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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极限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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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班主任以校外实践的名义请了假，海芒忐忑不安离开学校。
不知老师会不会起疑，也幸亏没碰见石晗玉执勤，来到校外后仍是心跳如鼓。
“地址是......”
她看了看手机拍的图片，高小菲给的是一张地图截图。
离学校倒很近，只隔一条街，路程不到十分钟。
她很快抵达目的地，是座独栋的半开式建筑，五六层高，多层几何外形嵌套为一体，有股冷峻的艺术风格。
虽然为半开，可每块窗门都是无法內视的单向玻璃，如被黑色水晶覆盖，充满了神秘感。
房体屋顶皆无醒目的商业牌匾。
仅在入口通道处，挂着最普通的地址门牌。
极限馆。
花园后街108号。
海芒不止一次路过这儿了，却从未在意它是什么场所。
因为，这条相对僻静的街道周围，有不少各种各样低调的私人会馆，它除了占地最广也没多么特别。
“......”
她靠近门口，玻璃门并非自动感应，等了会儿，只得轻轻推开。
里面是一百多平米的接待大厅，远远不如从外头看那么大，刚刚的规模堪比盈华高中体育馆。
但海芒马上发现，只是自己能看到的部分颇为有限。
其实内部空间也被单向玻璃阻隔，围起的黑晶墙面背后，自然另有乾坤。
“保密性怎么这么高？”
海芒暗暗纳罕，朝当中的半圆形柜台走去。
那儿有个身穿燕尾服的女人，可对于她这名访客熟视无睹，只是站着不动，专心操作面前的触屏平板。
她都怀疑自己开口询问，对方也不一定会回话。
“海芒。”
身后传来陌生的声音，令她止步回望。
穿同校三年级制服的女生，静静立在大厅左侧的通道口。
竟是那个中途报名《故土通识》，曾经还被自己撞倒过的杜诗雅。
“......你是杜学姐？”
“是我。”
杜诗雅点了点头，又露出一丝微笑，“不错，你居然知道我姓什么，看来对我早有提防。”
说是微笑，却极其冷漠，仿佛是肌肉自行摆出的假笑。
依旧让海芒不舒服，隐约有种反胃的恶心。
“跟我来吧，我带你去见他们。”
“见谁？”
“净人部的大家，每次有新成员加入，我们都会聚在一起，简单打个招呼。”
“......是么？”
海芒随着她走进左侧通道，通道似为环绕着不可视区域的回字形布局，也通往一些未被遮挡的房间。
杜诗雅停在一面闭着的房门前。
“学姐？”
海芒见她不动也不说话，试探问了一声。
“我想提醒你，大家时间都很宝贵。而由于你的缘故，这已经算本学年第二次迎新了。”
杜诗雅淡淡地说着。
海芒沉默。
从对方言语可以推断，今年净人部还有别的新人，可自己屡屡不肯合作，这回相当于额外浪费了大家的时间。
至少，杜诗雅的态度很不满，与其说“提醒”不如说是“警告”，或者叫“训诫”。
“懂了就进门吧。”
杜诗雅反手敲了敲房门，接着推门而入，海芒忙紧随其后。
类似会议室的屋内，椭圆形长桌占据大半空间，前方的讲台、支架白板与投影仪都处于闲置状态。
四道人影随意坐在不同的方位，有人甚至斜躺椅背，把两条腿搁在桌面。
“呵，终于来了。”
座位离门口最远的高小菲，先是嫌恶地扫了一眼杜诗雅，又向海芒投来戏谑的目光。
张琪紧靠着她而坐，表情兴奋不已。
“......”
海芒一言不发，瞧杜诗雅默默坐到末位，也抽出旁边的椅子。
啪！
“喂，谁允许你坐了的！”
清脆的响声和呵斥吓得她缩回手。
发难者竟不是高小菲，也非前者传声筒的张琪，而是那名腿翘桌上的男生，看制服样式更是一年级学弟。
英俊的面庞，仍带有一丝青涩，五官却彰显出格格不入的狂傲气焰。
“你就是那个新的匹配者？”
一年级男生放下腿，前倾身躯虎视眈眈，“胆子真大，敢抗拒副部长的邀请？你知道么，为了等你，本人的加入日期一拖再拖，耽误了多少次极限馆的训练！我问你，你凭什么坐着？”
海芒没想下马威来得这么凶。
震惊之下，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直愣愣杵在原地。
“哎，吴子铭，不要生气，得饶人处且饶人嘛......”
坐在另一侧，戴眼镜的二年级男生，似乎有点不忍心。
这人长得面相和善，语气也非常温和，只是措辞分明小心谨慎，说得战战兢兢的。
“闭嘴！”
被称为吴子铭的男生，当即把矛头转向他。
“你以为你谁啊？这个部里我只认部长和副部长，其他人，往后少摆着前辈的嘴脸教我做事！”
说完还没过瘾，又环顾高小菲等人。
“哼，你们几个也是一样！”
“嘁——”
高小菲怀抱着双臂，不悦地避开其眼神，却未回怼什么。
张琪瞬间流露出了恐惧，偷望身侧的高小菲，神色才稍稍安稳了些。
杜诗雅则是依旧皮笑肉不笑的微笑着。
帮海芒说话的男生噤若寒蝉，怯弱地低下头颅，不敢再看众人。
“......”
海芒顾不得思考别的，能在如此惊涛骇浪的环境中不倒下，就须竭尽全力了。
至于其余人都坐着，单她站着，这点尴尬倒无关紧要。
咿呀。
此时房门开启，打破沉默，高高瘦瘦的副部长翟相走了进来。
包括高小菲在内的数人都觉如释重负。
翟相没有穿校服，而是一身运动长裤和背心，肩膀上搭着毛巾，整个人也大汗淋漓，貌似刚健身完。
“海芒同学，你总算来了啊。”
他的扮相与初见迥异，可文质彬彬的气质并无区别，朝海芒略一颔首。
“请坐吧。”
“谢谢......”
海芒知道他的话语权比那个吴子铭大，不再犹豫，忙抽椅坐下。
果然，嚣张的一年级生没有制止。
“今天请你过来，一是欢迎你加入净人部；二是借此机会，向你介绍一下我们的活动地点。”
翟相坐到最前面的位子，两手拱握，环顾全体部员们。
“各位也清楚，部长最近很忙，因此召集大家和开展活动暂时由我负责。但所谓的活动也仅有招募新人，且中途出现了一点点插曲，好在海芒同学已顺利加入了，那就既往不咎。希望大家携手并进，专注于各自能力的开发。”
一番客套话讲完，他的视线又落回海芒身上。
“海芒同学，今天你可以告诉我，告诉大伙儿你的能力是什么吗？”
“是，我的能力是......”
海芒好歹真正成为了净人，不像上回那般缺乏底气，亦无须遮遮掩掩，简明扼要介绍了一下。
“只是重现感觉？这也配叫能力吗？”
高小菲狐疑地审视她，“你不会是拿瞎编的东西骗咱们吧？”
“我没有骗人。”
“好了，我相信海芒同学没必要骗我们。”
翟相稍抬下颔示意高小菲放松，“净人的能力不一定都是超能力，精神意念类犹其如此。”
“反正这些匹配者，有一个算一个，拿的全是废物技能。”
吴子铭翘着二郎腿看天花板，明明在嘲讽人，却又对被嘲的人不屑一顾。
“没错，低贱的血统。”
高小菲附和一笑，又轻蔑地觑了觑杜诗雅。
“原来她也是血型匹配者。”
海芒看在眼里，证实了心中猜想，这个常驻假笑的学姐和自己一样，是净人鄙视链的最末端，怪不得那么卑微。
“咳咳。”
翟相捏拳咳嗽两声，阻止歧视的氛围继续蔓延，提高声调说。
“海芒同学，有件事请你谨记在心。盈华高中净人部，实际上只是一个支部。”
“支部？”
海芒惊讶地重复。
“对，这也是我们活动地点位于校外，位于该会员制场馆的本质原因。极限馆是本学区三所高中和两所大学共用的场地，我们在这里的一言一行，能力开发的表现、成绩，都将代表着学校的颜面，请你不要掉以轻心。”
“......”
翟相站起身子，神情无比庄严。
“而湖陵市诸多高中、大学的净人部，乃至面向社会的净人俱乐部，均隶属同一个组织——澄净会。这是个致力于改善净人地位，为净人争取权利，有着崇高目标的精英社团。你应该为你被邀请深感荣幸，并宣誓永远忠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