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云惊梦》山海散人

46、在颠簸中看月亮

　　孟千游看他的反应，笑出了声，“你们以前也见过，你激动什么。”
　　“那能一样吗？”沈朝云扒拉着自己的头发，恨不得现在就去理发。
　　孟千游早就和家里说了自己和沈朝云的事情。
　　白飞羽见过沈朝云不止一次，更是称赞他为“天才型选手”。孟千游和妈妈说，他和沈朝云在一起了。白飞羽又惊又喜。
　　孟千游的爸爸孟文成，是位大学教授。在英国教书多年，对孟千游和小儿子孟千洋的管教，非常自由。当初，孟千游和程泽在一起的时候，孟千游的父母都见过程泽。他们尊重儿子的选择，也理解他的感情世界。
　　如今，沈朝云再见白飞羽的话，自然关系不一样了。
　　“等白董确定回国日期了，你一定要告诉我，我得准备准备。”沈朝云一脸严肃。
　　孟千游更想笑了，“你准备什么？”
　　沈朝云又躺回床上，把被子拉到下巴上，嘟嘟囊囊地说：“让苏苏带我去做个美容，做个SPA。”
　　孟千游笑得也倒在床上，单手举着手机，“行。不用苏苏带你去，我陪你去。”
　　三天后，周四晚上9点，孟千游的飞机准时落地申城。
　　黄总的家人来接黄总，刘叔和沈朝云一起来接孟千游。
　　在黄总和黄总的家人的面前，孟千游还算克制，没有拥抱没有牵手，就是始终离沈朝云很近。
　　大家各自上车，两辆车一起离开机场。
　　孟千游紧紧握着沈朝云的手，沈朝云靠在他肩上。孟千游问他晚上的消炎药吃了没，沈朝云说来之前吃过了。
　　他又说些粤城好玩的小事给沈朝云听，两人聊着天，回到了白园。
　　刘叔要把行李箱送到三楼，孟千游没让，自己拎上来了。两人进了卧室，孟千游一把抱起沈朝云，抬头看着沈朝云的眼睛。沈朝云搂紧他的脖子，吻他的额头。
　　“张阿姨给你准备了夜宵，你怎么不吃？”沈朝云坏笑着，低声说。
　　“你说我现在想吃什么？”孟千游把脸埋在沈朝云胸膛里，深深吸一口气，似要把沈朝云吸到他身体里一样。
　　两人倒在床上，孟千游脱了外套，去吻沈朝云。
　　沈朝云隔着裤子摸孟千游的髋骨。
　　在沈朝云觉得自己要窒息的时候，孟千游才放开他的唇，在他耳边说：“确实乖乖吃药了，嘴里都是苦味。”
　　沈朝云喘着呼吸，嗯一声。他觉得自己要融化在孟千游的吻里。
　　这种时候，孟千游选择性“忘记”沈朝云“病号”的身份。
　　在床上，他把沈朝云抽丝剥茧，拆吃入腹。
　　在浴室里，两人说好就洗澡。洗着洗着，就传出了沈朝云的叫声。
　　终于从浴室里出来了，沈朝云抬头就看到了落地窗上又大又圆的月亮。他们没拉窗帘，月光洒在靠窗地毯上。于是，沈朝云被放倒在这块长绒地毯上，在颠簸中，看了好久的月亮。
　　孟千游在浴缸里放好温水，回到窗边，抱起地毯上的沈朝云，去了浴室。浴缸里的水，被晃出了大半。沈朝云坐着，挂在孟千游身上，嗓音沙哑，“你是要在今晚把上周欠得，都补上吗。”
　　孟千游抱着他笑，“这一周我要想死你了。”
　　沈朝云舔了舔孟千游的喉结，用气声说：“我要被你弄死了。”
　　孟千游低头咬他肩膀，沈朝云不躲反而往他怀里靠，又去舔他的耳垂，“但是我喜欢你这样。”
　　孟千游松开口，在他耳边说：“你这样说，我会发疯的。”
　　“刚才你还不算发疯吗？”
　　“不算。”孟千游说得笃定，好像在谈判桌上一样。
　　沈朝云笑出了声。
　　孟千游把沈朝云抱回床上，沈朝云靠在他怀里，几乎是一秒入睡。
　　卧室里只开了墙角的小灯，微弱的灯光和月光交织在一起，为房间笼罩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孟千游静静地端详沈朝云的脸。比刚来公司的时候瘦了一些，下颚线更清晰了，发梢遮住了眉毛，看起来像个少年。孟千游经常在不经意的瞬间，觉得自己比之前更爱沈朝云。但他找不到明确的缘由，也无法推算这种情感递进的时间节点。
　　在粤城的这一周，他很想念沈朝云，是每天晚上视频通话不能缓解的想念。
　　在机场见到沈朝云的时候，孟千游感到如有实质的甜蜜绕着自己的心脏。他人生第一次感到，见到一个人，会是如此的欢喜。对，就是欢喜。
　　孟千游带着笑意，拥紧了沈朝云，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早上，到了平常起床的时间。
　　孟千游醒了，他侧头去看床头柜上的电子时钟，再转回来时，发现沈朝云也醒了。
　　“几点了？”沈朝云一开口，两人都愣了一下。沈朝云嗓子哑了。
　　沈朝云默默拉高被子，挡住了脸。他背着孟千游翻了个身，翻到一半，卡住了十几秒，然后才慢慢翻过去，彻底把脸埋起来。
　　孟千游又笑又自责，在床头柜子里找出一个药膏。
　　他趴在沈朝云耳边低声说，“我给你上药。”
　　沈朝云一动不动，似乎只要把脸埋起来，就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两人一同下楼，沈朝云穿着日常上班的西装，白衬衫搭配了一条黑色窄领带，把脖子围得严实。但他走路走得很慢，一步一步，四平八稳的。
　　“我背你吧。”孟千游跟在他身后，看着他这副模样，忍不住说道。
　　“不要。”沈朝云语气很坚定，但是声音沙哑。听起来，更像是撒娇。
　　孟千游在后面偷笑，他觉得沈朝云这个样子很可爱。当沈朝云回头看他，他赶紧收住笑容。
　　早饭时，沈朝云又被孟千游盯着，吃了两条海参。
　　孟千游说道：“我和张阿姨说好了，你一周吃两次海参，每次两只。先吃一个月，然后我再看看其它的，换着吃。”
　　沈朝云知道自己嗓子哑，尽可能不说话，只是哦了一声。
　　两人在正常上班时间到了公司，孟千游坚持送沈朝云到了办公室，然后才回到自己办公室。
　　沈朝云叫方回过来，两人针对新品面膜的外观设计，又讨论了一下。沈朝云喝了不少水，现在嗓子好些了，但方回还是听出来不对劲，问道：“出院时开得药，你按时吃呢吗？”
　　沈朝云有点脸热，假装低头看文件，说道：“吃呢，可能是昨天晚饭吃得有点上火。我喝点水就好了。”
　　方回没再多问，叮嘱他好好吃药。
　　方回走了，沈朝云松了口气，想想自己的嗓子，想想昨晚……脸更热了。
　　为了明天在家休周六，孟千游把陶亦宁和宋怡都留在公司加班。他把最近积攒的工作，处理了多一半。剩下的，都是不太着急的，留着下周慢慢处理。
　　等几人下班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
　　孟千游让公司司机送陶亦宁和宋怡回家，他和沈朝云开车回家。
　　车子驶上主路，沈朝云转头看他，说道：“你今天连续工作接近12小时，这样对身体不好。今天少做点，明天到公司加班，也比这样好一些的。”
　　孟千游闻言，微微侧头看了沈朝云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嗯，以后我尽量不这样。”
　　沈朝云觉得孟千游这句话很有意思，“以后不这样”，就好像今天必须这样一样。
　　不过，孟千游一周不在公司，积攒的工作确实太多了。欲戴王冠必承其重，沈朝云心疼孟千游，却也理解他。
　　晚饭后，两人从楼下餐厅回到卧室，孟千游抱住沈朝云，低声说：“我们去浴缸里泡一泡，放松一下。”
　　沈朝云抬头看他，眼里满是的怀疑。
　　“我又不是禽兽，你都……我肯定不能乱来。我们就泡一泡，我发誓。”孟千游说着举起手。
　　沈朝云看着他，噗一声笑出来，靠在他怀里。