块悬着的石头忽然落地。
像是阿努比修斯的审判终于来临了一样。
“但是。”降谷零向他确认，“喜欢是真的吧？”
后藤久表情在脸上崩了又崩，还是露出自己死鱼眼的真面目。
心脏虽然在一缩一缩的疼，但是这样的话他不想否认：“多相信一点我啊零哥。”
诸伏景光欲言又止。
诸伏景光止言又欲。
诸伏景光伸出两只手，同时按在两人肩膀上：“好了！”
两只同时转头看向他。
“无论如何，先让小久好好修养一下身体。”诸伏景光在心里犹豫半秒，然后果断把心底的天平歪向家里的小朋友，“zero你就不要打扰他了，一起去准备回东京的事宜吧？”
降谷零：“……啊？”
什么叫我打扰他？
虽然我们现在关系有些微妙，但我是他对象啊！
降谷零一脸茫然的被幼驯染抓起来，一起半推半就的离开病房。
后藤久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手掌抓着手机的动作紧了紧。
这种讨厌的情绪……
原来喜欢一个人是会让自己难过的。
但是比起以前那种“世界上的一切都是无所谓的”的态度，还是现在有家人朋友，还有喜欢的人的感觉更好一些。
虽然这么说。
但后藤久不可避免的滋生起一阵逃避的心理。
他再次打开手机，给一个号码发出去简讯。
……
几天后的东京。
后藤久的研究所内，一片属于他最熟悉的银白笼罩了他的整个世界。
“所以，你现在在这里没日没夜的和我泡在一起的原因，居然是这个！？”灰原哀双手抱臂，半月眼看着他，“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是会因为这种事情就逃避的人？”
之前那股莽撞劲哪里去了！？
后藤久理不直气也壮：“谁、谁说我是逃避了，我这是担心明美姐的身体！”
他的目光一直看着仪器上显示的数字，附身调整了一下机器的频数，而后转移话题：“话说你考虑的怎么样了？那份协议。”
灰原哀手上的动作没有停顿，她在观察到试剂之间起了反应后，顺手捞起胶头滴管加入一点新的试剂。
“别装作没听见啊！”后藤久嘟囔。
还说他逃避，这家伙也不是在逃避吗？
灰原哀似乎是能看得出来他在想什么：“我真的有在考虑。”
“所以你考虑的结果呢？”
“我考虑的结果就是，我想等姐姐醒来之后再做决定。”灰原哀淡淡的说，“我想要的未来，从来不是黑暗或者光明那么简单。”
而是一个拥有姐姐，拥有一个家。
后藤久大概明白她的意思，挑眉没再说什么。
仪器上的数字还在跳动着，后藤久的神色忽然一顿。
“哀酱，你除了已故的父母，还有其他亲人吗？”
“嗯？”灰原哀知道他不是会忽然闲的没事问这种问题的人，但还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当然没有，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好像知道要怎么刺激明美姐的神经醒来了。”后藤久看向她，“但是我需要和明美姐DNA片段相关度高一些的样本……不是直系亲属，表亲之类的也可以。”
灰原哀呼吸一滞，而后说出口的声音似乎已经破音：“用我的！”
后藤久按了按她的头顶：“但是哀酱，不是我不想用……只是你的身体被A药改造过。”
灰原哀慢慢冷静下来，但指尖还在颤抖：“也就是说，只要找到一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人，就有可能可以让姐姐醒来对吧？”
后藤久：“大概率，这种事我不想骗你，但并不是百分百……”
“我知道了。”灰原哀眼中闪过小火苗，“我会想办法找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