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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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祁州反应过来时，路阳已经转身离开教室了，直到上课铃打响，他也没回来。
这节是自习课，本来自习课老蔡都会到班里巡视几圈，但今天刚开学，这节自习课全校老师都去开教职工大会去了，老蔡头自然无暇顾及班里。
高中生都是好动的年纪，没了老师看管，个个都跟孙猴子似的上蹿下跳。
宋航喊了几声安静都无济于事，有些烦闷地摁了摁额头。
突然，一阵发疯似的尖叫划破了班级里乱糟糟的吵闹声。
“啊啊啊啊啊！！！！安静！！！你们不要再吵啦！再不听我同桌的话！我就要发疯啦！把你们都鲨啦！！”
“……”
这回全班倒是都安静了下来，空气里似乎还回荡着张扬的尖叫声，所有人全都静静地回头看着他。
张扬眼一瞪，小嘴叭叭地就开始放炮，“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发疯啊，再搁这吵吵，影响我同桌学习，跟你们没完！”
全班人的眼神又“唰”一下转到宋航的脸上，宋航的耳根子都快红透了，轻咳了一声，
“都快学习吧。”
这回倒真没人说话了，大家都乖乖地转过身子，写作业的写作业，看书的看书，和嘈杂的隔壁班一对比，纪律简直好到不行。
张扬得意的朝着宋航抛了个媚眼，后面传来一声轻笑。
“看来网上说的没错啊，发疯果然有用。”
张扬回过头，祁州正笑着看着他，“想不到你还挺厉害的。”
对于张扬一个母胎solo的小灵来说，一个大帅哥在后面笑着夸自己的杀伤力绝对不亚于拿加特林对他扫射，他有点飘飘然地说，“那当然，帅哥有什么困难尽管找我，小扬扬包给你解决。”
祁州愣了一下，又笑起来，“是嘛？嗯……那我可以冒昧地问一下，刚刚路阳说的情敌是怎么一回事吗？”
这倒难住张扬了，他只知道路阳喜欢苏果，不知道苏果喜欢祁州这事，也是一头雾水。正当他犹豫着怎么开口的时候，一只手伸出来打断了他和祁州的谈话。
宋航轻轻扣了两下祁州的桌子，轻声说道，“跟我来。”
说完，宋航率先走了出去，张扬呆呆的看着宋航的背影，又一脸懵圈的看着祁州，后者冲他点点头，也跟着出去了。
“我靠……”，张扬愣愣地靠在椅子上，脑子还没转过来。“什么情况？他们到底有多少事瞒着我？？？”
………………
宋航带着祁州绕到了教学楼最拐角的厕所里，跟他解释了一通，祁州也聪明，两三句就听明白了事情原委。
“唔……你说，路阳喜欢苏果，如果喜欢我，所以路阳认为我是他情敌？”
“嗯，目前来看，是这样的。”宋航点点头。
祁州失笑，“可是我根本不认识那个苏果是谁啊。”
“啊？”这回轮到宋航迷糊了，“你不记得了，寒假的时候有一次在书店，你把一把伞借给了一个女生？”
祁州托着下巴想了想，倒好像真有这么回事，不过自己应该没太在意，“哦对，后来好像是有一个名字是苏果的女生加了我，不过没怎么说过话，可能忘记了。”
宋航摁了摁眉心，“那这么说，其实你根本对苏果毫无感觉甚至是毫无印象？”
祁州“嗯”了一声，“可以这么说。”
“那你去和路路解释清楚吧，路路其实人挺好的，你别误会他。”宋航想了想，“他现在应该在操场看台下面的小器材室躲着，你可以去哪里找他。”
祁州笑了笑，他当然知道路阳人挺好的，不然上午也不会在看到自己带错卡时跑上来替自己刷卡。
这小孩虽然脾气臭了点，还挺招人喜欢的。
“好，谢谢班长了。”祁州点点头，准备去操场找路阳。
宋航突然想起来什么，叫住祁州，“加个微信，我把你拉进班级群里。”
祁州愣了一下，掏出手机，“好。”
…………
一中新建的体育馆很大，下面有三个不同的器材室，自从投入使用后，器材什么的就陆陆续续都搬过去了，还添置了不少新器材。
这样一来，原先操场下那个老旧的小器材室就被废弃了，里头只剩些瘪了气的篮球排球和坏的网都断了的羽毛球拍。
沈奕是校篮球队的，从教练那嫖来了钥匙，还偷偷配了好几把，后来这儿就成了几人的秘密基地，一逃课就往这儿跑。
有几次学校查手机的时候，沈奕和路阳甚至帮两个班人藏了几十部手机，可以说这个器材室是功勋累累了。
祁州进来的时候，路阳正坐在一个变形的篮球框上，听到门“吱呀”一声，吓了一大跳。
看清来的人是祁州，路阳皱了皱眉头，“你怎么会来这里。”
“班长和我说的，”祁州笑了一下，慢慢走到路阳身前，突然一下凑近他的脸，盯着路阳的眼睛眨了两下，“真哭啦？”
路阳显然被吓到了，愣在原地，呆呆地看着祁州，反应过来后，一手肘顶在祁州胸口把他推开，“哭锤子哭，说话就说话，别离我这么近。”
“好好好没哭没哭，”祁州站直了身体，周围的器材都已经落了灰，对于有些洁癖的他来说无处可坐，只好站着和路阳说话。
“你……喜欢苏果？”祁州斟酌了一下，还是开了口。
路阳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宋航都跟你说了吧，还来问我干什么。”
“其实……”祁州刚想开口跟路阳解释，目光却落在他通红的耳朵上，表面上冷静镇定还会对他阴阳怪气，其实提起这事还是害羞的不行，嘴巴硬也没用，快红到耳根的耳朵早就已经出卖了他。
祁州突然起了逗弄的心思，话锋一转，“其实我也很喜欢她……”
路阳“咻”地转过头来看着他，一副我早就知道是这样的表情，“苏果又漂亮又温柔，喜欢她也很正常，你不用跟我说。”
“但是呢，蔡老师不是说让我帮助你学习语文嘛……”祁州顿了顿，努力憋住自己想笑的冲动，继续说道，
“只要你语文成绩能超过我，我就主动放弃苏果，还帮你一起追她，怎么样？”
路阳嘴一撇，“哥你就别逗我了，谁不知道您是附中出了名的语文大佬，我是一中出了名的文盲，让我超过你？您直说我压根没有机会不就好了。”
“这样……确实有点为难你，”祁州想了想，“那这样，只要你语文成绩能上一百二，我就答应你，行吗？”
一百二……路阳思索了一下，好像也不是什么很困难的事情吧，自己现在最好的成绩能考到九十分，那岂不是就差三十分？
“……好吧。”路阳点点头，“那你说话算话啊。”
“言必诚信，行必忠正。从小我爷爷就教我的，”祁州刮了一下路阳的鼻子，“放心，绝对不骗你。”
祁州的爷爷路阳认识，祁思正，临池市书法委员会会长，著名书法家，可谓是一字难求，路阳小时候上书法班的时候还临过他的字帖，不过路阳三分钟热度没坚持下来，如今的字写的依旧跟狗爬似的，难认的很。
路阳可以不信祁州，不能不信祁老爷子。他看着祁州，扶着篮球框边慢慢站起来，“行，我信你。”
“走吧，回去吧。”路阳往器材室门口走去，在篮球框上坐久了，路阳的屁股上的沾了两块灰印子，正好印在那两瓣挺翘的小圆丘上。祁州的视线落在上面，突然出声喊住了他。
“嗯？怎么了？”路阳不明所以的回过头。
祁州三两步走到路阳身后，帮他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裤子上沾灰了，下次来记得带包纸巾擦一擦再坐。”
“哪呢哪呢？”路阳别过头，拽着自己的裤子想要看看哪里有灰。
祁州忍着想摸路阳头的冲动，“都拍掉了还看啥，走吧。”
“哦……”路阳乖巧地回过头，准备打开器材室的大门，“谢谢啊。”
祁州跟在路阳后面，实在是没忍住笑出了声，祁州知道，作为刚认识一天的同学，看到同学身上有灰礼貌提醒才是最合适的，但自己居然下意识的就上前帮他拍掉了灰。
原本想着自己的行为有些过界了还很不好意思，没想到这小孩傻不愣登的，被人拍了屁股还乖乖说谢谢，实在是太可爱了。
路阳走出了器材室，听到祁州的笑声，疑惑地回头问他，
“你笑什么？”
还没等祁州回答，一声怒喝打断了两人
“那边两个同学！偷偷摸摸在那干什么！”
西门的保安正在学校里巡逻，正悠哉悠哉地抽着根烟，刚想着上课时间巡逻就是轻松不少，学校里都没人，下一秒就看到器材室里“鬼鬼祟祟”走出来的两人。
前面那个白白净净的短头发女生正回头盯着后面那个高高的男生，两人凑这么近，难道是在谈恋爱？！
这么一想，保安大叔顿时来劲了，掐灭这些正在学习关键期的中学生恋爱的小苗头，督促他们认真学习乃是自己的重要职责！一定要抓住这俩小兔崽子！杀鸡儆猴！
大叔怒喝一声，掐灭了手中的烟就准备去逮这两小崽子，
路阳一惊，转头低声说了句，“跑！”，拉着祁州的手就往教学楼狂奔。祁州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拉着跑出了几十米。
“站住！小兔崽子！”保安大叔追了两步，实在是跟不上，蹲下来气喘吁吁地撑着膝盖，没想到这小女生看着瘦瘦的，跑起来还挺快，
“别跑！看我不调监控逮住你们！！！”
……
保安的喊声逐渐被甩在身后，路阳拉着自己的手还没有松开，在两人奔跑的猎猎风声之际，祁州好像听见了自己心跳的声音。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