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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解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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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云辉的大手像钳子般拽住她的马尾,池瑶被扯得头皮一痛,手中的伞没握稳,掉在了雨地里。
“跑什么跑,还不是被我逮到了。”张云辉狞笑道,“你上次害我被教导主任当众训了一顿,老子丢了面子,你说说我该怎么和你算账。”
“我都给你赔礼道歉了,不是扯平了么,今天的事我就当什么也没看到,你放我走吧。”
池瑶一边试探着拽回自己的头发一边和他打着商量。
“放个屁,你走了是不是又去教导主任办公室告我一状。”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池瑶恼得脸都红了,别别扭扭地站着,隐隐露出一截细白的腰身。
张云辉露骨的目光上下扫了她一眼,笑着说:“你长得不赖,做我女朋友就放了你。”
池瑶怀疑他是故意恶心自己,十分暗恨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撞上这么个神经病,倒了血霉。
“你先放了我。”
“没得商量!”张云辉拽紧了她的马尾。
池瑶头皮绷紧,痛得眼泪都差点飚出来。
“好好好,我答应你。”
池瑶打算来个缓兵之计。
听她答应了,张云辉这才松开她的马尾,一把揽过她的肩膀道:“那咱们拍个亲嘴照留念一下,免得你翻脸不认账。”
张云辉说着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打开摄像机,手抬高把镜头对准,撅着嘴就要往池瑶唇上怼。
“不行!不行!”池瑶被恶心坏了,拼命挣扎。
张云辉不管不顾,抓着她的脑袋执意如此,池瑶死命挣脱他,慌乱中踢了他一脚。
不知踢到他哪儿了,张云辉痛嗷一声,弯下|身体捂住某个部位,似乎疼得厉害。
惊魂未定的池瑶看他这个样子十分解气:“活该!”
她在地上捡起自己的伞就要离开,没想到又被张云辉拉住衣摆。
“不许走!”满头冷汗的张云辉恶狠狠地瞪着她。
池瑶黑着脸,抬腿又想踢他一脚,不料张云辉避开了,而她收不住力,脚下不稳,一下子摔到了地上。
张云辉趁机用膝盖压住她的腿,不让她站起来,看到他得意洋洋的嘴脸,池瑶咬着呀,一巴掌狠狠扇在张云辉脸颊上,那彪悍的气势,让恰好路过的程逸眼里闪过一丝惊异。
“艹!你还敢打我?”张云辉勃然大怒,扬起手就要还她一巴掌。
还没动手,一股大力忽然将他一脚踹飞,张云辉狼狈地摔倒在几米开外。
“程逸?”
见到来人,池瑶又惊又喜,脸上浮起一抹笑,看起来傻乎乎的。
“能站起来吗?”程逸清冷的视线落在她身上。
“能。”
池瑶手撑在地上,麻溜地站起身,见张云辉也扶着腰站起来了,愤恨的目光在她和程逸之间来回打转,池瑶赶紧躲到程逸身后。
程逸单手插兜,神态散漫不羁,漆黑如墨的眼静静睨着张云辉,似乎在等他放马过来。
张云辉以前和程逸打过几次架,无一例外都是他的手下败将,况且今天出师不利,被程逸踹到的部位还隐隐作痛,他想了想,决定暂时咽下这口恶气,等以后再讨回来。
“你们两个给我等着!”张云辉咬牙切齿地烙下狠话,转身走了。
程逸不紧不慢跟上他,在张云辉反应过来前,重重一脚踹到他身上,张云辉猝不及防扑倒在地。
他脚踩在张云辉脖颈上,居高临下望他,寡淡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我让你走了吗。”
“你、你还想干什么?”张云辉呼吸不畅,涨红着脸在他脚下挣扎。
程逸慢条斯理地说:“我只是想警告你,看见我们班的人最好绕道走,要不然我见一次打一次。”
欣赏完张云辉敢怒不敢言的神色,程逸踢了踢他:“你可以滚了。”
张云辉夹着尾巴灰溜溜地滚了。
池瑶看着他犹如丧家之犬般的背影,转头朝程逸笑着说:“程逸,谢谢你,又帮了我一次。”
“你挺牛啊,还敢和他打架。”程逸墨眉微挑。
“你上次不是让我硬气点吗,怎么样,我刚才够硬气了吧。”她的眼眸漂亮清亮,带着点小得意。
程逸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孺子可教也。”
池瑶抿嘴一笑。
“要是我没路过这儿,你打了他想过后果吗?”
“大不了鱼死网破呗。”池瑶大言不惭地回答。
程逸嗤笑一声,仿佛在嘲笑她不自量力。
雨越下越大了,池瑶整理好翻面的伞,拍掉上面的泥尘,倏地感觉身上一重,一件宽大的校服外套罩在了她身上。
校服还带着体温,清冽又干净的气息将她包裹住,池瑶的心漏了一拍,诧异地望向程逸。
程逸没看她,自顾自往前走。
“你的衣服都快脏死了。”
他的语气很嫌弃。
池瑶低头打量自己,她之前被雨淋了,还不小心摔在地上,衣服裤子沾了泥水,的确有些脏。
程逸没带伞,头顶黑色鸭舌帽,双手插兜,走得信步闲庭,任由雨水打在身上。
“喂,你要不要一起撑伞?”
池瑶快步走到他身旁,手举高,将一大半伞面倾斜向他,程逸侧眸瞧了她一眼,没说话。
“衣服我洗干净后还你。”
“随便。”
池瑶亦步亦趋:“那个张云辉为什么这么怕你啊?”
“不知道。”
程逸太高,池瑶手举累了,又换另一只手:“程逸,你有多高啊?”
“关你什么事。”
他语气淡淡的,却听得池瑶很不爽。
这人没说几句话就开始拽上了,正想还嘴,程逸便走出伞外,重重雨幕隔绝了他俩。
池瑶还想喊住他,却见教学楼近在咫尺,只好随他去了。
*
某天上体育课跑完操后,秦想想就拉着池瑶去树荫下坐着,对面的的操场传来整齐的踏步声,伴随着教官铿锵有力的声音,“一二一,一二一.......”
“高一新生还在军训啊,这都第几天了。”看着烈日炎炎下,穿着迷彩服军训的高一新生,池瑶心有戚戚然。
“快一个星期了吧,听说要持续半个月呢。”“太恐怖了,我以前军训才7天。”池瑶感叹。
一旁的秦想想突然兴奋起来,指着某个班的方阵说:“你看,你看!排前头那个高高的男生听说是高一最帅的男生,刚入学就轰动整个年级,全校的女生都跑去偷偷看他。”
“你怎么认得他,你不会也跑去偷偷看他了吧。”池瑶瞧她一脸花痴样。
秦想想没接她的话,“听说还是袁子豪的表弟,说不定啊等他长开了就能把程逸从校草的位置拉下来。”
“这么关注他,你喜欢上他了?”
“哪有!”秦想想红着脸否认,“我才不会老牛吃嫩草。”
“那你以后可别打脸。”
“我才不会。”
另一边的操场围了一圈人,不时响起阵阵欢呼声,池瑶循声望去。
正好看到一个矫健颀长的身影腾空而起,他逆着光,如同天神临世,将手中的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投进了篮球框,顿时赢得满堂喝彩。
耳边一声声“程逸!程逸!......”似乎叫得更响了。
“那边篮球赛好像打得挺激烈的,我们要不要过去看看?”池瑶手肘碰了碰秦想想。
“你先去吧,我等会再去。”秦想想目光追寻着帅学弟的身影,随口道。
“那我先去了。”
池瑶走过去,围观的人密密麻麻,犹如人墙,池瑶挤不进去,隔着人群不住踮脚张望。
心里正着急之际,一个人从人群里走出来,池瑶连忙插进他空出来的间隙,正好站在前排,视野开阔,篮球场上的风云尽收眼底。
她看到程逸在篮球场上肆意的挥洒汗水,身姿翩若惊鸿,帅得让人移不开眼。
不一会儿,他长臂一拦,趁对手传球之际又截到了一个球。
程逸矫若游龙,敏捷地躲过对方两名队员的夹击,然后一个闪身站在三分线外,双臂伸展,轻松投掷,“嗖”一声,篮球应声入筐。
毫不费力地进了个三分球。
周围瞬间响起了如雷的掌声和欢呼声,所有队员都向程逸击掌庆祝,现场气氛也沸腾起来。
池瑶捂着耳朵,心如擂鼓,目光无法从程逸如玉的容颜挪开。
他在篮球场上是那么的耀眼夺目,微勾的唇角张扬着少年意气,简直帅炸了!
此时篮球比赛还在继续,池瑶见袁子豪接替程逸开始新一轮对打,周围依旧是不绝于耳的助威声,“十一班加油,十一班加油!”
“五班加油!......”
程逸从场上下来,坐到了池瑶的侧方。
几个女生殷勤地给他递上水,他摆摆手没要,随手从水箱里拿了瓶矿泉水,仰头就喝,喉结一上一下地滑动着。
池瑶呆呆地看着他的俊朗的侧颜,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惊呼声,周围人仿佛看到了什么可怕的东西,都从她周边迅速退开。
“快躲开!”不知道谁喊了一句。
池瑶微侧头,就看到一个篮球犹如一团黑旋风般朝她面门疾驰而来,池瑶脑袋一片空白,僵在原地忘了做何反应。
随后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她的手臂,狠狠将她往他身旁一拉,池瑶脚站不稳,撞进了他起伏不定的胸膛。
篮球砸在她身后,滚到了一边。
她错愕地抬头,只见程逸黑着脸对她怒目而视,“你傻了么,球砸过来不知道躲开!”
池瑶无言以对,只能呐吶地跟他道谢。
程逸放下捉紧她的手,转身走了。
秦想想跑过来,担忧地问池瑶:“池瑶你还好吧?”
“还好。”
“我们回班里吧。”看着池瑶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秦想想说。
“好。”
一进教室,池瑶就看到了程逸,四目相对,程逸淡淡移开视线。
池瑶咬紧下唇,默默回到了座位。
做了一会练习题,教室浩浩荡荡走进一群人。
其中嗓门最大的袁子豪冲着程逸喊道,“程哥,你怎么走那么早,我们赢了你知道吗!五班那帮龟孙太不禁打了!”
“要是这还赢不了,老子打断你的腿!”程逸说。
“这还多亏了你打下的半壁江山,来来来,快给我们的大功臣捏捏肩。”
袁子豪说完,一堆男生凑过来,给程逸捏肩的捏肩,扇风的扇风。
程逸不胜其扰,“去去去,都给我滚一边去,老子要开始学习了。”
袁子豪嗤笑一声,“程哥,就你那成绩,闭着眼都能考年级第一,还用得着学?”
“就算我不学,其他人不学吗,都快月考了,叽叽喳喳的还不快滚开!”
袁子豪看了眼被他们挤到一边,埋头学习的池瑶,暧昧一笑,“行行行,我懂!英雄救美,冲冠一怒为红颜,程哥学得炉火纯青啊,兄弟们佩服,各位都学着点听到没有!”
“听到了!”几个男生嘻嘻哈哈地附和。
这说的什么跟什么啊,池瑶听得一脸头大,半天都不敢抬头。
袁子豪又对池瑶说:“池瑶同学,之前球场上扔球差点砸到你的是五班的,我们都帮你报仇啦,那帮小子被我们打得落花流水,屁滚尿流,手无还手之力,等会就滚过来跟你道歉,你放心!”
他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推,池瑶看了他一眼,小声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
“说完没有,说完快滚!”程逸冷着脸,将一本砖头厚的书砸过去。
袁子豪轻巧躲过,笑道,“我们这就走,不打扰你们!”说完和其他男生回到各自的座位上。池瑶松了一口气,继续专心写题,一副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模样。
所幸她的努力没有白费,月考成绩出来的时候,她考了全班第十六名,年级排名前三百。在这个高手如云的重点高中,对于这样的成绩池瑶还是比较满意的。
而程逸稳坐班级第一和年级第一的宝座,听说总成绩足足甩了年级第二几十分。和秦想想一起上厕所的时候,池瑶就感叹不禁,“他真是令人望尘莫及啊。”
“他从高一开始每次考试都考第一,从无败绩,简直是学神级别的,我们都习惯了。”秦想想说。
“也没见他经常学习啊,每次看到他不是趴着睡觉,就是在逗乌龟。”
“学神的世界我们不懂,他以前还是校霸一枚,不是在打架的路上就是在逃课的路上,你敢信?”
池瑶觉得匪夷所思,“那他现在是转性了?”
“哼,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只是收敛了。”
这时袁子豪从楼梯走上来,看到她们眼睛一亮,“池瑶同学你来得正好,麻烦你帮我把这个拿给程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