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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二卷 第十九章 小将锦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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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木桌上的这份绢书,记载着赵国军营之中将士编制与军律的内容。其中所述,由于战乱连年,赵国军事投入不断扩大,除龙鸣、铁血军团之外更是新起了不少三军军营。三军中每军万余人次,每军置一军将,也是我们常称的将军一职,二千五百人为师,有师帅;五百人为旅,有旅帅;百人为卒,有卒长;二十五人为两,有两司马;五人为伍,有伍长。军将为卿爵,师帅为中大夫,旅帅为下大夫,卒长为上士,两司马为中士。中军主帅为司马或元帅,统帅、指挥三军。中军为主力,其他两军协同中军作战。
此时战场作战多为列阵而为,根据战场地形,由将军谋士定下阵形,派遣军士布阵,最为常见的阵形便是右方军士是以战车、步兵相间,以步兵为主。明显地分出前锋、后卫、主体、侧翼的布置。左军有弓箭兵、车兵、步兵,是一个多兵种联合编组。中军便是大将与统领,有战车多辆和几十名手执殳的护卫武士。
为了与敌国将士做为区分,赵国还用用不同颜色的旗帜和衣服作为三军及其士兵的标志,中、左、右军各用黄、苍、白等色旗帜,军队旗帜书写军将姓名。
为了保护士卒在战场之中免受伤害,军中规定将士在里衣之外必披皮甲、藤甲等甲胄,勒带、束发、腿扎裹腿,以免兵戎相见之时误了战机。
还没当昭惠将其完整看过,突然从内厅之中走出一位气宇的不凡的年轻人来。这人表情不善,也不问过昭惠名讳,直接从腰间抽出寒光泠洌的长剑,刷的一声就将剑刃指向昭惠颈项之间。
由于这年轻人动作迅捷,昭惠还未反映过来便被其长剑威迫,刚想呼唤门口护卫,可转念一想,这人既然从内厅而出,而军中纪律严明,定然不是什么奸细一类,最有可能的是位小将,只是不太认得自己的身份罢了。
“奸细!今日你碰上小爷,真是自寻死路!”那年轻人语气有些嚣张,但也符合年少轻狂的性格,昭惠听后有些感慨,但并不觉气恼。感慨的是自己好歹也算是赵国的国主,在他口中怎么变身成为他国奸细,这种说法,着实搞笑。
“把你的宝剑好生移开,我并不是奸细。”昭惠好言劝道。
“你若不是奸细,怎么会在此地闲逛?”年轻人听后不唯所动,仿佛认准昭惠就是敌国细作,长剑不离,只是身体转了个方向,他想看看昭惠刚刚到底在看何物。“还不承认,偷看我赵国军事要务,不是奸细难道还是大将军不成?你这年纪别说是将军,连个小统领都无法胜任吧!”年轻人看着绢书,更是坚定了自己的结论,怎么看眼前的少年,都觉得其来路不正。
“难道参详赵国军务的人,除了将军就一定是奸细不成?就没有别的人能够看的了?”昭惠有心打趣道,这年轻人看似沉着冷静,一副老成模样,可内里性格却与外表有些出入,试试看,便知其心性如何。
“哼,除了他们还会有何人?看你这副模样就不正经的很,娇娇弱弱,像个姑娘!我龙鸣军中,上至将帅,下至士卒,哪一个男人会像你这般秀气?”这人理直气壮的说道,可话题逐渐偏离了奸细,说着说着竟牵扯上昭惠的外表。
不过,这话一出,昭惠便不怎么乐意了。长相如何自己也无法决定,柔弱些也不代表品行不端,十几岁的年纪又能长成什么样子,难道像赵信之般孔武有力?这也不太可能。
“难道军中前辈没有教导你不能以貌取人?单凭外表便能评断他人品性,那你也太过草率,若有朝一日你领军上沙场,敌军将领面目与众不同,难不成你也轻视他人?最终落个惨败收场?”昭惠毫不客气的反驳道,可不论如何,这年轻小将并不令自己心生厌恶。
“哼,多说无益,待我将你送于刑部,你那奸细身份自会水落石出。”这将士对昭惠的话略有些不屑,将那利剑一收,一把将昭惠反扣至松木桌上。
这真是无妄之灾了。昭惠郁结的想着,看样子这年轻将士并不聪慧,认准一个道理便会执意完成,要真被其毫无形像可言的带出厅去,那这脸可就丢大了。一急之下,昭惠刚想呼唤亲兵护驾,但只听那小将轻轻笑出声来,意外的松了手。
“放肆!你可知我是何人?”昭惠也无心再逗弄去他,再这么下去,吃亏可是自己。
“放肆?我一向胆大,你这话吓唬谁呢?”年轻小将不吃昭惠这一套,脸上挂着轻浮的笑容,一扫之前的严肃。“这样吧,你刚才也看了许久赵国军务,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若是你能在一柱香的时间内说出个所以然来,我便放了你,怎么样?”小将眼神戏谑,他并不真的认为昭惠是奸细,但不论是何人都不应该轻入军事要地,既然来了,就要付出代价。短时间内翻阅军务,并不能有所了解,更不用谈分析二字,小将不信昭惠能说出要点,他只是借此机会寻个乐趣。在他眼中的昭惠,就只是个供人取乐的少年,长得清丽柔弱,指不定就是哪位将军将其带入军营,误入此地。
这心思好在昭惠不知,要不然今日这小将可脱不了身,如今昭惠最忌恨的,便是这将士心中让人反感至极的想法。
“这么简单便会放了我?”演戏演全套,昭惠将这误入要地的角色扮演得十分传神。
“我厉锦晨说话向来算数,只不过若是你无法回答,那就别怪我军法处置了。”这年轻将领原来叫做厉锦晨,听他说话,或许在这龙鸣军中倒不是默默无名之辈。
昭惠思索片刻后,毫不畏惧的说道:“好,那我也就有话直说,观赵国军务与例律,倒也看出几处不妥。单说军队徵调大权,单凭军营大帅便可发兵离营,看似与战有利,实则对国家后患无穷,若是大帅起军逆反,那岂不是陷国主与万劫不复之境?以防这类状况,其实有一个最为简单可行的方法,实行凭“兵符”发兵的制度。“兵符”应为铜、铁之制,分两半,有铭文。国君手执一半,而另一半归于军队最高将帅。凡徵发兵甲二千人以上,必须与君符会合,才可集结军队,以上战场。”
昭惠看着厉锦晨从不屑到逐渐认真起来的表情后,便继续说道:“这是赵国起兵之处,其二,军团之中平日军事训练应制度严格,奖罚分明,步兵列阵不齐,射手发箭不中,御手不会驾车,骑士和马匹课试最劣者均要受罚,有关督训官吏也要受罚,反之则应嘉奖。不仅如此,我军应在每年秋季都进行教阅,并按成绩优劣进行奖惩。带有实战演习的性质的教阅,不仅能展示我军威武,而且能够锻炼将士们面对沙场敌军时临阵灵变之力,演练阵形,兵种配合,这样当将士们亲临战事之时,才能安稳不乱。”
昭惠再次停下不语,厉锦晨却因昭惠的停顿而蹙眉,有些急促的问道:“还有呢?你倒是继续说!”
“一柱香的时间到了,不说了,干脆等你的军法处置。”昭惠这时可不担心,看着厉锦晨苦苦思索的表情便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已经深深吸引这位轻视自己的小将。这下可好,昭惠便站在这,等着厉锦晨的请求,以报刚才他对自己不敬之仇。
“你找死是不是?快说,小爷我就想听听你还有何见解。”厉锦晨性子与赵信之有些类似,越是关键时刻,越是无法好好与人沟通。
被厉锦晨这么一吼,昭惠果然被惊到,这人怎么也如赵信之般不合常理的?难道供职军事的男人都是专制霸道的?
既然他不可理喻,那自己也不愿再继续说下去,难道还怕其口中的军法处置?真是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