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令之上官芷重生》应已

84、灯会杀人·纸灯匿事

　　“你知道人最可怕的是什么吗？”她睇眸而视，白小笙端着碗勺不解摇了摇头，“我哥哥曾告诉我，人最可怕的，无非就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若强行一意孤行，便只能落得一个万劫不复的下场。”

　　“而人们总是身不由己。”上官芷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吃得尽欢的叫化子身上，三姑娘姐妹二人站在跟前弯着腰安抚摸着头。

　　也许他们也曾有家人朋友，迫不得已年少分离，如今这般结局也并非他们所愿，思虑至此，她垂下眉睫有所感慨，眼眶微微红润，她无所察觉：“那个时候我不懂，但现在我明白了。”

　　有些事情强求不得，有些事情物是人非。

　　白小笙性子刚烈，虽听得懵懵懂懂，对上她的眸光之际仍是毫不避讳，浅笑附和着：“我也明白了！做人得堂堂正正！”

　　上官芷余光扫过方才几人，脸色松懈了几分，彼时，二人相视一笑。

　　夜色撩人的街市灯烛辉煌，一街别致如彩花灯别于飞檐反宇之下。

　　上官芷与白小笙正漫步街头寻觅，她站在一边右手被挽着，不经意地瞥了一眼，脸色微微松懈。

　　忽地她瞧见眼前有个熟悉的身影正站在一侧糕点处递给摊主银子，步伐一顿略有所思绪。

　　注意到她的神色，白小笙顺其视线望去，不远处的一个写着‘绿豆糕点’的牌匾前排着似龙形的队伍，前端正是付之一笑从衣襟那处银子递过的潘樾，他注意到有人盯着余光注意到面若桃花站在原地的上官芷。

　　“上官芷，你来的正好。”他有所诧异她怎么会出现在在此处，当即之下必不是纠结此事的时候，提着糕点彻底转身抬步朝她走进。“省得我再寻你一次。”

　　睇眸站在边上的白小笙跟着扬着笑容，上官芷不禁挑眉盯视而去，若有所思：“寻我？樾哥哥莫不是有要事与我相商？”

　　潘樾点头肯定：“我想同你再议一次顾杉的回盘，以做完全准备。”

　　“行，那走吧。”

　　她端着手移步换形，一侧的白小笙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伸手拉住她的手腕：“上官姐姐，既然是公务我就不多打扰了，你们先去，我自己逛逛。”

　　上官芷也觉此言有理，抿唇点了点头随后转身离去：“那你等我回来。”

　　话音刚落，她瞧着离去的身影走上通亮的桥里，不以为然，笑嘻嘻地从衣襟取出一袋银子，于手中抛了抛，随后稳稳当当落在手心里。

　　“如今真凶伏法，你还有疑虑之心？”上官芷步伐款款迎风面闻，桥边两侧灯笼高挂而起，形成灯笼柱。

　　此言一出，潘樾拂过手道出心中所想：“我是在想这个顾雍，事已至此，他还如此风平浪静，实在反常。”

　　另一边，卓澜江站在高处阁楼外围栏边，两手持着底部点上烛火冉冉的淡黄色纸灯，目光一滞，须兒两手一放，便于空而缓缓飞去，他垂首拂过身后意味深长地望着远远离去的灯笼。

　　“卓公子？”

　　“卓公子放灯了！”

　　他注视着眼前从四处升气冒着光晕的灯笼，在黑漆无云天穹里令人叹为观止，四周灯笼黑字频繁他那黄色光晕之灯甚是美艳，与其他一致的，便是灯上所写之字。

　　—— 一切皆运，如愿得所。

　　“在哪里呢？”河边桥上两侧来往百姓悉数，她捏着裙摆缓缓而上，周边灯明佳景，与一旁的潘樾间隔一拳，“那儿呢！那儿呢！”

　　“快看啊！那是卓公子放的灯！！”女子忽地提着花灯激动地指了指。

　　“如此甚……”上官芷欲开口接茬儿，闻言她有所迟疑顿下步伐若有所思，转身眺望远处天穹，身前几位女子欣喜若狂地望去，潘樾随着步伐侧身望去。

　　果不其然，若数灯笼里淡黄色纸灯尤为显眼。

　　他若有所思，注意到河边桥下左边摊贩处正好有一老朽摆放纸灯，思念至此，默不作声地步履而下，她仍眺望着丝毫未察觉到。

　　“老伯，我要一个白色的纸灯，素白即可。”潘樾亦步亦趋来至摊位前，灯笼样式琳琅满目，他只注意到边角的素白灯笼，朝其指了指。

　　“这不是潘大人吗？”方才注意看天灯的女子忽地被眼前这一幕所吸引，一脸花痴的模样不曾更改。

　　“啊啊啊啊！潘大人也来放灯了！”

　　“好嘞！”老伯面容憔悴看上去年纪颇高，他颤颤巍巍将那灯笼拿起递过，随即潘樾付之一笑接过，从衣襟拿出银子放置手心。

　　她一言不发注视着天灯，脑海思绪如潮翻涌而至，一时半霎，身侧飘出一个白色的纸灯缓慢朝天飞去，她侧眸回视，他面无表情地凝视，紧跟着纸灯的方向。

　　“你看。”

　　街市中，白小笙独自徘徊，见周围百姓纷纷停下步伐仰头望向黑漆天穹中，一旁某位女子扬声惊呼：“卓公子和潘大人竟放了天灯！！”

　　“哪个是卓公子的？”

　　“好像是淡黄色的那个吧？”

　　夜空灯火如星，她却心细如发有一白色素纸灯与旁边的相比，只空无一字，经方才那名女子所言，有潘樾与卓公子同步放灯，由此彼及，白色素灯便是他所放。

　　可，令她不禁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

　　只是潘大人为何放一盏宿舍的灯？

　　不题字，也不作画。

　　潘樾站在河边桥围栏旁仰目，眼眸许久未眨过，只见那白色素灯在空中经风吹嘘有所摇曳，脑海中浮现出一个可爱且开朗的身影。

　　那人脸中带疤，却笑容蛊蛊颇为顽强，想到此，他不禁红了眼眶，水雾早已在眼眶湿润打转，怕其顺着脸颊而下，便垂下睫眸叹息须兒。

　　阁楼边，眼前便是星光点点，卓澜江站在围栏边彰显出玉树临风之相，目不转睛盯视越来越远的那盏淡黄色纸灯。

　　而这穹中亮如玉盘之月早已被暗色遮掩，若隐若现继而不见其原色光晕。

　　夜色愈发浓烈，他心中不禁朦胧，到底是何想法，姑且对他而言，也琢磨不清。

　　“你看！”上官芷瞧着那盏灯有所犹豫不决，侧目而视只见潘樾正诸物思人，她回眸垂了垂，一思有所抿唇，柳腰莲脸捏着两侧裙摆缓缓走下桥，想离那天灯所放之处走近些。

　　方才赏灯几人见天灯愈发飞远，也便转身彼此搀扶朝四周各自离去。

　　思绪追回，潘樾回头一看见她探着脑袋步桥而下，意味深长地脸色付之一笑，他浅浅呼了一口气，并未追上去，转身朝桥身的另一头抬步走去。

　　白小笙坐在桥口饭坊外椅上，抬手拿起桌面上的茶壶朝着空空如也的茶杯倒了倒，继而仰头一饮，入口回味甘甜，余光注意到上官芷心事重重穿过人流朝另一端走去，她朝后头观摩须兒，却不见潘樾的身影，有所疑虑。

　　她忽地记起方才她们在街市交谈所言：我想同你再议一次顾杉的回盘，以做完全准备。

　　也罢，定然是二人有公务繁忙在身，自己识相便不会打搅，白小笙瞧着一旁小二端来香喷喷的长生面，面孔嘻嘻笑步至，不自觉迫不及待摩挲着双手，舔了舔嘴唇。

　　“这位客官，您慢用。”小二一身简朴脸色和蔼。

　　“多谢。”她从一侧拿起筷子立即朝碗里夹了块肉塞进嘴里，忽感幸福至极，好吃地眯眼享受，朝他摆了摆手，注视着小二离开的方向。

　　另一边，上官芷捏着裙摆匆匆跑至巷内抬眸瞧着淡黄色天灯所在处，呼吸一滞停下步伐站在原位眺望，屋檐之上无数天灯高高升起，她心有敛眸顿感一股隐隐约约疼痛之意袭来。

　　她情不自禁皱了皱眉，忽地腹部传来一阵剧烈疼痛，忍无可忍弯腰抬手抵着肚子，面部扭曲，有所察觉，

　　怎么突然这么痛？

　　她皱着眉企图靠呼气来缓解疼痛，明明并未吃不该吃之物，怎会忽然这般？暗自臆测着：怎么回事？好想吐啊。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痛不可忍时不时左顾右盼一番，脸颊苍白额头冒着颗颗冷汗，注意到不远处正好有一茅厕，深知机不可失丝毫不犹豫行步如风而去。

　　一个木屋外排满手持花灯的女子，帘门写着‘茅厕’二字，上官芷于一侧捂着肚子疼痛难捱颤颤巍巍走来，本以为能找到救命之所，未曾想竟排得如此冗长，她那双清澈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无奈。

　　这么多人？

　　她急促踹息左顾右盼，尚且不知自己现情况如何，一时间手忙脚乱。

　　该怎么办啊？

　　然，她并未浪费时间，见此处无果便抬步朝着前方继续寻觅。

　　華寿堂外，鲜少有百姓经过，门口两侧皆由县衙衙役与银雨楼手下所看护，墙面贴着一则纸张，上面题字‘童叟无欺，药到病除’。

　　屋檐两侧个挂着一盏冒着红晕的灯笼，为着夜色添了一抹微光，卓澜江拂手从旁边步履而来，径直抬步入门，里外手下皆点头示意不作声。

　　“少主。”

　　阿泽睇眸见他迈入而至，立即上前，须兒，潘樾也缓缓走来，入门一刹那四人皆有所怔愣。

　　“公子，少主，他刚刚才醒。”阿泽迅速步至他身侧左右扫视了一番，雨露均沾如实道来，“一醒来就什么都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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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估计30万字数起步是有的了，会更完的，谢谢大家喜欢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