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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 3 章 ...

  •   沈明秋没有心虚,她来的这段时间也对祈福馆有所了解。
      祈福馆处于宫墙外第三条街,因李先生从小跟随宫内道师学习,名声在外所以这一带的人甚至是宫里的娘娘都时常伪装百姓前来寻一些祈福的玩意。

      另外便是原来的明秋,她自幼跟随李先生修习,也算了解一二,但就是脸色不好不爱笑,惹得很多人不喜。但也有专门来找她的人,大多是奔着她容貌的小娘子,还有另一些就是来寻她麻烦的富家公子哥,仗着欺负明秋来博取旁边小娘子的眼球。

      所以沈明秋想着,这位侍从说的眼熟应该就是去过祈福馆,见过原来的沈明秋。
      “生得一张普通脸,自然像极了普通人。”
      “说的没错,不过你月俸有多少啊让你来的这么积极?”
      “不多。”
      那侍从突然从后面搂住她的肩,语气讪讪:“不过也够让兄弟玩一晚上了吧。”
      “我是卖到侯府的,吃喝全靠蹭一文没有... ...”
      “你没钱爷爷我可怎么消遣?刚来的一点规矩都不懂!”说着就将沈明秋重重摔在地上。
      整个映霞楼声响极大,一个沈明秋重击在地面的声音很快就融合在内,一点都不被人察觉。
      沈明秋本不想惹事,想着看一圈人长什么样子就走,这现在... ...把人欺负死了。沈明秋往后退着,以她现在的力气根本打不过侍从,可若现在用了法术,就会好一阵子缓不过来到时候遇见聿呈就没了法子。

      法术可不能就这么浪费掉,沈明秋想。
      天字房位于整个映霞楼的最上层,与以下四层不同,第五层的木梯位于第四层中央,向两边扩开,上来后右手边就是天字六号房,最左边是天字一号。
      两边各五个房间,在末尾处却没形成闭环,用围栏隔了条可以看见以下四层的间隙。
      沈明秋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和他搏一搏,这样弄出动静来才不会招人怀疑。
      她猛地起身就往后跑,如今只有天字一号房才满足她所有的条件。
      一来无人,二来宽敞。

      她拼力往那边跑,视线扫过所有天字房,等反应过来推开天字一号房门时,她后悔了。
      没人的房间均上了三重锁,而被尊贵之人使用的天字一号房却被轻松推开。
      接憧而来的侍从没给她多余时间,他力气很大,一把推来沈明秋死抵着的房门。
      房间里异常昏暗,沈明秋已过了暗适应时间,趁着侍卫还在反应,她抽出发簪就往侍从身上刺。
      侍从闷声被刺了三四下,等眼睛缓过神来,他一把拽住沈明秋的腿将她按在了地上。沈明秋脖子被紧捏着,手中的簪子仍死死握着,内心控制着自己不能杀人。

      突然黑暗中闪出一丝光,而后整个一号房被点亮。
      沈明秋和侍从紧靠房门,谁都不愿松手。
      冯灿?沈明秋仍在与侍从反抗,脚一下一下地狠踹房门,手捏簪子狠狠往侍从后背扎去。侍从吃痛,手劲微松,沈明秋满脸通红着哑吼:“冯灿,救我... ...”

      “我为什么要救你?”冯灿冷漠道。
      侍从装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冯公子,这家伙假冒侍从,试图刺杀我家公子!”
      冯灿一脸不屑:“闭嘴,你趁早滚,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他刀抵住侍从,侍从识相松手后,冯灿狠狠掐上了沈明秋的脖颈。
      “怎么样,沈明秋?”
      “多谢相救。”
      “就这一句?”
      一旁的侍从觉得情形不对,立马夺门而出。

      沈明秋仍被掐得劲,她反手抓住冯灿,无力道:“我是女子,我是,我听你话,我,承认... ...”
      “行,我信你。”
      被松开的沈明秋仍不敢相信,这冯灿是傻子吗,说信就信?
      就在沈明秋缓气的时候远处传来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有人?”沈明秋问。
      “有人,不然我来这地方干什么?”冯灿答。
      “那我就先走了,你先忙。”
      沈明秋想赶紧开脱,却被冯灿一剑拦下:“你既然答应了我,就该有所行动,你跟我走。”

      两人跟土匪劫持人质一样挪到了里屋,沈明秋一眼便瞧见了刚才说话的男人。

      男人一身黑衣端坐在床边,胳膊架着眼睛上遮着一条黑布。
      虽被黑布遮盖,但不难看出男子脸型流畅仪态正经,应是位身份尊贵之人。
      她还没打探完,头上就盖了一块布,冯灿一本正经道:“你把这个换上。”
      “什么?”她拿下一看,竟是一件女装。
      “衣裳,换上它。”
      “我不换。”
      “不换就死,挑一个。”
      “挑什么,你不就给我扔过来一件蓝色的吗?”
      “快点换,我在外面等你。”
      “哎,你等等,这个人呢?你不拉走我怎么换?”
      “无妨,他看不见,耳朵也不太好,你换你的。”

      冯灿很懂规矩地挪到外面,背对着里屋喝茶,沈明秋哪里能听他话换衣服。
      毕竟来都来了,她想看看这最尊贵之人长什么样子,省得以后再费心思。
      她轻轻的靠近,慢慢地解开头后的绳带,黑带刚被拿下来,她的胳膊就被人猛地握住。

      “你是谁?”语气清冷,音调不高,熟悉感十足。
      她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与他徒弟有着九分像的男子,心里咚咚咚响个不停。
      “曦序,曦序!你起来瞧瞧,这是你主人吗?”
      沈明秋感觉自己和行了大运一样,赶紧喊出正在心牢沉睡的巫控神明。

      曦序正在睡梦中疗养,被叫醒时迷糊的可爱:“主人,哪里?”迷糊看了一眼后觉得那是幻觉,又反复揉着眼睛确定后才开口:“大主人,好像啊只是,只是我感应不到。”
      “感应不到就不是对吗?”
      “不可一概而论,大主人你扒开他衣服瞧瞧,看他后背第三条骨头和锁骨至心口这一段附近有没有伤疤。”
      “好。”
      沈明秋上手就去扒李聿呈的衣服,李聿呈一愣捏住她的胳膊不松手:“冯灿呢?”
      担心说话的声音被冯灿听到,沈明秋特意在李聿呈手心写下“外面”两个字。
      李聿呈看不见听不到,他烦别人靠近他,一把甩开沈明秋的手说:“滚,叫冯灿过来。”
      语气照旧冷漠,沈明秋略有恍惚,这口气简直和她那年上徒弟一模一样。

      “换好了吗?”外面冯灿声音传来,此地不能多留,她打开旁边的窗子就跳了下去,一把抓住四层探出来的房檐滑到二楼,在一狠心,从二楼滚了下去。
      摔得那叫一个屁股身上都疼。
      不过抬头看冯灿那张怒不堪言的脸,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我想那个就是你主人,我徒弟。要不我改天再去找找冯灿?”
      曦序直言:“我觉得可以,虽然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总归是个能说话有思想的家伙,提个意见。”
      “我巫控一族若是有思想,怎么会被上古主君所驱使?大主人我还是个娃娃先别为难我。总之,你先确定那人心口有没有胎记或刀痕,我很困先睡了。”
      “你先别...嘶疼死我了,谁砸我!谁... ...”

      等沈明秋再睁眼,天已大白。
      她睡得床边端坐着一个女人,看那身影甚是熟悉,好像是昨天早上去馆里的夫人。
      “你醒了。”那位夫人问着,口中带些倦怠。
      “醒了”,沈明秋起身,原本有些麻木的左臂开始如剜肉般疼痛起来,她强忍住痛感盯着那夫人冷漠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天是我的人没控制好力度毒箭刺的深了些,我已经找太医剜了肉已经无大碍了。”
      “剜肉?”沈明秋失血过多,说起话来也无力,但就现在这种情况她仍不退步:“夫人,先前我说的很明白了,您的事情我办不了。”
      “一个哄人开心的活计有什么做不了的?”
      “即是哄人开心,世间能逗人乐的多了去了,您为何要找我?”
      “我以前去过祈福馆,只是好奇你为何性情大变,现在又多了一个好奇你为何女扮男装。当然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是李先生的人还让我和旧友重归于好,我信得过。”
      沈明秋顿了两秒,夫人分明是在威胁她。
      “明秋,请你听我两句。”面前人突然服软,倒又给沈明秋一个措手不及。

      在上界不论是谁,她都能准确判断出情绪真假。如今到了下界,沈明秋可算是弄明白了应是气血不足导致的能力低下,导致她对于这种命格较硬的感受微弱。

      只听其言:“我乃宫中贤妃,我儿聿呈乃当今三皇子,只是他脾性不佳,现又负伤失明,性情更甚。如今宫内形势不稳若被人知道我儿是这种情况一定会被人言语恐被有心之人陷害,太医说此症与心情牵扯,我只想找一个信得过的人陪在他身边哄他开心些,助他早日康健。”

      聿呈?她那徒弟也是聿呈。沈明秋试探问道:“那映霞楼天字一号房里的人不会就是你儿子吧。”
      “是。”
      原来她当时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而自己还就真着了她的道儿。
      “是吾儿,前段时间将你带回是你从我儿房中跳出侍从情急之下而为。”
      “嗯,你的意思是,若不是侍从你就不会来找我?”
      贤妃沉默了,那天在回宫路上,她就已同公公商量第二天夜里将沈明秋迷晕后协商,这件事她无从反驳。

      见贤妃这样,沈明秋也懒得多说,反正现在正好,她可以名正言顺地接近那个男人,只是聿呈当年是两分身历劫,这现在只是其一。
      万一不是得给自己一个后路。
      “这样,我先试两天,若是不行您可得另请高明。”
      “好好好,那等你缓两日我们再去。”
      “不用,现在就去”,沈明秋扶住贤妃递过来的手稳稳当当站在地上,又突然想起什么,“我在你这刘辰知道吗?”
      “刘辰知道的,我当天就差人送了信。”
      沈明秋扭过头就翻白眼,虽说这皇后行事作风不行,但做人没的说,还知道给刘辰捎信儿。不然就刘辰对沈明秋分身的敏感程度非得找到疯癫。

      路过祈福馆时,沈明秋看见刘辰嘴上和皇后说着不下去看了,可腿却不听使唤地从马车上站起来,一个踉跄还把自己的手臂狠狠磕了下。

      “你还是去看一眼吧,我听说刘辰当天很着急。”
      “那就看一眼。”沈明秋无奈,这个身体好像对刘辰有着不可抗力,只要看见刘辰致使她整个大脑都难以控制。

      刘辰正忙,两人说了没几句话就告别离开,上车后贤妃忍不住的八卦:“你和那刘辰什么关系?”
      “朋友。”
      “我看着两位不像朋友,他对你的爱意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哎,那不是对我的。”
      “就是对你的,你身处其中自然迷茫。他知道你是女儿身吗?”
      “应该知道。”
      “没什么,只是... ...你生的过于俊俏,我希望您在我儿身边也能守好男人形象。”
      “知道了,不会给你生事端。”

      像早已安排好一样,映霞楼今天一人都没有,她们从侧边小门出门,顺利进入天字一号房。
      只是为什么冯灿也在?沈明秋现在到他面前走两步都心虚的厉害。
      明明是冯灿在山里想置她于死地,可那天她被侍从杀时冯灿还心软救她一命。
      冯灿难得的人性换来了沈明秋义无反顾的逃跑... ...她越想越觉得... ...没啥。
      毕竟当时不跑真的很难办。

      可等皇后走后,冯灿再次拿着剑对着沈明秋的时候。她打心底里觉得心虚,愧疚以及有啥。
      “大哥,你冷静”沈明秋尽力安稳着冯灿,“你... ...你上次不是要我穿那个衣服吗,我穿,我现在哪里都不去我就穿衣服给您看!”

      沈明秋话是这么说,但却在冯灿那边感受到一股凄凉与愤怒,见冯灿没动静,她上手轻轻去拨颈间的长剑,没推开手却被锋利的刀刃划了一个不深不浅的小口,她问道:“是不是我穿了女装也于事无补?”
      冯灿一笑:“你怎么知道?”
      “你看起来,心情不好... ...”沈明秋心中呢喃:“脸上那么长一道指甲划痕,傻子才看不出来。”
      “这都拜你所赐,事事都不如我意。既然你知道我心情不好,那就让我杀了你让我泄泄愤如何?毕竟一个不承认自己救命恩人的人,不愿意为救命恩人洗净清白的人,她也没什么脸面活在这世上吧。”
      长剑逐渐向沈明秋刺去,白皙颈间的那一抹红异常刺眼。突然冯灿停住了,他收回长剑面露喜色:“这么死了太便宜你,你既然是来伺候那位的那就等被他折磨死也不迟,我能等。”
      沈明秋嘴也不停,立马回怼:“你可不就能等吗?一连跟了我十年,跟踪变态。”
      “你... ...”冯灿气到发抖,转身出了房门。

      沈明秋没把他放在心上,她理了理衣裳赶紧跑到聿呈跟前。
      她要抓紧这难得的独处时间,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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