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台风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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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高中牲来说，放假绝对算得上人生好事前十。毕竟是谁每周只有黄金六小时呢？
可是如果这时候刚放完一周月假，然后正在学校课间玩手机的你突然收到了来自气象台的信息：
这周末将有九级台风过境，请做好防范工作！
别人有什么反应不知道，反正林杰直接从座位上原地起跳。
“我草！你干嘛啊？”周嘉雨差点被波及，一脸劫后余生地问。
林杰握着手机上蹿下跳，奈何第四组挨着窗，空间实在不够他发疯，很快冷静下来。“我草我草我草！你知道我看到了什么吗？！”
这动静太大，引得全班目光都移向他。
他握拳大叫：“这周末可以放台风假啦——”
“……”
被作业和刚出完成绩的期中考荼毒到麻木的同学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随即整个教室都被掀翻了天。
“我草？！真的假的？！”
“几级台风啊？真能放么？”
听了这话，有手机在身边的人都纷纷掏出手机查看消息。一时间，教室安静不少。
当然，也没安静多久。
“我草！九级去！包放的呀！”
“学校要是敢不放我就做法让台风把学校所有东西都吹飞！”
“哇，你好恶毒。”
“那咋了。”
“……”
整个教室都在吵闹，谁也没注意到第四组的角落多了一个人。
当然了，也有可能是因为两人坐的太近所以没人发现。
“你非得跟我挤一个椅子么……”墨祁司一只手拽住课桌边缘以防自己被褚衡冉挤下去。
旁边的李恬恬看着他们的行为，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嘴角翘的压不下来。然后下一秒，她跟远在第一组的方雨霖对上了视线，片刻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开自己的座位。
临走前，她勉强维持一副正常的样子，背对着他们正了正神色，才转过头跟他们说：“墨哥，你坐我位置吧。”
说罢，起身离开座位。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体测满分她走路变得同手同脚了起来。
刚刚还在争椅子的两人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脑袋上都冒出了问号。
疑惑归疑惑，墨祁司见人家走了，毫不犹豫地坐到了另一张椅子上。
“喂，”褚衡冉叫道，“你说真能放假么？”
墨祁司有短暂的沉默。
“雅乐放不放台风假，你不应该比我更清楚么？”
“不，我跟你一样不清楚。”墨祁司眼睁睁地看着他翻开他的草稿本，拿起旁边的自动铅笔，“毕竟高一一整年没有过台风。”
不知道这人是有什么癖好，每次来这个位置都要在纸上留下点印记，就好比旅游的一些缺德人士在景点上刻到此一游一样。只不过他留下的印记比那什么鬼到此一游好看多了。
“等通知吧。”墨祁司没有去看他画什么，反正最后都是他的，他现在十分怀疑自己在褚衡冉心中的地位是不是废纸篓。
身后的林杰在发完疯之后终于注意到他周边的人不一样了。
“诶不是我说，褚衡冉你咋老来我们这边呢？”
“……”
两人都没说话。林杰以为是自己问错话了，赶忙转移话题：“你们台风假有什么打算吗？出去玩吗？”
褚衡冉回过神，反应了一会儿。而后停下笔，转过身，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台风还没刮呢，你咋就脑子进水了？台风天你出去玩？你要不要猜猜为什么九级台风会放假。”
“……”是哦，我草？白高兴了。
班主任网速很快，预备铃响的时候就在班Q给他们发了消息：
班主任钟音：小道消息：可能放三天台风假（暗爽jpg.）
教室又是一阵骚动，不过很快就被杨云平息。
“还没发正式通知呢，就这么激动？好吧虽然我也很激动。”女人一边打开课件一边说。
“好了，上课！”
数学课一向不怎么吸引人。课程过半，班上钓鱼的人也过了半。
钓鱼中的褚衡冉不知怎么的想起刚才林杰的那句话——那句说完又被很快转移的吐槽。
他发现，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的第一反应没有不爽也没有想要反驳的想法，而是愣了一下，而在那一下之后，话题就被转开了。
那会儿想的是什么来着。
“来看这道题，我看看你们还记不记得啊，上节课刚讲过一个类似的。”杨云让到一边，给同学们看题，同时也在环视教室。
哦，好想是……我有老来吗？
嗯，我有经常去么……不至于吧，再说了，墨祁司都没说我多。嗯？话说他那时候在想什么？怎么也不说话。
“我发现每次我的课上总有人钓鱼哈，那我就来炸个鱼。褚衡冉！你来。”
“啊？”不是，怎么就我了？
周末，台风过境。
九级台风真不是说说而已，南苑也是很久没碰上过这么大的台风了。所有中小学统一放三天假。
窗外的风猛烈地刮着，雨珠被拍到窗玻璃上，响起一阵噼里啪啦。小区里的树被吹得东倒西歪，却仍然没有倒下，不过褚衡冉觉得他们可能离倒下也差不了多远了，如果这台风继续刮一个晚上的话。
他现在不在家里。准确的说，是不在自己家里。更准确一点，是在墨祁司在校外租的那间房里。
再准确一点，就是，他从放假开始就没回过自己家。
当然了，家里早就有人说过了。
比如说褚嵁。
第一个晚上，台风还没开始刮，褚嵁就打了好几通电话给褚衡冉。只不过那时候他正在和前同桌搞竞赛题静音了而已，等到最后一通打来的时候，他正抓了衣服毛巾准备去洗澡。
看了眼来电人，褚衡冉把衣物放回床上，走到小阳台上，关了身后的玻璃门，这才按下接通键。
“你又鬼混去哪儿了？！打电话又不接！你是不是静音了？！你知道我有多担心吗？！”一接通手机里就传来了褚嵁中气十足的声音。
褚衡冉调小音量，内心感慨：好久没听见他这么大声说话了，不知道的还真以为他是个温文尔雅的人呢。
“有事？”他淡淡回应。
“你什么态度？！放假了不回家，人哪去了？！”
“我不是跟我妈说过了么，你又没看消息。”
“又去你那个什么同学家是吧？你怕不是根本不是那个年级第一吧？编个借口糊弄我是不是？！”
夜晚的风很凉快，因为台风的到来，风不再带着夏天燥热的气息，而是属于海洋的清爽。风吹上楼，轻轻撩起他的衣服。
他走到最边，扶着黑色栏杆，俯瞰城市的夏夜。听着对面的声音，没有说话。
他连呼吸都依旧均匀，仿佛手机里放的是什么音乐，配着良夜，舒缓曼妙，以至于他面无表情的盯着一处路灯的光圈，内心平静。
直到手机里传来一声粗重的“喂？”，他才接了话。
“说完了？”
大概是他的语气过于平淡，对面的男人声音再次变得粗喘，准备再来一番“演讲”。
只不过这次他没有机会罢了。
褚衡冉打断他，“嗯，这个假期我不回去，刮台风呢，雨天路滑，我怕我被台风刮走。就这样，挂了。”
说完，手指轻轻一点，就挂断了电话。
这通电话像是空气中的尘埃，无足轻重。夜依旧暗，月依旧亮，风也是依旧令人舒服。
褚衡冉握着手机，垂手搭在栏杆上，静静地赏着台风来临前的良夜。
过了很久，等到风把那些有的没的情绪都吹完，他才转过身，回到房间。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台风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