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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醉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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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白扶着隋笙吃力的挪去,这时的隋笙几乎是大半个挂在江逾白身上,在酒精麻痹了小脑后行动极其不便。
他意识有点模糊,脑袋在吹过凉风之后也越发肿胀。
嘴里不住地发出哼唧声。
“江逾白~”隋笙喃喃道。
“在呢”
“江逾白…”
“嗯,在”
“江逾白?”
这回江逾白没回答他。听见没了动静,隋笙仰起头瞅了他一眼,然后缓缓垂下脑袋。
“诶嘛,他终于走了,我和你讲奥,你可别告诉江逾白,你要是告诉他我、我就!”隋笙软绵绵的挥了挥拳头。
江逾白有些发笑,但还是一脸严肃的看着他,一手捞着他的身体,又抽出另一只手开始发誓“我发誓,我坚决不会告诉江逾白,请组织放心!”
他说这话时还是忍不住笑了出来,他及时用手捂住嘴。
两人站在昏暗的路灯下,灯光打在隋笙的脸上,带有一点红晕。
江逾白扶着隋笙找到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
“诶,你说江逾白他这人怎么能这么坏!你知道他咋滴么?”
江逾白看着他,答应一声。
“他居然抢我对象!!!我这是看你是我兄弟我才和你说的奥,你可千万别告诉他。”
江逾白又应一声,默默掏出手机,点开照相机,开始把他的口若悬河记录下来。
昏黄的路灯洒落在少年的脸上,甚有氛围感。
这隋笙明早要是知道,不又得炸毛啊。
“你说他在北元呆的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回来!突然出现在我女神旁!啊!?他就是心机boy,不能…不能和他玩!听见没有!”
隋笙也注意到手机的焦点,往那边凑了凑,又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在镜头前伸手晃了晃,傻笑两声。
江逾白关了手机,直勾勾盯着他的脸,喉结上下滚动。“那你知道…”边说边用手覆上了他的脸颊,轻轻刮蹭,“他为什么要转学吗?”他似笑非笑的看着隋笙,就像盯着自己的一盘猎物。
隋笙拍开他的手,“我他妈上哪儿知道?还有,别总碰我!”
就算喝多了,隋笙依旧是炸了毛的猫,不可理喻。
江逾白继续向他靠近,他的眼睛与他对视着,身体却不自觉的靠近,越来越近。都能感受到对方的气息。
见隋笙没躲,江逾白继续向他靠近,在马上就能碰到嘴唇的时候,顿住了。然后将头撇向一边。
他知道隋笙现在是把他当作别人,但当作谁,他完全不知道。
可这也让他十分火大,是不是谁在醉酒之时都可以对隋笙做点什么?而且他还根本不知道反抗?
“你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别在这里喂蚊子了。”江逾白挥挥手。
“哦”隋笙站了起来,踉跄几步,扶着江逾白站稳后,冲他笑了笑。
这是他在平时都不肯显露的那种软。让人看着很舒服。江逾白用手揉了揉他的头发,此时他的头发因为发胶失效变得松软,就如同他本人一般。
卷卷的,蓬松在一起,就像小羊羔。
他以刚才的姿势扶着他往家走。“喂!你家在哪?”
走到学校门口后,江逾白才想起来问。
“富阳小区,2号楼,5单元,302”隋笙精准的报出他家的详细住址,仰着脸,准备挨夸。
“嗯,你真棒。”江逾白简单敷衍几句。
隋笙闷声笑了两声。
二人打车来到他家楼下,下车后,开始吵吵要吐,没招,江逾白赶紧匆忙付了钱,带他下车,找到垃圾让他吐。
可隋笙晃晃悠悠的在垃圾桶旁边半天,一点也没吐出来,他擦了擦嘴角,“走吧,不想吐了”
站在墙边的江逾白也没多说什么,就带着他往楼道里走。
“江逾白?”隋笙喊了一句
这回江逾白吸取上一次的教训,没在吭声,而是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还有五天就到运动会了,你回家练习了吗?”
确认是在和他说话,江逾白“嗯”一声。
他环顾了一下这破败不堪的小区,无言。
进了楼道之后,他停了下来,把隋笙拽进一个小夹层,抵在墙上。
隋笙茫茫的看着他。楼道因老旧,灯泡已经破损,再坚强的闪烁之后,终于承受不住,熄灭了。
两人处在黑暗之下。谁都没有打破这寂静。
隋笙被拉过来,硬生生磕在墙上,后背不免有些发疼。他刚要开口,江逾白就捂住了他的嘴。
“唔唔?”隋笙挣扎着,脑袋有些发昏。可江逾白接下来的举动直接让他大脑宕机。
江逾白向他那边越靠越近,离唇间距离仅剩厘米。江逾白心脏狂烈而有力的跳动着,借着黑暗,胆大了起来。他低下头,偏头吻在他的手背上。然后松开手后他将脸贴在隋笙的脖颈处,细细的蹭着,用唇不断磨蹭他的皮肤。
隋笙被蹭的有点发痒,将头偏向一边,他感觉这就是一场梦,醒了就没事了,他脑袋昏昏沉沉,有点分不清梦境与现实。
比起现实,他更希望这只是一场梦。
哪怕现在江逾白趁他醉酒之时,对他拳脚相加,他觉得也是再正常不过的。
他懵懂的看着江逾白,在黑暗呆的时间久一点后,眼睛也能慢慢适应下黑暗,也能看见走廊里的设备,以及那双永远看着他明亮的眼睛。
不知道是否是错觉,他觉得今晚的那双眼睛被蒙上一层情/欲,正极端色/情的看着他,好像要将他吞噬。
见隋笙怔怔地望着他,他有点心疼他,想把他紧紧的拥入怀中,嵌在自己的身体里,想占有他的一切。
江逾白退后一步,给隋笙让出一条道。他知道今天他确实是有些冲动,可能会吓着隋笙。
隋笙带有戒备的堤防着他,然后扶着墙,一步三回头的走出江逾白视野。
看他走后,江逾白心中仍然波涛汹涌,一边在回味刚才的亲密接触,一边又在愧于隋笙,怕自己给他带来什么坏的影响,比较隋笙的打骂,他更害怕隋笙就此与他疏离,渐行渐远。
内心无助涌上心头,他靠着墙滑坐下来。将脑袋蜷在身子中间。好一半会,听见隋笙重重的关上门,他也意识他该离开了,就撑着墙,走了。
他觉得他可能也喝多了,不然像平时,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对隋笙明目张胆的作出这种事的。他们中间的那层窗户纸算是他强行捅破了,可能一辈子都无法修复。
他双眼无神的走在这暗淡的街道上,在走回那幢繁华但没有人气的房子。回到家,心中的烦闷加深的更重了,如果他今晚没有对隋笙做这些事,如果今晚他没有带他去喝酒,是不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会像往常一样,嬉戏打闹。反正,一辈子躲在隋笙后面,不露头,小心的去触碰,是不是就可以像朋友一样陪在他身边。
即使这样的结果他也会心有不甘,但总比隋笙一辈子疏远他,厌恶的逃离他要好的多。
他冲了个凉水澡,已经深秋了,寒风吹的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他坐在房间的书桌上,拿出一条彩色的纸,上面仔细写着“请别疏远我,求你。”然后用它折了一个小星星,塞进抽屉里。
这还是小时候,隋笙教他折的,告诉他,他会永远像天上的星星只守护着他,可最先许愿的那个,却把他忘了,是的,好像他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他的世界,好像他对他说完后,又会对其他人再说一遍,他食盐了。
抽屉里堆满了各种颜色的纸星星,每一颗星星里,都有他对隋笙说的话,那已经是他对隋笙唯一的念想了,充斥着他对隋笙多年的暗恋。
来来往往,星星纸都换了好几批,但他对隋笙的这种感情仍保持不变。就像一个固执的孩子,永远不懂得变通,只是死死攥住手中玩具的一角,而不去抬头看这万千充满各种的玩具世界。
江逾白从最下方的抽屉中取出一张信纸,写了几句话,就装进信纸中,塞进抽屉的最里面。
他要是忘了今天,该有多好。就当作是一场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