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云惊梦》山海散人

60、番外5 看秦灵如何拿下袁华（三）

　　自从秦灵送了袁华打火机之后，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到袁华。
　　在这段时间里，秦灵和实验室的老员工、工厂里的老员工了解了袁华的过去。
　　袁华12岁爸爸因病去世，妈妈带着他，生活艰辛。袁华15岁的时候，妈妈改嫁了。继父对袁华很好，但袁华懂事，不打扰他们的生活，主动要求住校。
　　袁华从那时候起就常常去打零工赚钱，尽量不要妈妈的钱。18岁以后，只要是课余时间都去打工。
　　大学毕业，换过几个工作后，袁华入职了本末集团的工厂，在库房工作。管理库房的同时，也负责收货发货。袁华工作认真，脑子灵活。
　　在库房做了一年后，厂长老刘要提他做车间主任。
　　袁华自己提出先去车间做半年的工人，然后再做车间主任。
　　车间主任要管理工人，和管理库房的货物，差距很大。袁华踏踏实实做车间基础工人，半年后做了车间主任。当时的袁华只有27岁，是这座工厂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车间主任。多么扎刺的工人，到他手里都老老实实干活。
　　为此，白飞羽很喜欢袁华。
　　袁华做了3年车间主任，30岁做了副厂长，32岁开始参与公司总部的很多工作，同时兼管实验室。
　　袁华的这些记录，至今无人超越。
　　现在虽然还是副厂长，白飞羽已给他公司总部总监的待遇，总揽工厂的大事小情，厂长老刘很少来工厂。白飞羽有事直接找袁华，把自己侄子白禾帆给袁华带。
　　每当听到别人聊袁华的事情，秦灵都悄悄记录在心。
　　第一次见到袁华的时候，秦灵觉得，如果让他为“男人”做一个具象化的描述，那就是袁华。
　　寸头，黑T恤，魁梧的身材，沉默寡言，不怒自威。
　　而这样的人，可以把浩繁的库房管理的分毫不差，又可以把形形色色的工人管理的井然有序。他觉得，袁华的内在与外在，就像水与火。秦灵眼里的袁华，是个丰富有趣的人。
　　同学张月月在第一次见过袁华后，和秦灵说，“袁副厂长太吓人了，他不是混□□的吗？”把秦灵笑够呛，他觉得袁华一点也不吓人，他很喜欢。
　　搬家那天，他的大行李箱里除了衣服，还装了二十本书。袁华拎着上五楼，就像拎着一个玩具一样。
　　白禾帆倒退着过来撞到他，他当时心想：完了完了，今天要出丑了。然后就有一个宽阔的胸膛接住了他，扶着他站稳，还帮他端着餐盘，不让饭菜洒他身上。电影里那些从天而降的英雄，就是袁华这般吧。
　　那个大雨天，袁华开车送他回学校。他一上车就闻到了烟味，但他在车上，袁华从头到尾没有抽烟。《类似爱情》这首歌那么适时地出现了，秦灵觉得，袁华的身材应该丝毫不逊于MV的两个男主。袁华的衣服上，也有淡淡的烟味。秦灵喜欢这个味道。
　　袁华的衣服好大，秦灵在宿舍里照镜子。就看到小小的自己，装在大大的外套里。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哈哈大笑。
　　他看到袁华车里的烟和打火机，就想到要送一只打火机给袁华。让他时时带在身边。袁华问他礼物盒里什么，他怕袁华拒绝他，就说让他回去再拆礼物。
　　秦灵是有一点感觉的，他觉得袁华在躲他。
　　而这次突然近一个月没见到袁华，更加证实了他的感觉。
　　这天中午在食堂，秦灵遇到了白禾帆。他和白禾帆打招呼，两人坐在一起吃饭。
　　秦灵看似很随意的问了一句：“最近都没看到袁厂。”
　　白禾帆喝了口饮料，“袁头出差了，厂里要上全自动生产线，他去南方看设备去了。他说要去四五个工厂。”
　　“难怪呢。”秦灵笑了笑，但心里的怀疑并没有因此打消。
　　第二天是周六，同学约秦灵去新开的一个商场里绕绕。
　　两人绕了绕二楼的手办店，然后去五楼吃午饭。
　　两人吃了饭，坐扶梯去四楼的书店看看。秦灵从扶梯上随意的往下面看，然后他看到了袁华和一个女孩在一起。
　　他们刚从三楼一个女装店出来，袁华手里拎着很多东西，有女孩的包包、两个购物袋，另一只手还拿着一杯奶茶。那女孩双手扶着袁华的手，就着袁华的手喝奶茶。喝完了她就走在前面继续绕，袁华跟在她后面，没有丝毫不耐烦。
　　那女孩很漂亮，穿着时尚，在袁华面前蹦蹦跳跳的。
　　他们又进了一间女装店，秦灵看不到他们了。
　　“秦灵，小心点。”到了扶梯底部，同学拉了秦灵一把，把他带下来。秦灵才收回目光。
　　秦灵有片刻的失神，神志恍惚的随着同学进到了那间书店。店里很安静，秦灵慢慢回神，然后感到了深深的难过。
　　秦灵对自己的取向有清晰的认知，他一直认为他们同类人之间是有无声的默契的。仅仅凭借相处时的感觉，就能判断对方是不是同类人。
　　袁华喜欢女孩吗？
　　这就是袁华最近躲着他的原因吗？
　　秦灵抬头看到面前书架上的书《人性的枷锁》，毛姆很有名的一本书。
　　每个人都带着枷锁前行。秦灵从小到大这一路上，走得很顺利。
　　他父母都是大学老师，对他的教育很宽松，从小给他自由选择的权利。秦灵在大一那年暗恋他们系的一个男孩，那男孩有男朋友，这份感情也只是在秦灵的心里藏着。
　　他意识到了自己取向的不同，开诚布公的和父母谈了这件事。
　　父母经过一夜的思考，第二天和他说，“这是你的自由，我们不干涉你。”
　　所以，秦灵从未感受过生活的“枷锁”。袁华的回避，是秦灵人生第一次，有了“枷锁”的感受。原来，真的不能事事都如意啊。
　　秦灵买了这本《人性的枷锁》。
　　那之后的一周，秦灵偶尔能在实验室的门口看到袁华去车间的身影。他们住在同一个单元楼里，他居然早晚从没有遇到过袁华。说袁华不是故意躲着他，他是不信的。
　　日子潺潺流过，这个星期六7月14日是秦灵25岁的生日。此时距离秦灵送给袁华打火机，已经过去了一个半月。
　　一大早他手机里信息不断，都是生日快乐的祝福。三个同学约他一起吃饭，要给他过生日。秦灵收拾了一下，去找同学过生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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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毛姆《人性的枷锁》是一部小说，不是哲学类的书籍。就属于那种“被书名耽误的名著”。
除了秦灵，你们都猜出那个蹦蹦跳跳的丫头是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