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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落鲸回应大海 ...

  •   张小庭和李昕何其人精,只一点风吹草动便察觉到她和王煦初不对劲。

      李昕双手叉腰让她如实交代。

      “交代什么?”李曦纯啃着泡芙装听不懂。

      “蠢蠢,证据确凿你别再抵抗了。”张小庭老神在在,“不然我马上给老王发定位,让他亲自坦白?”

      路被堵死了,李曦纯不得不低头。

      “好吧,就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俩谈恋爱了。”

      “真在一起了!?”李昕皱巴脸,一时不知该激动还是郁闷,本来谈恋爱是好事,可姐控实在难以接受‘姐夫’这玩意凭空出现。

      尤其这狗屁玩意还严重威胁到自己的地位。

      “从这一秒开始,我宣布对老王的滤镜就此打破,小姨子和姐夫果然不共戴天!”

      “你别说,你还真别说,我莫名体会到家养好白菜被臭野猪拱了的不甘与无力。”张小庭也怅然附和。

      “是你们让我坦白交代的。”

      “我让你交代,我没让你去一趟旅行就把自己交代了!”这可不是平常开玩笑的调侃,李昕愤愤站起身各种跺脚转圈,“不行!我接受不了!”

      李曦纯不敢接话,都说了给大家一个适应过渡期,这下好了,直接见光死。

      “我俩也就刚在一起没多久。”李曦纯无奈,逮住李昕的弱点哄,“仍在试用期,妈还不知道呢,我只对你们说。”

      “真的?”李昕果然中计,心里总算烫帖了些,既已成事实,只能强迫自己接受,“那先观察待定,如果他对你不好,赶紧离他远远的,知道了吗?”

      李曦纯马上点头说知道。

      开门前,王煦初还以为李曦纯骗他,可看见李曦纯真真切切站在自己眼前,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巨大的满足席卷胸腔。

      李曦纯攥着背包带,支吾说出提前想好的借口,“楼道钥匙,忘在张小庭那儿了……”

      不打自招,王煦初笑得一脸坏,牵过她的手,“我又没问你。”

      李曦纯气哼哼掐他的手背虎口。

      两人进门,王煦初的屋子收拾得整齐干净,三房两厅,杂物间改造为衣帽间,小客房布置成书房,还放了健身的跑步机。

      阳台面向小区的人工湖,景致极佳,已是午夜凌晨,窗外灯火零星,夜色宁静安谧。

      李曦纯也没料到这么大的房子居然没有客房,“我在沙发将就一晚行吗?”

      “你说呢?”王煦初没好气,“我的房间你不能睡?”

      李曦纯犹豫,“可我没带换洗衣服。”

      “那穿我的,家里都有备新的。”

      女式内衣裤怎么备新的,李曦纯没好意思多问,拿着新毛巾走进主卧浴室。

      脱下衣服,才发现王煦初家的淋浴花洒复杂难调,这玩意各种按钮,不是亮灯就是数显水温,她逐一去按,怎也调不出热水,最可恶的是最后一个键居然是顶|喷,头顶忽然洒出冷水,哗啦啦浇了她一身。

      三月昼夜温差大,晚上凉,她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冷得身子发颤。

      李曦纯欲哭无泪,本想用凉水随便冲一冲,但实在太冷了,不得已只能裹上浴巾,隔着卫浴门喊王煦初。

      “怎么了?”王煦初窜得比火箭还快,也不知道这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不会调热水。”

      她的头发湿透了,湿答答从发尾滴着水,话音刚落又打了个喷嚏,吸鼻子的模样分外可怜。

      “抱歉,我习惯洗凉水澡,忘给你开热水阀了。”

      王煦初手忙脚乱,飞快脱了拖鞋赤脚走进浴室,帮李曦纯打开热水阀,又调高水温,打开花洒上手试了温度。

      “好了。”王煦初转身。

      一眼对上她拘束无措的身影。

      浴室烟雾氤氲,她依旧站在卫浴门旁等着,身上仅裹了浴巾。

      白皙的肌肤尽露,湿发下,她的锁|骨|瘦|削,肩背薄而直,藕臂垂在身侧,一双笔直的长腿盈盈透着粉。

      王煦初脑子嗡的一下懵了,脑中花白,竟不知下一秒该做什么。

      还是李曦纯捻着浴巾下摆小声提醒他。

      “你……你出去呀。”

      “喔……喔对,抱歉……。”王煦初如梦初醒,收回视线压抑着声。

      心跳得厉害,比擂鼓还响,关门前,王煦初仿佛从镜中窥见李曦纯通红的耳廓与后颈。

      隔着磨砂玻璃门,水声幽幽传来,脑海中的身影与磨砂玻璃后的轮廓重叠,分分寸寸再度清晰,如摇曳的涛浪,荡撞在心头,冲刷着理智,一下比一下重。

      血猛地直往脑上涌,他连连深呼吸,快步走出房间。

      要命,这考验还真是巨大。

      他颤着指尖,硬是灌了两大杯冰水,才消去满身难耐的燥|火。

      不多时,李曦纯洗好了,打开浴室门悄悄探出头来,王煦初给她准备的衣服就在床边。

      王煦初不在房间,她擦着头发走出浴室,穿上衣服。

      黑色棉质短袖衫很大,套在身上松松垮垮的,也不知是什么码数,都遮住屁|股能当睡裙了,再看王煦初直男准备的内裤,顿时翻了个白眼,这就是所谓的‘家里都有新的’?

      新的又怎样,男式内裤她怎么穿!?

      无奈之下只能就这么穿上他的运动短裤。

      “我洗好了。”

      李曦纯打开房门走出去,王煦初正站在冰箱前不知道在忙什么,听见她唤,才恍然般回过神来。

      “啊?洗完了?”王煦初关上冰箱走过来,注意到她用毛衣裹着湿发,“怎么不吹头发?小心着凉”

      “找不到吹风筒。”李曦纯小小声,又嘟囔,“我不要穿你的内裤。”

      “是新的,刚拆的包装。”

      李曦纯窘羞着脸,恨不得咬死他,“反正我不要。”

      “那……”王煦初比她还不知所措,他没有处理过这种情况,话也说得不利索,意识到李曦纯运动短裤里什么也没穿,脸刹时热了。

      “要不,把今天的衣服洗了,家里的洗衣机有烘干功能,一会儿就干了。”

      只能这样了,李曦纯收拾脏衣服去,王煦初来帮忙,她羞红着脸让他回客厅。

      洗衣机发出隆隆声响,在寂静的夜里尤为清晰,王煦初听话在沙发上坐端正,手心潮涨得厉害,心想他家洗衣机不是静音的吗,声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大。

      “你坐在那儿做什么?”李曦纯从阳台走进客厅,看他正襟危坐一脸局促,心下无奈,这人还真是听话。

      “没什么。”王煦初莫名有些不敢看她,注意到她的头发仍是湿的,忙站起身,“我去给你拿风筒。”

      关键时刻,老王唾骂自己是大怂货。

      拿着吹风筒走出房间,发现李曦纯正安静坐着,她穿的是他的拖鞋,鞋码大,穿着费劲,索性脱了鞋,曲膝侧倚着沙发扶手。

      她的头发长了些,半湿半干垂搭在肩膀,滴下的水珠沾湿了宽松的领口,洇出一片水印,她个子高,身形偏瘦,蜷着两条腿在沙发一角挤坐着,把自己缩成一团。

      柔和的灯光照在她头顶上,五官糊出浅浅的阴影,衬得她少见的静谧乖巧,无端生出遥远且不真实的错觉。

      王煦初心胸起伏,恍惚间已走上前去。

      “怎么这样坐,不嫌难受吗?”

      他拿过她手里的湿毛巾,怜惜地把她搂进怀里。

      李曦纯摇头,顺着他的动作调整姿势,又坐好不动了,头偏往他手臂处侧倾,方便他帮自己擦头发。

      不仅短裤下没穿,她的短袖衫下也是空荡荡的,李曦纯微羞着脸,只当他忘了,双臂轻挡在二人中间。

      他擦头发的动作温柔,很轻很认真,屋内安静,李曦纯隔着毛巾偷瞄他,只看到他的下巴与喉结。

      踌躇再三,终于问出口,“你还生气吗?”

      她问得忐忑,王煦初手一顿,嘴角不由勾起,哪可能还气,当她出现在自己家门的那一刻,所有怨气都烟消云散了。

      这人是一点也不明白自己身为白月光的杀伤力。

      “你就为了这个特意来找我?”

      “嗯。”李曦纯示弱,轻轻蹭了蹭他的手臂,“今晚发生了一些事,不是故意不回你消息。”

      “发生什么事了?”

      “我继父摔了一跤。”李曦纯如实交代,“他和朋友去钓鱼,为了一条小青鱼差点掉水塘里。”

      “……”

      这牺牲可真大。

      “幸好我们露营的地方离钓鱼场很近,接到我妈电话就赶过去了。”

      “摔得严重吗?”

      李曦纯摇头,“不严重,只是扭到脚,去医院检查过已经没事了,大家还一起去吃了夜宵,但比起他的脚,他好像更惋惜他的鱼,送他回家时嘴里还一直念叨。”

      王煦初被逗笑。

      李曦纯仰起脸看着他,“你笑了,那中午的事能不能也一起抵销?”

      “中午什么事?”王煦初佯装听不懂。

      “明知故问。”

      王煦初追着李曦纯走出‘Thirteen’,李昕等在店外,瞧见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来,疑惑问怎么回事。

      恋情见不得光,李曦纯心虚,故意凶着脸抢过他手里的袋子,怪声怪气说他不请自来。

      而王煦初猜不准她是否真的生气,也不敢应声,就这么看着三人离开。

      “那些话不是我的本意,你别放在心上。”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偏偏自己还受用,王煦初叹气,“好,都听你的。”

      明知他心里仍有刺,却不知怎么哄,李曦纯手捻着衣脚,硬是扯出一个小线口。

      就这么沉默了下来,王煦初拿起风筒,“我帮你吹头发吧,来,转过来。”

      李曦纯听话照做了,她平时不爱吹头发,经常胡乱擦擦便睡了,王煦初把风筒调到低档,吹呼声不大,风暖洋洋的。

      他的手不时穿过她的发缝隙,温柔地拨弄着。

      夜宁静,心却聒噪。

      “怎么不说话?”

      关上吹风筒,才发现李曦纯的表情似按下暂停键般呆滞,眼神也是虚虚的一片空洞。

      心底扯过一抹忧,“在想什么,跟我说说?”

      李曦纯摇头。

      “我没有生气,我怎么可能生你的气。”王煦初吻她发顶,一再保证,“你来找我,我高兴都来不及。”

      是真的吗?李曦纯抬起头,一双水雾雾的眸如漫出波浪。

      王煦初俯身吻她眉心。

      辗转又贴上她的唇沿,“李曦纯,你别不说话,我害怕。”

      语气闷闷的,李曦纯回应着也亲了亲他的脸颊,“我只是突然觉得,很不真实。”

      “很奇怪,就这么和你在一起了。”

      “我以前从没想过和谁谈恋爱。”

      “尤其对象还是你,好像在做梦,特别不真实。”

      快一个月了,这段日子他们始终亲密,每天都黏在一起,仿佛置身望无边际的黄土戈壁,不知不觉陷入其中,震撼而迷茫。

      脑中被无数快乐的因子占据,身体如泡沫般漂浮,本该是欢欣的,愉悦的,却因寻不到实实在在的落脚点而自讨苦恼。

      她如缚蚕茧,担忧不存在的事,假设不必要的如果。

      他似乎,也一样。

      “我好像做得不够好。”她嗫嚅着,“你总是为我让步。”

      王煦初一愣。

      双手把她抱紧。

      “没有,你很好,是我不好。”王煦初检讨自己,“是我太心急了。”

      李曦纯眨了一下眼,又摇头。

      他渴望大大方方,她却畏首畏尾,是她顾虑太多,裹足不前忽略他的感受。

      “李昕和张小庭知道了。”她在他怀里说得轻声,“他们发现了我俩的事。”

      纸包不住火,总有穿帮的一天,不管是被发现还是主动交代,这段关系总算迎来了见证者,王煦初心底满足,把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

      “你……”

      李曦纯缩了一下身,声音软绵明显带着羞意。

      “怎么了?”之前也时常拥抱,她从不会忸怩,他不解,才发现李曦纯脸红如赤布。

      喉结轻轻滚动,他没忍住凑前了些,嗅她的发香。

      “你怎么还……我……”

      李曦纯支吾,双臂遮挡在身前,“我里面没穿。”

      脑内神经乍然一轰,他在浅得不能再浅的嗔声里,终于回过神来。

      李曦纯的衣服都洗了,自然包括内衣。

      掌心骤然变得滚烫,搭抚在她腰|上的手,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恶魔在呢喃,蛊惑着他低头,黑色的短袖T恤,衬得她皮肤幽幽素白,那宽大的领口,若隐若现起|伏|的|胸|线。

      李曦纯皮肤泛着粉红,抬眸偷看他,竟见他眼睛荡着浓烈的欲|气。

      心更乱了。

      都是成年人,自然明白他的意图。

      不是不愿意的,不是不好奇的,她紧张,却甘愿。

      甚至有些热切。

      咽了咽口水,遮挡在胸前的手缓缓放开。

      她如水中游鱼,不管不顾钻进他的网。

      紧贴的曼|妙线条,隐约的柔软触感,王煦初手上的动作比脑内的反应更先一步。

      他堵住了她的唇,手|探|进|她的衣。

      温柔却霸道的摩挲,与以往隔着衣料的抚|摸完全不同,她不时浅声低|吟,像落鲸回应大海。

      浸染的欲|念,一波又一波侵袭心扉,灵魂骚动细细哼唱,她紧攀着他的肩背,靠坐在他的身上,被揉|得|痒|麻。

      吻深而急,她眯着眼,终于喘不过气来,嗔着声示意他停下。

      一室热浪扑涌着彼此,拉缠的银丝断开,她注意到他的眼睛更红了。

      呼吸粗重,不管是他还是她,身|下|炙|热|滚|烫,她脸颊羞得通红,凭着本能脱|去|他|的|衣。

      “不行。”他沉哑着声,头埋在她胸前,气息不稳,“家里什么也没有。”

      闻言,她比他还遗憾。

      “你真是!”

      王煦初要疯了,一把将她压在沙发上,贴着她一个劲啃|咬。

      又渴又馋,他恨不得把人吞腹。

      李曦纯任他折腾,羞赧与酥痒交织,全身细胞阵阵颤|栗,她长|吁|舒|叹,主动环上他的脖子,腿|蹭|他|的腰,软着声哄他进房间,让他脱|衣|裤。

      “我好奇……很好奇……”

      她无措又不安,所有情绪统统化为渴求,才知晓自己也霸道,她认死理,骨子里深埋着倔,拧巴又别扭,那是近乎病态的极端矛盾。

      本就是爱钻牛角尖的人,她不愿公开,硬逼着他一再让步,生怕被辜负,表面佯装不在意的姿态,暗地里窃喜他的重视与付出。

      她学他,故装掌控的高位者,却瞒下所有人偷偷来找他。

      这算低头了吗,认输了吗?放低姿态来哄,若他不珍惜怎么办?

      不行!这不是低姿态,她和他谈恋爱了,他便是她的。

      李曦纯狠狠咬他的肩。

      她也要留个印。

      虚假也好,不真实也罢,她的顾虑她的不安甚至她伪装的天真与她窝藏的劣性,他必须照单全收。

      牙印渗出细小血丝,李曦纯轻轻舔|含,惹得他喘着粗气‘嘶’了一声。

      “别弄了祖宗。”王煦初急红了眼,理智悬在边崖,越发不清醒。

      “可你难受。”粤城三月下旬的夜,气温最是适宜,他们却热得开了空调,李曦纯缠着他,小蛇般扭了扭腰。

      “我快疯了!”他用力吮她撩|拨的唇,将她往|下|游|移的手死死压住。

      他的吻急切且胡乱,亲湿了她的嘴角,刚才在沙发,被亲被舔,很舒服。

      初尝甜果,她迷迷糊糊,只想让他也舒服。

      “就这么忍着?”粉色的发尾幻化成吞吐的蛇信子,一缕一缕幽散开来,李曦纯慢慢钻进被子里,“我帮你?”

      潘多拉的诱惑与危险一并落入耳膜,王煦初如中剧毒,在扑朔的迷幻中听到她说,“像你帮我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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