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大人的N种手段》扇上采画

3、第 3 章

　　阳光透过窗户，星星点点，美轮美奂，此时的冥灵塔就像是一幅画，飘飞的纸鹤像是被渡了金光一般闪亮。
　　顾希桐惊叹于这般梦幻的景色，九幽塔虽与冥灵塔极为相似，但是冥灵塔却给人一种阴阳调和的温柔感。

　　“姑娘，师傅已在偏房等您用膳！”霖木的声音将顾希桐的神思拉回。
　　等顾希桐走到偏房之时，初浮早已端坐一旁等待，还是那件紫色的长袍，脸还是被遮得严严实实。
　　顾希桐腹诽“初浮大人是仅有一件长袍吗，为何每次都穿这件？脸遮住了又该如何用早膳呢？”

　　“顾小姐，我们这里只有粗茶淡饭，怠慢您了！”还未等顾希桐开口，初浮便开口客气了起来。
　　坐在一旁的霖木瞪大了眼睛，明明师傅就说过，修炼之人随便吃些就可以了。
　　霖木嘴里小心嘟囔着：“这明明是近年来最为丰盛的早膳，师傅怎地还说是粗茶淡饭。”

　　“霖木，你有何话要讲吗？”初浮看着霖木，声音冷冷地问道。
　　“不曾有，只是见姑娘和师傅的眼睑处黑了不少，想必是昨夜未能安睡导致。想着早膳过后给你们寻个药袋调理。”霖木低头扒拉着饭，不敢看初浮的眼睛。

　　“你为顾小姐寻来便好了，我离开几日，你好生照看着顾小姐。”话音还在，人影已散。

　　“初浮大人一直都是这般来无影，去无踪吗？”顾希桐问道。
　　“倒也不是。”霖木回答道。
　　“你师傅，真奇怪！”顾希桐满口怨气，其实她是想说，你师傅真没礼貌，客人都未用膳呢，主人便提前走了，虽然他是初-浮-大-人……

　　“今日的师傅倒真是有些奇怪，往日从来不用早膳的。”霖木一边嚼着包子，一边回答道，还不忘嘱咐顾希桐：“姑娘，待你用膳完毕，我同你去看看冥灵塔，师傅还嘱咐我说，今日带你去三楼除秽。”

　　冥灵塔共为十一塔，而九幽塔唯有七塔，霖木说：“姑娘务必记住，没有师傅的准许，切勿私自踏入九塔、十塔和十一塔。”
　　顾希桐嘴巴微启，想去问些什么，但是始终并未开口。
　　她知道，初浮大人如此嘱咐，自有其道理，还是不要给这位俊俏的小郎君徒增困扰了。

　　除秽，是每个破魂族人必须习得的术法。
　　顾希桐因为常年呆在九幽山，除秽便是其常用术法，未有一日不曾使用。
　　她也是破魂族人中最擅用此术法者，本不愿随着霖木继续学习，但是瞧着霖木那股认真的劲儿，她倒不忍心了。

　　但是，经过几日的学习之后，她才恍然，自己不过尔尔。
　　“姑娘，我觉得你的除秽术已掌握得差不多了，今日师傅便要回来，你可得好生温习，勿要被师傅抓了马脚。”霖木好心提醒道。
　　顾希桐凑近霖木耳边，小声问道：“看你这般小心，初浮大人是不是经常罚你？”
　　“没有，只不过会抄10000遍口诀，连续七天让你将冥林塔从第一层扫到第八层，而且一个角落都不能落有灰尘罢了。如果被师傅发现，便会一直往后延迟，可怕吧！”但是霖木耸肩，表示无所谓了，反正他也习惯了。
　　“初浮大人果真是棵榆木！”顾希桐吐槽。

　　霖木忙捂住顾希桐的嘴巴，眼珠子提溜转动着查看四周，只出气声：“姑娘，慎言。”
　　初浮一走进冥灵塔，就瞧见顾希桐和霖木如此亲密的举动，眼神的迫不及待瞬间寒光四射。
　　俩人像是被冻住了一般，直挺挺地站在原地不敢喘气。

　　“霖木，顾小姐的除秽术如何了？”初浮冷冷地盯着霖木。
　　霖木只觉得，此前的师傅虽也是冷冷的，但今日的冷，格外的刺骨。
　　“姑娘已全然掌握，师傅！”霖木胆颤心惊，但还是得回答师傅的问题。

　　初浮看向顾希桐，眼神柔和了许多。
　　顾希桐那张谁都瞧得起的脸，似乎只瞧不起初浮。
　　“顾小姐随我来吧。”
　　顾希桐跟在初浮后面，还不忘朝霖木做个鬼脸。
　　“还习惯冥林塔的生活吗？”初浮问道。
　　“尚可。”顾希桐回答着初浮的问题。

　　“看顾小姐和霖木相处得不错。”初浮的试探意味很明显，是个人都能察觉得到的试探，可唯独顾希桐像个木头。
　　顾希桐还傻不愣登地回答道：“是的，我们相处得极为融洽。”

　　“那你喜欢他吗？”初浮压抑着情绪，低声问道。
　　“喜欢啊，他虽然比我稍小一些，但是非常照顾我。”顾希桐脸色洋溢着满足的笑容，可这个笑容在初浮看来却极为刺眼。

　　他希望顾希桐是开心的，但是当顾希桐为别的男人开心时，内心的焦躁感却极为强烈。
　　初浮不再搭话，只是默默地走着。

　　“除秽术学得如何？”初浮转头看向顾希桐。
　　顾希桐挺起胸膛，十分骄傲，得意地反问道：“初浮大人看看不就知道了？”

　　顾希桐真想打自己一巴掌，我怎能如此说话，我真是该打，被锁进囊袋的应该是我。
　　此时此刻的顾希桐是真想给自己来一巴掌。

　　“那顾小姐便试试吧。”初浮从四塔随意抽出一个囊袋，递给了顾希桐。
　　顾希桐嘀咕道：“初浮大人，这是四塔的囊袋，霖木教我的时候用的是三塔的囊袋。”
　　“有难处？”初浮的话多了几分揶揄。
　　“没有，只是觉得有些意外。”顾希桐讪讪，尴尬地笑道。
　　“除秽术对每一个塔层的冥灵都是相同的，你修炼了多年，灵力已是同龄人中较高者，完全可以做得到，尚且先试试看。”初浮语气低缓，眼神温柔。
　　顾希桐突然觉得这样的初浮有点陌生，但莫名觉得安心。

　　“罗千齿神，祛秽卫真，破！”顾希桐手中的囊袋随着口诀慢慢地由漆黑变成原本靓丽的颜色。
　　顾希桐拿着囊袋高高举起，笑意满满地看向初浮，似乎在等待他的夸赞，声音都是欢快的：“初浮大人，你瞧，我成功了。”
　　“确实如此，顾小姐天资聪颖，习得不错。”看着如此兴奋的顾希桐，初浮也被她感染着，眼睛闪烁着亮光，眼角拉扯出细小的长纹。

　　顾希桐端详着手中的囊袋，喊道：“初浮大人？”
　　“恩？”低沉却有磁性的声音，竟让顾希桐小小慌了一下神。

　　初浮大人的声音何时变得如此魅惑？
　　顾希桐用力地摇晃着脑袋，嘴里絮絮叨叨：“顾希桐，你脑子被驴踢了吗，勿要妄言！勿要妄言！勿要妄言！”

　　初浮看着顾希桐这般逗笑模样，也恍惚失神，问道：“顾小姐这是何意？”
　　顾希桐尴尬的嘿嘿笑道：“往日九幽塔之中，我们也有为囊袋除秽，为何均未能彻底除秽？”
　　“破魂族虽天生灵力，但由于体性限制，是无法吸收天地全部灵气的，故而未能彻底除秽。”初浮解释道。

　　“那为何还安排破魂族除秽？”顾希桐不解，顾希桐就是爱问。
　　顾希桐十五岁那年，二长老教顾希桐除秽术时，顾希桐嘴巴持续输出，愣是把二长老问到自闭。
　　平常最喜瞎逛的二长老，一周不曾出门，甚至连自己最爱的青梅酒都舍弃了，由此可见顾希桐的威力。
　　“这是一种修炼，除秽术除的不仅是冥灵的秽，修的也是你们的修为。且破魂族的除秽除的是凡尘欲念，此等非我和霖木可以除去的。”初浮耐心解释道。

　　“那为何我可以同你们一样？”顾希桐在等一个答案。
　　初浮或许知道顾希桐想问什么，但是他并没有如实回答，他也在等一个时机。他只是说：“冥灵塔两千年前就已存在，相当于一个灵气袋，凡是在此久住之人，皆能如此。”

　　顾希桐根本不信初浮的鬼话，明明前脚刚说只有顾希桐和霖木能做到，如今却又说凡是久居冥灵塔人皆可，那为何不让破魂族人皆来冥灵塔修习。

　　其实，初浮所言没错，冥灵塔随天地而生，喜吸收天地灵气，要想彻底除秽，确实只有在冥灵塔方能成功。
　　但，不是人人皆能进入冥灵塔。

　　顾希桐没有再问，因为她知道初浮不会告诉自己真相，至少现在不会。
　　初浮似乎甚是了解顾希桐，对顾希桐也表现出惊人的耐心。
　　他耐心地回答着顾希桐的每一个问题，要是霖木问，他只会说：“你去翻翻一塔的古书，里面自有你想要的答案。”

　　顾希桐在冥灵塔修习了三个月，不仅重新修习了除秽术，自十二岁之后长老便不再让她接触的通灵术，也已略有成效，但是也只有初浮守在她身边时，才会让她练习通灵术。
　　当然，顾希桐已能短暂通灵，只不过初浮不让，霖木也只能谨遵师命，天天监视着顾希桐。
　　即使顾希桐撒娇耍媚，好话连篇也不曾动摇霖木的初心，顾希桐吐槽道：“霖木真是个傻瓜。”

　　“姑娘说我是傻瓜我就是傻瓜吧，我自是晓得到底是10000遍口诀难受，还是耳边子痒痒难受的。”霖木虽是个少年，但是也少不了初浮大人那股拧巴的劲儿。

　　初浮每次回来，冥灵塔便会多一个囊袋，但这些囊袋顾希桐和霖木从不可以接触。
　　初浮说：“日后，你们自会接触到。”
　　顾希桐和霖木蔫蔫道：“行吧。”
　　初浮看着顾希桐和霖木蔫了吧唧的样子，无奈道：“今晚，好生歇息，明日随我一同前往凌云城。”

　　顾希桐和霖木就像是打蔫的花儿突然受到阳光的滋润，突然变得明媚起来，连忙答道：“好的，师傅！好的，初浮大人！”
　　初浮看着顾希桐和霖木这般，满心不是滋味。
　　但也由着她去吧，毕竟，命运如此，他不强求。

　　阳光明媚，可以出门，就连角落的灰尘都是欢快的。
　　顾希桐笑道：“你看，这里的灰尘好生快活！”
　　霖木眼疾手快，用袖套快速抹掉灰尘，惊慌失措道：“它快乐，等会儿我就不快乐了。”

　　初浮推开房门，瞧见二人已拾好行囊等着自己，无奈但是也未作任何反映。
　　只见初浮一身青衣，如春日般爽朗的感觉扑面而来，顾希桐心想：“初浮大人，今天倒是格外亮眼，我还以为他仅有紫色的衣衫呢！”

　　初浮看着也是一身青衣的霖木，说道：“这是为师给你置办的衣裳，你去换上吧。”
　　霖木没有多想，屁颠屁颠地跑回房间换上了新衣，春风满面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