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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郎稚京仍睡得迷糊时,一个震动的手机被塞到她手里。

      微微整整眼睛,一个大写的人脸映入眼帘,郎稚京瞬间清醒,沈确怎么出现在这里。

      郎稚京坐起来环视四周,装潢精致的卧室,头顶有个巨大漂亮的吊灯,异国风情的地毯画着复杂色彩鲜艳的图案,脑子才开始转动,这是法国,沈确来抓她了,而她居然跟他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上。

      都怪昨天太困没力气跟他生气,这人也真是的,一点自知之明都没有,不知道她多讨厌他吗?

      “你的手机响了半天了。”

      沈确好心提醒,前面眼神有些迷茫的人头发散炸,俏丽的五官嵌在可爱的鹅蛋脸上,幼态翘鼻与明媚杏眼混合出又纯又欲的独特气质。

      没忍住,趁着她还在回神上前浅啄一口,然后迅速离开。

      果然,郎稚京立马回神,怒瞪他一眼。

      “吱吱,昨晚上被沈确抓走了?我从后台出来酒保说你被未婚夫带走了,我就没给你打电话。”

      电话那头是她的幼时好友顾欢喜,这一个多月她都是跟她混的。

      顾欢喜两年前在法国留学,留学期间跟同学组建了一支摇滚乐,她羡慕不已,跟爷爷吵了一架之后买了张机票投奔了好友。

      “一会儿我回去找你。”郎稚京说完打了个哈气,伸了个懒腰。

      “郎稚京,这都几点了,怎么还没睡醒,难道,昨晚干柴烈火,你们发生了点什么?昨晚酒保形容沈确超霸气,气场强大无人敢近,快告诉我,他强不强,是不是真如表面上看的那样,霸道强壮呢?”

      顾欢喜调侃道,房间空旷,她的大嗓门隔着手机传来,郎稚京看了眼旁边喝咖啡的沈确,这个距离不知道能不能听到,捂了捂音筒。

      “想啥呢,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他是死对头,做梦都不会发生你说的情况的。”

      “好吧,我以为你们下床吵架上床和谐呢,那我这段时间给你介绍的优质鲜肉你都不感兴趣。”

      “没遇到合适的,真对眼也不是不行。”

      沈确咽了口咖啡,眼神射向她,暗含警告,果然,他听到了。

      不过听到就听到,她坦荡回视,当初订婚他俩就是被家里逼迫的,再说了,光允许他有林娇娇,不允许她有小鲜肉吗?

      “不说了,沈确在这里不方便,一会我去找你。”

      郎稚京把电话扔在床上,去洗漱。

      昨日的假发和纹身贴还有一些装饰装在一个包里,收拾好之后,她往外走去。

      “你去哪里,还不回家?”沈确看着她出门的背影,提醒道。

      “爷爷身体情况不太好,任性也要有个度。”

      果然,郎稚京停下脚步。

      “你可真是我爷爷的好孙子,我去收拾东西,打扰了人家一个多月,总得告别不是。”

      “好了打电话,我让林铮去接你。”

      郎稚京白了他一眼,往外走去。

      啪一声,门关上了。

      沈确看向窗外,蒙彼利埃的天空灰蒙蒙,有些阴沉,雾气遮住了远处,一时看不清美丽的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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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稚京看向窗外,白云之上一片白茫茫遮住大地。

      私人飞机上,旁边几人正在认真的讨论项目,只有她一个局外人无所事事,招手让空姐端杯热水,沈确百忙之中抬头告诉她,飞机上有红枣桂圆茶,空姐理解后离开,不一会给她端来一杯温度合适的红枣桂圆茶。

      郎稚京喝了一口,味道居然挺正宗,不像是短时间泡出来的,倒是像刚煮好凉着的,这几日快到她经期,喝点这个肚子还挺舒服的。

      富人果然会享受,连服务人员也如此贴心。

      几人在旁边讨论这次行程收获,法国这里已经对接好的经销商,分部完成协议,这次来就是来签字,沈确亲自到来更是让对方信心倍增。

      果然,想他不会如此好心亲自来接她,看来是行程中顺路拐个弯,回去邀功爷爷肯定会对他更为看重,心机男,腹黑,奸商。

      在心里骂了他几句,没抗住睡意,迷迷糊糊又睡着了,醒来时已经落地,身上有人给披上了毛毯,味道好闻是她喜欢的栀子花味。

      真是不得不感叹,私人飞机上的服务就是好,贴心的记录每个乘客的喜好。

      旅途劳累,郎稚京回到家后,先回自己屋换了身衣服。

      中式斜口样式的白色纱裙,上面画有墨竹,头发用簪子挽起,亭亭玉立,朱唇皓齿,双颊自然透亮,自有一股清灵之气。

      她家是前店后院的古宅,院子古朴精巧,家里人口不多,她爸妈在她年幼时车祸去世,留下她和爷爷相依为命。

      那时年幼,只会哭着要爸妈,爷爷更是一夜白头。

      后来,爷爷每天手持竹鞭督促她背诵医书,晦涩难懂的医书一段一段的背诵,辛苦的她也渐渐忘记了父母去世的悲痛。

      医馆里排队的人群都已经排到了门外,几个药童正忙碌的抓药,见她进来打了个招呼就又去忙碌。

      医馆年份久远,房子在爸妈还在的时候维修过一次,之后再也没有修缮过,房梁很高,跟现在的设计风格完全不一样。

      医馆所在的地理位置已经不是市中心,但爷爷却从来不说搬,就是因为这所祖宅,爷爷说祖宅在,他们家的根就在。

      爷爷在堂内正看诊,花白的胡须老长,只是脸色不好有些蜡黄。

      郎稚京有些心疼,又有些后悔,后悔之前不管不顾,跟老人吵了一架赌气出走,外面呆了一个多月,也没找出多大的乐趣,悔不当初。

      “爷爷”

      郎爷爷正闭着眼睛把脉,闻言抬了抬眼,又闭上了,没应声。

      郎稚京也没说其他的,只是坐在爷爷对面属于她的位置上等吩咐。

      病人是个50多岁胖胖的中年妇女,郎爷爷示意郎稚京。

      “阿姨,让我帮您看下。”郎稚京温声细语的说到。

      郎爷爷说“我孙女来了,让她试试吧。”

      病人看向稚京,发现是个年轻貌美的姑娘,虽然未施粉黛,但面红齿白,明媚四溢,太年轻了,感觉不太靠谱。

      “老爷子,我可是冲着你来的,你孙女看着年纪轻轻,能行吗?”

      郎爷爷哈哈一声,骄傲的说“我这孙女尽得我真传,比我悟性好多了,假以时日,肯定会超过我去。”

      “那行吧,那闺女帮我看看,我是哪里出问题了。”

      郎稚京拉住她胳膊,按压腕部,不时按压手指,神色认真。

      “阿姨,伸舌头。”妇女依言吐出舌头。

      “睡得怎么样?”

      “睡不好,成天晕晕叨叨的,容易紧张激动,一激动手都想发抖,觉得看什么也不顺眼,我那个儿子都三十了也不结婚,给我急得呦,咦,姑娘有对象了吗?我儿子很聪明的,在财大读博,好多大企业都想招他的。”

      郎稚京闻言笑了笑打算拒绝。

      “她都快结婚了,看病就看病,不要随便闲聊。”

      爷爷胡子一撅,有些生气的看着人家。

      “好好好,我这不是看您孙女长得俊俏,闲聊几句啊,老爷子嫌我打问,是不是很满意孙女婿啊?”

      郎爷爷闻言瞬间眼睛咪咪,点点头,嘴角上扬。

      “满意,再也找不到更好的了。”

      郎稚京倒是微微撇了下嘴,只是守着外人不好反驳。然后又问了病人些别的问题。

      “爷爷,脉相沉弦而系,舌淡,苔白腻,手抖口麻。”

      郎爷爷拂了把胡子,点了点头,让她接着说。

      “肝阴不足,肝气失和,肝不能主疏泄导致气机郁滞,应使用滋补肝阴,梳理肝气化湿浊的方法。”

      郎爷爷满意的说了句“不错,你开方子吧。”

      郎稚京写下几位药材,让爷爷看了眼,然后起身打算交给药童。

      “就这么几个药能管用吗?我见其他人给我开了一堆名字。”

      郎稚京把药方交给药童,回答道,“贵不在多,管用就行。”

      郎爷爷哈哈又笑,说“放心吧,不是大问题,喝了就好了。”

      “老爷子,孙女一回来果然精神都不一样了,刚才我见您皱着眉,跟刚和人吵了一架一样,这会高兴地合不拢嘴都。”

      郎爷爷又是哈哈大笑,皱纹的纹路仿佛都舒展开,胡子也一翘一翘的。

      临走时郎稚京想起来什么,对病人说“阿姨,少生气,多运动运动郁气就散开了。”

      阿姨笑眯眯的说了声好。

      郎稚京又坐下替下一个人把脉,有了她的加入,长队很快就慢慢减少。

      夜色降临,红日在西方缓缓落下,空气有些微凉,郎稚京拿了爷爷的汗褂披在他身上。

      偶尔还能听到一阵阵咳嗽声。

      “爷爷,我们去后院休息?我做你喜欢的素藕鸡吃好不好。”

      郎稚京搀扶着老人起身,明显体力不如以前,腿脚迈步都有些费劲。

      “好好,你给沈确打电话,让他也来,他也喜欢吃你做的饭。”

      “爷爷,我们吃饭喊他干啥,我们自己吃。”

      “也行,再让你在家待几天,过些日子你想在家也待不了了。”

      “我想一直陪着爷爷。”

      “傻话。”

      郎稚京的饭菜做得不错,老爷子晚上高兴还喝了两杯自己酿的小酒,

      两人坐在客厅里喝茶水,外面月亮又大又圆,郎爷爷说起她小时候指着月亮非要爸爸摘下来的趣事,笑的合不拢嘴。

      郎稚京无奈的看着爷爷,这故事她听八百遍了,每次讲起来爷爷仍像第一次说一样稀罕。

      “吱吱啊,我跟你沈爷爷商量着再往前把你俩的婚事办了,你已经不小了,都二十四了,沈确这会也站稳脚步,该是成婚的时候了。”

      “爷爷,我不想嫁,我还想陪着你呢。”

      “你在外面呆了一个多月我没让你回来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其实郎稚京也很疑惑,爷爷从小对她很严厉,像现在这样温声细语的说话几乎是没有过的,虽然她知道爷爷疼爱她,但是鞭子打下来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偷偷擦泪。

      “你光说不知道我逼你走的这条路是不是你想要的,我要是强硬让你走下来,将来我走了你甩摊子怎么办,我还能从土里爬出来不成?干脆让你出去见识见识,看看其他样的生活到底是不是你喜欢的。”

      “外面世界挺精彩的。”各种各样的人,不同的性格,不同的面孔,虽然每个人背后都藏着另一幅面孔。

      “真的?你是我养大的,我还能不知道你的脾气?你从小对中医就很有天分,悟性也高,比你爸爸强多了。”

      “我想弹琴你都不让我谈。”

      “哼,我就是不制止你也学不好,沈确钢琴弹得好,你要真想学,早就有机会偷偷去学,但是你没有,可见并不是真心想学。”

      “听我的,嫁给沈确,然后我就退休,在后院喝喝茶,忙了大半辈子,剩下的这点时间让我轻松轻松,你能安安心心的接管医馆就是圆了我最大的心愿了。”

      “可是,爷爷,我跟他没感情。”

      “其他人护不住,你必须嫁给他,没得商量,这是当年我跟沈家约定好的。”

      “为什么非得是沈确?”

      “嫁给沈确怎么不好,他从小就护着你,别人欺负你的时候不都是他站出来替你打回去?”

      “还有,沈家答应我,你们第一个孩子不管男女都姓郎,其他人我不信,我就信沈家。”

      郎爷爷又想起来了点什么,问了句“还是说你还在想着那个卢子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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