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魔王，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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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台阶，黑死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王座上的魔王。
魔王的发型和无惨大人一样，都是微卷的黑死及耳短发。他全身被一件闪着细碎光芒的长披风罩着，披风的立领高度超过了他的头顶。
长靴于披风下方露出，在火光之下反着光。
此时，魔王一手撑在扶手上，顶着头，整个身体向一侧倾斜，看上去很慵懒，又显得疲惫。
黑死牟在魔王所处的大厅中央站定。过了好一会，魔王才睁开眼。他的眼睛也和无惨大人一样，是血红色的。
“你……”魔王刚刚开口，就看见眼前这个人，直接跪拜了下去。
“嗯？”
黑死牟：……
没忍住。
该说是上位者的气息都相似吗？一瞬间觉得是站在无惨大人面前，情不自禁的就跪下了。
“起来吧……”魔王眯着眼睛，打量着黑死牟。确实和奥斯布兰登（Ausblenden）说的一样，身上有来自于“月”的气息，令人（魔）感到亲近。
不过他为什么要跪下去？难不成是罗亚塔特又威胁人？
这孩子……
“是谁……让你来这里的？”魔王的声音很轻，带着几分刚睡醒的慵懒气息，隐隐透着不可冒犯的威严。
“古特请求我来这。”黑死牟如实回答。
“古特……他的全名是什么？”
“他只告诉了我……他叫古特。”黑死牟仔细回忆了一遍当时的情景，确认自己没有漏掉任何一个音节。
“唔……也罢，有钥匙的也就那几个。”魔王坐直，随便翘起了二郎腿，“既然你能得到钥匙……就说明魔族的“命运”承认了你……加入，或是为了别的什么……”
魔王眯着眼，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他看着维持着跪姿的黑死牟，缓缓说道：“我是这千年来魔族的王者，纳赫特（Nacht）……你，想要得到什么？”
明明是被逼入地底，却依旧傲慢。这真是……和无惨大人好像啊。
“……”黑死牟缓缓眨了眨眼睛。他会来到这里是应了古特的邀请，古特的母亲请求他救救他们，她说是神压迫了他们……缘一现在也被神控制着……
魔王说，黑死牟能得到钥匙，是因为他被魔族的命运承认了……
“那个被人类称为神的家伙……我需要……如何才能……杀了他？”黑死牟歪着头。“能请您……告诉我吗？”
“哦？”纳赫特睁大了眼睛。“这个……”
他笑了，露出了一个放肆的笑容。“我知道方法。不过……你敢试吗？”
是这样的命运吗？
“为什么不敢呢？”黑死牟维持着标准的跪姿，眼睛盯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反正……我这罪恶的灵魂……本该是要接受酷刑的……就算是粉骨碎身，神形俱灭……又有什么关系呢？”
为什么缘一在死后会来到这个世界？为什么缘一会被人控制？为什么黑死牟也会来到这里？
黑死牟隐隐有种感觉，面前这个人，魔王，他会告诉自己的。
话说回来，黑死牟死的时候，无惨大人似乎也是千岁了……
更像了。
这个孩子，应该不属于这个世界。纳赫特想到。
但是，异界之门应该在四百年前就已经彻底关闭了。
不合常理。不过，在这种情况下，越是不合常理的存在，越是具有不确定性的存在……越有可能打破现在的局面。
“呵呵呵……”遵从命运的指引而来的人呐，“好啊，我会告诉你的。不过……舟车劳顿，为何不休息一下？”
“另外……”纳赫特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扶手。“之后不要再跪下了，我们这里没有这种礼仪。”
“城内大多数同胞都在沉睡，所以这里看起来死气沉沉的。除了一部分具有低等灵智的动植物，还醒着的就只有一些实力强大的人了。”
再次见到罗亚塔特，对方在带路的同时，不忘向黑死牟介绍魔王城的现状。
似乎从魔王安排黑死牟去休息的那一刻起，黑死牟就是魔王城的一员了。
“千年之前，魔族被伪神屠杀。伪神利用伪日的力量侵蚀魔族，使我们的同胞失去理智，变成彻头彻尾的怪物，然后用以宣传他的教义。”
“魔王大人为了让魔族不被灭亡，带领着剩下被侵蚀不多的同胞来到了地下，开凿了现在这座魔王城。”
“由于伪神杀死了“月”，魔族失去了力量的来源，这千年下来不断衰落。”
“流落在外的同胞，靠着伪日的力量为生，被迫失去了自己的形态，与其他同胞融合……”
罗亚塔特讲到这里时，眉头皱成了川。“魔王大人留在外面，携带着“命运之眼”的同胞将信息传回来的时候，我恨不得就冲出去与伪神拼命。”
“他把生命看成什么了！”
黑死牟有点儿被生理性的吓到了，脚步一顿。
“啊，抱歉啊。”罗亚塔特面无表情的说道。“好多年没和其他人交流了，一不小心就说多了……啊，有点不知道怎么控制表情了，抱歉啊。”
“说起来……算了，魔王大人没有特意吩咐。走吧，你的房间就在前面了。”
“是……”
缘一也有说过类似的话……在无惨大人的记忆里……
说起来，按照威廉的描述，缘一这些年似乎杀了不少人？
他应该……没事吧？
12岁就开始上阵杀人的黑死牟表示，他真的想不通，缘一，会怎么看待这件事？
意识空间里，继国缘一以幼时的样貌躲藏于记忆中的三叠小屋里。
屋外什么都没有，五轮伪日占领着这里大部分空间。
整个意识空间被染上了与外界相同的昏暗的光芒。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缘一双手合十，跪着蜷缩着自己的身体，不停的呢喃着。
“让我死去吧……让我以死谢罪吧……”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黑死牟凭借着对缘一回数不多的回忆判断道。
毕竟缘一他呀，从小就对死亡没有特别的感受。母亲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脸平静的跑到房门口来说，母亲已经死了，详细的去问侍女阿系，我要走了，再见。
这么说起来，缘一是因为什么加入鬼杀队的呢？
想不起来了……
坐在床上的黑死牟陷入了沉思。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魔王，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