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0打造娱乐帝国》阗

40、第 40 章

　　喵喵果汁的新品直播活动，沈旗如约现身，宣布回归。

　　明天直播、核桃直播、橘子直播，三个平台同步直播，喵喵果汁直播间在当晚同时间段中热度最高，刚一开播，便涌入大量观众，在线人数每过一分钟就翻着翻地上涨。

　　沈旗承诺赠送给观众的两千单新品果汁，刚上架，便被抢空。

　　喵喵果汁当晚的销量比以往一整年的都高，新品上线不过十几分钟就卖断货了，旧款果汁也基本清空。

　　喵喵果汁的老板激动得差点给陈昊庭和恒远娱乐上香。

　　对，就是陈浩庭，当初因为误会，喵喵果汁被骂产品质量低劣的时候，如果不是他连真相都没查清就迅速和喵喵果汁撇清关系，并把错都甩到他们喵喵果汁身上，明天集团和沈旗估计也不会为了表达歉意，这么帮他们。

　　沈旗经历过这么多事后再次回归，首次露面就是在他们直播间，这简直就是像中彩票一样。

　　喵喵果汁的老板当即决定给沈旗的代言费再多加一部分。

　　直播间热度还在增加，弹幕刷新速度飞快。

　　【哇哇哇！沈旗真的好帅，刚刚进直播间的时候，嘴角那个笑也太好看了吧！】

　　【感觉沈旗比之前更好看了，以前和大多数艺人一样，公众场合难免有点绷着，就算是偶尔的慵懒松弛，也有点像故意表现出来的。但现在，五官明明还和之前一样，不过整个人的精气神，看上去提升了不只一点半点，跟主持人说话的时候，能感觉到是真的很轻松自在，就像跟朋友闲聊一样！】

　　【对！我也是这种感觉，沈旗今天的状态实在太好了，一个人开不开心，从眼睛基本就能看出来，刚才他和镜头对视的时候，你们看到没，眼珠又黑又亮，说句矫情的话，眼里真的像是盛满了星星！】

　　【所以之前恒远娱乐说沈旗得了癌症百分之百是造谣！沈旗这样的状态都被说得了绝症，那我整天大黄脸，黑眼圈，掉头发，是不是早就入土了？！】

　　【沈旗状态越来越好，陈昊庭估计又要嫉妒死了，不知道他时不时又破防了？】

　　【肯定的呀，他为了和沈旗打擂台，连即将签合同的现代剧都推了，非要演《茫茫》，还不是因为《茫茫》是和《暴君靠话本追妻》同类型的古装剧，而且基本会在同一时间播出！】

　　【我赌一万块钱，输了由陈昊庭发给在座的各位兄弟姐妹，陈昊庭这会儿绝对在某个角落里偷偷看我们沈旗直播呢！说不定我们的评论他比沈旗看得还仔细！】

　　【我赌两万，记陈昊庭账上，他就是破防了，这会儿正拿着小手绢偷偷哭呢！】

　　【我赌十万，记陈昊庭账上，陈昊庭正无能狂怒！】

　　……

　　《茫茫》剧组。

　　陈昊庭看着手机屏幕上沈旗那张容光焕发的脸，以及网友对自己的贬低嘲笑，目光阴鸷到了极点。

　　他握着手机的手紧了又紧，扬起胳膊，正要摔手机发泄，导演石慧连门都不敲就进来了。

　　陈昊庭还没来得及收敛情绪，房间被人这样肆无忌惮地闯入，他直接吼道：“滚！”

　　石慧悠然地走到他面前，低头扫了眼他的手机屏幕，冷笑道：“注意你说话的态度，别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陈昊庭急忙摁灭手机，“现在是我的私人时间，石导连门都不敲，随便进出演员房间，是不是不太好？”

　　石慧悠哉地坐到沙发上，“别的演员当然不行，他们经纪人事儿可多了，说不定还会被捅出去，我可能被一些脑残粉追着骂。”

　　“但你不一样，我不仅可以不用敲门，甚至还有你房间的房卡，”石慧扬了扬手里的卡片，“只要我愿意，随时可以进来，听说你为了演《茫茫》，和公司、经纪人都闹掰了，会有人替你出头吗？”

　　陈昊庭脸色阴沉得可怕，一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石慧。

　　石慧扬唇一笑：“放心，你的脸和身材太次，还入不了我的眼。”

　　“《茫茫》的男主受尽屈辱，从奴隶成长为大将军，你演戏天赋一般，技巧稀烂，只有真切地感受一下男主的经历，才能把奴隶将军这个人物演活，才能达到我想要的效果。”

　　“从现在开始，我要你每时每刻都必须沉浸在男主毫无尊严的痛苦中，不只我会随时进入你的房间、私人领域，我随时还可能安排其他人进来。奴隶吗，哪有属于自己的空间。”

　　陈昊庭拳头绷紧，指尖陷入手心，颤抖着。

　　石慧继续说：“我刚才也看沈旗的直播了，长相、才华，真没的说，太棒了，我最初看好的得男主就是他，可他拒绝了我。不过他那张脸真的很符合我心目中男主的形象，没办法，我只好找个和他差不多的山寨品。”

　　陈昊庭握紧的拳头，指缝间有鲜红的血迹。

　　石慧扫了一眼，兴致更高：“就是没想到，你真实的状态差沈旗这么多，要不是时间来不及我都想让你去整个容了！演技连一个跑龙套的都不如！”

　　“能遇到我，也是你有福气，只要你照我说的做，你那只有两三分的演技，发挥到及格水平应该没什么问题。”

　　“我发给你几个视频，不用多看，每天看一遍就行。”

　　石慧掏出手机，神色悠然地轻点屏幕。

　　陈昊庭手机响了几下，石慧抬头示意他好几次打开手机看视频，他才缓缓张开握紧的拳头。

　　手上还有血迹，他也不擦，像个机器人一样照做。

　　点进微信，视线触及聊天页面中那五条视频的那一刻，陈昊庭蹭地站了起来，手机甩到了垃圾桶里。

　　陈昊庭暴怒，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扫落，“你还是人吗？！”

　　石慧神态平和地扫了他一眼，“如果我不是人，视频的主角就不会是猫和狗，而是像你这样的人。”

　　“奴隶将军，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人，若是连这样的场面都看不得，你如何能演出那种从恐惧到嗜血的情绪转变！”

　　石慧猛地一脚踢翻垃圾桶，慢悠悠道：“你不是想超越沈旗，把手机捡起来，打开视频，一秒都不能快进，给我看，把现在这种屈辱的感觉，和看视频时那种恐惧、无助的情绪刻到骨子里，直到你真的变成奴隶将军本人。”

　　“否则，滚蛋。”

　　陈昊庭双眼赤红，垂头站在那儿，好长时间都没动。

　　石慧就那么轻蔑地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陈昊庭弯下了腰，从一堆垃圾中抓起手机。

　　双手颤抖着解锁，点击播放视频。

　　视频播放的那一刻，石慧戴上了耳机，隔绝掉外界的声音。

　　陈昊庭望了她一眼。

　　石慧像是为他解释般，指尖点了点耳机：“我是人，当然看不得这样惨的画面，容易做噩梦。”

　　视频开始播放，陈昊庭的眼睛红的像屏幕里鲜红的血。

　　安静的房间里回荡着的是石慧的轻笑，和惨烈的叫声。

　　-

　　青塘镇。

　　明楚吃过晚饭有点困，就小睡了会儿，晚上九点多才醒。

　　做了噩梦，出了一身冷汗，尖叫着猛地坐起身。

　　唐熙今天有事找明楚谈，下午过来，晚上下了暴雨，就没回去，听见声音，急忙跑过来，敲门。

　　明楚开门出来，整个人像是刚洗完澡一般，头发都被汗水打湿了，脸颊像是发烧一样，很红，明楚却蔫头耷脑的，没什么精神。

　　唐熙关切地问道：“感冒了？家里有药吗？”

　　明楚摇摇头，“我没事，就是想起了某些不好的回忆。”

　　唐熙给她倒了杯热水，“什么不好的回忆？”

　　明楚捧着水杯，随意说道：“果然不能和石慧有交集，但凡沾上她的边儿，哪怕不见面，都扰得人不得安生。”

　　上次明楚说完要投资《茫茫》，再加上沈旗回归，当艺人开销大，他还要还前段时间欠下的债，自己也很需要钱，真的把房子卖了。

　　房子一共卖了三千万，明楚跟他借了一千万，让林枫帮他匿名投资给了《茫茫》。

　　虽然不多，但明楚一想到石慧那个老妖婆在给自己赚钱，就身心舒畅。

　　不过，可能是最近聊石慧聊得有点多，偶尔会想起以前那段不怎么美好，甚至可以说痛苦的时光，今天居然做了噩梦。

　　唐熙：“上次听你提到石慧导演，我跟咱们公司影视部新来的工作人员，还有沈旗的新经纪人了解了一下她，感觉她就是很严格，说话刻薄，拍戏的时候经常破口大骂，谁的面子都不给，不过能力强的导演要求是比较苛刻……”

　　她话没说完，就被明楚打断了：“石慧不是要求苛刻，那老妖婆根本就是个变态！”

　　“你知道她为了追求所谓的艺术效果，拍摄出最具恐怖感的灵异片段，让我做过什么吗？”

　　唐熙：“学习前辈的优秀作品？”

　　“看吧，这才是正常人的思路！”明楚一拍桌子，“结果那个老妖婆却让我去墓地待了一整晚，体验最真实的恐怖感！”

　　唐熙：“？？啊？！”

　　明楚：“你以为这就完了吗？她一共给我挑了七个地方，墓地是周一，后面六天我从殡仪馆睡到废弃的闹鬼老宅，再从闹鬼的老宅睡到刚发生过凶杀案的小树林，一周七天，每天不重样！”

　　唐熙：！！！

　　唐熙惊得嘴巴都合不拢了，愣了一会儿才问：“所以，她作品里那些非常真实恐怖场景都是自己亲自体验过才拍出来的？”

　　明楚冷笑：“她怎么可能亲自体验，老妖婆可珍惜自己的睡眠质量了，都是奴役没钱没背景的软柿子，体验过后写具体的经过和真实的感受给她看！比如我！”

　　唐熙火气蹭蹭上涨。

　　“凭什么啊？你不会真的照她说的做了吧？”

　　明楚摊摊手，“不做就滚蛋，不想毕业了？！”

　　唐熙拍桌子，猛地站起来，“靠！这种傻叉能不能套麻袋揍她……”

　　明楚示意她坐下，“别这么激动，我的确照她说的做了，不过，我心理素质还行，不怎么害怕，而且根据这七天的经历拍摄出来的短片还获了奖。”

　　唐熙：？？？！！

　　不愧是老妖婆的学生。

　　明楚：“做噩梦主要是想起了她那副恶心的嘴脸，明明恨不能榨干我的心血，却还要跟我说是为我好，回忆起来就生理性不适，这也算是心理创伤。”

　　现在说得潇洒轻松，当时明楚一个人缩在黑漆漆的墓地，听着耳边呼啸而过似鬼叫的狂风，仍然控制不住地发抖，那晚出的冷汗比今天多多了。

　　那时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幻想各种报复石慧的方法，到了最后，为了能顺利毕业，有学历找到工作，养活自己，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

　　明楚抿了口热水，笑着说：“当时还挺心酸的。”

　　明楚只是随口说了这么几句，唐熙都气得想哭了，就算不害怕，那种被人欺负得毫无尊严的痛苦，也足够一个人很久很久都无法释怀。

　　正想着，就听明楚又说道：“不行，我还得再借点钱，争取凑到五千万，再匿名投资给《茫茫》！”

　　唐熙：？？？

　　唐熙急忙劝她：“老大，你真觉得这样能让石慧破防吗？不如干脆咱们想办法让《茫茫》拍不成，或者拍了根本无法上线，这样她会更难受吧？！”

　　明楚胸有成竹：“石慧自己可能都没有我这么了解她！《茫茫》这部剧若是中途夭折，石慧只会认为自己怀才不遇，不仅不会难过，甚至还可能会大肆炫耀，说别人嫉妒她的才华，不想让她出头！”

　　唐熙：……

　　果然是变态。

　　“她拍戏的时候不会就是用这种方法调.教演员吧？参演《茫茫》的演员好惨，不过我倒是挺想知道陈昊庭在手底下什么状态的，恶人自有恶人磨，肯定精彩。”

　　明楚摇摇头，“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我这个穷学生一样，可以无所顾忌地被压榨。石慧最多打压打压演员的自尊心，经常骂人，偶尔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帮演员提升演技，像让演员去睡墓地这么出格的事情肯定不会做，沈旗跟她合作过，大致是这样。陈昊庭咖位还可以，石慧欺软怕硬，她可不敢这么对陈昊庭！”

　　“大晚上的，不聊这些了，马上就要进组开拍《暴君靠话本追妻》，我得想办法再筹点钱，争取进组前匿名投资给《茫茫》！”

　　-

　　明楚后来又跟核桃直播以及橘子直播的老板借了点钱，凑齐五千万，真的投资给了《茫茫》。

　　石慧收到钱后对她所谓的艺术追求得更加强烈，对演员的要求也更加严格。

　　基本上每天一开机，片场一整天几乎都充斥着她的骂声。

　　女主角是一线演员，许翘，以前拍剧拍电影，哪个导演不夸她演技好，即便状态不佳的时候，导演找她交流讨论剧本，也不会像这样张口就骂。

　　签合同前就听过石慧脾气很差，但没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从头到尾不论表现好还是差，都别想从她嘴里听到一句夸赞的话。

　　许翘觉得自己演得最好的一场戏，结果石慧却说：“既然能达到这样的状态，早干嘛去了？能不能认真点？前几场戏就算了，后面必须始终保持这个状态！”

　　许翘心里那股火憋在心里不是一天两天了，那次听完这话，火起蹭地烧起来，要不是经纪人拦着，她能上去扇死那个老妖婆。

　　经纪人扯着她回房间，劝道：“忍忍吧，谁让人家能力强，目前看来，这部剧热度估计不会低。”

　　许翘心里堵得慌：“我在圈里混了那么多年，好不容易有点名气，也不能由着她这么骂吧，一次两次就算了，只要开机，那老妖婆就满嘴喷粪！”

　　经纪人凑到她跟前，小声道：“你还算幸运的，没看到陈昊庭被她折磨成什么样子了，眼神阴狠吓人，跟刚进组的陈昊庭简直判若两人，我平时都不敢看他。”

　　许翘皱眉，“陈昊庭公司和他经纪人就不管管，他可是差点踩着沈旗上位的人，前段时间在网上跟沈旗撕成那样，就甘心被人这么作践？！”

　　经纪人笑：“那你觉得是刚进组的陈昊庭演技好，还是现在的他演技好？”

　　许翘思考了一会儿，“不是演技好坏的问题，现在陈昊庭的形象太符合男主奴隶出身的形象了，每次和他对戏，看着他那双眼，很自然就被他带入到恐惧的情绪里去，都不用刻意调整状态，感觉他就是男主本人。”

　　经纪人哼了一声：“所以，就凭这点，谁不夸一句石慧是圈子里最会调.教演员，帮演员提升演技的导演！”

　　“背后用了什么手段就不得而知了。”经纪人叮嘱许翘，“你可别听石慧那一套，你的演技绝对优秀，没必要为了演一部电视剧搭进去半条命，咱们以后得路海长着呢，按石慧那个变态的方法做，心理素质若是不好，演艺事业基本就断送了。”

　　许翘点点头。

　　趁着午休的时间，许翘终于调整好心情，结果下午石慧就告诉她要先拍那场女主因为误会故意羞辱男主，男主突然暴起，掐住女主的脖子，差点把她掐死的戏。

　　许翘看了眼旁边蹲在地上的陈昊庭，陈昊庭戴着假发套，这会儿低着头，头发遮住整张脸，看不清他的神情，但许翘看到了他手上和胳膊上的伤痕，青青紫紫，还有干涸的尚未清理的血迹。

　　不是妆效，有两处还在流血。

　　许翘心里突突直跳。

　　石慧又开始骂人：“聋了？还不快准备！”

　　经纪人和助理轻声安慰她，许翘也不确定自己做好准备没有，赶鸭子上架。

　　拍摄开始，让她震惊的是，陈昊庭瞬间进入状态。

　　不对，应该说他可能根本就没从某种状态中出来。

　　当她说完那句台词：“贱.奴，你这辈子只配匍匐于我脚下，永无翻身之日！”

　　陈昊庭还留着血的手一下掐住她的脖子，眼睛里似有泪光，更多的是屈辱，压抑在心里的痛苦似乎终于在这一刻发泄出来。

　　陈昊庭的手一点一点收紧，台词很自然地从他口中流出：“是吗？若我现在就杀了你呢？”

　　甚至还能自由发挥，陈昊庭的脸无限靠近许翘，眼睫轻轻一眨，一滴眼泪从他眼角滑落，只有一滴，不仔细看或许都看不到，表情凄怆，将那种被心爱的女人无情践踏尊严的痛苦表现得淋漓尽致。

　　陈昊庭的手还在收紧，许翘已经有了窒息的感觉，分不清自己在戏中还是戏外，心里只有恐惧，眼泪夺眶而出，发自本能地喊道：“救，救命！”

　　许翘的经纪人和助理在一旁看着，感觉到不对，想提醒石慧这场戏按照剧本已经拍完，结果被石慧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陈昊庭就这么盯着许翘，眼神从悲痛渐渐变得嗜血、变态，脸颊贴着许翘的脸颊，轻声说：“没关系，即便瑶儿死了，只要你喜欢，我也可以匍匐于你脚下，我们一起去死好不好？”

　　这句台词是陈昊庭自由发挥的。

　　瑶儿是许翘在剧中的名字。

　　许翘身体开始发抖，眼泪一股一股向外流。

　　石慧还不喊停。

　　直到许翘睫毛颤了两下，晕了过去。

　　石慧才遗憾地喊道：“许翘，你怎么回事？！让你调整好状态，就用这副死人脸来演戏……”

　　石慧脾气发到一半，许翘的经纪人飞奔到许翘身边，晃了她两下，见她还闭着眼睛，吓得差点哭出来：“救护车，快叫救护车！”

　　石慧这才有点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