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期》温璨

23、第 23 章

　　为了庆祝最近两三个案子告破，叶衣笙和龙椿带着11队的人去楼氏饭店吃饭。

　　人到了楼下发现门关着，贴着在筹备丧事歇业半个月。

　　龙椿说：“换一家。”

　　苏承临时有事说了回家，其他人也是接了电话匆匆离开。

　　龙椿看着叶衣笙和程知雨：“前几天还营业，估计是有人预订了酒席不想违约，要不……”

　　叶衣笙：“还是算了吧，龙队。”

　　龙椿笑：“你们可真会给我省钱，那就约下次。”

　　今天来的真不是好时候。

　　程知雨和叶衣笙打算各回各家。

　　小区夜市的摊位收了起来，有几个路人结伴走着。

　　叶衣笙问：“你和衿衿有联系不？”

　　程知雨点开手机的编曲软件，感觉不太好用：“有啊。”

　　那还是近几年来，时清衿主动找她私聊。

　　叶衣笙笑了：“那就好。”

　　上次她说的话有点重，这几年自己也没有认真和衿衿保持联系，只是不想她们三个变得越来越陌生。

　　程知雨存好档，想着外公的事可能和恶役有关，一切得从源头查起。

　　小区楼下，黄香从江婆婆那买了点水果回来，热情地拉住程知雨：“小雨啊，你和笙笙刚下班？”

　　程知雨看了眼在诊所喝酒的丁医生，随着黄香母女进了小区，“不算是下班。”

　　黄香让叶衣笙站远点，说：“你在局里可要多照顾笙笙啊，让她按时吃饭，别为了案子整天不睡觉。”

　　程知雨点点头。

　　到了家里，程知雨听见李明娜和程鹏在谈话，提及到李光辉的同事就没了声音。

　　程知雨进了自己的房间，看着三人群一点动静没有。

　　时清衿和她一样从不说工作上的事，群里的说的也都是叶衣笙主动带头的日常，这几年时清衿越来越低调，不知道其中又发生了什么。

　　程知雨坐在那好一会，叶衣笙的反应不像知道时清衿跟她表过，时清衿所有的疏远都是为了躲避当时的尴尬。

　　想起明天时清衿要考核，在心里默默说了句加油。

　　.

　　有几位指挥家和音乐家是蒙姝的好朋友，为了给她面子特地做了这次的考核官。

　　由他们选曲子，再让一位从未和时清衿等人合作的指挥家指挥。

　　这些考核官开始对他们没什么期待，直到第一个音符响起才认真听。

　　每个人都在把这场考核，当成一场小型音乐会对待，尽量配合每首曲目。

　　一个小时之后，蒙姝和宝宁出现在角落，听到考核官宣布全员通过才露出笑容。

　　宝宁说：“还是蒙总面子大。”

　　蒙姝微笑：“是你和幸芙眼光好挖掘了他们。”

　　宝宁被夸的不好意思。

　　考核真正结束，车正美和蒙姝离开，宝宁紧跟其后。

　　时清衿去后台收拾了东西，听见秦思莎姐妹聊天：“姐，你也太恋爱脑了吧，为了他居然要去C城！”

　　秦思湖小心放好手风琴，“他在C城事业有了起色肯定很忙，你要是无聊你可以跟我一起去。”

　　秦思莎撅嘴：“我不要，我受不了他那种精英圈的逻辑。”

　　秦思湖揉揉她的卷发：“好了别闹脾气，回头你过生日我们一起陪你。”

　　秦思莎不说话也不抗议，跟着秦思湖去了外面。

　　时清衿想着把考核通过的事分享给家里人，有想着分享给程知雨和叶衣笙，又不愿意打扰她们工作。

　　听到这个消息，时令和郭清婉都很高兴。

　　时令说：“我跟你妈订了鲜花送过去，你记得收啊。”

　　时清衿买了夜宵回去：“又买花，你和妈最近还好吗？”

　　郭清婉凑近时令的手机，大声说：“好得很。你去了乐团会不会越来越忙？”

　　要是还和以前一样到处演出，还不如成为独立演奏家，但是这样又不太稳定，很容易遇到危险和麻烦。

　　时清衿在家门口看到鲜花拿起，开了门把花放在瓶子里，坐在凳子上，“看公司安排的情况，刚好可以和大家互相学习东西。”

　　不知道光阴会存在多久，起码大伙儿都很有动力去建设这个乐团。

　　时令把手机声音调到最高，说：“楼老板的案子今天庭审了，罗律师没有接谢海的委托，他算是败诉。葬礼在下个月举行，你要是忙也可以不来。”

　　事情这么多再走个过场，跑来跑去实在让他不放心。

　　车正美发来一条消息，问她记不记得考核完去C城玩的事，她想了会答应一起回去。

　　想起秦思湖要去C城陪男朋友，只能说是巧合。

　　时清衿觉得自己应该参加，“现在不是没有安排，我可以自由活动，这几天刚好有空带着新同事回去。”

　　时令没再拦着：“是上次那个车姑娘吧？看着挺活泼的，肯定能和笙笙玩到一起。”

　　时清衿削了苹果：“是啊。”

　　查了C城本地网，谢海的照片被贴上去，新闻还是前一天晚上发的。

　　时清衿想发消息给程知雨问后续，心里不自觉紧张起来，觉得太过冒失，忍住等见到面再听她们说过程。

　　·

　　开完总结大会，龙椿留下苏承。

　　“你确定要租房子住？”

　　“嗯。大家都不是这样，或者住在家里，我觉得租房子挺方便的。”

　　苏承笑的很阳光，手机响了很久才去接。

　　叶衣笙八卦了几句：“龙队和他很熟啊。”

　　程知雨对这个漠不关心，记挂着恶役的事想去档案室。

　　叶衣笙看到她登陆档案系统，说：“虽然我们还有很多没有破的案子要查，但是现在还能喘口气，咱们得养精蓄锐。”

　　不用黄香唠叨，叶衣笙自己就会合理摸鱼，就是程知雨太死心眼，还得她跟着劝才行。

　　程知雨大致看了眼几十年前到现在的档案，要想一下子找到李光辉涉及到的案子不是容易的事。

　　叶衣笙无奈摇头：“怎么我每次跟你说这个你都要自闭啊。哎，我听时叔叔说，衿衿的那个什么考核过了，你们俩真不是一般的卷。”

　　要不是时令和叶铂闲聊，她还不知道这件事。

　　程知雨回头：“过了吗？”

　　叶衣笙夸张地张大嘴：“连你也知道她要考首席大提琴啊！”

　　程知雨盯着屏幕：“偶然听说的。”

　　叶衣笙翻了手机，“我想在群里庆祝来着，可是她自己不说，我这样会让她不好意思。不过，时叔叔说她最近就要和同事回来，到时候咱再带她吃吃喝喝。”

　　顺便弥补之前她过激的言论。

　　程知雨的手滑到鼠标不小心退出界面，“挺好。”

　　她只看了最早的档案其中一页，里面没有提到恶役。

　　想到时清衿就要回来，她心里有点开心，又有点复杂。

　　这次，可能是出于同事的情面才回来。

　　程知雨抬头望着树荫，恍惚听见了风铃声，拿出本子思考如何把曲子写下去。

　　如果当时她答应了那个人会怎么样？

　　大概还是会让时清衿难过。

　　四年前恶役嚣张组织大规模犯罪，就是为了掩盖李光辉的事故。

　　就算她推断错了，恶役的人也不可能轻易放过任何犯错的几率。

　　又或者，从她选择报考警校，就已经注定要把在乎的人推的更远。

　　程知雨想不出任何一个合适的节奏，将它跃然纸上，收起本子放在包里回了家。

　　诊所门前，江婆婆摆了水果摊，同管医生闲聊。

　　谢海落网后，丁医生变得很沉默，除了给人看病，就是在休息时喝点小酒很少与人交流。

　　江婆婆看到程知雨给了些果子：“没吃饭吧？听说你和笙笙有破了案子，可把我高兴坏了！”

　　丁医生关上了里屋的门。

　　程知雨收下果子，说：“这我们应该做的，我去看看丁医生。”

　　江婆婆笑了会，又很管医生说：“小管你啥时候找对象？”

　　管医生看着敲门的程知雨，“我不着急的，和警察一样，医生也是为人民服务。”

　　江婆婆笑了会，“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各有各的想法。”

　　听到动静的丁医生开了门，收拾好椅子上的酒瓶子，让程知雨坐下。

　　程知雨问：“丁医生你还好吗？”

　　丁医生喝了漱口水，说：“我没什么不好的，就是对谢海那小子失望。更没有想到他会做出这种事。”

　　让他生气的不是谢海把他当挡箭牌，而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谢海，虽然脾气坏了点，人也不怎么端正，也没有想过会去杀人。

　　程知雨不好做出评价，只是说：“那您有去陪审吗？”

　　丁医生说：“没有，我去了只会被他骂一顿。你不用担心我会误会，那小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他父母。”

　　他还是会感到害怕，凶手居然会是自己的表外甥，果然人心是最复杂的。

　　程知雨点了头，“您没事就好，过度饮酒有害健康，保重。”

　　她一开始也没有想到会是谢海，但是已经这样，只希望丁医生别被连累。

　　江婆婆拉住程知雨的手，“我看你爸妈出门了还没有回来，要不要去我妈吃一顿饭啊？”

　　“不用了江婆婆，我回去还有点事要去处理。”

　　程知雨婉拒了，直接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