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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昆南楼 ...

  •   司珈晔木然地站在一旁,顿口无言。

      自从进入这栋楼起,身边发生的种种状况全部都超乎预料。

      胸膛的心脏猛烈跳动着,她转身痴迷地纵览四周的墙壁。

      难不成的确有股无形的力量正在操控人心?她在进入大楼的前一秒时感知到的异样和先前的迷茫也是源于这里?

      万幸的是,现在的司珈晔,心绪尚且稳定,身体的控制权还在自己手里。

      如果陈誓霖真如她所想思想被控制,那么……

      转身回看陈誓霖,司珈晔的目光深切悠长。

      那么他会是一个十分称手的观察对象,刚好,她可以利用那些异常的反应印证自己的猜想。

      没有搞清楚的地方还有很多,至少,这里暂时只需要一个正常人就够了。

      包里的胶带应该还够用。

      对上司珈晔幽深的目光,陈誓霖笑而不语。

      两人对视半晌,各怀鬼胎。

      陈誓霖率先开口:“为了向你袒露赤诚,我只能选择自残这条出路。只要你相信我,按我说的去做,你一直以来的心愿就将会实现,你一定会看见鬼。”

      “我弄伤自己只为让你更加放心地使用这瓶药水,当我不再具备任何攻击性时,就算你不慎落入那个你认为对你有威胁的陷阱,受伤的我也没有能力偷袭,更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不是吗?”

      此刻的陈誓霖一反既往,先前摇摇欲坠的姿态在现在看来坚忍不少,脸上的血迹仿佛早已存封于过去。

      也许是顾虑她怀疑自己的精神状态,陈誓霖一咧嘴,直勾勾地盯着她发笑。

      司珈晔没有反应,一声不吭,目光淡然。

      接下来,陈誓霖做出的举动难得让司珈晔大为震撼。

      角落里的印着某某杀虫剂的铝罐瓶被陈誓霖捡起仔细擦拭。

      他难得向司珈晔提出请求:“你帮我拿着手机,照我的脸,不能太远,太近也不行。接下来你就睁大眼睛看好了,这个瓶子里的液体除去能见到鬼这种对你而言不算危险的副作用以外,其余的保证对人体没有任何危害,而且配料很干净。”

      他指着司珈晔继续说道:“你也不要再问为什么我能如此认定,事实罢了不需要解释。”

      司珈晔煞有介事地接过陈誓霖的手机,如他所言离他几步远,并用有亮光的一面照向他。

      “看着吧司珈晔,你会感谢我的。”

      在光源的照射下,陈誓霖端起瓶子——

      张开了嘴?

      “呲——”

      划破空气的脆响,铝罐瓶里的液体分解成细密的雾状气体尽数冲进他的口腔。

      司珈晔愕然到微睁双眼,还没等她张口说话,又是一阵“呲呲——”声。

      “好!”她鼓掌惊叹。

      陈誓霖纹丝不动,依旧保持仰头的姿势,只有喉结还在运作。

      “接下来是不是该说广告词了?”司珈晔提醒他。

      “别急。”陈誓霖一脸餍足。

      说罢,他紧咬牙关,瞪大双眼,嘴唇抿成僵硬的直线,脸部肌肉轻微颤抖着,目光中尽是厉气。

      随后,他摆正手里的瓶子对准眼球。

      “呲——呲——”

      见到此等场面,司珈晔凝神静气,眼神没有任何波动地注视着。

      陈誓霖十分满意她的表现,他指了指天花板,说:“还没完呢,请看。”

      说完,他在空气中挥动手臂。

      “呲——呲——呲——呲——”

      细腻的气体如雪花飞舞般降落在他身上。

      他展开双臂昂首吸气,用暴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感受此刻的绵密。

      凝视眼前的景象,司珈晔面不改色,随手按下手机的开关键,房间内的唯一光源熄灭,她的脸色也随之黯然。

      窗外月光皎洁,为屋内的寂静撒下一片柔光。

      “怎么样,我的表现。”陈誓霖出声打破沉默,“我都这么卖力的证明了,你这下总该相信了吧,还是说你不敢?”

      即使知道激将法对司珈晔不管用,但是为了这一刻久违的自满,他还是忍不住发问。

      “哼。”司珈晔冷笑,“如果你所说的句句属实,那么我封死了你的退路,今天晚上你会做什么打算呢?”她走到门边歪头示意。

      陈誓霖震惊一瞬随即发出一阵苦笑。

      他面色死灰,朝身后的玻璃窗随意伸出一根拇指:“能做什么打算,当然是跳下去啊。”

      “不过在这之前,请让我讲述这栋鬼楼背后不为人知的过往,那段血腥荒诞的事实。”

      他亮出手腕上的表,指了指:“司珈晔,还有二十分钟十二点整,足够了。”

      说完,他无视司珈晔的目光自顾自地就地而坐。

      “下面的话我简要说明。”他清了清嗓子,“咳咳,二十年前的七月半这天晚上,你脚下这块土地,也就是这栋昆南楼所在的三楼,离奇地死了十一个人和一只猫,那一晚谭家灭门,不明真相的好事者向外透露,这些人是集体自杀。”

      “以上这些,是你,还有外界所知晓的真相。”陈誓霖说道。

      “事实上,据我所知,这里曾经没有集体自杀,只有单方面的杀戮。”

      “这栋楼的主人是一个名叫谭陇富的商人,他富甲一方,为人亲和谦逊。可这样一个人居然亲手用菜刀砍死了自己的父母、四个子女、叔伯兄弟、还有可怜的……”

      他顿了顿,拉长音调故作神秘地说着,眼里藏不住的狡黠:“猫。”

      “所以说,不要以貌取人,更不要因为一点善事去肯定哪些人,当然,更不能只专注于哪些人不堪回首的过去而忽略了他们的本就纯良的心。”陈誓霖意有所指地向前探了探身体,似笑非笑地看向她。

      司珈晔努力挤出一个假笑回视他。

      陈誓霖耸耸肩,没有表露太多情绪:“我继续说。这一段呢还只是表层,更深层的秘密全世界恐怕只有……”他展开自己的两只手掌。

      司珈晔立即提示他:“啧,屈指可数。”

      陈誓霖没有多言,赔笑两声继续讲述:“实际上呢,在那一晚,谭陇富所做的只有杀光亲人后自杀,再到留下天花板上的神秘符文。可是在这之后呢,夜还很长,离天亮还很遥远,已经足够进行某件事。”

      “你知道吗,谭陇富咽气后,尸体还有余热时,这里光临了一位不速之客。”

      他说得尽兴,丝毫不顾及一旁半信半疑的司珈晔。

      “第二天,等员工回到这里上班时,这才发现,整个房间里,血流成河,连二楼的天花板也难逃一劫。”

      司珈晔脑海里完善他所说的场景,出血量厚重到脚下的实地也无法承受,渗出的血液如同主人还未消散的生命力,密密层层地穿透每一寸障碍。

      见司珈晔分神,陈誓霖略微提高音量吸引她的注意力:“咳咳,第二天天亮,员工眼里的不只有血流成河,还有一座尸山。”

      “一座尸山?你确定?”司珈晔听得入迷,便开始较真。

      陈誓霖指向天花板:“堆得快有天花板那么高了,不就是尸山嘛。”

      “说清楚。”司珈晔正色。

      “好好好,且听我道来。”陈誓霖理了理领口。

      “我之前说过,谭陇富先杀亲人后再自我了结,按理来说那些死去的尸体上只会出现利器的砍伤,除此之外不会出现其他伤口。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在我正式向你阐述前,我得事先告诉你一个关键信息。”

      他望向窗外,司珈晔只能看见他的侧脸。

      “别看这栋楼如今荒僻不堪,二十年前可是安保齐全的旅游业公司,门口有八位保安轮流看守巡逻不说,四周还有监控。”

      “你到底想说什么?”司珈晔逐渐失去耐心,陈誓霖杂乱无章的讲述让她头疼。

      陈誓霖侧过头,窗外的月光只能亲昵地照亮他的半张脸,偏偏朝她斜睨过来的那只眼睛充满了邪意。

      时间似乎是停留在了这一刻,直到乌云遮月,透过玻璃窗映照的月光一点点被收回,四周如落幕的舞台,寂静无声。

      阴翳笼罩在陈誓霖脸上,他像座被月光遗弃的石雕般一动不动,司珈晔注视许久,只能大致看清他的轮廓。

      她几步走上前打破死寂。

      “我这里不需要连话都说不完整的家伙,我看可以开窗了,你收拾收拾准备跳下去吧。”

      陈誓霖伸手挡住她的去路,他缓声说道:“我想说,二十年前的十几分钟后,在这里因砍击伤而失血过多导致死亡的那十一个人,他们死后的尸体在失温前被某种生物撕咬吞食,残肢断臂和不计其数的尸块在腥浓的血海中堆积成山。”

      司珈晔皱眉凝视着陈誓霖,脑海中刷新认知的同时趁便处理着过载的信息量。

      “很不可思议吧!”陈誓霖抬眉,得意之色溢于言表。

      “我前面提到过的,这里警卫森严,可那天晚上监控什么都没有拍到,一如既往的安宁,连看门的狗都没有胡喊乱叫。 ”他的语气里隐隐透露着兴奋。

      他左右张望环顾四周,生怕言谈举止惊动藏在暗处凝神细听的各位,
      并且再次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说道:

      “所以呢,司珈晔你也很想知道吧,到底是什么东西闯入这里啃食了他们的尸体。”

      他说出这句话时,目光甚至都没有聚集在倾听者身上,眼睛始终在瞟视周围。

      是一种兴奋与不安共存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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