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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10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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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组好玩儿吗?”
“挺好玩的。很真实,又很不真实,好像做梦一样。”林令晚笑着说。
周朗睿笑道,“演戏就是这样。”
他又问她,“你和言歌谁大?”
“小歌比我大几个月,但是我觉得心理上我比她成熟。”
周朗睿乐了,“这丫头有意思。”
林令晚也笑自己。
冬日天短,只这一会儿工夫,天色彻底暗沉下来。影视城位置偏僻,一眼望过去,霭霭暮色,低低的笼罩过来,叫人心里徒生荒凉。
“你能帮我个忙吗?”周朗睿看着她,微微一笑。
林令晚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想尽力帮他,她问,“什么忙?”
周朗睿沉默了几秒钟,说,“言歌这孩子没什么心眼儿。她如果在学校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或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声儿,我给你留个电话。”
林令晚看着他没说话,心中有些迟疑。
周朗睿看着林令晚谨慎的眼神,一怔,解释着,“我没别的意思啊,不是监视,就是担心她。他哥忙,经常不在身边。我就是怕她受了委屈也不说。”
林令晚知道周朗睿是打心里在意言歌,她点点头,“行。我存一下你的号码。”又怕周朗睿不放心,说道,“其实小歌在学校挺开心的。”
“感谢!”周朗睿激动地一拍手,笑着说,“回头我请你吃饭。”
“没关系,这也不是什么难事。”林令晚笑笑,低头把周朗睿的电话保存下来。
她把手机放进兜里,顺势回头朝门口看了一眼,心想言歌怎么还不出来。
周朗睿开着玩笑说:“你别着急啊,他哥数她头发呢。每次离开都数一遍,下次见面看看少没少。”
林令晚被他逗得发笑,不由得感叹,“小歌可真幸福!”
周朗睿笑笑,对着天空吐出一口气,没说话。那团白气聚了又散,像周朗睿心中凝聚的沉郁。
言歌每次跟他哥分开,必哭一鼻子。
言忆深一边给她整理乱了的头发,一边低声哄着她。
直到助理来催言忆深,他该去化妆了。
那一瞬间,他真想把言歌留下,两个人痛痛快快玩几天。
可是不行啊!他是公司力捧的一哥言忆深,一个努力、认真、敬业的青年演员,去片场连手机都不带的人。而且言歌还要学习,高中三年,一寸光阴一寸金。
“哥得去工作了,你自己好好照顾自己。”言忆深柔声细语地说着,眼里噙着疼爱和不舍。
言歌也不说话,就是拉着言忆深的手不放。
最后还是薄景良站起来当这个恶人,“让你哥去工作,全剧组的人都没有休息,等着他开工,他迟到了得多少人骂他!”
言歌虽然不舍,但还是松开了手。从小她就知道什么叫“人言可畏”。她不能给言忆深惹麻烦。
薄景良站着言歌身后,冲着言忆深摆摆手,示意让他快走。
言忆深离开后,薄景良送言歌出去。二人刚走不远,言歌的手机响了,“歌儿,等过年的时候,哥回去看你。回去听咱妈的话,好好学习,多吃饭。”
言歌哽咽几声,没忍住哭了出来。
薄景良抢过手机,数落言忆深,“刚哄好,你又招她!”
言忆深嘱咐说,“你让睿哥开车慢点儿,歌儿容易晕车。”
“知道了,你好好拍戏吧。”薄景良把手机挂掉,自言自语地说,“操不完的心。”
言歌坐在车里,依依不舍地跟薄景良拜拜。
薄景良嘱咐了周朗睿几句,急匆匆的转身离开了。他和言忆深一样,今晚也是个大夜戏。
周朗睿回头看着言歌,眼里都是心疼,安慰她,“歌儿,没事儿啊,过几天哥再送你过来。等你放假了,有的是时间。”
“嗯。”言歌点点头。
周朗睿一脸无奈,“你们兄妹俩啊!见面就吵,不见面又想。你说说你们两个,不是冤家不聚头。”
林令晚蹙眉看着她,拿出面巾纸给言歌擦脸。
言歌抽出一张擤鼻涕。
“小晚你这面巾纸什么牌子的?”她鼻子发堵,声音闷闷地问。
“啊?”林令晚被问得一愣。
言歌又用力闻了一下,哑着嗓子说:“真好闻!”
周朗睿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言歌,心中默默为自己点播了一首歌曲。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猜来猜去你也不明白……”
……
今天高一、高二开开家长会。
言歌他们几个班干部被林哥叫来干活。林令晚心不在焉地,在给黑板上“欢迎家长”几个字涂色。
“你怎么心事重重的?全班第一,年级第二你不高兴?”从剧组回来以后,这也是言歌第一次见到
林令晚,总感觉她今天有些沉闷。
林令晚眼睛看着黑板,胳膊伸得长长的,在描那个“长”字。
“哪儿有。”她说道。
言歌眼睛亮晶晶的,很兴奋的看着她,“你都考年级第二了,你怎么一点儿都不兴奋?”
林令晚笑说,“我考第二是走了狗屎运。”
“走了狗屎运那更应该开心啊!”
“我这几天熬夜查资料来着。”
“才刚放假,你这么拼命干什么?”
林令晚没说话,继续涂着那几个字。颜色早已填满,已经被她涂得无处下笔。
“行了,别描了,没人看。”言歌抖抖手里的成绩单,“他们只关心这个。”
两个人靠着讲桌,欣赏着黑板上深浅不一的几个粉笔字。
林令晚问,“谁来给你开家长会?”
言歌一摊手,撇撇嘴,又摇摇头,“不知道。”
家长们陆陆续续的到了,高中第一次家长会,家长们脸上更多的是新奇和喜悦。也不知道为什么
喜悦,可能人类在探索未知领域的时候,都会怀揣着兴奋和喜悦。
在家长都到得差不多了,姐俩儿的迎宾工作接近尾声的时候,她们终于发现了问题。
她们俩的位置上,一个人也没有。
林令晚和言歌在走廊的楼梯口巴巴地张望。
言忆深打来了电话,“哥不能去给你开家长会了,年前剧组赶工。小景哥今天休息,让他去给你开家长会吧。”
父亲去世以后,母亲遭受这么大的打击,身体一直不好。没有太多心力操心言歌的学习,所以一直都是言忆深管。这些年,言歌的家长会,要么是家长缺席,要么就是言忆深随便抓个人来开。
言歌不高兴的说,“就知道会这样。”
言忆深哄她,“小景哥不是一样嘛。”
言歌心说,一样什么啊!不似是亲爹,胜似亲爹。
言歌望着楼梯口,“他到现在也没来,可能是迷路了,要不你让朗睿哥来给我开吧。”
“应该快到了。朗睿哥要出国演出了,排练呢,走不开。”
这是言歌上高中第一次开家长会,家长的态度直接影响孩子在老师心中的印象。他可不敢冒这个险,让周朗睿来开。
言歌上初中那会儿,周朗睿自告奋勇去给言歌开家长会,结果家长会这么严肃的场合,他上半场睡觉,养精蓄锐,下半场辩论,一战成名。老师直接对言歌说,你家要是没家长就别来了,别找
个小混混来影响大家开会。
言忆深说什么也不能让周朗睿知道,言歌今天开家长会。
言忆深说着软话,“这次就让小景替我,等过年的时候哥回家陪你。”
“你发誓!”
“我发誓,过年回家陪你,要什么给你买什么。”言忆深说完,猛地一阵咳嗽。
“哥你感冒了?”
“没有。”他沉声说。
言歌抬头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说道,“小景哥来了。”
“你把电话给他,我跟他说几句话。”
“我哥。”言歌把手机递给薄景良。
林令晚看着突然出现的薄景良,心中嗡嗡作响。
猛烈的心跳像一场无声的暴风雨席卷着她。朝思暮想的人突然出现在眼前,陡然升起一股莫名的依赖感。她听着心中山呼海啸的思念,就这样不远不近地看着他,平静得像个普通朋友。
我很想你。林令晚在心中说。
薄景良挂断电话又和言歌聊了几句。
不过几分钟,林令晚觉出一种无所适从的漫长。她其实应该打声招呼就离开的,可是她舍不得。或许,薄景良还能跟她说点什么,所以她宁愿就这么尴尬地站着。
“小晚?”言歌看着她,“你没事吧。你家长怎么还没到?打个电话问问吧。”
“嗯,我给我爸打电话。”林令晚拿出手机,不自觉地看了眼薄景良。
薄景良和言歌也站着没动,等着她。
“喂,爸!”
见电话通了,薄景良才低声对林令晚示意,“我们先进去了。”
林令晚点点头,心头像被抹上了一层蜜糖,连和爸爸说话的语气都多了几分快乐。
薄景良走进教室,问言歌,“你座位在哪儿?”
“第一排靠窗那里。”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这个是小晚的位置。”
薄景良伸手捏了下林令晚的桌角,“教室跟我们那时候差不多。”
言歌双手捧着下巴,陪他一起感受了一会儿青春的气息。
“我哥是不是感冒了?”她声音喃喃地问。
“听说你考砸了?”薄景良调侃道。
“谁考砸了?我历史和政治满分,全班第一!”言歌指着黑板上的
“状元榜”说,“黑板上写着呢,看见了吗!”
薄景良一进来就看见了,林令晚班级排名第一,数学、语文、
英语状元,言歌政治和历史状元。
薄景良点头称是,“嗯,物理也第一,倒数的。”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不是,再不济你也不能搞个倒数第一吧?这题多简单啊,怎么可能呢?”
言歌像看弱智一样的看着他,“怎么不可能呢?要不然为什么叫排名啊?有第一个,就得有最后一个啊!”
“您还真是高风亮节!”
言歌叹气,“我运气太差了。谁知道选择题一个也没蒙对。”
“不会就选B啊。”薄景良指着林令晚的卷子,“再说,人家怎么都做对了?”
言歌打量着他,真想提醒一下他,你是走偶像路线的,别总这么气急败坏,丧心病狂。
“你跟我哥真是亲哥俩儿。朗睿哥就不会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你朗睿哥就是个弱智,他都没学过物理。这么简单的知识点你怎么能答错?你没读题吗,题干上都给你答案了!”薄景良此刻十分同情言忆深。关键在他眼里这些题就是送分题,太简单了啊,怎么能白捡的分都不要呢?
言歌无奈的看着他,“你要再念叨就成唐僧了。你能不能有点年轻人该有的样子。”
“你哥理科那么好,你怎么没遗传到一点儿?”
“我爸妈偏心儿,智商都给他了。不过也不算太偏心,我遗传了他们的美貌。”
薄景良哑口无言,笑道,“你敢不敢把这话再对你哥讲一遍。”
言歌见林令晚回来了,不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