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川之月》止川风

11、第 11 章

　　“出什么事了？！”当楚弋舟和查尔斯破门而入，众人已到。
　　卢克十指交叉，抵着额头，静默地坐着，听见他们来，便起身。
　　“坐吧…… ”卢克摆了摆手。
　　“大家都到了，我就说了……信被拦截了。”
　　“什么！”尼尔喊道。
　　安提戈涅掸烟的手一顿，“我出去一趟。”
　　“回来。”卢克道，“此事不必查，至少现在不必。”
　　“不必，还是不能？”德雷克盯着他。
　　卢克与他汹涌着愤怒的目光对峙片刻，终于叹口气，“不能。”他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只信封，扔在桌子中间，转身点了根烟。
　　没有人动，大家瞪大了眼，盯着那信封在桌面上转了一圈又一圈，好似窃贼盯着被窃者的门。
　　最终是阿尔接了信。
　　是一枚子弹，暗红的血迹给它镀上哑光涂层，穿膛而过，才会镀得这般均匀。
　　“警告。”查尔斯下了断论。
　　他指尖摩挲着子弹表面，摸到引信时一顿，抬眸，“加蓬。”
　　一条蜿蜒的蝰蛇，就这样刻进不足一毫米的球状金属——加蓬支队的标志。
　　众人默然。
　　红色的烟灰落下，地板烫出黑色的瘢痕。
　　计划，就像这蹒跚的木纹，戛然而止。
　　“各位先回去吧，我要想想……”最后一口烟吐出，卢克下令。
　　众人陆续离席，楚弋舟和查尔斯却留了下来。
　　“加蓬……权利很大吗？”
　　“加蓬与我们一样，是一级支队，但却是唯一一支‘居无定所’的支队，每隔三月便轮换训练场，与庄主合训。”查尔斯回答。
　　“这倒不算什么，只是楚弋舟你有没有想过，这8支队伍，究竟有几支是朋友呢？”不知何时，卢克又换了根烟。
　　“查尔斯，我要你送楚弋舟出去。”
　　“什么！我不……”
　　“……是，队长。”
　　“为什么！”
　　“下个月，就到我们合训了……你在外面，能做更多。”
　　“……好。”
　　“抓紧时间道别吧，给你们放假。”卢克拍了拍二人的肩。

　　“还没来得及听完呢……”查尔斯笑着，又一次拨开了唱针。
　　月光，小提琴比钢琴更凄冷，楚弋舟听着，只觉毛骨悚然，身后的门合上，没有缝隙，一如当时，开了花的荒原，杂草依旧莽莽，一如当时。他挣扎在路上，光脑的滋啦声渐渐清晰，邮件一封封涌出，他好像看不见前路。
　　像梦一样呢……楚弋舟怀疑着，攥紧了那枚子弹，那封信。
　　“回来时，我一定多带几张唱片，最好的那种。”临别时，他是这么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