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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新气象 ...

  •   “塔会”一案正式移交云江警方立案审查,而燕阳警方得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安排警力将三名涉案人员押往云江到案。
      两地警方携手采取强有力的措施平息风波,不但惩治主要犯罪嫌疑人、收容审查并监视居住相关人员百余人,还从全国各地追捕潜逃归案的投机诈骗分子,其中少不了徐卫彪和汪磊的贡献。
      二人日夜兼程,四处奔波,光是经手的涉案人员就有十来号人,原定的返回计划也因此更改,愣是推迟了一个多月才平安回到燕阳。
      “哎呀,还是家里舒服啊!”徐卫彪一下火车就迫不及待地张开双臂拥抱燕阳的空气,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地出溜问:“彪哥,你是直接回家,还是……”
      “当然先找红梅了!”
      徐卫彪屁颠屁颠地跑到市歌舞团,托门卫叫林红梅出来,但令人失望的是林红梅还在上海没有回来。
      “还没回来?这都多久了,她咋还在上海呢?”
      徐卫彪纳闷,这回自己出差时间长,一个多月没和林红梅见面,又因为东跑西颠没个定所也没办法给她打电话或者写信,她不会是因为这个生气了故意躲着不见自己吧?
      “他们之前是去过一次上海,不过那次早就回来了,大概是……”门卫好心查了舞团的出入登记簿,“对,五月九号晚上回来的。后来团里又选拔了几个人单独去上海参加集训,林红梅就是其中之一,到现在还没回来。”
      “哦,原来是这样。”
      徐卫彪谢过门卫,拎着一兜子礼物站在路边愣了愣神,随后直接去了林家。
      林父不在,家中只有林母一人。
      “伯母,我这一下火车就赶来了,您看这些都是给您家带的特产……”徐卫彪把从云江带回来的烟酒和烧鹅摆满了林家的饭桌,然后左右瞧了两眼,心不在焉提道,“那个,华子还没放假啊?”
      “学校放假晚,他过两天才能回来。”林母看出徐卫彪醉翁之意不在酒,带来的东西里还有几件裙子,显然是给林红梅的。她没点破,让徐卫彪先坐下休息千万别拘束,自己则径直去厨房切水果并将果盘递给徐卫彪,说,“小徐,别客气,吃点水果。”
      “谢谢伯母。”
      徐卫彪点头哈腰地接过,姿态放得很低,与抓捕犯人时判若两人。不过他没心思吃,把果盘轻放在茶几上后又自以为不露痕迹地朝卧室看去。
      殊不知,他一举一动都被林母看在眼里。林母笑了笑,说:“小徐,你这回出差去南方,时间还挺长的。”
      徐卫彪不大好意思:“是,是长了点儿……”
      “我看报纸上的新闻说,是你帮警方抓到了那些诈骗犯?”
      “是,啊不不,不是!我……”徐卫彪本想谦虚一番,但转念想想报上写的也没错,确实是自己歪打正着发现了钱均的踪迹以至于提前了行动时间并且最终成功抓住了对方,于是,他改口说,“我就是帮了点小忙而已。”
      “你这孩子还挺谦虚。”
      徐卫彪笑笑,借他个胆儿他也不敢在林红梅的父母面前吹牛逼、耍威风啊!
      眼见气氛有些冷,林母思索片刻,直言问道:“你今天是来找红梅的吧?”
      徐卫彪诚实地点了点头。
      林母若有所思,缓缓地说:“小徐啊,我也不瞒你,红梅这些日子去上海参加舞团的封闭集训了。这次不是燕阳市歌舞团组织的,而是上海那边的舞团,他们正在全国选拔优秀的舞者,打算和国外的剧院建立一个交流培训的机会。”
      徐卫彪听得极为认真,丝毫没有反应过来林母的话外音。
      林母见他似乎没懂,又说:“红梅应该还没来得及告诉你,她很重视这次的机会,因为一旦被选中就可以出国进修两年……”
      “出国?两年?”徐卫彪很惊讶,突然想到门卫说上次林红梅从上海回来的时间是五月九号,而自己去云江出差是在五月中旬,这期间她居然一个字都没和自己提过!
      林母没有回应徐卫彪的讶然,而是斟酌地说:“红梅对跳舞的热爱,咱们都有目共睹,而且以她的能力,这次选拔可以说是志在必得。我和他爸也很支持她,毕竟她已经二十五岁了……”说到此,她停顿了一下,打量了徐卫彪一眼后才接着说,“前两天我们收到她的消息,说是考核名单下来了,她在所有参训人员里成绩排名第二,不出意外能得到出国的机会。”
      徐卫彪哑然,内心百感交集,却说不上来究竟有几分喜悦,几分忧愁。他多想替林红梅感到高兴,但莫名就是高兴不起来……
      林母继续说:“这一半天她就从上海回来了,我希望到时候你们两个能好好谈一谈,未来的路怎么走,需要你们自己选择和决定。”
      话说到这份上,徐卫彪知道自己不好再待下去了,勉强又说了两句客套话就离开了。
      其实林家的喜事不止这一桩,林母不想让人觉得自己故意显摆,所以没有说她和林父职称评定的事情终于尘埃落定,作为教授,今后他们在各方面的待遇都会得到很可观的提高……
      林母不说,不意味着徐卫彪不知道。
      徐卫彪站在小区公告栏前,看着那张红纸喜报出神。忽然几个小孩跑了过来围着公告栏嬉闹玩耍,瞧不出是在玩老鹰捉小鸡还是捉迷藏。但对于小孩子来说,玩什么不重要,只要是大家聚在一起玩游戏就很开心。
      小孩总是那样单纯快乐,要是所有事情都能那么简单就好了。徐卫彪摸了摸一个小男孩的头,提醒对方要小心别磕到公告栏的铁棱角。
      “谢谢哥哥!”
      一声洪亮且稚嫩的道谢将心头阴霾扫走些许,徐卫彪很喜欢这些小孩,想到自己曾差点当父亲,忍不住自问:重来一次还有机会吗?
      他深深叹了一口气,回到胡同找地出溜拿另一半特产。
      地出溜本想聊聊国库券的事,毕竟这些日子东奔西跑、忙里偷闲又收来不少国库券,全都攥在手里不知如何是好。结果徐卫彪心事重重的压根没这抻茬儿,哼哈敷衍两声就走了,地出溜只好把话留着下次再问。
      徐卫东在杂货铺看店,家里只有周秀莲在正屋嗑瓜子看电视。
      徐卫彪一进屋就发现不对劲,盯着电视皱眉问道:“妈,这电视机咋又给搬回来了?”
      “哟,彪子回来了,累坏了吧,赶紧坐下歇会儿。”周秀莲把手心的瓜子倒回盘子里,笑盈盈地接过徐卫彪手里拎的东西,“你刘大妈那小院最近装修呢,好多东西都没地方放,先搬咱家来了。”
      徐卫彪眉心稍微松了松:“哦,这么回事儿啊……怎么突然想起装修了?”
      “嗨,这不是小叶那商场办的不错么,挣了钱就想把老房子翻修一下。我觉得挺好,小院儿都多少年没人住了,再不拾掇拾掇房子就全糟了。”周秀莲一边翻看徐卫彪带回来的特产,一边说,“你这买的都是啥啊,净乱花钱!”
      徐卫彪正喝水,听到这话顿时瞪圆眼睛险些噎住,咳了两声才不大高兴地说:“您这就过分了啊,都是烧鹅,咋张鹏送就是有心,我就成乱花钱了!”
      周秀莲忙笑着哄:“行了行了,瞧你,开两句玩笑还急了?真是……妈还不是怕你乱花钱么,听说你那个女朋友去上海了?哎,上海可是大城市,人去那儿再回来,眼光指不定高到哪里去了呢。”
      “妈,红梅不是那样的人。”
      周秀莲不置可否,瞥了眼徐卫彪,犹豫着说:“你俩都处对象这么长时间了,到底是怎么打算的?这结婚生孩子什么的有没有计划?你跟妈说说,你咋想的啊?”
      徐卫彪本就因此事心烦,眼下被亲妈一逼问,更是不想说,也不知从何说起。
      “我可提醒你,结婚生子得趁早,现在妈还能帮你带带孩子,要不然……”
      “哎哟我的妈啊!我这刚回来你就在我耳根子叨叨叨,叨叨的我头都大了!我哥呢?他是不是就怕您念经所以躲出去了?不成我得找他去,他是哥,结婚的事儿这回得他先来……”
      徐卫彪逃窜出门,跑出去老远还能听见周秀莲在家门口喊:
      “彪子你甭躲!改天带人家姑娘回来吃饭,你不问妈自己问!听见没有——”
      真服了!徐卫彪一个头两个大,溜达到杂货铺,还没进门就瞅见徐卫东抱着电话跟那儿傻乐。
      徐卫彪眼睛一眯,蹑手蹑脚地靠近,藏在门口立起耳朵仔细听电话里的声音……
      是个女的!虽说并不是他猜测的人,徐卫彪仍偷听得津津有味极其投入,丝毫没发觉张鹏已经悄么声地走到了身后。
      张鹏拍了一下徐卫彪的肩:“呔!嘛呢!”见徐卫彪吓一激灵,他非但没有歉意,反倒哈哈大笑起来,“鬼头鬼脑的干啥呢?”
      徐卫彪捂住张鹏的嘴,挤眉弄眼地说:“小点儿声!我哥,看样子有情况。”
      张鹏拍掉徐卫彪的手,好笑地问:“合着你还不知道你哥找了个电话局的女朋友啊?”
      徐卫彪愣住:“你说啥?”
      “瞧你那傻不愣登的样儿。”张鹏笑话两声,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店里,同徐卫东打了个招呼,轻车熟路地去柜子前挑选汽水。
      徐卫彪紧随其后。
      见有人来,徐卫东对电话那端说:“成,那先这样,后天再见。”挂了电话又淡定从容地面对徐卫彪,“彪子回来了啊,回家了吗?”
      “回了。”徐卫彪没好气地应了一句,眼神明晃晃地打量徐卫东,指着电话质问,“你这,啥情况啊?”
      “什么啥……哦,你说小田啊,那个,我女朋友,准备今年年底结婚。”
      徐卫彪生气地说:“哥!这么大的事儿你咋不告诉我一声呢?咱妈也是,刚就知道数落我,也不跟我说你要结婚了,哦,敢情你俩是亲的,我是捡来的呗,就我是外人呗!”
      徐卫东避重就轻,笑着反问:“妈数落你啥了?不对,你不是刚回来么,怎么又惹着咱妈了?”
      “你甭给我转移话题。”徐卫彪摆了摆手,继续盘问,“老实交代,你什么时候找的女朋友。”
      徐卫东居然有点不好意思,说了句“你问张鹏吧”就抱着对货单跑去清点了。
      张鹏拎着汽水瓶子笑眯眯晃悠过来,在柜台找起子没找到,索性用牙咬开瓶盖,喝下大半瓶,解了渴才和徐卫彪说:“是这么回事儿,我和叶儿新买的俩院子都需要安装电话,所以我就托我在电话局的朋友田雨倩帮忙,看能不能早点安好。彪子你也知道,哥儿们现在是生意人,没电话实在不方便……”
      “别嘚瑟了,说重点!”
      “啧,你这脾气,要说也是上过战场、抓过坏蛋、经过大风大浪的人了,怎么还那么躁呢。”张鹏嘀咕完接着说,“小田去院子里看过两回,恰好赶上东子哥帮忙粉刷墙头,这一来二去,俩人就对上眼了。”
      “电话局,工作挺不错啊……”徐卫彪看了看正在清点货物的徐卫东,神色略显复杂。
      张鹏没注意徐卫彪的表情,自顾自把他往外拉,兴奋地说:“走走走,择日不如撞日,今儿我就带你去瞧瞧我那新院子!东子哥,我就先把彪子带走了啊!晚上我俩出去撮一顿,您跟阿姨说一声!”
      “张鹏!你等会儿,这月租金我还没……”
      “下回再说吧。”
      徐卫彪这才想到张鹏刚说他和叶茫买了新院子。他满腹心事,状似无意地聊起:“我哥那女朋友,人品咋样?”
      “人品没得说,一个字,好!”
      “你别因为人家帮你安了个电话,你就跟这儿卖人情糊弄我。我和你说正经的,那可是我未来嫂子,我不得了解了解,替我哥把把关么。”
      “你把关有啥用,周姨都认可了。”
      徐卫彪一愣,“我哥把人带回家了?”
      “可不,行动非常迅速。彪子,你跟你哥好好学学……”
      “她家里是干啥的?”
      张鹏被徐卫彪打断了话,顿了顿说:“小田父母都是工人,说实话帮不了她太多,人家是凭自己的努力考上了大学,听说在学校里成绩优异,毕业后就分配到了电话局。”
      徐卫彪不明白,这么好一姑娘,怎么就看上徐卫东了?
      似乎是猜出徐卫彪在琢磨什么,张鹏笑了笑说:“东子哥人好,踏实、勤奋、热心肠,小田就喜欢这样能过日子的。”拐过一条胡同后,他又话里有话般开口,“不是所有女的都追求惊天动地、刻骨铭心的爱情,俗话说鱼找鱼虾找虾,感情的事儿吧,只要俩人乐意怎么着都成,可如果其中一个离了心,再说啥做啥都白搭。”
      听出这话是在点自己,徐卫彪白了张鹏一眼没再搭理他,张鹏则识趣地点到为止不再说话。
      二人来到帽学胡同三十二号。
      朱门青瓦,石狮耸立,这座二进四合院从外面看着倒像是那么回事儿,推门进去一瞧,嚯,开阔的庭院里异常杂乱,东西厢房的旧门尚未涂漆,房梁屋檐也没完工,另外许多琐碎的东西显然都还没置办齐全……但不难看出收拾妥当之后,这里一定是方正古朴、典雅宜居的院落。
      徐卫彪毫不掩饰自己的羡慕,揽着张鹏的肩膀激动地说:“成啊鹏儿,这么大的院子得花不老少钱吧?牛逼啊!啥时候收拾完接你爸妈过来住啊?”
      张鹏感慨:“唉,我爸是没那个福气了,他前些日子心梗,睡着觉人就没了,倒是没受罪,别人还都说他有福气。”他指了指乱成一团的院子,“我家忙着办后事,装修就暂停了一段日子,这两天正重新再找人弄呢。”
      徐卫彪道歉:“对不住啊鹏儿,我真不知道你这些事儿,我……”
      “没事儿,但凡是人早晚有那么一天。再说你之前全国各地到处跑,我就是想告诉你,也不知道去哪儿找你啊。”张鹏看得开,很快从情绪中跳脱出来,拉着徐卫彪东转西瞧,“我跟你说,叶儿当初让我好好攒钱,我还特别怀疑,不明白她想让我干啥。我老觉得钱么,挣不就是为了花?结果那天她带我来看这院子,我瞧这四四方方的大庭院,真好看真痛快啊!我一下子就琢磨过闷儿来了,钱,还真就得花在刀刃上!”
      徐卫彪深表赞同,转悠一圈后就和张鹏出了院门,瞧模样有些欲言又止。
      张鹏看了出来,却故意不替他把话说出口,而是压着嘴角说:“晚上要没啥事儿,叫上地出溜,咱思图面馆聚聚呗?”
      “嗯,行吧,那个……那走吧,叫地出溜去……”
      徐卫彪俩眼珠子滴溜溜转,说起话来恨不得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明显心里头存着事儿。
      张鹏看在眼里笑在心中,点头应道:“成,走。”
      然而,徐卫彪跟着张鹏往相反的方向走去,离地出溜家越来越远。
      徐卫彪不说话,张鹏也不说话。直到停在报花胡同九号院门前,张鹏才语重心长地开口:“行了彪子,甭憋着了,就这儿。”
      徐卫彪挑了挑眉毛,死鸭子嘴硬:“我憋着什么了我。”
      张鹏从兜里掏出钥匙,在徐卫彪眼前晃了两下,说:“进去看看吧。”
      “哎等会儿。”徐卫彪拦住他,犹豫地问,“咱俩就这么进去,不好吧?万一人家介意……”
      “介意还会把钥匙给我?”张鹏径直上台阶开门,“来都来了,进去瞅瞅,正好我也参谋参谋,看我那小院儿还有什么能添置的。之前忙活别的事儿,都没顾得上来这……”
      徐卫彪探头探脑的跟在张鹏身后,紧张兮兮地进到院子里。
      这座宅院比张鹏那座大了不少,属坐北朝南的三进格局,进门迎面就是福字影壁,走两步是垂花门连接抄手游廊,屋面覆合瓦、侧墙饰灯窗,庭院里置有树苗和盆景,北房、耳房、东西厢房和跨院皆方正规整楚楚有致,各间房屋的门上裙板雕刻各种栩栩如生的图案……
      徐卫彪好容易回了神儿,扭头一瞧张鹏同样看呆了,不禁笑问:“你那院子还缺什么?”
      张鹏吞吞口水,实话实说:“缺啥也买不起了。”
      徐卫彪好奇地问:“你俩不是一块儿做生意吗?怎么买的院子差别这么大?”
      “叶儿是带我做生意不假,教了我许多生意上的事,可她始终不肯让我过多干预,说要先多听多看,我真正上手的事儿不多,所以拿的提成也不多。”张鹏想了想,觉得这么说也不大合适,又急忙补充,“我不是嫌钱少的意思啊!叶儿这么做肯定有她的顾虑,我信她,她肯定是觉得我年纪还小怕我上当受骗,为了保护我所以才不让我干涉太多的……嗯!一定是这样!”
      确如张鹏所说,叶茫就是担心张鹏会把钱看得过于重了,以至于今后可能为了钱而走上不归路,所以现在才对他处处限制,希望可以打好根基。
      徐卫彪却“切”了一声,说:“你可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还保护……呕。”
      张鹏眯着小眼睛看他:“哟哟哟,嫉妒了不是?”
      “滚蛋。”不知为何,徐卫彪竟有点心虚,赶紧转过身去假装欣赏院子,同时牵动嘴角问,“那个她……她最近咋样啊?这么久也没个信儿。”
      张鹏踱步到徐卫彪面前,戏谑地盯着他看:“你想知道?走啊,我带你去找她,你自个儿问呗。”
      徐卫彪换了个方向,耷拉着嘴角说:“你又不是不知道,人家不乐意见我。”
      张鹏大有围追堵截之意,一下子蹦到徐卫彪面前说:“你乐意见她不就结了,你死皮赖脸地往她办公室门口一坐,我不信她不见你。”
      “你才死皮赖脸的……”徐卫彪心想,没必要到那种程度吧,知道叶茫过得不错就成。
      张鹏嗤之以鼻:“彪子,你别怪我没提醒你,你现在要是不死皮赖脸,赶明儿你想热脸贴人冷屁股都没机会。”
      徐卫彪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张鹏哼了哼,没说下去。
      “哼哼啥啊哼哼,你有话说话。”
      “反正我言尽于此,你……不,你俩都好自为之吧。”张鹏不愿多嘴,直接往外走,“饿了,找地出溜,吃饭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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